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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团体赛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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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之中,强尼捏着一个安全套坐在吧台前发呆,他是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有一头灿烂的浅金色短发与湛蓝的眼睛,不少人都对他表达了好感。
强尼拒绝了这些人,他是说,他最想约的那个人一如既往的冷淡到甚至不想见他的面,这让他很失落。
那个人是胜生勇利,一个在强尼还是寂寂无名的小球员的时候,已经在花滑大奖赛青年组夺冠、在世青赛夺冠,在四大洲拿过铜牌的花滑选手,在维基百科上都有自己的专属词条。
勇利是个非常好看的男人,清秀细致的五官搭配冷淡的气场,明明是又白又幼又瘦的外表,却意外的让人有点不敢接近。
强尼是个双,他喜爱女人的柔软与美丽,也能欣赏男人的健朗与英俊,他在冰场上认识了独自练习规定图形的勇利,并成功和对方搭上了话,勇利不热情,可也不排斥他。
直到他表达出了想要约勇利的意图后,对方一下就变得不再理会他,是因为勇利不是同性恋,并且排斥他吗?
还是因为勇利是含蓄的东方人,所以他直接约对方的行为显得相当冒犯呢?
强尼发誓他不想讨勇利的嫌,他只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讨好这位东方青年了。
这时,一道柔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嗨,你一个人吗?”
强尼抬头,发现是一个披着黑色直发的亚裔少女,她穿着法国的代表团外套,但拉链拉开,敞着胸口,嘴唇涂得很红,但在白人的眼里,她的五官组合起来依然是一张可爱的娃娃脸。
她是法国韩裔女单玛丽恩,因为无聊来酒吧找个伴,恰好强尼也有些空虚,就干脆搂着对方回了房间。
房间里的气温变得湿润起来,对方的柔韧很好,技巧娴熟,两人算得上合拍,事后一人并排趴着玩手机。
玛丽恩看到他的手机屏保,那是一个很好看的亚裔少年,坐在书桌上翻着书,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使他被一圈光晕包围起来。
这是一个仅看外表就会下意识的想到干净、清透等词语的美少年。
玛丽恩笑着调侃:“怎么,这是你男朋友?”
很少有运动员能带着恋人进奥运村,除非双方都是运动员,而在恋人不在的时候,背着对方在奥运村里寻欢作乐的运动员也很是不少。
但如果有了这样一个美人做男友却还要偷吃的话,这个叫强尼的小伙一定是个绝世色|魔。
强尼有些羞窘:“不,他是我暗恋的对象,我们在一所大学里读书,但他并不喜欢我。”
玛丽恩同情而怜爱的揉着他湿漉漉的头皮:“哦,可怜的小强尼,我也有喜欢的人,不过我比你强一点,至少我睡到过他,可惜他只让人睡,心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让谁都得不到。”
强尼叹息,开始诉苦:“我喜欢的那个人,不仅谁都得不到他的心,而且他不接受任何人的邀请,我是说,别人连他的手都碰不到,除了他的教练和跟他同教练的一个泰国人。”
勇利打了两个喷嚏,美奈子立刻压着他睡下了,他只能听话的闭上眼睛,等到老师离开房间,勇利翻了个身,又偷偷翻出那本书看着。
看着看着,他又想起了维克托。
在做了两次手术,于生死边缘徘徊了一次后,勇利下定决心以后要为了让自己无悔而滑冰,这样即使某天死去了,他也不至于那么不干,可维克托是不一样的。
他曾经追逐对方的脚步那么久。
在宠物旅馆捧到马卡钦的时候,勇利只是觉得这只富有灵气的大贵宾看起来很眼熟,和维克托的碰面是意外。
然后在看书的时候,他又看到了对方和一位女运动员拉拉扯扯的样子。
好歹在北美待了那么久,对于欧美运动员们之间的开放关系,勇利心里有底,奥运村内的风气如何他同样心知肚明,何况维克托的情史厚得令人咂舌,又偏偏魅力十足,要约伴儿也很正常。
“总之,我们就不是一路人的感觉啊。”
勇利喃喃着,克里斯也是圈里有名的玩咖,但他和克里斯来往时,从未在意对方身上的玩咖标签,他们是对手也是朋友,同理可证,维克托要怎么玩也碍不着他。
他现在只是很想赢维克托而已。
“能赢吗?”
虽说是很想拿冠军,应该说,如果不是为了冠军,他无法战胜病痛,打动切雷斯蒂诺让对方答应带他重回顶级赛场。
可是他真的能赢吗?
在奥运这个象征着太多荣誉、寄托了太多梦想的地方,他可以战胜那个曾经畏缩不安的自己,朝王者的王座发起挑战吗?
勇利很喜欢花滑,但在12岁之前都没什么斗志参与赛事,他的性格偏内向敏感,一度讨厌在人多的地方展现自己。
是维克托在世青赛破纪录夺冠的那场比赛唤醒了他对赛场的渴望,于是他决定考级获取参赛资格,接着又在全国赛事里赢了日本最大的花滑派系名古屋派的最强者,获得了参与国际赛事的珍贵名额。
这么一想,似乎从那时候开始,对于日本花滑界来说,他就是突然冒头的人啊。
如果这次不能拿到好成绩的话,等回国以后,什么“得了病的人就不要继续厚着脸皮待在冰上,免得给别人添麻烦”之类的言论也会越演越烈啊。
不行,哪怕是为了能够更久的在冰上待下去,也要加油了。
勇利用被子盖住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仿佛在重压之下,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
病痛让他学会的最重要的是,就是如果不想让身边的人过度忧心,便将自己的脆弱和迷茫都放在黑夜里,在白天,要表现得从容和坚定。
于是在第二日,当美奈子再次看到自家学生的时候,他已经打理好了自己,穿着运动外套,背着包,拉着装有冰鞋的箱子,站在她的面前露出一个笑。
“老师,我们去冰场吧。”
团体赛,顾名思义就是各国花滑运动员组团比赛,所以就连kiss&cry都布置的不一样,平常的kiss&cry是在赛场角落摆个背景板和座位就行了,团体赛就要摆很多个背景板和座位,然后在运动员上场比赛时,他的队友就会坐在那里看比赛,候分的时候也会摇着国旗。
总之就是要把气氛炒得很高涨的样子,毕竟,奥运的团体赛本就源自于日本的世团赛,而世团赛就是带有一点娱乐性质的赛事,没世锦赛之类的那么严肃。
勇利是男单这边的独苗苗,而女单那边则有长谷川纪子、佐藤由贵两位队友,冰舞那边是一对归化的北美选手,分别是斯蒂芬和艾普丽,双人滑选手则是亲王塚菖蒲和水野哲夫。
总之,日本代表团的团体赛阵容加起来总共七人,而这居然还算是比较少的,像是俄罗斯那边因为花滑四项都人才多,在上赛季的世锦赛名次好,每个项目都是持有最大名额,也就是3个名额进奥运。
相比之下,日本代表团只有单人项目可以看,准确的说,在勇利复出前,只有女单能看。
这就导致了俄罗斯的席位看起来人满为患,最为壮观,每个项目的短节目和自由滑都大可以分开比,哪像日本代表团,且不说他们能不能冲进自由滑,就算冲进去了,男单、双人和冰舞也是一个选手or一组选手包揽短节目和自由滑的全部赛事。
瑞士那边的情况和日本差不多,准确的说比日本还惨,因为他们那边只有男单能看,女单水平一般,冰舞和自由滑也……嗯,都是二线水平。
于是在热身的时候,克里斯吐槽:“瑞士的团体赛大概就是一轮游吧,也好,大家都集中精力去比单人赛。”
勇利一个倒立,双手撑着往前走了几步,又重新直立开始拉伸手臂肌肉。
他小声回道:“其实我们这边应该也是一轮游。”
毕竟双人滑和冰舞都不能打,单人项目再努力也不顶用,要知道团体赛能不能进下一轮,看的可是综合排名积分。
然后克里斯又想起一件事:“对了,维克托呢?他说过也是比团体赛的男单短节目,这小子跑哪去了啊?”
一位法国选手随口回道:“他是赛事主办方本土的王牌,刚才看见他在外面接受采访。”
克里斯哦了一声,了然:“官面上的任务嘛,懂了。”
于是大家继续各自热身,随着比赛的时间逐渐接近,气氛也变得紧绷起来。
勇利热身了一阵,上了角落里一个跑步机小跑着,眼睛半睁半闭,在脑子里复习着待会短节目里的动作,连维克托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但这会儿谁也顾不上注意其他人了,因为又过了10分钟左右,工作人员就过来,和广播声一起提醒选手们准备上场。
勇利沉默的坠在队伍最后面,一直在深呼吸。
他就要进行自己的奥运处|子|秀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抽签的时候,他很倒霉的抽到了倒数第二个上场。
在勇利之前维克托会出场,在勇利之后,克里斯也要出场,这是一个被世界排名第一、世界排名第二的男单两面夹攻的出场位次。
日本代表席上,佐藤由贵和长谷川纪子聊着:“虽然胜生比以前进步了很多,但这个出场为位次的话,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维克托和克里斯对比得很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