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危机来临（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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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殿下喝完了？”沁离看见若芊端着空碗回来喜出望外。
“沁离，原来他是有喜欢的人，他只有对着她才会那般温柔吧。”尹若芊眼中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出来。
“小姐，怎么会呢？”沁离看见自家小姐如此伤心十分心疼。
尹若芊本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是尹将军的掌上明珠，在她到萧明懿这里之前还从没尝过被冷落的滋味。
“沁离，我累了。”尹若芊无力地说道。
沁离忙扶着她进了内室，心中有些愤愤不平，自家小姐本是天下第一的好相貌，上门提亲的人早就踏破了门槛，偏偏跑来这里受罪，又想到小姐平时对待自己也是十分的好，一时之间心里就像堵了什么似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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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窗外落叶纷纷，秋天已经过半了，天空湛蓝而透明，那种纯粹好像一碰就会破碎，就如同我们的故事一样。
如皙渐渐苏醒过来，宿醉之后竟是这般难受，她揉了揉脑袋。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不是在自己的房间，不由得愣了。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小鱼尽量放轻脚步跨进门。
“小鱼，我们这是在哪啊？”如皙见小鱼进门，心里松了口气。
“小姐，这是三皇子的府上……”
小鱼还没说完如皙忙打断：“我怎么会在他这里啊，他一定是趁我喝醉了绑架我，难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呜呜，毁我清誉。”（作者：明明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小鱼递上一杯漱口水：“小姐，殿下他，他并未做什么。”
如皙喝了一口漱口水，鼓着腮帮，腹诽道：“这家伙比我还矜持，都不给我让他负责的机会。”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啊，进来。”如皙以为是萧明懿，连忙吐掉口中的水。
进来的是一位妙龄少女，一身丫鬟的打扮。
如皙有些失望。
少女手中端着一杯什么，向如皙微微施了一礼：“颜小姐，殿下吩咐我送来鲜汤，说是您宿醉醒来喝下一碗，头痛会减轻很多。
如皙粲然一笑：“帮我谢谢他。”说完便忙着伸手接汤碗。
小丫鬟看着她无邪的笑有些发愣，她的容貌是比不上自家小姐的，可是她眼中那种纯粹好美。发愣间，小丫鬟手中的汤碗倾斜，滚烫的汤汁全部流到了如皙的手臂上，渗透了薄薄的衣料，并不断蔓延开来。
如皙倒吸了一口冷气，麻木过后，突如其来的温度渐渐被感知，疼痛也愈来愈明显。
“小姐！”小鱼叫出了声。
“没事，没事，快帮我脱下这衣裳。”如皙皱了皱眉头，咬紧了嘴唇。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丫鬟跪了下来。
小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说，你是谁派来的？！”
“小鱼，不关她的事，快去帮我端盆冷水。”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连忙起身：“颜小姐，我去吧。”说完连忙跑了出去。
如皙对着自己红彤彤的手臂不断吹气。
小鱼看得一阵心疼：“小姐，她是故意的。”
如皙皱起眉头，有些怀疑地看着小鱼：“不会吧，小鱼，这又不在演《金枝玉虐》。”
小鱼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能听出如皙根本不相信自己已经陷入某种危机，她只能是无奈。
不一会儿，小丫鬟端来了水，小鱼用毛巾轻轻帮着如皙擦拭起来。尽管小鱼已经尽量小心了，如皙还是间或地吸着气。
“这是怎么回事。”忽然响起的声音把众人都吓了一跳，朝门口看去，萧明懿一身朝服还没来得换下经过房间门口还是忍不住来看看如皙，却看到了这副景象。
小丫鬟连忙跪下，低着头不住地念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萧明懿看了看地上的身影，虽然看不见脸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小丫鬟的身份，这分明就是尹若芊的贴身丫鬟沁离。
如皙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看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这个傻丫头怎么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根据看清宫剧的经验，她会被杖责的吧，如皙急忙解释：“是我没接住她递来的汤碗，就弄成这副样子了，先下已经没事了。”
萧明懿皱了皱眉头对着沁离道：“罚一个月月钱，下去吧。”
小鱼有些不解地望着他，这处罚未免太轻了吧。
沁离忙起身施了一礼：“多谢殿下。”转身就走了，心中也不免疑惑自己怎么这么轻松就脱身了，本来她已经做好了为小姐送死的准备。
萧明懿瞥了一眼如皙通红的手臂，对身后的清风吩咐道：“送颜小姐回府吧。”自己却转身走了。
如皙愣了愣，他对她竟如此冷淡，是不是她太自以为是，把自己看得过于重要了。
清风望着远去的萧明懿，只有他注意到，萧明懿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着。他跟随萧明懿多年，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对越是在乎的事物越是表现出不在乎，他这种不在乎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就好像这次，他轻易让沁离脱身，只是希望她误以为他也不是那么在乎如皙，希望她不要再为难如皙罢了。
如皙的眼泪无声地溢了出来，小鱼紧张地看着她，她伸手一抹，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撇撇嘴：“哼，回家就回家，谁要呆在你家啊！”
小鱼为她产生那些悲伤就这样被她弄得烟消云散，竟然有些忍俊不禁，她还是个孩子，也许自己应该不要把这些危险告诉她比较好，如果告诉她她的这些纯真也许会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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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皙自知回到府中免不了被训斥，没准还要闭门思过，于是她决定在回家之前，先去太子宫中看看云清，也许自己有些郁闷可以跟她说说。
太子殿中，如皙被宫人安排坐在厅堂内已经半个时辰了，她无奈地又喝了口茶。
“太子妃到。”随着宫人喊声，云清被两位宫女扶着走了出来，她头戴流金溢彩的头饰发钗，身穿华服，衣摆处绘着凤凰，针脚细密，十分雍容。
如皙愣愣地看着这幅场景，她无法相信活蹦乱跳的云清，竟然变身成了清宫剧中沉稳皇后的角色。
云清在宫人搀扶下缓缓在上座坐下。
“云，云清。”面对这样的云清如皙竟不知如何开口了。
“颜小姐，不可失了规矩，您需要向太子妃行礼。”云清身后的嬷嬷提示道。
“殷姑姑，不必了。颜小姐是本宫闺中密友，我们许多时日不见了，有许多话要聊聊，姑姑你去忙旁的事吧。”云清的微笑着说道。
“既是太子妃的旧识，奴婢就不打搅了。”殷姑姑看了一眼如皙这才退下。
“云清，不过一个月，你变了好多啊。”如皙尽量用欢快的语调调合气氛。
“今时已不同往日，一个月可以改变很多事。”云清沉默了片刻，又用淡淡的语调说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兮儿没有听过吗？”
“有，这么夸张吗？戏文里才那样唱吧。”如皙有些不适应云清的语气。
“人生不就是一场戏嘛，原以为幸福美好的事物，真正放在自己眼前，却，也不过如此。”云清像是倾诉却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小清，你说什么，我不懂。”如皙虽然听不懂这些句子的意思，但能感受到句句怅然。两人沉默一阵，云清又向如皙问了问宫外的生活，只是这种官方的语气让如皙觉得很不舒服。
“太子妃，时日不早了，该送颜小姐回府了吧。”殷姑姑在门外提醒道。
送走了如皙，云清重新坐到椅子上，看着外面的阳光洒在地上将事物的影子拉长再拉长。
“太子妃，该用晚膳了。”殷姑姑的声音把她的意识拉扯回来。
“已到了晚膳的时候吗？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呵，他今日大约又不会来了。”云清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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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皙回到府中，心里莫名的难受，云清原来是那么张扬、任性却可爱的女孩子，如今怎么变得端庄却毫无生气。萧明懿的举动又有些怪怪的，他明明是喜欢她的，可是那种喜欢怎么让人有种似有若无，仿佛瞬间就要失去的感觉。
“去哪了？竟然一夜未归？”一个声音打断了如皙的思绪，是七夫人。
“问你话呢？”七夫人皱起了眉头。
“回七夫人，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和小姐出门散心，又遇见了三皇子，看时日以晚，所以在三皇子府上留宿……”小鱼立马上前福身解释。
“三皇子？颜雨兮，你真以为麻雀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你做梦吧！一个丫鬟生的女儿也想嫁皇子。三皇过几天就大婚了，到时候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全城的百姓都等着盼着呢，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还跑到人家门上倒贴，你也不怕天下人耻笑。”七夫人冷哼道。
如皙这时才猛然想起，在笼月山庄的时候就听说萧明懿被赐婚了，可自从回来萧明懿只字未提这件事情，不行她要去找他问清楚，想到这她提起裙子就要跑。
“你又要去哪？”背后又响起一个声音，是颜太尉。
“爹。”如皙停下脚步。
“你闹够了没？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成天往外跑成何体统？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带你出门。”颜太尉若有所指地看了小鱼一眼，“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你出门，心蕊你负责看着她，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养女。”
七夫人立刻应允：“是的，老爷。”
什么？她哪是什么七夫人，是“欺负人”还差不多，让这个“欺负人”来看着她，那还不欺负死她，这个爹怎么想的，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送吗？如皙腹诽。
“爹，我……”
“行了，不用说了，我的决定就是这样。心蕊你跟我来。”颜太尉一边说一边向微雨阁外走。
“是，老爷。”七夫人忙不迭地跟上。
颜太尉一边走一边对七夫人说：“我让你别教她做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你说那些做什么？”
“我……老爷，妾身，妾身失言。”七夫人嗫嚅道。
“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和皇家走那么近早晚受到伤害，可是她还不明白。你说那些只是伤了孩子的心。”看见兮儿，颜太尉总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总觉得是玉容站在眼前，一颦一笑如此生动。萧明懿虽然是玉容的孩子，却像极了皇帝，那种城府，连他也不敢靠近，他怎么能让他的女儿任人伤害，当年他保护不了玉容，如今一定要保护好兮儿。
“老爷，妾身一定照顾好兮儿。老爷，我院子里的芍药都开了，每一朵都绽放，您去看看吧？”七夫人找了个机会把话题引向自己。
“芍药？”玉容有一株芍药，只有一株，养在普通的花盆里。彼时，他还笑她不爱牡丹爱芍药，明明是长得相似的花，芍药却仿佛在名字上就输了气势。他还记得她撅着嘴，说他不懂。怎么如今花还在，人已逝？“我并不爱芍药，你退下吧。”他爱的不是年年花开，是她的笑颜如初。
七夫人失落地行礼转身离开，她明明打听到老爷最爱芍药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危机来临（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