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来世》乜魂

4、第四章 太子的情深

　　“萧大哥，秦山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几日天天都与萧祁风相约听他讲那些江湖轶事，边逛边聊，几天下来几乎游遍了京城。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不同的人或事，以他的年纪拥有这样的阅历，让我除了对他更好奇之外，也生出一些仰慕之情。他讲了很多，也教了我很多，还总是温柔的看着我说：“煐落，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吧。”
　　口头上答应着好，心里却有些失落，去不了呢，因为我答应了要陪伴太子的。
　　“秦山是我长大的地方，不大，但风景秀丽，而且少有人迹，算是师傅隐居的地方，煐落想去看看么？”
　　“恩，有机会的话，到时还烦请大哥当向导了。”
　　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连彼此的笑容都仿佛被包裹在一片柔和暖色中。
　　“过两日就是祈缘节了，据说到时城外的庙堂会很热闹。煐落有兴趣去么？”
　　祈缘节是年轻未婚配的男女祈求天赐良缘的节日，每到那天，许多翩翩公子和名媛闺秀会到城外月老庙进香，求姻缘签，抛宝碟许愿，以希望可也找到真心伴侣。过两天就是一年一度的祈缘节了。
　　“萧大哥还没有成亲么？”我记得他已经二十六岁了，应该早就成家了。
　　“我十九岁下山，之后一直四处闯荡，也就一直没有成家。”
　　“那你的家人……”我不知该怎么问，隐隐觉得这会是个伤人的问题。
　　“我是孤儿，只有师傅和师兄两个亲人。师傅常年云游在外，自是不会管我成婚与否，况且我答应要帮助师兄完成他的心愿，所以一直没有成亲的打算。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眼神坚定地看着我，以外的没有一点悲伤，我欲脱口而出的道歉也被他的神情堵了回去，愧疚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惊讶，一点点失落，还有一点点生气。我语气不善道：“萧大哥行走江湖多年，想必红粉知己也不少，必然也有入得了大哥的眼的。既然大哥有这想法不如早日把事办了，到时候千万记得请小弟来喝喜酒。”
　　几句话讲完，连自己都愣住了，我是怎么了，怎么会说这些的，我难道是在生气么，可是为什么呢。我刚才这么失态说这些，他不会生气吧？偷偷的瞄了萧祁风一眼，他正看着我微笑不语，猜不透在想什么，只确定了他没有因我刚才的话而不悦。我放下心来，却也忘记了探寻刚才失态的原因。
　　“煐落，你还没有答应为兄呢。”他若有所指的说道。
　　“什，什么？”奇怪，我心里的波动时怎么回事，好像刚刚一瞬间，感觉都不一样了。
　　“两日后的祈缘节啊，为兄想去问签，不知煐落是否愿意同往。”
　　问签？问姻缘？还有他刚才的话，果然他有心仪的人了么？失落又悄悄爬上心头，我一定是累了，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情绪。
　　答应了他两日后同游月老庙我便匆匆告辞回府，天色还很早，小伍似乎很惊讶我今日那么早就回来了，早的太子的宣召都没到。我没什么精神，直接回了房，一头栽倒在床上，只想昏昏睡去，睡醒也许那些感觉就会不再，睡醒就能回到原来的自己。

　　醒来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了，天也已经黑下来，想到今天的反常，心里闷闷的，看来睡觉好像没有用呢。
　　“煐落，醒了，饿不饿？”
　　我被声音吓了一跳，竟然有人在我的房里？循声望去，发现那站在桌边的人居然是太子！说话间，他已经走到床边坐下与我对视。
　　“我吓到你了？”手抚上我额头，擦去点点细汗。
　　“殿下，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来看看。刘公公回报说你没出门，可是闷在房里叫了几次都没应声，我怕你像上次一样病了不让我知道。”他又轻柔地拂开我脸颊上散乱的发丝。
　　我居然没听到一点动静，他的目光和手指都流连在我脸上，我不敢看他，只好微微垂下头。“我睡得太熟了，没听见，让殿下担心了。”
　　“这里不是皇宫，煐落，叫我的名字好不好？”他的手沿着我的脸颊缓缓下移，托起我的下巴让我看向他。
　　我有些不知所措，却又无法躲避他的视线，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用低沉的嗓音继续诱惑我：“煐落，叫我的名字，叫我临渊。”
　　仿佛一道咒，我中了他的蛊惑，缓缓开口：“临渊……”
　　几乎与我开口同时的，他的身子靠近，那只流连我脸颊的手擒住了我的下颚，阻止我的退缩。他的唇逼近我的，落在我的嘴角，浅尝辄止的又离开，然后松开擒着下颚的手转向我后脑，另一只则环过我的腰身将我贴进他的怀里紧紧扣住。而我完全呆愣了，任由他动作不反抗，甚至忘记反抗。
　　思绪更乱了。
　　没过多久他就放开我，脸上带着笑。“饿了吧，我吩咐小伍准备好晚膳了，我陪你吃。我不能出宫太久的，一会就要回去，看到你没事我也能放心了。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我有些事要处理，过两天空了再陪你。”
　　“殿下……”
　　“说好了要叫我名字的。”
　　“……临渊……”他这才满意的笑笑。“你还是早些回宫吧，太子可不能随意出宫，再说现在天都黑了，万一出什么事……”
　　“我只想你陪陪我，不要就这样赶我走好不好？”
　　我无法拒绝他这样几乎乞求的话，点了点头，他高兴的又一把拥住我：“多想把你绑在身边，时刻都不离开，但我不能这么做，这样你会恨我吧。我绝对受不了你哪怕有一点点的讨厌我。想永远留住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我不是太子就好了。”
　　“殿下你怎么这么说？”我一惊，他究竟在想什么？
　　“是啊，我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是太子，始终有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但是煐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我沉默，气氛一瞬间有些凝滞。这时门外响起小伍的声音：“太子殿下，公子，饭菜准备好了。”
　　“拿进来。”太子吩咐道，然后拉着我到房间外厅的桌旁。还是和在宫里一样，他一边替我布菜一边看着我吃，不同的是我没有像前几日那样讲着从萧祁风那儿听来的故事。我们各怀心事，安静地吃完饭，他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宫了。”
　　我走到他身侧：“殿下，我送你出去。”
　　他转过身，面带委屈地看着我：“你又忘记了。”
　　“临渊。”这次我喊得一点都不含糊。
　　“这才乖。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休息，过两天我再找你。”说完他拉过我，在我额头印下一吻，贴着我的耳朵小声道：“等着我。”
　　我觉得耳根在烧，渐渐有蔓延到脸颊的趋势，脑袋空空的无法反应，只能下意识点头。
　　直到他走出房间，我才能动作，转头，发现了呆立在门口的小伍。
　　“公子，你……太子，你们……”回过神来的小伍结巴这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伍，我累了，让我静一下，你出去吧。”
　　“是。”

　　原本混乱的思绪，被太子这么一搅和，最后支离破碎了，不知该从哪里拼接，理不清。他对我，难道是喜欢？那我对萧祁风的，又是什么感情？我承认对感情一事很迟钝，也许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但太子他，连小伍都看出来了吧，那我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