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全员恶人》墨浅风

45、黑与黑的碰撞（完）

　　波本不得不承认，虽然平时琴酒和莱伊嘴里都不太能说出人话，但两个人的行动力一定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比如昨天下午莱伊才在给大家讲述自己准备假死的蓝图，今天晚上琴酒就打算开着车去看基尔杀死莱伊的现场了。说到这里，他其实有些羡慕，因为他也想去——毕竟杀掉莱伊这个场景他在梦里出现过不止一次，能够观看一次现场版总比梦里的虚无缥缈好上一些。

　　“这是任务。”琴酒强调，“不是看戏。”

　　“但你只需要在射程范围外坐在车里看摄像头。”波本据理力争，这个场景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一次了——毕竟莱伊死的机会不多，能死在他看得见的地方更是可能性微乎其微，“天这么黑，车里多几个人也没人会发现。”

　　“几个人？”琴酒重复波本的话，凌厉的眼神扫过一旁坐在一起聊天的贝尔摩德和雪莉。

　　“别用这么可怕的眼神，多几个人总能帮你看看莱伊的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破绽，或者基尔有没有什么可疑地举动。”贝尔摩德摊手，她的表情是明摆着的就算琴酒不同意也会去。

　　“嘛，你们要是都去了，留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单独在公寓里也不好吧？都去了来叶山，要有什么意外，我们也能死在一起。”雪莉面不改色的说道。

　　她的表情太过于平静，以至于琴酒很难分辨她是在说难听的话膈应他还是雪莉真的这么想——如果是后者，那回到最初的话题，组织的确需要安排心理健康监测。不然按照这样阴暗的心态发展下去，也许哪天雪莉会笑着把整个公寓都炸掉——美其名曰，大家能死在一起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想的有点远了，琴酒拉回自己难得发散的思维。他又打量了一下雪莉，看看对方狡黠的眼神，确认她只是想膈应他。

　　“不许做多余的事。”琴酒冷冰冰的说道，拿起大衣，打开了门走了出去也没把门关上，算是默认他们都一起去来叶山。

　　来叶山没什么灯光，保时捷的周围也是一片漆黑。车子里有微弱的亮光，屏幕上莱伊的脸因为信号而有些模糊。

　　确认琴酒没有打开通讯器，雪莉轻声感慨，“嘛，真是很久没见到莱伊这么严肃的样子了。”

　　琴酒不置可否，他对此一直反思是不是五个人不该住一起。毕竟，每个人都嬉皮笑脸，一点没有组织里让人闻风丧胆的模样，他担心过孤狼们群居在一起会失去尖锐的獠牙。不过这次看见莱伊在别人面前的模样，至少确认了他的獠牙还在，还是带着组织本身的黑暗与压迫感——哪怕现在他是个FBI。

　　屏幕上，莱伊已经靠着车门气喘吁吁，监控视频上清楚的录下了他嘴边的血和诧异的眼神。

　　“表演不错。”波本评价道，像是在欣赏一部电影。

　　“真是让人落泪的同事情啊。”贝尔摩德摇了摇头，“这枪应该是真的。”

　　琴酒看着监控里面的进展，对着周围的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打开了通讯器，“基尔，打爆他的头，这样才可以完全清除掉赤井的生命。”然后他又关上了通讯器。

　　车里的人同时看向他。

　　波本的眼神带着一丝尊敬，“你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

　　贝尔摩德轻轻皱眉，“琴酒，这是莱伊计划之外的命令？”

　　“他应该知道我会下达这样的命令。”琴酒冷酷的说道，“如果连这个都猜测不到，那他也失去了组织成员最基本应该有的灵敏和能力，用这个计划清除掉也只是在筛掉弱者。”

　　真是无情的人啊。雪莉感慨，不过，她倒是不担心莱伊，“放心，莱伊从我这里拿了血袋，他应该能猜到琴酒的想法。”

　　想到这里，刚刚觉得琴酒的行为有些突兀的贝尔摩德也平静下来。

　　莱伊是主要负责追捕琴酒的人，他们哪怕是演戏一样的追逐也不下十次，莱伊会明白琴酒的想法。

　　具体表现在，当基尔照做后，山路上有警车的声音呼啸而来。琴酒下令让基尔撤退的同时自己也驾驶着保时捷离开。当他们到达公寓后，里面静悄悄的，几个人都各自收拾了一番，没说什么。显然，第二天如果不是能等来莱伊的死讯，就是能等来莱伊这个人。

　　不负众望，莱伊打开公寓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琴酒的脸来了一拳。

　　当然，他没有得逞，一半是因为他的肺部真的很痛，但这并不耽误他出气。

　　“爆头这种事，你应该提前说。”莱伊的语气有些阴森，哪怕他看上去完好无损。

　　“你还活着。”琴酒用结果论陈述事实。

　　“因为我习惯于用最坏打算来揣测你的心理。”莱伊冷笑一声。

　　波本遗憾的说道，“我也习惯用最坏的打算来准备未来，我都想好要什么时候给你去献花了，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当然，如果忽略他脸上的黑眼圈，可能会更能说服大家他想到莱伊会死就一夜好眠。

　　“我最坏的打算就是没法解剖你的身体，显然，坏打算成真了。”雪莉耸了耸肩，“还好我早有准备，现在也不至于失落。”

　　“嘛，至少你看上去完好无损。”贝尔摩德并不想看见莱伊和琴酒互殴，至少不是在房间内，“不如思考思考如果规划自己假死这段时间的假期，你会少一半的任务，不是一件好事吗？”

　　“说正事，基尔有问题吗？”琴酒问莱伊。

　　莱伊心情不太好，他以为至少能得到一些嘘寒问暖，但目前为止，四个人嘴里说出来的，也就贝尔摩德的话比较人模人样。但没办法，他还要在组织工作，所以他如实回答，“她的确按照你说的做了。”也还好他两边对过说辞，至少基尔那边是空包弹，也方便他利用基尔找到组织里其他被别的红方势力放进去的卧底。至于为什么不分享这个情报——他本来是打算要的，但琴酒居然还是下令爆头，莱伊心情很差，他决定自己单干。

　　夸张了，他只是自己单抓卧底而已。

　　“第二枪爆头，她打出子弹了吗？”琴酒锐利的目光扫过莱伊。对方额头上完全没有伤痕，他要知道莱伊的办法。

　　“打了，我的针织帽里有东西挡下了子弹，同时压缩爆了血袋，黑夜里基尔看不清子弹的走向，她会以为已经爆了我的头。”莱伊面不改色的说道。他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琴酒狐疑地看了看他。最终，他还是决定不追究了。

　　来叶山的大火被新闻反复播报。

　　莱伊看了看手里詹姆斯隐晦的信息和FBI消息群里不断弹出的悼念，轻笑一声。

　　他收起了属于赤井秀一的手机。

　　至少这段时间，他只需要作为莱伊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