《你的大白兔等待签收》这里是大脸

6、你在教我做事？

　　“你说他是谁？？”栗芒一脸震惊的看着程依依。
　　时隔这么多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栗芒早就把顾言左这个名字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大白兔”这个称呼，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
　　在和程依依再次确认了之后，栗芒回过头，看向了此刻仿佛灵魂出窍一般的顾言左。像是为了证实程依依的话，栗芒走到顾言左的面前，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耳垂。是了，他就是当年的大白兔。自从那年栗芒捏过顾言左的耳垂之后，她就对这件事上了瘾，每次调戏小帅哥时都会下意识的做出这个动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谁的耳垂都不如顾言左的好摸。不一会儿，栗芒感觉到自己指尖中捏着的耳垂慢慢热了起来。
　　“顾总监！”
　　沉迷于游戏的香香终于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当她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竟然和顾言左举止亲密时，瞬间气不打一处来。这么久以来香香一直以顾言左的准女友身份自居，自认为她和顾言左之间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她怎么能允许别的女人染指属于她一个人的顾总监。
　　香香走上前去，趁栗芒不注意“啪”的一声开了栗芒的手，之后抱住顾言左的胳膊撒娇地说：“顾总监，你不去陪我过生日，在这儿傻站着干吗？”
　　如果是放在平时，香香的这一巴掌栗芒完全躲得开，因此，一直站在栗芒身后不远处的连柒即使提前发现了香香的意图，也没有及时冲上前去制止。但是没想到，栗芒当时竟然因为那个男人而没有反应过来，生生得挨了一巴掌。果然，自己的直觉没有错。当连柒隔着老远看到顾言左时，连柒的第一感觉就是，那个男人，很危险。
　　连柒走到栗芒身边，将愣住的栗芒拦在了怀里。他牵起栗芒的手看了看，然后在那上面轻轻地吻了一下，温柔地说：“疼么？”
　　连柒的这个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清醒了，尤其是顾言左。他现在不光很清醒，甚至胸中熊熊燃烧着一股可以称之为怒火的东西。这人是谁？
　　“这人是谁？”
　　有人替顾言左问出了这句话，但是询问的对象却不是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而是现在正抱着自己胳膊的香香。
　　香香根本没有听见这句话，她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了连柒的身上。香香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竟然能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自己的偶像。今天也是因为早就听闻连柒会来兰度，她才提前订好了座，将兰度作为自己生日的第三个庆祝场所。若不是碍于顾言左在场，香香一定会站在人群的第一排为连柒尖叫。
　　程依依见众人神色各异，却没有人回答的问题，有些不耐烦了。她最后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老熟人秦悦，秦悦接触到程依依的视线，马上立正站好，就差喊一声报告了。
　　“这是我们公司人事部的副经理，刘香香。”秦悦说。
　　其实比起栗芒，秦悦和程依依更加熟悉一点。在拉帮结派的学生时期，秦悦和一群初一初二的人一直依附着栗芒。而栗芒对于她们这些人，大部分时间都秉承着一种不闻不问的态度，只专心搞自己的耍流氓事业。只有程依依，在她们被骚扰或者被找了麻烦时，会帮着出面解决。比起栗芒那个挂名老板，程依依更像自己的直属领导，所以即使时至今日，面对程依依时，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乖乖听话。
　　“所以，你就是因为她才大半夜出现在了这里？”被连柒圈在怀里的栗芒突然开口问顾言左。
　　顾言左看着神色自然的栗芒，心中的怒火更甚。他来不及思考自己现在为什么会生气，就点了点头，说：“是。”
　　栗芒不怒反笑，饶有兴趣地看着顾言左：“看来，我的大白兔，长大了呀！有趣。”

　　自从那天不欢而散之后，两人谁都没有联系谁。可能不欢的只有顾言左一人，那天栗芒离开的时候和那个叫连柒的DJ有说有笑的，连柒放在栗芒肩膀上的手也一直都没有拿下来过。顾言左想起那个画面就气不打一处来，导致这几天他的周围一直散发着低气压，就连公司的同事都感觉到了顾言左的异常。之前时常面带笑容的顾总监，最近这几天一直黑着一张脸。
　　“咚咚咚。”
　　“进。”
　　秦悦推门走进了总监办公室，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顾言左，说：“顾总监，这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字。”
　　“嗯，放那儿吧。”
　　秦悦把文件放好，往门口走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着顾言左欲言又止。
　　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关门声，顾言左疑惑的抬起头，看到秦悦低着，头手指搅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有事？”顾言左忍不住出声询问。
　　秦悦看向顾言左，犹豫着接下来的话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其实从那天之后，她和程依依又见过一面。栗芒表示对之前的事既往不咎，程依依也是个爽快的人，既然当事人都原谅了，她也没有道理再继续埋怨秦悦。于是闲来无事，程依依把秦悦这个当年关系还不错的学妹约出来，陪她一起去吃步行街新开的一家麻辣烫。吃饭的时候，秦悦旁敲侧击的问过程依依，栗芒和连柒是不是男女朋友。这个问题把程依依逗得哈哈直乐，最后摇了摇头说：“他俩，这辈子没戏。”
　　但是那天他们那么亲密，不是男女朋友，还能是什么呢？
　　秦悦见程依依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便没有继续追问。如果程依依说的是真的，那么如果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顾总监，他的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顾总监，其实……”
　　“顾总监！”
　　秦悦的话被突然出现的香香给打断。香香不着痕迹的白了秦悦一眼，走到顾言左的办公桌前，撒娇地说：“顾总监，人家今天想去新开的那家商场逛一逛，你下班的时候能顺便载我一程吗？”
　　顾言左沉吟了一下，刚想答应，站在一旁的秦悦突然开口说道：“顾总监，你半个小时之后还有一场运营部的会议要开。”
　　顾言左定定地看了秦悦一眼，秦悦表现得一脸镇定，仿佛自己刚才说出的话没有任何的纰漏。确实，半个小时之后运营部有一场例行总结的会议，但是这个会议平日里都是运营主管在主持，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出席。顾言左联想起刚才秦悦似乎有话没说完，不禁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重要到值得秦悦撒谎。
　　“嗯，知道了。”顾言左决定帮秦悦圆了这个谎，“不好意思了香香，今天可能得你自己打车去了。”
　　看着没有达成目的的香香含恨而去，顾言左放下手头的工作，好整以暇地看着秦悦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撒谎。”
　　其实秦悦撒谎的时候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话说出口之后才觉得后怕。香香对顾言左的感情公司内部的人都有目共睹，而顾言左对香香的态度也一直模棱两可，不主动也不拒绝，所以不光香香自己，公司里的好多同事也认为顾言左被香香拿下已经是早晚的事了。秦悦也担心，顾言左是不是真的对香香有好感，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鲁莽了。然而顾言左却没有戳穿她，那就说明自己走的这一步险棋没有错。
　　秦悦深呼吸了一下，说：“顾总监，栗芒和连柒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说完，秦悦看见顾言左低下了头，手撑在额角，另一只手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过了一会儿，顾言左开口道：“现在是工作时间，你这是在跟我聊私事？”
　　秦悦攥了攥拳头，心一横：“公司的规章制度上说，禁止员工将个人情绪带到工作当中来。”
　　“呵，”顾言左冷笑了一声，“你在教我做事？见过她之后你胆子大了不少啊，怎么？有人给你撑腰了？”
　　从秦悦进入公司的那天起，顾言左一直都是待人有礼，说话温柔，毫无领导架子。直到现在，面对着这样严肃的顾言左，秦悦才终于想起，顾言左是完全靠着自己的实力，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从一个普通的职员，一步一步的爬上了运营总监的位置，而能够坐到这个位置的人，绝对不可能是软柿子。
　　就算是软柿子，也得分跟谁。秦悦非常佩服自己现在还有心思抖机灵。
　　事已至此，也只能破罐破摔了。
　　“公司里人人都能看出来顾总监最近的情绪不对，公司内部，尤其是运营部，这几天一直人心惶惶，员工工作的积极性以及工作效率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我这是在提醒您。”
　　秦悦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就不敢再看顾言左。她将视线放在顾言左身后的书架上，静静地等待顾言左宣判她的“死期”。
　　就在秦悦快把顾言左书架上所有的书的书名从头到尾看完一遍的时候，顾言左终于出声了。
　　“去楼下的咖啡厅给他们买杯咖啡，我请。”
　　秦悦听了如蒙大赦，迅速的离开了顾言左的办公室，临走时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顾言左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有这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