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全员恶人》墨浅风

33、跨时空讨论组（三）

　　“雪莉，是我，莱伊。”

　　雪莉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这样的结果，或者说她自从在群里看见了莱伊的消息就知道对方一定能找到自己的电话号码——没办法，她很难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评判她刚刚见到的冲矢昴的行为，尤其是对前女友的妹妹因为愧疚而试图通过保护来进行补偿。至少雪莉是没办法接受的，对她任何行为的干涉都越过了他们之间的相处范围。

　　“怎么不在群上说？”她感觉手机安静了一些，可能波本和贝尔摩德在面对面进行搏击训练，这样最好。

　　“群上说的话，今晚都别想讨论出任何计划。”莱伊低笑，他对于他们这群人聚在一起又不是什么紧急关头就很没有效率这件事十分清楚，“你下午和琴酒的交流是装的？”

　　“嗯。”雪莉说道，“灰原哀忙着逃命，哪里会留着办法联系琴酒。”

　　“是，但显然这足够打草惊蛇——明天那个小孩你打算怎么办？愚人节快乐？”莱伊礼貌地询问她的意见。

　　“你都来了，把他干掉就行了。”雪莉很平静。

　　莱伊沉默两秒，“这和我来了有什么关系？你也可以出手。”

　　雪莉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是你的专业。”

　　他的专业是什么？当打手吗？莱伊对此深刻地表达疑惑，他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是看不顺眼就子弹相见的人。相反，他觉得每天研究各种颜色的瓶瓶罐罐的雪莉一点不会比他好。对着各种变异症状看久了，很难说对方心理是否出现了变异情况。

　　“我只是个研究生。”莱伊拒绝，“我动手的话，后续会很难处理。FBI只会发现我有问题，按照我的记忆，就算我去投靠组织，对方也会把我干掉，我和里面的人摩擦太多了。”

　　雪莉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你是觉得，你和波本，琴酒，贝尔摩德他们都属于友好相处的范围吗？”

　　“至少没下死手。”莱伊说道。

　　“是吗？我以为这是因为你能力不够。”雪莉平静地点破事实，“以及不想一个人承担组织的所有任务。”这个对所有人都适用。

　　“有这个心思伶牙俐齿，你不如想想明天要怎么办。”莱伊觉得自己脾气不错，至少他还能心平气和地和雪莉通话，“要不然我易容成琴酒，去和你见面？还能留点线索给那个小孩，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组织的命脉——哈，这个世界的琴酒会感谢我们的，帮他把这些对手都引向了另一头。”

　　“——真是恶趣味啊。”雪莉说道，也没否认。

　　她挂掉电话，走到自己的窗边，拉开窗帘。月光清冷，被建筑物遮住了一半，雪莉抬头看去，正好看见对面的窗帘也开了。戴着眼镜的研究生正温和地看着她，两个人目光对视的瞬间，几乎是同时笑了出来。

　　不得不说，虽然是个会惹麻烦的莱伊，不止自己一个人在这个陌生世界的感觉还是会让雪莉好上很多。

　　莱伊兴致勃勃地准备着明天的计划，他已经在群上开始询问贝尔摩德关于易容的办法了。他的要求很低，也不需要太逼真，至少远处看着像琴酒就行了。模仿琴酒对他来说并不难，总之就是怎么看上去凶神恶煞怎么来就好，还要在不经意间给追踪过来的小孩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予适当的压力，莱伊对此抱有十二分的热枕。

　　但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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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酒醒来的第一反应是下意识地看周围，他一个人坐在保时捷里。副驾驶上散落着带着血的绷带，两个座位中间还有一个针管，上面的自己辨认出来是止痛剂。车里很安静，停下的位置也是在已经没有别人的停车场。琴酒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没有到需要做手术的地方，但这不是属于他的伤口。

　　昏迷过去的时候琴酒就意识到了不对，他是在任务中中弹，回到公寓前给莱伊的一拳又撕裂到了伤口。于是他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打了止痛剂就准备直接取子弹，没想到不带任何麻醉效果的止痛剂能让他意识不清起来。

　　又或者是那个公寓是让他放松的地方。但琴酒就不会承认这一点。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琴酒皱起眉头，这种多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的感觉给他带来矛盾的体验。一方面他厌恶失控的感觉，另一方面他又试图从这段记忆里提取出自己重要的信息点以方便他了解情况。

　　雪莉叛逃，莱伊是FBI的赤井秀一卧底，被需要证明自己身份没问题的基尔杀掉了，波本只是波本，而苏格兰威士忌是日本公安的卧底。

　　真好。琴酒面无表情地想着。

　　如果自己之前手机上看到的莱伊不是个鬼魂的话，那就说明赤井秀一没死，杀掉他的基尔同样有问题。苏格兰威士忌既然有日本公安的卧底身份，那波本不可能摘干净，应该也是个卧底。

　　难得这个组织还在运作——琴酒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但这一秒他也想过，之前的琴酒是如何在这个基本没有正常工作的成员的组织继续做事的？

　　琴酒拿出手机，他看了看里面属于贝尔摩德和伏特加的号码，关闭了通讯录点开“跨时空讨论组”APP。他把这个归结于需要找能够交流的人分享情报，并不是自己信任讨论组里的人超过别人——他向来小心谨慎并且不厌其烦，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朝夕相处也一样，更何况如果不是为了分担工作，他早就把莱伊和波本干掉了。

　　原因？太吵了。

　　【贝尔摩德：恭喜你们，琴酒大概也过去了。】
　　【波本：真的假的？他刚刚不是还在包扎伤口？】
　　【贝尔摩德：止痛剂下去人就不见了，凭空消失这种事，我觉得听起来比“去到雪莉和莱伊的世界”更可怕。】
　　【波本：真的吗？】
　　【雪莉：波本，你再问下去，你最好祈祷你别来到这个世界。】
　　【莱伊：何必给他一次机会？按照现在的情况，他过来是迟早的事，我们可以商量怎么杀他了。】
　　【琴酒：莱伊，给我手机号码。】
　　【莱伊：理论上来说，这边的我是FBI——】
　　【琴酒：快点。】
　　【莱伊：当然，我的灵魂还是站在组织这边的。】

　　“你们那边的情况。”琴酒接通电话就直奔主题。

　　为什么不自己介绍情况？首先，他不认为两边的组织行事作风会有太大的差别，问题应该出在人上面。其次，根据他所知道的消息和脑子里的记忆，他敢肯定有一半以上的真实情况原来这个身体都不了解——这感觉糟糕透顶，就算他们不是同一个人，琴酒也为一个和自己长这么像的人被骗成这样感到悲哀。

　　莱伊简单讲述了一下他所知道的消息，连带告诉琴酒了这个世界的波本也是降谷零，但没有双重卧底的反转。

　　“对了，明天你选个地方，我带雪莉来见你。”莱伊如同随口一提，像是聚餐一样的邀请。

　　“不用，我去看下组织的事。”琴酒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这是雪莉惹出来的事——”莱伊把下午雪莉假装打电话的事告诉了琴酒，“为了不给你惹来麻烦，毕竟要是干掉那个小孩那我肯定只能投靠组织寻求庇护，我们需要你配合一下，好歹给那个小孩一些错误情报。”

　　琴酒冷笑一声，“让我去陪你们演戏就不是惹麻烦了？你在和小孩玩情报游戏吗？”

　　“他是你没能杀死的工藤新一，真要说起来这怪你行事不够谨慎。”莱伊懒洋洋地说道，他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幼稚，毕竟这个小孩骗过这里的组织很多次，“没必要对组织这么上心，那位大人真要什么情报，你把降谷零的身份报上去就行。”最好是在波本也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莱伊幸灾乐祸地想道。

　　琴酒是不想答应的，因为假装情报交接这种事像是戏剧学院会做的。

　　但他几乎可以预料到，如果他不去参加，莱伊和雪莉也能自己折腾出一套计划，总体的走向不会有什么区别，毕竟他今天的出现纯属意外事件。相比起让莱伊和雪莉自由发挥，琴酒还是更倾向于让事情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们约定见面的地方是在一个餐厅的包厢，莱伊特地借着自己身份的便利告诉柯南不要跟上来，自己坐上车，看见早就等在里面的雪莉，到了餐厅就看见琴酒已经坐在了包厢内，服务员都不太敢进来。

　　“为了低调，你可以尝试学习一下如何微笑。”莱伊礼貌地说道。

　　“别了，这更恐怖。”雪莉坐下，喝了口茶，翻看着前面的菜单。

　　琴酒并不打算和莱伊争吵，他觉得这太蠢了，只有波本会接莱伊的茬，“你们有怎么回去的头绪没？”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就比你早到了十二个小时。”雪莉耸了耸肩，“听起来像是如果两边的人在做同样的事情，我们就会来到这个世界。比如我在睡觉，你在包扎，莱伊摔倒了。”

　　莱伊再一次认真地纠正，“是失去平衡。”

　　“有差吗？”雪莉懒得抬眼看他，“但我们来到这边以后，那边的身体也消失了。简单来说，肯定不会是用我们过来的方法回去了。”

　　“这个APP是怎么回事？”琴酒指了指手机上的“跨时空讨论组”，这个东西和雪莉的消失几乎是同时发生的。而如果不是这个东西的存在，两种记忆的重合甚至会让他们分不清哪一个是他们。

　　莱伊晃了晃手机，“我猜这就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你说，我们要是卸载了，会不会就回去了？”

　　雪莉在一旁没出声，但她也认同这个猜测。如果不是因为她刚过来的时候，这个APP是她和这群人唯一的沟通纽带，她也会选择卸载了试试看。

　　琴酒直接长按住APP打算从手机上把它删除。在他按下删除键后，弹出提示框询问他是否确定要删除。琴酒刚打算按下确定键，就听见旁边莱伊火急火燎让他别按下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