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之逃离》红皮小萝卜

25、假孩子

　　夜鹰随便一指就是一个SSS级，周围的特工脸色剧变，都严肃了起来。
　　他们都对这个血族没有印象。
　　一名负责情报的女特工涩涩地开口道：“真的是SSS级吗？”
　　“这一个我还是比较能确定的，”夜鹰点了一下头，“这张图片是一个半月前在平之国特动部京城总基地拍到的，根据他那时随手弄出的几条射线留下的痕迹分析，他不用全力发挥就能顶住一个A级队长。”
　　女情报员沉默了，平之国基地劫狱事件她是知道的。
　　夜鹰随后又分析了十几个血族。
　　“好了，现在屏幕上剩下的最后一个就是我们目前捕获概率最大的目标。”
　　特工们闻言都严肃起来。
　　“这个血族想必大家都已经掌握不少资料了，他在月棺争夺战中的出手和被捕后在他身上进行的实验都让他的能力和资料暴露了不少。”
　　夜鹰顿了顿，声音好似淬了毒。
　　“我和这名血族很熟。他的性格有很大的缺陷，并且严格遵守两百年前定下的血族危机生存条例，更重要的是，他在半个月前进入了巅之国，在边境被几个电子摄像眼拍到。”
　　遥控器被按了一下，屏幕上换成了十幅图片，或清秀或俊雅或安静的男子以不同的外貌和有细微差异的身形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对血族易容术有很优秀的理解，但我对他的身体却有更充分的了解，”夜鹰危险的视线掠过一张张图片，“血族能量易容，说白了是对身体的一种微调，结合他的表演能力，才显得差异不小。”
　　“SSS级精神战上位者，祭酒，就是我们第一个要钓出来的大鱼！”
　　……
　　莫醉生拥有超过普通血族的嗅觉。
　　因此，当他进入一条破旧的城市街道时，一处房檐低矮的建筑立即吸引了他的视线。
　　这里是巅之国，下三城，贫民窟。
　　石砖上积留着黑乎乎的污水，馊臭的气味弥漫，苍蝇、老鼠和肮脏贫穷的人共处一室，恍若同类。
　　莫醉生现在的模样是一名年轻的教书先生。
　　黑色长发束成单马尾垂到腰部，戴着细腿黑框眼镜，眼角微微泛红，显得很柔和。
　　这是他进入巅之国以后的第十五个外型。他很谨慎，每换一个模样，都要精心调配出合适的声线、动作、乃至气味。
　　自从得知白若无的数据搜索方式，莫醉生就连吃饭、喝水都和正常人一般无二，作息昼夜颠倒。
　　唯一的区别可能是他进入厕所以后的活动了。
　　如果在他的厕所隔壁细听，会发现他发出的不是水流声，而是竭力压制的剧烈呕吐。
　　此时此刻，他扮演的就像一个失业的年轻人，带着犹豫和疑惑，缓缓走近了一间平房。
　　平房的门上挂着一块脏脏的牌子。
　　上面写着：
　　下三城儿童福利院。
　　这里面的气味，对于莫醉生来说，实在是太明显了。
　　……
　　孤儿院内。
　　一个银发青年人从木椅上站了起来，他有一双漂亮的浅绿色眼睛，这对温和、坚韧的目光拂过了他面前的十个小孩子。
　　“爸爸？”一个较高个的小男孩说。
　　银发青年人点头，道：“我感觉到了，有一个人正在过来。”
　　另一个和先前说话的小男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说：“爸爸，我们要做吗？我好饿啊。”
　　银发人迟疑了一下，他感觉着脑海中外来人不断走近的画面，又看了看孩子们期待的眼神。
　　黑叶双胞胎，蓝花，白荷，红枫，青枝，粉桃，紫香，和最小的金瓣两姐妹，这一个个粉雕玉琢的小孩，都眼巴巴地等着他的首肯。
　　只因为他上回的一个迟疑，整个孤儿院的人们都有两星期没进食了。
　　“嗯！”银发青年捏紧了瘦削的拳头，眼神变得坚毅起来，他转向一个栗色短发的瘦小男孩，说，“红枫，你去，B计划。”
　　红枫是个相貌看起来很干净的小孩，立刻应声道：“没问题的！”
　　十个孩子兴奋地找到自己的站位，开始做一个拍手游戏。
　　男孩女孩们稚嫩的手掌相击在一起，空气中洒满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忽然，栗发清瘦男孩好像因为几次没拍到别的孩子的手掌，被几个孩子大声“嘘”了起来。
　　高个的孩子们裹狭着不满的同伴对他推推搡搡。
　　栗发男孩急急地喊叫着，哭着，瘦小的手臂请求般地拉住高大男孩的衣袖。
　　结果被“噗通”一声推了出去。
　　他瘦小的身躯倒在地上，栗发乱蓬蓬地散落着，推他的小孩们吹着口哨围上去。
　　一个长发身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站在一旁。
　　他意味不明的目光穿过镜片，在被围着的栗发男孩身上落下。
　　但他并似乎并没有想去帮助那个男孩的欲望。
　　这时，坐在木椅上看孩子们玩游戏的银发青年恰到好处地拍了拍手。
　　“停下，都停下，别让先生看了笑话。”
　　小孩们悻悻然地离开了还躺在地上的小男孩。
　　地面很冰冷，栗发男孩支手在地上，努力撑起自己的小身体。
　　来自外人的一双手却先一步轻轻揽住他的身体，将他托了起来。
　　“先……生。”男孩艰难地转过头，眼眶发红地看着外人。
　　外人看着他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黑色瞳孔里什么情绪也没有。
　　男孩的眼中滑落大颗大颗的泪。
　　瘦瘦的白皙手臂悄悄圈住了黑发青年的臂膀，突然一个用力，沿着青年的身体把自己拉上了半空。
　　他发红的眼睛还死死盯住外人的瞳孔不放，仿佛里面有什么咒语，能让人失神。
　　感觉时候到了，栗发男孩立刻俯头，小嘴中露出两枚尖牙，一口向视线中青色的血管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