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一世安然》仲雪

45、第四十五章：混乱的一天

　　“抵院精舍钟声扬，回荡诸事尽无常。”

　　白色的雾气漫了上来，我刚刚看清银时的身影，视线就再度变得越来越模糊了起来。就在我感觉快要追丢了那帮人的时候，小猿抢在我前面冲了上去。

　　“桫椤双树花颜改，示意吾等斩妖娼！”

　　再次打过来的绷带被小猿及其敏捷地一把抓住。然后她翻身向后同时用力一拽。那个出招的家伙被这力道带倒歪歪斜斜地像小猿摔了过来。一把黑铁忍刀顺着这力道就向着对方的喉咙抹了过去。

　　看来小猿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杀心。

　　“慢着！你先给我冷静下来啊。”

　　我这次出门没有带刀，情急之下只好先随手抓了一根钢管过来挡住小猿的一击。小猿有点着急地想要把我给振开未果，那力道让我的虎口都有些发麻。迎着小猿能够杀人的目光，我分出神来撇了一眼躺在了地上的那个人。

　　果然不是先前医生打扮的那个头领。

　　我用眼神示意小猿，终于明白过来事情轻重缓急的她连忙丢下手上的绷带，一头扎进了不远处的烟雾里。

　　“喂！你要是想要我留你一条小命就乖乖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绑架银，额白夜叉有什么目的？”

　　之所以让小猿先走除了不想让她冲动杀人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内心总觉得这件事来得非常蹊跷。

　　虽然银时这种人惹上了什么乱子我都不觉得奇怪，但是能够知道我们旧日名号的家伙真的不多。不问清楚我实在是与心难安。这一刻我的脑海里莫名闪过了春雨的那帮天人，还有现在已经完全在我生活中销声匿迹的那个如同死神一样的男人。

　　然而被我拿绷带三两下迅速裹住动弹不得的家伙只是咯咯地怪笑着什么都不说。
　　那种阴森森的笑声在白雾弥漫的地下室里来的格外瘆人。

　　突然，那笑声戛然而止。

　　我突然意识到不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当下立马伸手去抠对方的防毒面罩但还是晚了一步。
　　那家伙在被绑住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咬破了藏在臼齿里的毒药。

　　一被捉住就自己了结性命。
　　典型的死士做法。

　　而且不是一般级别的死士。现在这年头，连以暗杀为职业的忍者都变得惜命了许多，基本没有这么硬核的做法了。

　　我的大脑突然被面前的变故给打乱了。就在我愣在原地的时候，空气中突然而来一声极细的声响。我反手抓住了朝我丢过来的那一把手术刀，却没有看到有一个人趁着这个空档放低了身体直接撞进了我的怀里。我感觉到腰上一阵刺痛，只见一个身型矮小，明显是天人的女子将一针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剂毫不犹豫地推进了我的身体里。

　　微凉的触感之后，被扎的地方开始麻木了起来。

　　一人吸引我的注意力，一人扔出手术刀逼我转身，最后一针药剂夺我性命，这一套行云流水的配合，完全不是我在走廊上遇到的那些白痴浪人可以比的。而这些人中间混有天人也间接说明了我现在的处境绝对不是一个偶然。

　　我现在甚至有理由怀疑，也许我支走小猿的动作也全部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就在我思考着到底是什么人设下了这么一场大局又给我来个请君入瓮的时候。
　　那白色的雾气中，我听到有人在轻轻鼓掌，就像是看了一场好戏一样。

　　我看见那穿着白色医生制服的人时，理智顿时一点点离我远去了。我没有看到银时，但是我毫不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带走他的那个主谋，一帮死士的头领无误了。

　　“怎么样？转生香的滋味还不错吧？这可是晋助大人和春雨第七师团团长特别准备给你的礼物哦。别人可是没有这种殊荣的哦。”

　　我一定是听错了吧。
　　晋助？还有那什么见鬼的春雨第七师团？

　　“我说这个矮子他到底有完没完啊。上一次是红樱，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抖得那么厉害，但是一张嘴却还是哑得我自己都听不下去。

　　“哈哈哈哈，黑鸟小姐，这个可就要问你自己了呢。晋助大人的目的可是要毁灭这个腐朽的世界啊。任何胆敢挡在他面前的人都只有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份。”

　　消失？也包括我们么？
　　有什么东西吧嗒一声突然断掉了。

　　我直接抄起手边的钢管对着面前还在笑着的人兜头劈了过去。他躲在黑暗里的同伙又是一把手术刀射出，我想都没想直接抬手去挡。我现在脑子里已经没有了后退的概念。

　　我听到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一切都不是真的。
　　那么想要找到真相就只要把眼前的一切全部都打碎就好了。

　　如果我面前的白色雾气消散了。
　　我听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可以当时全部不存在了。

　　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那个头领显然没有料到我不要命的攻击方式。他抬手放出绷带又想要逃跑。然而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逃掉？我直接拔出还插在小臂上的手术刀，先是削断了他打过来的绷带，然后反手丢回了远处的雾气中。有什么被打中的一声闷响传来，血腥味顿时开始在地下室里蔓延了开来。

　　埋伏在周围的余党一见到形势不对立马放弃了原来的作战计划朝着我攻了过来力求保护他们的头领先逃走。看来那家伙真的身份非比寻常。

　　我没有趁手的武器只靠一根钢管抵挡着。
　　但是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害怕，甚至感觉不太到伤口的疼痛。

　　我眼睛里只有面前的敌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手拉住了我。
　　力道不重，是女孩子的手。
　　她拉住我的同时自己也在颤抖。
　　我不用看都能知道她和我一样都非常地疲惫。

　　我透过流到眼睛里的血看见了同样狼狈的小猿，还有被她扛着的银时。

　　我知道我现在身上的血味大概已经到了只要走近我都能被熏吐出来的程度了。
　　但是我实在没有力气动了。

　　银时能平安回来我是高兴，但是这种高兴被眼前如同地狱一样的场面一冲也很快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这帮人的头领成功逃掉不知所终，但是他剩下的死士们都被我用钢管和手术刀一个不剩地全灭了。墙上，地上，到处都是天人和人类的血液。各种颜色乱七八糟地混合在一起，场面恶劣而残忍。

　　虽然对人类敌人我到底没下死手，但是他们也都被我打得不省人事了。我手下躺着的是最后一个了。他的面具也已经被我给打裂，整个人吸进过多麻醉气体不省人事。

　　之前是我阻止小猿去杀人，但是下一秒，我自己却又亲手创造出了一个地狱。
　　小猿反而成为了拉住我的那个人。

　　“安雅，已经可以了。阿银他现在安全了。”
　　小猿只是这么说着，声音放得很轻。

　　他安全了啊！真好。
　　我终于把他从这凶险无比的战场上救回来了。

　　不对，我不是在战场上啊。
　　我是在和平的江户城里！

　　“安雅，这里交给我们吧。你也受伤了需要治疗。”
　　说话的是痔疮忍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小猿搭上了线。

　　“我现在就去找医生来。”

　　“不，不用了！我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了。”

　　“这些都不是我自己的血。”

　　我做了很大的努力才终于站了起来。
　　我尽量稳住身型自己向大门外挪过去。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去看医生啊。

　　“那至少披上这个吧。你这样一身血出去肯定要惹麻烦。”

　　痔疮忍者不知何时变得如此体贴，直接从身边的一堆杂物里翻出了一件病号服给我披上。虽然松松垮垮大了一个号，但也算聊胜于无。最重要的是，我这一身的血迹都被这一件衣服给完美地遮住了。

　　“安雅，我们都知道。你也不想这样的。”
　　临走的时候他留下这么一句算是安慰。

　　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些根本不能算作安慰。
　　甚至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味道。

　　我一路上尽量装作正常的样子慢慢走着，但是内心却根本没有办法平静下来。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吼叫着。那个声音实实在在地抵触着我刚刚做下的一切。

　　无论是面对吉原的夜王还是电子兵器红樱，我曾多次拔刀战斗。但是我的内心都还在努力克制着自己。除了面对春雨的包围时，我还没有哪次如此这般彻彻底底地丧失了自我。这一次我虽然没有拔出那两把刀，但是我的面前依旧已经血流成河。

　　我又一次变成了战场上飞舞的那只黑鸟。
　　我最讨厌的，却又真实存在的样子。

　　不详的黑鸟。
　　你这样总有一天是要受到惩罚的。

　　恍惚中我被什么声音吸引，抬头却发现那是登势婆婆的酒馆正在准备开张的声音。

　　下午的太阳晒得我头都在发晕。我不知道怎么就又一次阴差阳错般地走到了万事屋楼下。我当然不想让登势婆婆看到这个样子的我。于是赶忙趁着她转身摆正门口招牌的空档闪进了堆放着垃圾的后巷里。

　　我靠在墙上刚刚喘匀了气，就那么正好地瞥见了垃圾堆里一个很不起眼但是又非常诡异的物体。那是一颗头颅，远看仿佛是一个真人但是近看却又能很明显地分辨出是仿真的机器人。

　　我和她四目相对，那一瞬间我的胃就翻腾了起来。机器人无机制的眼睛让我几乎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那些死去的人。曾经有多少人被我在战场上像这样斩首而变成了野鬼，魂不得归处。

　　我再也控制不住地坐倒在了巷子里面。

　　这一刻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这样睡死过去也不错。
　　虽然这种死法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太过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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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被某部漫画的阴间结局虐到抑郁。甚至有点想要出二次元坑。
但是为了银魂我还是愿意再挣扎一下。
以后更新速度可能会变慢。但是尽我最大努力不离不弃。
如果治好了就恢复更新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