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系列之一正篇-花之旅》一邦

6、意外

　　回到舞蹈室后海龙依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起初我以为在思考孝林的事，也可能是被昨晚一些误解的环节吓的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但是当我和海龙聊过天后发现并不是。

　　到达舞蹈室后我先和海龙彼此安慰了关于孝林的事，我们让自己尽量相信也许是我们往回跑的时候跑散了，孝林紧急中为了躲避正门封闭的门向后门跑去了，但一当我们回忆到昨晚和孝林相处的细节时海龙的脸色就变了。

　　“你没发现孝林有点不一样么？”

　　“有点不一样？”

　　我听完海龙的话疑惑的看着海龙，同时回想着昨天和孝林接触时所有的细节，但是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同。

　　“还记得我们以前喝酒不？以前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基本喝一两瓶说话就开始含糊不清，而且脸还特别红，身体也会出现小疙瘩。他自己有说过自己酒精过敏，喝一点脸就会红，而且最多两瓶，再多喝就会吐。”

　　“但是昨天晚上咱们仨喝了多少？少说有十七，八瓶了吧？你看他有变化么？脸色没变，说话的思维逻辑也特别清晰，尤其在给你讲故事的时候，要知道他平常说话都不一定那么清晰。”

　　“还有后期在饭店的时候咱俩都开始晕了，他几乎没什么事，而且还能想到要带咱俩去厂房，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居然全都记得很清晰。”

　　我一听海龙说完后再回想一下昨晚的场景，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但是我又一想，服役过的有几个不能喝，不能喝在服役的时候也练出来了，就对海龙说道。

　　“也许人家在服役的时候总和战友喝练出来了。”

　　“酒量是可以练出来的，但是自身过敏是改不了的，因为那是体质带来的。我以前做过运动员，所以对于这个我太了解了。”

　　“但是你看他，与以前完全不一样，喝了那么多身体没有任何异常，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换血。”

　　说完海龙还突然有点严肃的望着我。

　　我看着海龙略微严肃的表情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我又实在想不通就算孝林有些不同又能代表什么呢？

　　海龙看我没有说话紧接又对我说道。

　　“昨天晚上知道我后来为什么没有跟你们一起进老校舍的房子里么？”

　　我听完海龙的话后马上摇了摇头，因为我确实不知道。

　　“还记得昨天晚上你对我和孝林说你看到脏东西了，你说你看到有白色的东西在窗户上飘，随后你就拉着我和孝林到你看到飘着物体的那个位置指给我们看，孝林说那是塑料，还拉着我们向前去了，但那根本不是。”

　　“我看到你说的那个白色的飘着的人了，那根本不是塑料袋，尤其是当后来孝林拉着我们走近更近的位置的时候。孝林拉我们走近后是第二个窗户，那上面确实挂满了白色的塑料，但是当时你拉我看的是第四个窗户，因为晚上黑，起初我被孝林拉近后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窗户，但是后来当我看了一眼周围的花坛时我可以明确的肯定那是第四个。”

　　“因为前边花坛里种植的的花是三条线对一个窗，虽然里边草长的很长，但是那条线不会变。而你们进去之后我特意的查了一下，我非常确定你拉我看的那个窗对应的是第十二条，而飘塑料的那个对应的是第六条，所以我敢肯定我们看到的两个窗户不是一个，你拉我看的都是真的。”

　　我听完海龙的话后不自觉的后背一凉，好像舞蹈室内突然有风吹了进来一样。

　　海龙看了看我，停顿了一下，也许是为了缓和情绪随后又对我说道。

　　“不过也许那只是我们喝酒后酒精反应的一个巧合，刚好都花眼了，又或者说也许两个都是塑料，孝林带我们看的是第二个窗户的，而你带我们看的是第三个窗户的。”

　　“我是不相信世界有鬼的，。”

　　说完海龙还望了望我。

　　但我还是忍不住回忆昨晚窗户前的细节，一想到那飘荡的白色后背就一阵凉意，明明是正处于炎热的夏天。

　　没多长时间海龙的女朋友来了，我们不再谈论昨晚的事，海龙的女朋友还带着一点埋怨的口气询问海龙昨晚为什么没回去，海龙应付是的回了句喝的太多，最后直接回舞蹈室了。海龙的女朋友没有说话，没多久学员们开始陆续到来。

　　和之前一样，我还是做那些之前学过的动作，海龙教了我一个收尾的动作，但是因为昨晚熬的通宵，海龙简单展示了几次就在做。他也很疲惫，同样的我我在模仿的做了几下之后身体也开始无力，就坐在地面旁边看着其他学员训练。

　　因为受到昨晚的事情的影响，一天的我都没什么精神，海龙授课的时候也是如此。终于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我还在想孝林会不会来找我们，但是很遗憾的是直到我们从舞蹈室离开孝林也没有来。

　　这一天下课很早，我们没有聊太多，因为经历过一夜彼此都挺累的。海龙在上课的时候就一直没有精神，以至于下课后他的女朋友对他数落了一顿.海龙没说什么，当天我们没有聚会，都想彼此好好休息休息，所以很早彼此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不过由于前一天的通宵，下课后我决定开车带海龙和她的女朋友回去。

　　我的车就在舞蹈室旁边，昨天因为喝酒车子没有动，遇到孝林的时候我还特意将训练的东西放回车，花被我提前放到了民宿的房间，而海龙也是随便编了一点理由把他女朋友搪塞了过去，因为海龙脸色不好所以我决定当天开车送他们回去。

　　一路上在车里几个人也没有说话，没多久海龙家到了，等海龙到家后我也开始往回返。回程的路不远，下课的时间还是下午，我准备吃些东西，但是在路上行驶的过程中我突然遇到了一只刚刚被车撞死的小猫。

　　黑色的，刚刚死去不久，我路过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下车。

　　我把它埋了，埋在了一棵路旁的树下。

　　我小时候听老人讲过一个“抵运”的说法，大致的意思就是如果有一天你养的宠物或者其他的有生命力的东西突然死去，又或者突然碰到类似于这类生灵的死去，它们不一定是正常死去，而是为你抵消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埋葬完尸体后我重新回到车上然后向租住的民宿地点开去。这一夜，怪梦很多，一直有一个黑点在我眼前不停跳动，起初我以为可能是梦里的什么星星，但是就在我即将醒来时居然看到一条摇晃的尾巴。

　　经过一夜的休整，我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心情也不再紧张，唯一的余悸就是我不知道孝林会不会联系我们，毕竟他是在跟我们一起丢失的，按常理来说我们如此好的关系，他应该在离开后联系我们，但是就是没有联系。

　　当一切收拾完后，我看了一下表十一点二十，快到上课的时间了，我简单的收拾一下房间下楼快速的向海龙的舞蹈室的方向走去。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没想到一星期过的如此之快，我还在想能不能把海龙教的动作连贯做完，如果不能做完就是挑战失败了。想到这我更加快了去往海龙舞蹈室的速度，想趁着最后一天多练习一些。

　　来到舞房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开始上课了，我和海龙互相点了一下头就开始进入练习。经过一夜之后海龙气色也好了很多，他努力的把之前所有教的动作给我演示了一遍，我便开始按照他教的动作重新模仿，分解的动作做了一遍又一遍。

　　当所有的分解动作做完后我尝试着组合在一起，但很遗憾的是还是失败了。我就是无法顺畅的把所有动作做完，只是能简单的做出一个流程，但根本不是想要的效果。我有些失落，倚在墙上。

　　正在我倚在墙上思考时无意间看到之前我关注了好几天没有来的女孩今天居然来了，而且又让我有了那种感觉就是我望向她的时候她好像也在看我，可是当我看向她的时候她又缓慢的把眼神调整回了正前方，而且她跳舞真的是踮着脚尖的，脚跟不落地，是那种一直不落地的。

　　这一天我把自己练到了筋疲力尽，但还是没有学会。海龙安慰我，从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告诉了海龙我的计划，我会在这里停留一周，无论学成什么样，一周后我会开车去西藏，去旅游，还问他要不要去，他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我今天是最后一天。

　　海龙告诉我学不成是正常的，本身就是一种挑战，很多人学这个动作，半个月，一个月，甚至三个月半年都没学会的都有，只要保持自律，保持心态，掌握了方法，没事的时候练习，终究会学会。

　　我听了海龙的安慰点了点头，这个时间女生区还没有下课，她们下课总是比我们晚。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女生区也开始陆续下课了，我和海龙是并排而坐，对着镜子。

　　此时我不自觉的又看向之前关注的女孩，结果就在我看向那女孩的时候发现那女孩果真在看我，我之前说的一直不假，他真的就是在盯着我，看到我看到她后，又把视线移开，我真的怀疑她对我有意思了。

　　我和海龙约定吃最后一顿饭，在这次行程里，第二天离开我就不和他告别了。

　　我准备在很早的时候离开，正在我们约定好准备去吃什么的时候海龙开玩笑似的说了句：要不然干脆再待几天吧，没准后边几天就学会了。

　　我听到海龙说的话后也开玩笑似的回了句：“我看行，没准真学会了。”

　　海龙听完笑了，可是就在我刚刚回复完他没多久就看见我面前的立式用来练习的长条大面镜子倒了过来，明明是倒向我的，却在中途偏向了海龙的方向，整个镜子毫无预兆的完全砸在了海龙面门的正前方。海龙也懵掉了，镜子在碰到海龙的瞬间“怦”的一声碎了一地，那镜子就整个碎了海龙一身。海龙看了看我，没什么感觉，似乎并不疼。

　　我看到后立马跑上前，询问海龙有没有什么事？海龙看了看还留存在墙上的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自身，就对我说。

　　“没事。”

　　正在我们准备站起身要清理地面的玻璃碎片时，海龙的手臂突然大面积的血液流出，并且非常迅速的落到地上，很快就落了一片。

　　海龙的女朋友看到这一幕后大叫着跑过来。

　　随后我们快速向医院的方向出发，我的上衣在舞房的挂钩上，我用上衣死死系在海龙的手臂上，防止失血过多。

　　当到达医院后我们才发现，在海龙的手臂上有一个伤口，伤痕还很深，是镜子倒塌的时候造成的。

　　海龙的女朋友紧张的看着海龙，医生让我们在门外等候，接着做了简单的护理，同时打了止血针，没多久伤口流血被制止了。

　　等一切结束后才发现我套在海龙手臂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染红了，前后接近两个小时，还好不算严重，没有伤到筋骨，只要一两周不运动就可以。

　　没多久海龙的父母来了，我和海龙的父母简单的打了招呼，又和海龙简单的打了招呼，就离开了，因为房间内已经装不下再多人，而我毕竟是个外人。

　　离开时海龙还在和我说：“明明镜子装订的时候很紧的，怎么突然松了？都怪自己太大意了。”

　　走的时候我偷偷拿走了已经被血染红的外套，因为这种情况下我也不想再麻烦人家，如果被对方看见，一定会想着要帮我清洗。

　　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些海龙舞蹈室的学员，他们是后来自己跟过来的，其中就包含之前一直偷偷关注我的女孩，她看到我后把头别了过去，他们没有跟我说话，只是在门口一直等着。

　　我也没有说话，顺着医院的正门就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我还特意向身后的方向瞟了一眼，果真那女孩还在看我，她应该是从我出来后就一直就在盯着我。

　　我没想太多，顺着车的方向走去，车的后座上流了很多血，我将带出来的外套直接扔在了副驾驶席的位置，那外套刚好落在了花上面。我不能扔在座椅上，怕染上血。后边的地面也是海龙手臂刚刚流下的血，估计已经干了。

　　花已经被我从民宿拿了出来，我的租住时间到期了，这一晚就是离开的时间，需要单独再租住个旅店，所以花被我提前放在了车里。

　　当到达主驾驶席后我发现一片叶子从我的身上缓缓的落下，和之前在车里看到的一样。上一次在舞蹈室的时候海龙就发现过，就是我们从厂房回到舞蹈室的时候，我们在坐着聊天的时候海龙在我的旁边发现了叶子，当天下课送他回去的时候他在后座发现了同样的叶子。我一直以为当天的叶子是在厂房中奔跑的时候留下的，但是不是，今天又看到了这个叶子。

　　这就是花上的叶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出现在身上。

　　当晚我找了一个宾馆，在洗漱间将衣服清洗，在之前的时间还专门找了一个洗车的地方将车子内部清洗。

　　一开始清洗的人还以为我的车里发生了什么，还不敢弄，后来我告诉了他发生的事，他才半信半疑的帮我清洗。

　　因为只有一天的时间我将花留在了车里，第二天白天我早早的去往医院，但是海龙并没有住院，当天就回家了，我想我应该和他见一面再走，就在舞蹈室附近停留到了中午。

　　我带着准备好的礼品去往舞蹈室，学员正在上课，海龙绑着绷带，还说我太过于客气。我拍了拍他，觉得这是我该做的。

　　我们没有吃饭，简单的寒暄了一阵就和他告别了。

　　启程前我看了看车子，经过清洗后焕然一新，车子里的血腥味也早已消失，上衣被我放在了靠近窗口的位置，昨晚已经经过清洗，我想让风吹动加速外套的风干。

　　我将花拿出放在车尾，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我已经好久没给它浇水。我带着喷壶，轻轻按动制动，水就呈雾化式喷洒在花上，只是在喷洒过程中有一些红色液体留下。

　　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有红色液体流出，后来才想到原来是昨天海龙的血部分流在了花上，我扔的外套上面沾满了血，丢在了副驾驶席地面的位置，也刚好染在了花上。

　　昨天已经干涸，今天经过雾化一喷洒刚好融化，就变成了红色液体流进了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