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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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问题，赫尔森不动声色地瞥了加菲尔一眼。
加菲尔面露尴尬，他没想到殿下竟然会因为年龄纠结到现在。完蛋，元帅大人最讨厌其他人关注他的私事了，殿下这么直接会不会让他不高兴。
虽然一直以来赫尔森对待夏小萌的态度都十分耐心，但是加菲尔太了解他的前任长官是个从面上冷到肺里的人，殿下是很可爱，他相信是虫族就不会不喜欢她，但他也不会觉得在元帅大人心中能占有什么私密的地位。
夏小萌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答，又看加菲尔脸色过于古怪，在黑夜中更显得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不安地问：“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赫尔森表情不变，他看着木头一样直直杵在夏小萌身边的加菲尔，“殿下交给我，你先回去。”
加菲尔没动，担忧的目光看了夏小萌一眼，见她点头表示同意，这才行了个军礼，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哪个他都惹不起，希望他们不会闹出什么别扭。
夏小萌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莫名弥漫着一股老母亲般的沧桑。
“殿下。”赫尔森清冷磁性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如果您不介意，可以陪我在花园中走走吗？”
赫尔森……这是在约她约会吗？
夏小萌突兀地红了红脸。
好看到赫尔森这个地步，夏小萌总是忘记他的本体是个巨大狰狞的虫子，虽然还没有见过他的虫形，但是从其他虫的虫化形象来看，应该不会多漂亮可爱。
不行，她要稳住心态，这里的人再好看也全是虫子啊夏小萌你清醒一点！
夏小萌调整了一下表情，故作矜持地点点下巴：“当然可以。”
高等虫族优秀的夜行视力让赫尔森将她大变的脸色收进眼底，偏过眼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隐秘的笑意，长腿跨开，依然是照顾夏小萌速度的大小。
“边境传来急报，有大量雾影在科索尔星集结，那边的将士抵挡不住，我需要明日出征，给予支援。”
夏小萌脚步顿了一下，觉得有点不真实：“出征……你要去打仗了吗？”
“这是我的责任，殿下。”赫尔森的语气中听不出他对战争的感触，就像刚和夏小萌说他要出去旅个游一样淡然，“雾影不同于任何种族，它们从生灵的阴暗面中诞生，肆无忌惮地攫取生命作为养料，和他们作战的结果难以预料，我可能会很久无法回来，您自己要多加小心。”
夏小萌从醒来伊始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赫尔森，这段时间赫尔森只要没有军务就会来陪她训练做检查，乍一听要和他分离很长时间，一股难过涌上来，让她眼眶有些发红。
不是第一次听到雾影这种可怕的存在了，但赫尔森是元帅，她无法劝他。
“我在宫中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夏小萌吸了吸鼻子，担忧地说，“要小心啊。”
“您不必挂念，我会为您摘取胜利的桂冠。”赫尔森温暖的手掌轻轻摸了摸夏小萌的头，安抚着她静静走了几分钟。
“我可以问一下，殿下为什么会对我的年龄感兴趣吗？”
夏小萌为了不让自己盯着赫尔森优秀得像建模一样的脸看，怕自己看着看着又会难过，故意看着花圃里的玫瑰在往前走，正在思考如果外界的植物因为毒雾的影响都那么怪异而危险，那宫里这些看起来和她记忆里别无二致的花朵，是怎么培育出来的？
闻言不假思索地回答：“巴格曼说他已经一百三十岁了，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也是个刷绿漆的黄瓜。”
……？
诡异的沉默中，夏小萌默默扭过头，不敢看赫尔森此刻的表情。
“七十五。”
“什么？”
“七十五岁，殿下。”赫尔森声音平静，“不知道您说的黄瓜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名字，也许以前在哪里吃过吧。”夏小萌哪里敢给他解释。
果然……
早有心理准备的夏小萌也没有多震惊，路上加菲尔解释虫族成年就五十岁了，也就是说赫尔森相当于三十多岁就爬上了帝国权力顶端。
她又看了眼赫尔森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和优美的下颌线让他看起来比正面看人时略微柔软一些，那双金眸偏头回视她，流淌着淡淡的光。
“赫尔森，你对低等虫族是怎么看的？”夏小萌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睛，模拟系统创造的微风将满园花香送到两人身边，拂起她的长发和飘逸的裙角，“巴格曼说他们没有用处，难道他们只能被抛弃吗？”
赫尔森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眸光不动，仰起脖颈从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开始挨个解开，“看来您已经对巴格曼有了初步的认识。”他说话间喉结在解开的缝隙中上下移动，待扣子全部解开后长臂一甩，下一秒军装外套已经盖在了夏小萌单薄的肩头，“认同巴格曼的古老贵族不在少数，他们聚集在内阁以他为尊，虽然外阁这两年呼声甚高，但这反而加剧了他们排挤低等虫族的决心。”
夏小萌眼前一暗，周身却温暖起来，她拉住外套坚硬的边缘，抬头看着笔挺的白衬衫下摆掖在军裤中，黑色的宽皮带更称得他宽肩细腰，抵达膝盖的长靴勒紧劲瘦小腿的赫尔森，缓了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巴格曼说只有贵族才是虫族的未来。”
“从某种角度来看，他并没有错。”仿佛没看到她皱起来的眉头，赫尔森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塞进军装袖子中，“低等虫族和贵族之间有着永远也无法僭越的鸿沟，这不是承不承认就能弥补的，然而。”
他低头凝视夏小萌的眼睛，“作为军部，我不会以贵族还是平民来衡量他的价值，一切只为了帝国的安危。”
“但现在您回来了，我怎么想，或者巴格曼怎么想不需要在意，一切只以您的意愿为尊。”
以她的意愿为尊，她可以吗？
她到现在甚至无法接受自己是虫族的身份，内心深处仍然认为自己是个人类，她真的可以挑起虫族几千万年的历史，将他们带到更光辉的未来吗？
军部，内阁，外阁，王族。
夏小萌在虚拟平板上写下这几个汉字，郁闷地在柔软的大床上打了个滚，一想到今天赫尔森已经出发去科索尔了，更加烦闷地将满头长发拱得更乱。
虚拟平板跟着她的动作移动，始终停留在她右手边的位置，夏小萌停下来瞥到闪闪发光的屏幕，一挥手把它关闭了。
打开她的个人星脑，和以往只有虫族历史仿佛高级kindle的情况截然不同，打开的瞬间铺天盖地的网络消息涌入屏幕，迅速变换的广告标题让夏小萌眼睛一花。
“既然殿下已经决定了触摸世界的真实，那么从明天开始将会解除宫内星网的幼儿模式。”昨夜送她回房的赫尔森站在门口，屋内昏黄的灯光将他挺拔的身形分割成明暗两半，“欢迎您归来，殿下。”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吗？
夏小萌一目十行地略过五花八门的广告，什么“哈萨子爵重金征婚求一雌虫”，什么“巴格曼公爵视察莫洛格，相传即将有大动作”……
突然瞥到一个“帝国第八十五届幼虫机甲大赛”，夏小萌一愣，这个机甲师她想象的机甲吗？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进去。
快速划过长篇累牍的介绍，夏小萌指尖停留在出现的第一张图上。
一架白色的钢铁怪兽正举起光剑斩下凌厉的一击，机械机体在昏霾的天空下闪现出冷冽的光芒，和背景的人形虫比起来那么高大雄壮。
下一张图，一个虫族少年站在钢铁怪兽的前面，举起手中的奖杯笑得非常灿烂。
真的是机甲啊……
夏小萌在穿越之前也看过不少未来文学，刚来到纳尔特的时候也有过疑问这些星际种族会不会使用传说中的机甲，但是自从见过加菲尔的虫形之后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们本体都比机甲厉害，谁还会用机甲啊。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
“笃笃。”“殿下，我可以进来吗？”
“乌莉亚！”夏小萌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快进来。”
听到她的命令，金属大门缓缓地水平移开，乌莉亚一身军装踏进来，一头金色的大波浪长发被绑成高挑的马尾，在纤细的身后甩出迤逦的弧度。
“殿下在看机甲比赛吗？”乌莉亚一眼就看到了打开的屏幕，“这一届整体水平还不错，殿下要是有兴趣可以看看回播。”
“我以为你跟着赫尔森去科索尔了呢。”夏小萌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乌莉亚是她身边唯一的雌性，她对乌莉亚有着难言的亲近感，这也总是引起侍卫长的不满。
乌莉亚大大方方地坐到她身边，明艳的五官露出飒爽的笑意：“长官不放心将您在宫中，特意让我留下保护您。”
“还有加菲尔和塞西尔他们，赫尔森在瞎担心什么。”夏小萌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们？”乌莉亚撇撇嘴，“一个粗心大意，一个只有S级，还得靠机甲才能战斗，能指望他们什么。”
“对了，原来虫族也用机甲的吗？”夏小萌连忙抓住话头，“明明你们的虫形那么强悍，为什么还要靠机甲？”
“但是也有身体素质弱到必须靠外力辅助的呀。”乌莉亚说，“比如塞西尔，只是个B级的中等虫族，他医术厉害没虫可否定，但是论起作战，他能干什么？机甲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B级的塞西尔在遥远的房间里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疑惑地查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温度，继续看昨天夏小萌的身体检测报告。
“原来如此。”夏小萌理解地点点头，有些敬佩地说，“你们真厉害，机甲是很伟大的发明。”
如果让地球上那些沉迷星际文学的人看到，不知道会有多兴奋，连她看到这种只是人类幻想的存在真实地出现，都觉得一阵热血上头。
“这倒是您误会了。”乌莉亚笑着道，“虫族以前是不使用机甲的，也不知道有机甲的存在，这是几千年前从遥远的银河系里唯一一颗智慧星球上发现的……”
“啪嗒。”
乌莉亚感到一股强大的冲击从面前的女孩身上爆发，大脑产生晕眩时一阵剧烈的闪烁后房间里的灯倏然熄灭，窗帘紧闭的室内唯有夏小萌的光脑散发出幽幽的蓝光，照着她苍白的脸颊。
“你刚刚，说什么？”
她轻声询问。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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