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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讨欢 ...

  •   “你怎么还来。”
      元清摇了摇头,甩去那些不痛快的回忆,冷淡的斜睨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唐宋。
      他被元清的眼神给刺到了,轻轻垂睫,盯着她的纤纤素手,缓缓地靠近:“来接念念回家。”
      她后退两步,垂了垂眼未发一语,只等着唐宋还有什么话要说。
      “寒冬腊月,念念也不顾惜自己。”唐宋将元清的手拢到怀里来,温声细语地道,“倒是教人心疼。”
      元清一时没有防备,正打算把手抽出来,却被唐宋握得更紧。
      她刚想发话恶心他,谁知唐宋竟然抢先一步将她扯入怀中,温热的气息洒在了她耳畔, “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你又何必避我如蛇蝎。”
      元清听到这句话,死死地盯着唐宋,身子轻轻的颤着,仿佛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暴躁性子。
      “念念。”
      这两个字彻底撩拨起了她原本压在心底的火气。
      “你在这弯弯绕绕的,到底是想说什么?”元清一把推开唐宋,垮起个批脸,声音冷若坠下冰窑,“唐宋,我说的很清楚了,即使我这一辈子没人再娶,我也不会跟你回去。”
      “你不是有个妹妹吗。”唐宋无奈地笑了笑,“她在宫里,你不想见她?”
      “你说楚楚?”
      元清瞬间跟打了鸡血一般跳了起来。
      元楚自打七岁开始失踪,到如今已经有九年了。自打前些年看到唐明身上的玉佩她便有所怀疑,没想到她真的在宫中。
      “张成。”唐宋看元清低头思索毫无防备,立刻跟一直在身旁低眉顺目的张成交换了个眼神。
      那垂眸认真思索的妙人儿突然感觉一阵天昏地暗,随即便慢慢陷入了黑暗。
      “陛下,咱这样将皇......太后娘娘绑回去,娘娘不会怪罪咱吧?”张成看着正在将元清装入麻袋的唐宋,有些担忧。
      “她从前天天骂我。”唐宋扛起了那个麻袋,朝张成投去了淡淡一瞥。
      禅位前他与元清大婚时可是强迫了她整整六次,将她弄得满身痕迹,她恢复后当即甩了他几个巴掌,并离宫回了王府,扬言“休夫”。
      浔阳王府生怕得罪唐宋,给元清安慰开导一番,王妃亲自将她送到了玄武门外让她安生一些。
      谁知元清在车内答应的好好的,下车后却说若是回宫要见到唐宋,还不如一头撞死在玄武门前。
      王妃和侍卫们尴尬的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还是唐宋亲自出面将她揍晕扛回了千秋殿。
      元清自幼王府娇养,脾气火爆,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千秋殿中便一哭二闹三上吊,把自己折腾出一身伤,搞得阖宫上下人心惶惶。
      最严重的一次她亲自跑到甘露殿里跟唐宋吵了顿架,唐宋火气一上来就打算将她摁在榻上,谁知元清竟然扇了他两巴掌,还作势往殿内的柱子上撞,打算自尽。
      还有去年除夕宫宴,宫女太监们在宫内贴上红色意表喜庆,谁知元清在宫外神态正常并无不妥,进了殿内后看到一片红色,突然言行失态,在阖宫上下的注视下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跳了湖。
      当朝丞相与浔阳王府乃是政敌,他听闻这闹剧后毫不给王府一丝颜面,直接上了道折子,讽刺“元后失德,形同疯妇”。
      “念念从小就不喜欢被强迫。”唐宋眸色深深地看了看那麻袋,语调平平,“那夜我那般对她,早该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帝后大婚的那次花烛夜,张成还是知道一些的——比如元清从子时开始骂唐宋,一直骂到了卯时才渐渐消停。
      “陛下......咱要不将娘娘送回侯府罢了。”张成看着唐宋,指了指麻袋,比划了下抹脖子的动作,“到时候娘娘想不开又那样该怎么办?”
      “你不是把乐昌带入宫了吗。”唐宋白了他一眼。
      乐昌是元清的幺妹元楚,曾封乐昌县主,自幼跟元清一同长大,感情深厚无比。
      张成冷汗直冒。
      “你莫非是在诓骗我?”唐宋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左手拎起比自己矮一截的张成,细细的打量着他道。
      “这......陛下,小人怎么敢呢,只、只是......”张成缩了下脑袋,颤颤巍巍地说,“只是乐昌县主现在有点疯病,依娘娘那性子,她若是知道了,怕是要误会您。”
      “随她去。”
      半日后,一艘船上。
      “小公子,这么大一个麻袋,这是要去走商啊?”船家疑惑的瞟了瞟唐宋肩上扛着的大麻袋,问道,“里头的是什么东西呀。”
      “地瓜。”唐宋叹了口气,拍了拍麻袋里的人儿,扛着麻袋爬上楼去,“这地瓜放了好长时间了,卖不出去呀卖不出去呀。”
      “看来这年头到底难啊,连贵公子都要卖地瓜了。”船家看着一脸忧愁的唐宋,摇了摇头叹息道。
      待元清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了。刚睁开眼她就发现自己的衣服全被换了,躺在了床上,还有点摇摇晃晃。
      “有、有、有色狼啊——”她迅速坐起身,拉起棉被捂着胸口,惊慌失措的四下环顾。
      唐宋推开门,像散步般慢悠悠地走到床前,手里端了碗茶水有些重的搁在了床柜上,眼神淡淡地扫了扫元清,不以为意的看着她惊慌的举止。
      她看到来人,原本慌张到花容失色的表情瞬间沉下去,垮起了个脸,滟如秋水般的桃花眸尖锐的盯着唐宋。
      “念念。”他被这眼神刺的心下微痛,长睫轻垂,轻声细语地道,“我无意冒犯你。”
      “我以为你会说‘该看的也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这种话。”
      元清好笑的看了眼唐宋,忽的扯下了他昨天给自己换的衣裳,光洁的玉臂露在了空气中:“你不是喜欢看吗,你不是想要吗?来啊。”
      他看到她这个举动,原本微微有些明亮眸色迅速的暗了下去,喉结动了动,迅速上前将她按住不让她起身,细细的掖好被子。
      “你别这样。”
      元清看着他眼中的担忧神色,一巴掌把他正在给自己掖被子的手毫不留情的给拍掉,她把被子掀掉,破罐子破摔的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宋哥哥难道不喜欢念念这样吗?可是之前腻歪了,如今厌弃念念了。”
      “元清。”他狠狠地瞪了瞪她,原本平静的脸色此时变得略有些凝重,他瞧了瞧女子露在空气中光洁的手臂,拎着被子就将它覆上,随后连忙移开视线,咬牙道,“适可而止。”
      这是唐宋与元清相识至今,第一次不叫“念念”,叫她大名的时候。
      元清非常乐于见他气急败坏的叫自己本名的时候,适才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满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发火的样子。
      很显然,元清悠哉悠哉的笑颜激起唐宋的火气,他将目光瞥开,看向书桌旁的寒江,复而又落在了她的脸上。
      “你可真以为我是好脾气。”唐宋紧紧的盯着元清,沉思了会儿,原本温柔之至的声音冷下来,眸色锐利地扫过她瘦弱的身形,“要不是乐昌县主在宫中得了疯病,你以为我凭什么会带你回去,就凭你这小身板不成?”
      “元楚在宫里?”元清忽的起身,立刻警惕的看着唐宋,随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巴掌掴了过去,葱尖颤抖的指着他,“唐宋,你贱不贱!你为了让我回宫,竟然对我妹妹做出那种事?”
      他见元清发火心里咯噔了下,随后轻掀眼皮瞅了瞅表情在瞬时间千变万化的元清,既是在意料之中却又有些无奈之情。
      “你看什么看?”元清蹙眉瞥了眼正在一脸无奈看着自己的唐宋,不满的哼了声,“不要以为你一往情深的看着我我就能原谅你玷污我妹妹的事。”
      唐宋静静地听完她的话,默然地盯着她一会儿,又看了看寒江,薄唇轻启,语气中带着些许疏离:“我在白马寺看到乐昌县主时她便已经奄奄一息,后来带回宫中待她醒来后却发现她气息脉象混乱,召了太医院一一诊断,得出的结论就是染上了疯病。”
      元清抱着膝盖蜷在榻上。
      元楚自从七岁时在浔阳王府失踪,王府的人寻遍京城都未曾找到她或者她身上的信物。
      但是前年唐明的脖子上又莫名其妙的挂上了元楚的玉佩,今年恰好在白马寺里被唐宋发现并将她领回宫。
      当年帝后大婚的事传遍全朝,概是元楚听到这个消息从人贩子手上逃脱到长安城偶遇唐明,便将这玉佩交予唐明,但前年唐明嫌涉谋反被唐宋抄了家,元楚自然而然就继续开始了流浪生活,直到唐宋如今在白马寺里捡到了她。
      “我确实在唐明的府中见过她。”唐宋的声音不高不低,淡淡地注视着她,“在去年时。”
      “去年的时候?”元清讶异,她明明记得唐明在前年嫌涉谋逆罪,前年的时候就被抄了家斩了头。
      “你不是喜欢他吗。”唐宋转头看向船舱外头的寒江,有些怨怼的道,“所以我才留了他一命,以便你们日后可以偷情。”
      “我哪儿喜欢他了。”元清白了他一眼,“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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