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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一场空 ...

  •   七月第一周的首个工作日,九点整,白氏集团高层例会准时召开。

      这是白琅掌权后的第一个高层例会,孟怀元坐镇,还请来了集团的老股东、黎氏现在的掌权者黎昭。

      白琅该叫黎昭一声表舅,当年黎氏被白氏吞并后,黎昭还是保留了部分股份,这份原始股也让他在集团有一定的话语权。

      今天坐在这儿,很明显就是给白琅撑腰来了。

      他不管俗事很多年,但白氏集团里熔铸了整个黎氏的心血,只能留给流着黎氏和白氏两姓血的白琅。

      上个月,白国勋的骤然离世和接连曝出的丑闻,让白氏股票下跌不少,这段时间随着集团新楼的开盘,股票又开始上涨。

      资本世界是无情的,人情社会是健忘的,大家都是追着利润跑。

      例会上,孟怀元宣布了白国勋的遗嘱,将Sarah和白瑞母子彻底踢出管理层,白琅也收拢了手中的权利,对高层职位进行了新一轮调整。

      一切都很顺利,但就在结束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被猛然推开。

      “白琅!谁给你的权利做这些!你爸爸尸骨未寒,你就是这么对待他的遗孀和儿子的吗?”Sarah厉声发问走进来,身后跟着白瑞和几个保镖。

      全场静默,有人面露不喜,有人低头不语,尤其黎昭,嫌恶地看着他们母子俩。

      孟怀元愤怒地站起来,“叫安保,把他们赶出去!”

      Sarah不退反进,步步逼近孟怀元,“姓孟的,我就知道你第一个叛变,白琅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鞍前马后,你可是国勋最信任的手下,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呵,遗孀和儿子?”

      一道讥讽的声音打断Sarah的喋喋不休。

      白琅似笑非笑,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你也配?”

      Sarah讨厌白琅看她的眼神,从第一眼起,她就厌恶他的高高在上、睥睨众生,尤其现在他还是那么胜券在握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能撕掉他的伪装。

      她咬咬牙,从包里摸出一张纸甩到他面前,“你看清楚,我和你爸是合法的!”

      看见白琅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她笑得越发猖狂,“去年,我们在美国领过证了,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你爸爸合法的继承人!”

      白琅动也没动那张纸,孟怀元走上前拿起来仔细看,边看边说:“不可能,这不可能……”

      Sarah环视一周:“在座的各位都是个见证,国勋走得突然,都没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我作为他合法的妻子,白瑞是他亲生的儿子,于情于法,我们都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而不是这样被人抹黑……”

      说到这,她一副伤心至极、哽咽难言的样子。

      白琅懒得看她演戏,冲孟怀元点点头,然后他懒散开口:“第一,我爸爸从没提过他再婚的事,他承认的妻子只有我母亲一人。第二,姑且不论你这张纸的真假,美国婚姻不受中国法律保护,所以你不用讲法。第三……”

      白琅故意停顿住,表情恶意得不能再恶意,让Sarah的心提到顶点。

      “第三点,我这里有份文件,倒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孟怀元适时公开了那份补充文件,他用不辨悲喜的声音,缓缓说着如果白国勋死于意外,那么白瑞母子将失去继承权的事实。

      这是什么意思?

      全场一片哗然。

      这是明晃晃在说,这对母子谋害了白老板啊。

      Sarah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份遗嘱,突然疯了似的上去撕抢,“这不可能!你们伪造的!你们血口喷人!”

      白瑞也目眦欲裂,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死老头还留了这么一个后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寻找白琅的破绽。

      两人隔着纷扰的人群对望着,眼里的含义只有对方能懂。

      “还用我继续说吗?你们找的帮凶,你们的计划,你们的诸多恶行……本来我下一步就是找你们算账,没想到你们还挺有胆,自己找上门来了。”

      听了白琅的话,Sarah慌张地看了儿子一眼。

      白瑞很肯定自己做的很干净,过了几次手,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到他身上。

      这么多高层看着,他义愤填膺:“你别凭空捏造,诽谤也是犯法的。”

      白琅笑了,这么多年,白瑞这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子还是没变啊,他悠悠开口:“朱远峰留下的孤儿寡母跑路失败了你知道吗?她们账户上的那笔钱来自罗平,罗平你不陌生吧?”

      白老板竟然死于谋杀!元凶似乎还是自己半路牵回来的私生子?

      在场的公司高层们都坐不住了,这起豪门丑闻是他们能听的吗?

      黎昭率先发话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必须给我们董事会一个交代!”

      “怎么回事会有警察来调查。人在做天在看,白瑞,你们丧心病狂犯下的事,一件也跑不了。”白琅慢慢踱步到白瑞跟前,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夺妻之恨,永世难忘。”

      话落,大批的警察涌进来。

      当前的警官出示证件后说道:“白瑞,齐芳,我们怀疑你们与一桩谋杀案有关,还接到举报,你们涉嫌经济犯罪,请与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Sarah一看形势不对,第一反应是想跑,可是她那速度哪是警察的对手,三两下就给她按住了。

      本来是协助调查,这下好了,暴力抗捕,罪加一等,最后落得极其狼狈难看。

      她被反手押着往外走,这时才反应过来是落入了白琅的圈套,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一朝斗败,积压多年的怨恨全部爆发。

      这个女人跟疯了一样,嘴里破口大骂:“白琅,你个小狼崽子没有良心,心狠手辣,你会跟你那个妈一样,也不得好死!你们都该死,该死!”

      咒骂声远去,会议室里一阵唏嘘,大家这才发现坐在主位的白琅脸色阴沉得似要滴出水来。

      “没有问题了,就散会。”

      白琅发声,偌大的会议室瞬间如鸟兽散,只剩孟怀元和黎昭还没走。

      黎昭退休荣养好几年,不问外界纷扰,今日才知道白琅一个人承担了这么多,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多点的小伙子啊。

      想当年自己二十岁的时候,还是个有爹妈顶着、只知吃喝玩乐的浑小子。这么一对比,黎昭瞬间对这个小辈充满怜惜。

      那个眼神让白琅一阵恶寒,他赶紧打住黎昭要出口的话,“舅舅,公司你放心。”

      黎昭咂吧下嘴:“我不是担心公司,我是担心你……”

      “我就更不用您操心了,我好得很。”

      “……”关爱无从下手,黎昭更心酸了。

      白琅话题一转,跟孟怀元接着讨论案子:“朱家的线索已经很明了了,这些操作都指向罗平,罗平还没找到?”

      “没……”

      “他能躲到哪呢?”

      白琅沉吟,罗家都倒台了,现在能指使他卖命的只有白瑞母子,如今控制住了白瑞母子,钓出罗平只是时间问题。

      “除非他已经跑了,或者已经死了……算了,先不管他,对了孟叔,白瑞洗钱那件事,证据拿到手了吗?”

      “他太狡猾了,荟宝阁的明账查不出问题,暗账还没到手。但是他手底下给他做事的人我们已经掌控了。”

      荟宝阁是白瑞回国后一手创立的古董文玩品牌,后来被白氏集团收购,白国勋给了这个儿子很多资源和帮扶,帮他把荟宝阁做成北方最大的文物交易平台。

      白瑞本来就是搞历史和考古的,让荟宝阁在业内名声很大,做起后又接过了白氏集团文化产业的摊子。最开始还跟集团报备,后来俨然成了他的一言堂。白国勋在时,已经开始怀疑荟宝阁里的一些灰色交易,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整顿,就出事了。

      “掌握了多少证据,给警方送去,让他们介入。还有齐芳行贿的事,把那几个人都跟警方交代清楚,记得跟集团做分割。这次,我要让他们永世不能翻身……”

      深夜,锦城警局灯火通明。

      困扰白琅的事也正困扰着警方。

      “罗平还是联系不上?”

      “手机打不通,最后的定位是在他家里,但他家里也找不到他人。出入境也没有记录,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杨慧芳平时怎么联系罗平的?”

      “她说不知道联系方式,之前两次见面都是罗平去的她家,钱也是按时打款。上一次打款是在一个月前。她还说朱小乐指着这些钱救命,问我们能不能不追回……”

      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一夜,因为抓不到罗平这个关键人物,案情就此卡住。

      时针指向12点,看守白瑞的房门被打开。

      “有人来接你了,出去吧。”

      白瑞闻言,嘴角露出如释重负的笑。

      冯恬站在警局门口,盛夏蝉鸣吱吱叫个不停,吵得她心烦意乱。

      正烦躁地来回走动,一瞥眼,警局里一前一后出来两个人。

      “阿瑞!”终于看见人,她卸下紧绷的心弦,轻快地跑过去。

      看见Sarah,又赶紧叫了声阿姨。

      这几天的遭遇让Sarah不再精致优雅,但是看见冯恬,她又端起那副温柔慈祥的长辈架子,慈爱地拉着冯恬的手说:“恬恬啊,是你把我们保出来的?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我们阿瑞真的是冤枉的,你要相信他!”

      “阿姨,我相信你们,阿瑞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都怪那个白琅……”

      Sarah话没说完被白瑞打断,“行了妈,你先上车,我有几句话和恬恬说。”

      “……好,你们聊,慢慢聊。”

      等Sarah走远,白瑞拉着冯恬走到一处开阔的地方才开口:“你是怎么把我们弄出来的?”

      “我爸爸去找了方局,你们没有定罪,就走了保释流程……阿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叔叔的死和你有关系没?还有那些传闻……”

      白瑞握住她的肩,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恬恬,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现在只有你了。”

      冯恬泪水挂在眼边,这些天的震惊、担忧、焦虑、彷徨煎熬着她,现在听到他这句话,那些苦闷都烟消云散。

      “我信你的啊,我信你,所以我才会去求爸爸。”

      “好姑娘。”白瑞吻去她的眼泪,又在她额头安抚地亲吻。

      良久,他说:“既然你信我,那你就听我的去做……”

  •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忙飞了,更文真的好不容易,时间全靠挤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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