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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谁笨蛋 ...

  •   午后,本次运动会参与人数最多的项目正式拉开序幕,足球小组赛在三个学校的操场同时开展。

      三校一共报名了12支球队,每个学校有4支队伍的名额,每支球队都是校内自由组合,并不是按照班级或年级组队。

      白琅他们的队伍就是由12班的体委牵头,拉上了10班和11班几个经常一起踢球的男生,再加上两个高二的学弟组成。

      小组赛12支球队随机抽签决定分组和场地,白琅他们球队抽到了在本校操场踢,第一场比赛就主场作战,队员们一个个都斗志昂扬的。尤其抽到的对手是隔壁三中的一支低年级队,白琅看见昨天早上他踹的那傻逼赫然在列,本来没打算全力以赴的他瞬间来了精神。

      呵,冤家路窄啊。白琅心想小爷玩足球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上次顾及人多憋住的邪火,这次在球场上终于可以全部发泄出来了。

      白琅可不是说大话,上一世足球这种运动是他们贵族子弟必须掌握的技能,准确来说,是蹴鞠。

      蹴鞠发展到唐朝已经相当成熟了,从贵族圈流行到百姓间,几乎人人都会踢,人人都爱玩。唐诗记载“蹴鞠屡过飞鸟上”,这可不是夸张,把蹴鞠踢得比飞鸟还高,对于白琅这种有功夫底子的蹴鞠高级玩家而言并不是难事。

      虽然规则和玩法与现代足球有很大不同,蹴鞠更偏向于个人的秀,而足球更考验团队合作,但对于拥有两世记忆的白琅来说,怎么玩他都得心应手。

      在足球场上搞事,还把渣虐得激情四射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下午三点,第一轮小组赛开踢,白琅他们都要比赛了李软软才赶到操场。

      好不容易挤进了最前端的替补席,白琅给了她一个“你等着”的眼神就上场了。李软软欲哭无泪,她睡过了呀,午饭后回宿舍休息了一会儿,没想到就睡着了。

      都怪秦衣,说好叫她一起看比赛加油的,人呢?一整个中午都没见着人影!

      消失的秦衣这会儿却精神奕奕地坐在替补席,李软软走过去,没好气地捶她一下:“你中午去哪了?怎么来了操场也没叫我。”

      小奶猫发火也是软绵绵的,李软软即使刻意放大了声量,声音也还是被现场热烈的气氛所吞没。

      秦衣正兴奋呢,回头见是李软软,音量不减:“软软你来啦!他们要开场了……”说着就把她拉到人前,并往她怀里塞了一把啦啦队的手捧花,“快,给你的白学长加油!”

      李软软:???

      她怀里捧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加油工具,呆若木鸡。

      最后,李软软也还是没能像秦衣一样解放天性声嘶力竭,她找了个空位坐下,安静地看比赛。

      其实她并不太看得懂足球赛,场上人太多,场子又大,跑来跑去的,她连人都分不清。半个小时过去,上半场都快结束了,她才勉强认准了白琅是哪个,不会在奔跑中将人认错。

      白琅的体力确实好,全场跑这么久,很多队员都已经气喘吁吁了,尤其临近吹哨大家都放慢了节奏,只有他还生龙活虎的。

      这不,一个人带球提速穿越了半场,中途还扛倒了对面的8号,完美控球到球门前。

      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别说在场上的球员了,就连场下的观众都被震慑得屏住了呼吸。

      “嘭——”一脚爆射,那颗足球以离奇的弧度绕开守门员,直窜网窝。

      “噢!”全场沸腾,淡定如李软软,也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欢呼了一声。

      “嘟——”

      半场结束哨声响起,全场诡异地静谧了一秒后,爆发了更加热烈的尖叫与呐喊。

      “这神特么压哨进球!”

      隔了好远,但李软软想,她或许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场景吧。

      球门前的那个男生,肩背微弯,双手撑膝,对着她的方向边大口喘气边咧嘴大笑,遥遥的,视线相触,他伸手比了一个耶。

      李软软笑了,幼稚。

      中场休息只有十分钟。白琅他们状态调整得很快,一瓶水滋头后又满血复活,嘻嘻哈哈地就上场了。

      下半场的战况比上半场激烈得多,连李软软这种外行都看出了不对劲。白琅好像故意跟对方8号较劲似的,专截他的球。

      终于在白琅一个飞身铲断,踢倒了8号,自己得了一张黄牌后,李软软疑惑地问出了声:“白学长是不是跟那个8号有仇啊?”

      “不知道啊,不认识。我只知道那个8号是三中的,啧啧,好惨……”秦衣看得直摇头。

      李软软无语地望着她,说了等于没说。

      “应该是之前有交集吧,我刚才有听到赵安琥他们讨论什么包抄他,什么虐他的,没仔细听。”秦衣“嘿嘿”笑,余光瞥到于小宝,小手一拍:“问我们的小宝学长啊。”

      “你们和那个8号什么仇什么怨?”两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于小宝。

      “额……”于小宝被问懵了,面色复杂。

      他该怎么回答?他能说因为这傻逼对你们出言不逊吗?

      琅哥发的那顿飙他可是全程目睹,但是具体的原因他也不好告诉这“事主”啊,只好含糊其辞:“就,看他不爽……你懂的,琅哥看谁不爽就干谁……呵呵,呵……”

      于小宝尴尬地笑,笑得脸上的肉一抖一抖。

      为了缓解尴尬,他掏出了书包里的无人机,一拍脑门儿想起来,他是来加油的啊!这比赛都快结束了,他的壕式加油还没亮相呢!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十分钟,空旷的足球场上空“呜呜”地升起了一架无人机。

      下面还拉了一条长幅——“我们是猛男!我们必夺冠!兄弟盟!干!”

      不知道哪里还藏了花瓣,随着长幅的飘动,花瓣一片片地飘落下来。

      李软软惊悚地看着飞到足球场上空的无人机,都怕它一个不稳掉下来。还能这样加油?这是加油呢,还是捣乱呢。

      秦衣无语地看着那一排字,只想捂眼,真是糟蹋了“兄弟盟”这个队名。这还是她想的呢,自从他们组了足球队,秦衣为赵安琥他们冥思苦想了一天,才想出这么霸气的队名,怎么被于小宝一用,显得这么猥琐呢。

      猥琐的于小宝毫不自知,他还觉得挺帅。怎么样?这独领风骚的加油,新时代的黑科技拉拉队,耀眼不?

      听着全场的高呼和议论,他很得意呀。手里的操控器更是玩得飞起,长幅必须绕场一周,给我们大锦高长长脸,主场优势搞起来!

      这骚里骚气的加油助威或许有用吧,反正这场比赛,兄弟盟队赢的很漂亮,6:1,直接淘汰了三中这支队伍。

      白琅走下场,没顾得上擦汗没顾得上喝水,第一件事就是找李软软。

      李软软看着迎面走来的热气腾腾的白琅,不自觉退后一步:“你,你要不要喝点水?”

      白琅伸手,微喘地看着她,也不说话,眼角上挑,要笑不笑,意思很明显,把你手里的给我。

      李软软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压力,颤颤巍巍地把手里喝了一半的水递过去。白琅丝毫不顾及周围打量的目光,接过水就喝了一大口,等缓过劲,看着李软软微红的双颊,笑了:“脸红什么?”

      李软软抿抿嘴,不想理他。

      白琅步步紧逼:“帅不帅?”两人越来越近,白琅的气息比阳光还灼人,烫得李软软不敢睁眼。

      “最后一个球看见没?踢给你看的。”

      白琅还在撩她,李软软根本无心听话,她的手撑在他胸前,想隔开距离。

      她闭着眼,偏着头,想说你不要离我这么近呀,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啊”地一声向后摔去。

      观众陆续离场,地上零零散散留下了一些垃圾,李软软就是这么好运,一脚踩上了空水瓶,还刺溜蹭了一下,预备摔个平沙落雁式的跤。

      “哎……”白琅眼疾手快,长臂一捞把人拐进怀里,李软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声无奈的叹息:“怎么就那么笨。”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李软软后怕地动动踩到水瓶的右脚,微微胀痛,幸亏没有扭伤,然后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

      乖得可爱,又呆得可恨。白琅拿这样的李软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任你耗费心机上蹿下跳,她硬是不接茬。也不能说是故意不接茬,偏偏她就像是不懂这茬,懵懂纯洁的眼睛和行为,还能打你个措手不及。

      能怎么办呢?自己刻在心头的姑娘,也只能惯着呗。

      “笨。”白琅扶正她,踢开她脚边的“罪魁祸首”,拉着她看路,就怕这小姑娘再摔一跤。

      哎,笨姑娘路都走不好,得为她把心操着,还撩个屁撩,刚刚那些逼算是白装。

      ~~~

      三天的运动会眨眼即过,秦衣算是大满贯,长跑短跑都拿了好名次,白琅、赵安琥他们的足球队也勇夺第一,为锦高狠狠地争了口气。

      功臣们都很淡定,没上过场的于小宝却激动得跟什么似的,闭幕式还没开完,就把下午连晚上的庆功趴给安排上了。

      一大帮子少男少女,疯疯癫癫地在轰趴馆闹了一下午。吃过晚饭,李软软就准备撤了,却被白琅拦着不让走。

      李软软看着面前这个闹脾气的大高个,头疼。

      “再呆会儿。”白琅眼巴巴地看着她,这一分开又是两天见不着人,他不想这么早散场,“庆功宴诶,你这么早就走了?”

      “你们等会不是去酒吧喝酒吗?我就不去了,我又不喝酒。”

      “不喝酒,今儿大家高兴,有个由头聚一回。走吧,秦衣也去的。”

      秦衣在旁边抱着赵安琥的手臂,疯狂点头。

      “……”

      “好了,别纠结了,上车,晚点我送你回去。”李软软就这样被拖上了贼船。

      这真的是李软软第一次进酒吧,乖乖女的世界没有夜生活。

      于小宝他们一群人却像是老江湖,明明还是没毕业的高中生,进入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却个个镇定自若面不改色,神态之间甚至还带了一丝闲适享受。

      白琅看着李软软紧张到僵硬的样子,不由好笑:“紧张什么?”

      “没……没……就是第一次来,不太适应……”

      前面一群穿着暴露的小姐姐在疯狂扭臀,左边一个醉鬼走路歪歪扭扭,右边还有一对……哦不两对男女在抱着互啃,手都伸进衣服里了……

      李软软想自戳双目,这里是什么妖魔鬼怪的洞窟啊……

      第一次,她下意识地往白琅身边靠。

      白琅心里快笑疯了,李软软现在是典型的小白兔掉进了狼窝里,还傻不自知地往最坏的狼王身边靠。

      在又一个醉鬼差点撞上来的时候,李软软彻底放弃挣扎,任由白琅搂紧她穿梭在人群中。

      这个酒吧是于小宝表叔开的,黄金地段,又正值黄金时段,出来找乐子的年轻人一拨又一拨,大厅里乐声震天,摩肩擦踵。

      幸好于小宝提前打招呼,他表叔给留了一间最大最壕的包厢。

      于小宝招呼着人浩浩荡荡地进去。

      十几个高中生能玩什么?无非就是喝喝啤酒,唱唱歌,秦衣倒是想去外面舞池里嗨一嗨,被赵安琥拉着不许去。

      最乖的要数李软软,坐在酒吧里和坐在教室里一样端正。

      她捧着一杯橙汁慢慢嘬,笑眯眯地看着兄弟盟的几个男生在大屏前鬼哭狼嚎。

      白琅就瘫在她身边,背靠着沙发,坐没坐相,吊儿郎当。

      他不满李软软老看着别的男生,时不时就撩她一下,不是扯一下她的头发,就是戳一下她的腰。

      李软软放下橙汁,回头瞪他,烦死了!

      嗤,白琅笑了。这才对,看我。

      于小宝在旁边看了半天默剧,莫名被狗粮撑到了,愤而站起身招呼大家玩游戏。

      “来来来,你们几个别唱了,你们几个别喝了,来围一起,咱们找点乐子……”

      最后的乐子就是转酒瓶猜谜语。瓶口指谁,谁出谜题,瓶底冲谁,谁猜谜语。说不出谜题的,罚酒,猜不出谜语的,也罚酒。

      白琅对这种游戏不感兴趣,沉寂俊美的面容半掩在暗色里,指尖一根未燃的烟要点不点。反观他身边的李软软,两个眼睛瞪得像铜铃,明显来了精神。得,陪玩呗。

      好巧不巧,第一轮的酒瓶口正对白琅。

      白琅盯着瓶口黑洞,脸比那个洞还黑。

      一片寂静。

      特么的,邪门了,谁不会指谁?白琅哪他妈能记得什么鬼谜语啊。

      白琅看李软软一副“啊?你一个谜语都不会啊?你可真笨”的表情看他,安静了半分钟。操,迅速倒了一杯酒灌下肚。

      “再来。”

      三轮过后,瓶口终于指向了李软软,她等好久了,满脑子的脑经急转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她看向坐她对面的于小宝,目光挑衅:“蝴蝶,蚂蚁,蜘蛛,蜈蚣一起工作,最后哪一个没有工资?”

      于小宝平时也算是博览“群书”,怎么会被这种问题难倒?稍一思索,颤抖着给出了答案:“蚂蚁?因为……蚂蚁花呗?”

      “哈哈哈哈,卧槽,宝哥人才啊……”围观群众忍不住鼓起了掌。

      李软软也哈哈大笑:“笨蛋!错啦!是蜈蚣!!!”李软软笑眯眯地给他倒了一杯酒:“因为,无功(蜈蚣)不受禄!因为徒劳无功(蜈蚣)呀!哈哈哈!”

      “……卧槽,这也行!”于小宝怒干。

      下一把,于小宝亲自操刀转瓶,瓶口堪堪停在了自己面前。

      他一脸猥琐的笑意:“哼到我了吧,来,听题!”

      “麻雀妈妈问麻雀宝宝:‘今天想扎个什么发型?’”

      ???在座的直男们全场问号?

      李软软也一脸懵逼,“什么发型?额……毛寸?”

      “哈哈哈,也有你不知道的吧?”于小宝激动得手舞足蹈。

      秦衣坐在李软软的斜侧面,一个劲地冲她嘟嘴,于小宝猛地伸过来一只大胖手,挡住她的脸,“不许作弊!快猜,3,2,1!罚酒!”

      “哈哈,答案是揪揪!扎个小揪揪!麻雀只会说‘啾啾’。”

      于小宝边说答案边模仿,嘟起嘴唇“啾啾啾”地叫。

      “……日。”一片恶寒,赵安琥一片西瓜扔过去,“于小宝你够了啊,恶心人。”

      轮到李软软喝酒了,她愿赌服输,小心翼翼地拿起酒杯,还没入嘴就被白琅半道截了过去。

      “小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然后自己一口干完,把酒杯扔到桌上,冲于小宝点头,继续。

      在座的男生都竖起了大拇指,琅哥霸气。

      没过几轮,瓶口竟又冲向了李软软。

      李软软摩拳擦掌,眼睛澄亮地盯着于小宝。

      得,这两人算是干起来了,谁也不服输。

      李软软坐直了身体,装作严肃的环视一圈:“难题来啦!请问,什么东西进去的时候是硬的,出来的时候是软的?”

      咳咳……安静了。

      还有几个男生不知道为什么,脸还红了。

      十七八岁的少年们,处在成年边缘,对这种话题总是空前敏感,却又羞怯得要命。

      当然,于小宝这种中二少年除外,他还在抓耳挠腮,终于眼睛一亮:“绿……绿舌头?”

      噗,全场哈哈大笑,笑声很响亮,眼神却都很猥琐。

      白琅瞥了李软软一眼,眼里带着坏笑,没说话。

      还能是什么?呵,看不出来,小姑娘居然还会开黄腔了?

      李软软也跟着哈哈哈嘲笑于小宝:“笨蛋!是口香糖啦!哈哈哈,你又猜错了吧!”

      “罚酒,罚酒!”小姑娘笑弯了眼,不知道自己红扑扑的脸蛋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有多诱人。

      真他妈可爱,操,还口香糖?!还说别人笨蛋?!

      白琅现在真他妈想把她按在身下,让她知道到底谁是笨蛋!到底什么东西进去是硬的,出来是软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发车啦,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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