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晏好古

3、不是冤家不聚头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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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我就找来了驻守在草头青他家兰剑居的小桂荣……
　　“二少爷，您要的东西。”

　　我一抬袖子，接过那个白底蓝花的薄釉瓷瓶，嘴角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可确定这是最最厉害的？”小桂荣咧嘴一笑，煞有介事：“您可不知道，我家主人有个规矩，但凡最好的都藏在後边的夹格里。”

　　我心里得意，脸上却没太多表示，点点头赏了他几个铜钱：“你再帮我叫他，让他今夜酉时三刻到九曲桥边的小河旁等著我。”小桂荣高兴地接了钱忽而又皱了眉毛，“怎麽了？”

　　“不瞒少爷说，我家小主子近来用功得很，白天习武练剑，晚上还要点灯夜读，不是小的胆小，只怕小主子他不肯出来……”

　　什麽？白天习武练剑晚上秉灯夜读，草头青你装什麽文人，难道还想中秀才不成。不行不行，武的咱不稀罕，文的有怎能输了你。脑筋一转计上心来：“不用怕，你只管去跟他说我和三少爷请他一同续续旧情，酉时三刻不见不散，他定会来。”小桂荣乖乖应了一声，拿了赏钱颠颠地跑出去。

　　草头青草头青，今个我就让你从里到外统统都悔青了。

　　当日夜里，我早早地在河边设下一方席榻……
　　草头青果然应邀而来，还穿著他那件青花窄袖的薄衫，见了我皱皱眉头：“玫儿还没来麽？”

　　“玫儿早来了，方才喊肚子疼，先回去方便一下。来，坐坐。”我看著他坐在离我稍远的地方，赶紧殷勤地摆上三副杯碟。若是我之前就摆好，难免心重的就要怀疑，我却偏偏当著他的面，反正这杯底早已做上了记号，哪只抹了迷药一摸便清楚。

　　“司马贤弟，数年不见，今日归来真当刮目相看。”我拱拱手，端起杯子，“来，我敬你一杯。”说完一扬头把酒喝了下去。草头青真不愧是医神和药王的後人，虽然不通医术，两只眼睛却谨慎有神，愣是看著我喝完一杯，才慢慢举起，浅酌了半盏。

　　我偷著乐，别说半盏，就算你只沾一口，你啊爹的独门迷药，让你睡上十几个时辰也绰绰有余：“来来，我再敬你一杯。”我又干了一杯，草头青却不喝，叠著手坐在一旁。

　　紧张，怀里就像揣了一头小鹿，少爷我从小到大还从未这般紧张过。我假装看著月亮的脑门，眼角余光却偷偷瞄他的脸，心里琢磨等他倒了该怎麽教训这家夥，是趁机在他身上画些小王八，还是偷偷扒光了扔到树林子里。不一会儿他就微微皱起眉节。我心中一个扑腾，大叫一声：“再喝一杯！”

　　草头青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一眼，低头问道：“玫儿怎麽，还不来？”呦～我说司马公子啊，你不是能耐嘛，才这麽两滴酒怎麽连声都软了。我忍著心痒，假意相劝：“时辰还早，不妨再等等。”

　　呵呵，我是觉得早啊，草头青可有些受不住了，右手攥著衣角眼睛都快眯成缝了：“改天再叙，我要回去了。”想逃，那可不成，我一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草头青像碰著了火苗似猛地向後一躲，扑通一声软在地上，强瞪著一双眯眼望著我。

　　“嘿嘿”我笑得够假，死死拽著他的手腕，“回去，怕你回不去了。”

　　“你……干什麽？”草头青虚张声势向我大吼，只可惜底气不足，猫叫似的。我得意得肩膀直抖，心想在他昏了之前先长长自己威风，但草头青也是今时不同往日，眉峰一蹙竟让人有些胆寒。

　　我愣了一秒，随後愈发气盛了，抓起旁边的酒杯喝了下去。俗话说的好啊，酒装怂人胆，呸呸，这是什麽话……不过这酒真是好东西，一杯下去浑身便暖和起来，静脉中的血就像摸得著的小鱼滋溜滋溜地往下边游，往下边游…………

　　等等，我脑袋一懵，回头一看。草头青喘著重气的笑声从身後响起，不好，我竟然喝了他剩的酒。唔呀～时不我待啊～匆匆丢开他的手，我索性一歪倒在他身旁，反正亦不吃亏，就当我俩吃饱撑得来这天庐地榻之上过一把简约生活。但是草头青啊，我都不计较了你还在奋斗什麽，你这麽动啊动喘啊喘的，搞我底下……好难受。

　　眼前一亮，我终於明白了，这哪里是迷魂，分明，分明就是春药嘛。一不做二不休，我摸黑地自己解决之後就开始劝草头青。他却说什麽就是不肯，我回头看看他的脸，已然烧得红碳一样。想他比我中得早定也比我忍得深，转念又一想，这家夥十七八了，该不会还没自己做过吧。

　　哈哈，没想到如此轻松就又找回了先师的感觉（- -|||这孩子，没治了～），赶紧帮他解开裤子，草头青抵死不依，可我轻轻一碰他就哼哼著直抖，我伸手进去摸他羞人的地方，都湿了。

　　草头青张嘴叫了半个音就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手，我越过袖子一看。哇～草头青，你也，太水了吧，那黑得沁水的大眼珠，那咬得沾血的薄嘴唇。我喉咙一干，突然想起来，我自己也是中了药的人呀！！

　　第二天一早，我一睁开眼……
　　竟发觉我睡在床上，虽然那时中了春药，少爷我头脑还是挺清醒的，一个细节也没错过，开始草头青总是推我，後来抱著我在我光溜溜的背上乱摸，当然他摸我我也不能吃亏，我们互相抓著挠著，之後……就不记得了，但至少我觉得一觉醒来，我应该还压著他睡在小河边……那就丢死人了（你也知道～）。

　　我做贼心虚也不敢去问旁人，後来听到风声说他病了。我怕他恨我，就偷偷躲在他平日练剑的地方等他。过了好几天，他终於来了，拖著剑坐在石头上病怏怏地发了几个时辰的呆又拖著剑走了。我看著他离开的背影，心里顿时被挖了个大洞，都是我害的。

　　心里一急，就天天去林子里看他，却越发不敢与他说话。草头青也似不愿见我，有两次我远远瞄著他的影子，他去转身就跑开了。我有点忿忿，那日我不过是下错了药，若是不做了他便要看他活活憋死，我这，也顶多就算个助人过激……也不带这麽躲著我的。哼，你不理我我也不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