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全员恶人》墨浅风

4、追捕游戏（一）

　　“二号通道离出口四百米——我说，琴酒，你要是再不快点，我就会追上你了哦。”

　　莱伊悠悠地通过自己耳旁的蓝牙耳机和微小麦克风说道，手上有一个小小的仪器正显示着他和琴酒的距离，看见周围有人凑了过来，莱伊握紧了手掌，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低头抬眸间原本的怡然自得就变成了严肃认真，好像额头上还有因为忙碌而渗出的汗水。

　　“追着赶来送命？”

　　耳机那边，琴酒的声音显而易见不怎么愉悦，莱伊可以想象出对方一定带着阴冷的笑容，指不定还在算计着如何在他出现的第一瞬间就把子弹当作馈赠传递给他。

　　“赤井先生，走这边吗？”

　　身旁的FBI探员问着他，莱伊挑了挑眉，开口，“你们去一号通道，那边长一点，人多的话对上他你们好交手，我去二号通道，不用担心我，一个小小的琴酒还奈何不了我什么。”话音刚落，他就听见耳机那边的一声冷笑，和一句听上去就像是咒骂的“你找死吗”顺着信号爬进了他的耳朵，如果不是作为“赤井秀一”的莱伊需要在下属面前保持严肃认真的模样，他很想继续戏谑地挑衅耳机对面的男人，这比在FBI无聊的工作有意思多了。

　　进入二号通道，莱伊刻意停下脚步听了听身后的动静，没有脚步声也没有谈话声，这才让他放心大胆地开了口，慢悠悠的模样一点不像是追逐犯人的警官，“琴酒，好好感谢我吧，帮你省去了一大堆麻烦。”

　　他迫不及待想看琴酒和一群FBI肉.搏的模样，但如果最后获胜的人是琴酒，莱伊觉得自己也死定了。

　　人总要为未来做打算，他要避免自己的生命中出现最坏的情况。

　　“多此一举。”

　　莱伊听见琴酒冷蔑的回答，感慨着这个男人果然活了三十多年也学不会“谢谢”这两个字要怎么说，面对他的时候更是一如既往的没礼貌，看着手上小小仪器上的红点停了下来，莱伊反倒是加快了脚步，朝着仪器上所显示的红点的位置迈着步子走过去，想着一会儿跟琴酒见面迎来的会是一个拳头还是一颗子弹。

　　切到公用频道，莱伊听着里面的动静，依稀辨认出一个还算是熟悉的声音，好像叫什么风见。

　　“波本，你还没把你衷心的下属们引开么？”莱伊一边走路一边说道，声音有些幸灾乐祸，听见频道那边好像有一声冷笑，又继续说道，“为难贝尔摩德和雪莉了，还真被你的手下们穷追不舍，你要不再拖拖时间，等我跟琴酒把这边的FBI处理干净之后来帮你收拾一下残局？”

　　公共频道依旧只有外部有些模糊的交谈声。

　　莱伊并不意外。

　　他就是挑着现在波本不会在外人面前在这个频道里说话这一个时间点肆无忌惮地开口嘲讽着波本，谁不知道波本作为“降谷零”在日本公安里可是有不少忠实的部下，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周七天守护在这个男人身旁，当时莱伊怎么解释这一个现象来着——

　　那张少年脸很容易勾起别人的保护欲？

　　当然，说完这话，他就被这张“少年脸”把脸上揍出了乌青，让FBI一度以为他碰到了什么棘手的案子受到了袭击，差一点就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那你们可要快点了。”贝尔摩德性感的嗓音加入了他们的对话，听着后面的空间还隐隐约约有回音，大概是在空旷的地方，“波本身边那个风见已经跟了他四十多分钟了都没有离开，我和雪莉孤零零地在这个大楼的各个房间里窜来窜去，我敢说如果半个小时内波本还没有把他的属下甩掉，雪莉一定会让他体验五六种针管扎入穴位的奇妙感受。”

　　还带着一声轻轻的冷笑，听起来像是她身旁的雪莉在表示赞成。

　　“那雪莉可千万不能手软。”

　　莱伊摸了摸自己现在已经完好无损的脸，现在没有任何伤痕的皮肤不代表他会忘记之前青紫的印迹是谁用拳头在他脸上留下的，疼了好几天，要说落井下石煽风点火，他可一点不逊色。

　　“你们就不能自己跑？”

　　琴酒也从和莱伊的私人频道切到了公共频道，低低的声音一开口就绝不是什么安慰人的话，他像是在挑刺，觉得贝尔摩德和雪莉在这上面的时间消耗得很没有必要。

　　“几十个日本公安把出口封死，”贝尔摩德凉凉地开口，“你给我们翅膀吗？”

　　“下水道。”

　　“不要，太臭。”

　　下水道这个提议出来的一瞬间就引来的雪莉的开口，她清冷而僵硬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嫌恶，对于琴酒这个看起来像是指了一条明路的提议弃如敝履，她直接而不容商议的理由引得那头的贝尔摩德一阵笑声，好像看见雪莉这样不给面子地嫌弃琴酒很取悦到了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人。

　　“解剖小白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洁癖？”

　　莱伊见到琴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琴酒挑眉冷着脸冲着蓝牙说道，来自通道里的声音和耳机中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意识到他的到来，琴酒抬了抬眸，没说什么，出乎意料的和平见面让莱伊觉得不可思议，开始他还盘算着琴酒到底是揍他还是给他一枪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这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可最后到来的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这让莱伊有些诧异地走了过去，刚想伸手揽过琴酒的肩来一个“好兄弟间的勾肩搭背”就被对方抬手袭来的手刃按在了墙上，他心疼着自己的背，穿了防弹背心可撞在墙上还是疼，而且后脑勺还磕着了。

　　果然这还是琴酒，如假包换。

　　“解剖小白鼠是职业精神，爬下水道是给自己生活没事添堵——”雪莉底气十足地回答着琴酒的质疑，她的话在听见耳机那头有动拳头的声音顿了顿，“莱伊又被揍了？”

　　“什么叫做‘又’——”莱伊挥开琴酒按住他的手，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就不能猜测是琴酒被我打吐血了吗？”

　　话音刚落，他一个侧身躲过了琴酒又打过来的拳头，用嘴巴做了个“能不能和平点”的口型，回答他的是对面男人一如既往地一声冷哼，一点多余的情绪都不舍得给予。

　　“那不如猜测你和波本握手合言了。”贝尔摩德笑着否决了莱伊的幻想，“人要服从于现实，就算你们身手差不太多，但琴酒出手比你狠点。”

　　“那是FBI要顾及大局，崇尚和平。”

　　莱伊搬出自己FBI的身份，说得理直气壮。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尊贵的FBI探员？”贝尔摩德的声音带着颤抖的笑意，她好像听见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莱伊——和平——那不如说琴酒温柔大方，“刺探职业杀手们的情报？想跟我们上演一场无间道？”这频道里的人说白了都是黑的，表面上蒙了一层白，剖开依然是黑的。

　　“私人交友不算在职业生涯内。”

　　莱伊懒懒地开口，跟这几个人玩无间道？除非他真的嫌弃生活太过于美好，需要一点苦涩。莱伊觉得自己可能会因为这个决定而提早六七十年死亡——按照他给自己预估的寿命是一百岁，那提早六七十年就是现在。

　　“官.匪.勾.结可算。”

　　波本消失了太久的声音总算是响了起来，他那边恢复了安静。

　　“日本公安高层亲自放跑贝尔摩德和雪莉——比起你，我这官.匪.勾.结可算不上什么。”

　　“贝尔摩德和雪莉的名声加起来也没琴酒一个来得大。”

　　波本像是较劲起来，一点一点算着官.匪.勾.结这个罪名到底是扣在他头上会大一些还是扣在莱伊头上会大一些，他在公安的职位比莱伊在FBI高，但显然放走琴酒比放走雪莉和贝尔摩德要有价值多了。

　　这话让莱伊反思了一下，看了看琴酒，“好像是啊，”他打量了一番琴酒，然后由衷而诚恳地说道，“老大，你太出名了，这对我不好。”

　　这让他觉得每次帮琴酒跑都是在跟自己玩命。

　　这番话显然只得来了琴酒一个眼刀，他没再理莱伊，反倒是冲着频道里开口，“波本，你那边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