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之逃离》红皮小萝卜

11、阶下囚

　　白茫茫的，外界有很刺目的光。
　　莫醉生感到头脑一阵阵刺痛，像潮汐一样绵绵不绝。
　　不知过了多久，他用尽全力，将眼皮缓缓撑开。
　　视线一片模糊，景物好像在波纹中抖动。
　　“太亮了，暗一点。”
　　有人说。
　　视线不抖了，目光所及渐渐清晰。
　　他看到一名白衣白裤的英俊男子坐在他面前。
　　“视线聚焦了。”
　　英俊男子说，他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莫醉生的下巴，将他的头轻轻抬高了一点。
　　男人的手对于他来说太热。
　　莫醉生细微地“唔”了一声。
　　男人转过头去：“再暗一点，他动不了。”
　　灯光变成了清晨的太阳光。
　　莫醉生清醒了一些。
　　他察觉到自己侧躺在床上，手腕、脚腕、脖颈和腰部被沉重的银质镣铐束缚。不止镣铐，他的各个关节还缠绕着一圈圈精心制作的细银链，全部系在了床铺的四角，被四枚大锁锁死。
　　男人伏下身看他。
　　“能说话吗？”
　　如果忽略现在的情景，这句话的声音相当温柔好听，且富有男性魅力。
　　莫醉生点点头。
　　男人一愣，微笑道：“真乖。”
　　莫醉生只是看着他。
　　男人拿出几张照片，一台平板电脑，操作了几下后，把平板转向他。
　　“莫醉生，网络小说家，居于荷塘尾市新屋小区四座502号，对吗？”
　　莫醉生点头。
　　“血族代号是祭酒，半个月前藏匿了八起杀人案的血族凶手，并操控D1队队长结束行动，对吗？”
　　莫醉生点头。
　　“为什么藏匿凶手？说话。”
　　莫醉生张了张嘴，有些沙哑地说：“血族危机生存条例第三条：优先保证幼崽安全。”
　　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莫醉生回看他。
　　反噬，能量耗空，强光，莫醉生已经疲倦到了极点，此刻他的眼神，已经和一只小奶猫没有什么区别了。
　　男人耳朵里的隐蔽耳机很迟才传出话，负责测谎的人似乎也有点不敢置信：“居然是这种理由？他没有说谎。”
　　英俊男人继续：“你在七天前搭乘城际地铁进入荷塘头市，和焰君在地铁站碰头，然后进入酒店。你们在酒店房间里做了什么？”
　　莫醉生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说话。”
　　“唔……”莫醉生额上渗出冷汗，精神被锯子来回拉扯，无力地承受痛苦。
　　“说——话——”
　　房间中气氛一变，男人的语气变成了数九寒冬的坚冰，冷得让人骨头打颤。
　　莫醉生痛苦地闭上眼：“我和他……打了一架，我……输了……然后……”
　　又没了下文。
　　房间里一片寂静。
　　“这句是真的。”耳机中说。
　　但男人不可能在这里满足，他的询问才刚刚开始。
　　“然后呢？”
　　房间里还是寂静，落针可闻。
　　平板被放到一边，男人的手再次捏住了莫醉生，这次是后脑。
　　“回答我，你和焰君打斗后做了什么？”
　　这时耳机里传来声音：“照，停止吧，他太虚弱了，等北燕市捕获的十五月棺送过来，打成禁锢器具后，对他进行调养，等他活蹦乱跳的时候再审他。”
　　男人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放下莫醉生的脑袋。
　　莫醉生双目紧闭，大颗大颗的汗水湿透床单。
　　男人看了他一会儿，起身走出房门。
　　或者应该说，牢门。
　　这里是给囚禁血族专门打造的房间，四面墙壁都能发出和太阳光相同频率但强度是自然界十几倍的光线，所有器物包括门、床、锁头都是纯银。
　　这种待遇可不是随便一个血族都能享受的，有且只有恐怖的SSS级才能被拘禁在此。
　　男人走进旁边的监控室。
　　里面坐着的两人看过来。
　　“他这也算是战斗型的SSS级？”测谎机前的人嗤笑道。
　　男人平静地回复道：“可能真的是。”
　　嗤笑的人不说话了，照天和是特动部A2队正队长，论级别比他高。
　　另一个人，也就是劝阻照天和继续询问的人，说：“血族只有S级，不分SS，SSS，这都是我们人为以他们的实力划分出的等级。祭酒在争夺十五月棺时的表现你也看到了……”
　　“那不仅仅是强大，而且是独特。他的能力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意味着祭酒的血脉很有研究价值。”
　　操控测谎机的人跟没听到似的，又嗤笑一声。
　　“呵，我只是单纯看不起他！”
　　照天和突然打断他：“你有没有看过荷塘头市的月棺争夺战录像？”
　　“干嘛，怎……”
　　“那就闭嘴！”照天和神色突变，操控测谎机的人本来嬉皮笑脸，这一瞬突然心脏收缩，好像蚯蚓遇到了恐龙，即将被踩扁的那一瞬生死之间。
　　等照天和摔门而去后，另外那个人才安慰道：
　　“照哥心情不好吧。那一战里祭酒直接间接地杀了十三个人，都是BC的精英，里面还有照哥看好的小辈……”
　　嗤笑者阴沉着脸，起身离开。
　　“你慢慢管吧，我伺候不了照天和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