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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劫后余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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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如皙咳了两声。萧明懿拍拍她的后背:“没事吧?”
“你说呢?”如皙抖了抖湿乎乎的衣服。心里却在郁闷,根据落水定律,落水必晕,然后就会上演浪漫的情节,不是人工呼吸就应该是真情告白,可是为什么她只晕了几秒?
萧明懿站起身轻扯腰带。
“你,你,干,干什么呀?”虽然说如皙刚刚还抱怨没有浪漫情节,但也不能一下子这么劲爆啊。额,这个诱惑太大了。
萧明懿扯下外袍丢给如皙:“换上它吧。”
如皙一脸失望地低下头,忽然萧明懿低下身来,一脸讥诮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我,我没有。”如皙的脸刷得一下红了。他们靠得这么近,几乎脸对脸,如皙不敢呼吸,眼珠拼命地转啊转,心跳频率快得像打鼓。
萧明懿起身:“快换吧,像个落汤鸡一样。”他还是不忘调侃她,可是她一点也不生气,这算关心吗?
“可是,要怎么换啊,这里也没地方换啊。”如皙环顾四周。
“就这儿,你还想去哪?”他还是笑。
“你!”如皙想要发怒,可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像撒娇。
嘶,萧明懿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递给如皙:“那,你给我蒙上。”
如皙为他蒙上眼睛,伸出两根指头在他眼前晃晃:“这是几?”
“5”萧明懿笑答。
“不许笑,会让我觉得你骗我!”如皙又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布,蒙上。
“不要撕了,这衣服我还想要呢。”依旧微笑,微微上扬的红唇,厚薄刚刚好。
不行不行,如皙觉得自己好像无法自拔,于是干脆再撕一块布把他的嘴蒙上。这才安了心。
布条下的嘴唇笑得更厉害了,萧明懿暗想如果清风看见他这个样子任人摆布肯定晕过去了吧。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原来这就是痛啊,他第一次知道被剑刺伤的感觉。可是为什么感觉有点甜?
“啊——”如皙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萧明懿想伸手与摘下眼罩,然而忽然想到什么,于是至除去了口罩。
“你衣服上怎么有血?”如皙捧着那件原本飘着淡淡薄荷香的衣裳,那上面有一条长长浅浅的血痕。
“你这么挑啊?破了一点,有一点血有什么关系?总比湿的好,快穿上吧。”萧明懿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原来她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啊。
“你受伤了?”如皙转到他背后,白色的衬衣上血色更加明显。她真的不知道一剑刺进身体的感觉,那会很疼吧;她真的以为在这个空间里没有人会在乎她,然而眼前这个曾经戏弄她的人却替她挡了一剑。她吸了吸鼻子,双手不自觉地覆上伤口。
萧明懿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我真的没事。”
“为什么替我挡?你傻呀?我和你非亲非故的。”如皙略带哭腔地说。
为什么?呵,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如果不想换衣服就还给我吧。”他恢复淡淡的语气,忽略那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切,明明关心别人却摆出一副冷酷的样子。如皙好笑地想。但是她终于知道他的心里住着一份温暖。
“换,干嘛不换?冷死了。”如皙褪去湿衣服,换上那件让她忍不住多闻几下的,带着淡淡薄荷香夹杂着一丝血味的衣服。
萧明懿唇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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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起篝火,两人席地而坐。篝火映衬下,萧明懿脸颊有点若隐若现的红晕。而坐在他对面的某人正笑眯眯地盯着他看。
“真的没见过比你更不知规矩的女子。”萧明懿躲开如皙太过直白的目光。
“啊。”如皙叫了一声,随即从湿衣服里掏出一个布团。
“怎么了?”萧明懿看了看一惊一乍的如皙悠悠地问。
“我的澈澈湿了。呜呜呜呜。”如皙扶了扶布团。(布团:平时也没见你多在乎我。 如皙:要不怎么说患难见真情呢?)
“澈澈?是指云澈?”萧明懿瞟了一眼布团,实在无法把它和云澈联系在一起。
“这是我的布娃娃。看,长得很像云哥哥吧,所以我给他取名澈澈。”
萧明懿无语,真的怀疑眼前这个人的智商,也彻底确定她不是太子派来的,否则萧良鉴也太失败了点。
“喂,看在你帮我挡一刀的份上,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吧。”如皙讨好地一笑。
“我从没和你干戈过。”和她干戈那他就彻底不正常了。他不再不看她一眼。
“既然如此,我给你看了我的宝贝,你也给我看看你的吧。”如皙移坐到他身边。(布团:你利用我? 如皙:怎么了,看你还有点价值才留着你的。)
萧明懿轻轻攥了攥手掌,又轻轻打开手掌,一个玉片出现在眼前。如皙拿起它,映着火光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上面刻有两字“子越”,歪歪扭扭的,像个孩子的字。
“子越。”如皙念了出来。
“这是我的表字。”萧明懿淡淡地说。
如皙暗自想:这玉也不是什么上等好玉,萧明懿也没必要因为看了她的布娃娃就给她看他的宝贝。所以着一定不是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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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快看这是子越练的字,漂亮吗?”
“我看看,嗯,是不错,越来越有样子了。”娇小可爱的女子赞叹道。这女子看起来还像个孩子般纯真,却拥有倾城之色。她便是萧明懿的母亲——段玉容。
“子越,你看娘给你刻的玉佩,上面有你的表字,你看娘的字是不是也很漂亮啊。”女子带着讨好地笑。
“娘的字好像小狗的爪子划出来的。”这边小明懿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喂,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我还想说把这玉给你带在身边,就当作娘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一样呢。这样感性的话,娘还是第一次讲,你就这么评价娘的字。呜呜呜。”女子佯装哭泣。
“娘,子越错了。”小明懿拽了拽她的袖子,“娘的字最美了。”
“真的?”女子舒展开眉头,开颜一笑,好像一股清泉沁入心脾,“娘爱死你了。”
小明懿被纳入怀抱,小脸上扬起幸福的笑。
“娘娘,李公公来了。”翠烟禀报道。
“玉妃娘娘,接旨。”总管太监跨进门来。
女子皱了皱眉松开小明懿:“子越乖乖,娘很快去找你,你先和翠烟去找奶娘。”
“娘,子越不要,子越要和娘在一起。”小明懿拽着女子说。
女子半蹲,展开小明懿的手,将玉佩放在上面:“子越,娘一直都在。”
“玉妃娘娘,奴才还有要事在身,娘娘可别为难奴才。”李公公催促道。女子偷偷做了个鬼脸,又朝翠烟使了使眼色。
翠烟立刻领着小明懿走了,小明懿握了握手中的玉,怎么湿湿的?一定是娘的口水,呵呵。娘这么大了,却好像比他还小的样子,呵呵。“翠烟,娘几时来找我们?”他摇摇翠烟的衣角问。
翠烟却立刻蹲下,掩面而哭,仿佛压抑了好久。
“翠烟,你怎么了?”
后来,后来他只听到南巡回来的父皇一句:“厚葬玉妃。”那冰冷的棺材怎么会和那么可爱温暖的女子联系在一起?他不明白。攥了攥手中的玉,原来娘也会流泪,那玉佩上温热的液体,是娘在这个世界最后一丝温存。
也许如此美好的女子上天也嫉妒吧,不,也许不是嫉妒,而是爱怜,所以段玉容,这样一个传奇女子,永远留在了最美好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