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爱(暮色）》明未

13、属于（凌时泽）

　　我之所以痛苦是因为除了你，我再不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让我如此徘徊。

　　当我无法接受得知的这一切的时候，在会酒店的路上，却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个时候，父亲要我回到他身边，我不想这么做，因为我恨他。但我不得不回去跟他，我必须这样做，因为我必须变得更加强大，必须成为可以左右自己的人，我不能再像儿时那般无力。初三发生的那件事，未艾的那一巴掌还在我的心里不断不断地重复。
　　我却因为未艾的话而舍不得走。
　　她说：时泽，我敢于向你坦露我真实的感受，只有面对你，才有这种勇气，一点也不害怕会受到伤害和背叛。
　　这样的话像是温暖的阳光，让我变得软起来，那些责任和不甘，都变得不想去理会，只是想简简单单地在她身边就好。那一刻我故意忽略她在我心中的地位。
　　所以我跟父亲定好高一读完就走。
　　我还记得那是高一期中考后，那个时候是学校的校庆，学校里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我和卫逸组的乐队受到宣传部的邀请，决定在那天下午的庆祝表演中演出。
　　演出很受欢迎，获得了几乎每一个人的赞许。在台上我却看到未艾寂寞的眼神，那一瞬间，心疼得不得了。
　　我们的演出很快就结束了，收拾好了乐器后，我给未艾发了短信，要她去顶楼等我。
　　之后的事简单得出奇，我又再一次忍不住吻了她，从头到尾没给她说一句话的机会。我爱她，我又再一次确定，每每想到我总有一天要离开她，心头就莫名的空。她总是很安静，任我由着性子来。每次吻她的时候，总感觉不到她的鼻息，我总会适可而止，怕她真的没了鼻息。
　　我知道，我的未艾是个固执的孩子，要是我一直吻下去，她就会一直停止呼吸。
　　亲吻过后，我们之间是长长的沉默，我无法面对这种气氛，便独自离开了。
　　我总是在对她感情忍不住泛滥，失控地拥抱她，亲吻她之后，又变得冷静。情绪的混乱过后，我总是想我一定还不成熟，爱情算什么，不必弄得多么多么不顾一切，我只是一时热而已，爱上一个人又怎样，这种东西算得了什么。
　　总是这样去想，只是那一次，冷静过后的我，却一反常态，只觉得更疲惫，更难以忍受，想要抱住她，想要只有我们的世界。
　　自从决定再多留下来一年，仿佛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快，每一天过去后，心就变得更加焦虑。每一天都想去珍惜，却好像总是在错失。那时候，我常常梦到我的伙伴，却从不梦到她，但是每次梦醒，却觉得非常的寂寞，总会想起她直视着我的表情。每天每天，都想抱她，每天每天，都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我甚至冲动想要了她，想要她是我的，只是我的。
　　所以那个时候，我想我需要静一静，于是我来到三楼的图书室，在最里面的拐角处，有只有我会去的小地方。因为学校是名校，学校的配备都很好，图书馆也特别的大，三楼是最后一层，学生们都不大去，因为那里的书大都不是学生喜欢的，而且不是高中生用的上的，有些甚至都是看不懂的专业的书。而我的小地方更是无人问津，我要不是答应父亲回到他身边，根本不会去问关于那方面的书，也更不会发现那个小地方。
　　自从去过后，我便喜欢上了那里，谁也不会来打扰到我，我可以专心地奋斗，心里难受的时候，也喜欢到这来安静一下。
　　那个时侯，学生们都在搞校庆活动，图书馆只有三两个人，我走到三楼的时候，没看到别人。我来到我的小地方，移开书架上的书，拿出我放在那里的酒。因为这里实在没人来，连管理员阿姨也忽略了，所以我在这里放了一些东西，酒只是其中一样。
　　那天我心情真的很不好，所以喝得醉醺醺的。我觉得我好像睡着了，我在梦中看到了未艾。于是我做了那种事，以为是在梦中。
　　当我清醒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不像是在梦里，我有些慌张，往外走的的时候，看到了未艾。那已经是接近黄昏的时候了。
　　“喂，时泽，我刚刚看到有个女生从你这个方向跑了出去，你不参加班里的庆祝活动，原来在这里约会啊，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她笑着说，一副“让我抓到你”的表情。
　　我那个时候被她先入为主了吧，以为我是对别人做了糊涂事，还带着肯定的语气跟她说我的认为，她那个时候反应很正常，我根本没有任何怀疑。
　　想着这些东西，我已经走回酒店，站在房门前，我百感交集。
　　我怎么能想象，她忍下那一切，处理我的错误，明明知道，我不会要她，明明知道，对我付出是没用的，还是没有犹豫，还是解决的天衣无缝，让我今天才知道真相。
　　未艾，你到底是怎么看我，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打开房门，未艾正坐在床边发呆。
　　“未艾，我问你个问题好吗？”我走到她身边坐下。
　　“你说……”
　　“上次，在我公寓里，你不是第一次吧，那么你第一次是跟谁？”我望着她。
　　我感到她怔了一下，然后她平静地说：“那种事不重要了吧。”
　　“我只是想知道。”我想听她说时候。
　　“为什么想知道？这么久都不是没问过吗？”她还是一样的平静，有意地回避着。
　　“我今天回我们读高中的那所去了，”我顿了顿，“我遇上了个人，他告诉了我一些，你隐瞒我的事。”
　　“你什么意思？”她直直地望着我。
　　“你还想瞒着我，我都知道了！”我抓着她的肩，有些激动。
　　“所以呢？”她冷冷地说，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我想她懂我的意思，只是她给出的反应是我无法接受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是我做错事，明明我这么混蛋，为什么要一个人隐瞒下来？”
　　“不这样做，你要我怎样？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怎样做，我们都很清楚。你是凌时泽，你不会不负责，你也不是做错事后会像同龄人那样逃避和慌张的人，你当然会处理得很好，不会让我受委屈，可是我讨厌这样，如果事情那样进行，我宁愿让你什么都不知道。时泽，你有你要做的事，你不能因为我而停留，你要不断地向前，你要变得强大，这些你不是都清楚了解吗?我不是漂亮的女生，我不是你想给出名分的人，而事后你的补偿，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不能束缚你，你也了解的吧？”
　　“可是，为什么要你这样？你知不知道，我一想到你所做的，就难受得要死！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牺牲？”
　　“因为你想不断地索取，所以我就不断地给。”她浅笑着，笑容如午后青石。
　　我抱住她，吻着她，这个人是我的，我爱她，可是我们没有未来。
　　几乎是发了狂地要了她，她说的对，我是想不断地索取，我无法控制地在索取。
　　因为尘世中，她不是配的上我的女人，因为与我站在人前的女人拥有的是美貌和聪慧，因为我拥有的爱人不该羁绊着我，所以她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只因她那我爱着的平凡面容，我就不能光明正大牵着她的手。
　　多么可笑的理由，可是我却一直被这个理由所牵制，而且会一直被牵制下去。
　　只是我想爱她，只是我还在不断地索取她的感情，所以，我的心真的好寂寞。
　　未艾，好寂寞。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人是如此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