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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惊魂未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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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开泰本来就够丢人了,如果再被告上法庭,进行离婚讼诉,肯定会闹的满城风雨,那他以后怎么有脸在安南市做生意,这样损失会更大。
何况这些年,他花在姜莉母子身上的钱不计其数,根本禁不住一笔笔细查。
而且如果法院介入,他宝贝儿子的私生子身份也会曝光,会跟着他一起丢人。
可要他出这么大一笔钱,他也有点不甘心,陈开泰就拿出了老招数,不住的哭穷:“沅沅,我手里真的没钱,都在外面欠着呐。”
陈沅也不想走法律程序,因为那需要很长时间,而她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马上就要末世了,她只想让母亲尽快离婚,摆脱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
可她脸上的神色却丝毫不急:“没事,那等你什么时候有钱再说吧,反正我妈都被骗二十多年了,再耽误几年没事。
再说丢人也不是我妈,现在小区下面,等着看你笑话的人大有人在。刚才好几个大妈拉着我,问东问西的,反正我放暑假了,闲着没事,可以和她们好好唠唠嗑,给她们讲一讲你的光荣事迹。”
“你敢,我是你爸,如果你敢出去乱说,看我不打死……”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沅已经扬起了手中的网球拍,硕大的玻璃鱼缸应声碎裂。
呼啦一声,里面的水,还有各种各样的观赏鱼,都随着水,还有碎玻璃流淌下来,鱼缸里面的水溅了陈开泰一身。
陈沅却躲的远远的,一点水渍都没沾着,她静静地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他。
面对他威胁的话,也不反驳,但她满脸都是你再说一句,我就继续砸。
陈开泰气的半死,韩淑云性格温柔绵软,可是生的这个女儿,却是油盐不进。
在她面前哭穷哄骗不行,强硬威胁也不行,一言不合就砸东西。
那都是他花钱买的,可是陈沅是他亲闺女,砸了也无法追究她的责任。
陈开泰心在滴血,但也不敢再继续嚣张了,咬牙道:“家里的东西全归你妈,我另外再给她一百万现金。”
“五百万。”
“休想。”
回答他的是一声脆响,陈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酒柜格子前,随手抽出一瓶酒,扬手扔了出去。
玻璃酒瓶啪的一声撞在房顶的水晶吊灯上,把吊灯撞的乱晃,水晶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劈哩叭啦清脆的声音。
然后又重重落在地面,玻璃酒瓶摔的粉碎,里面的干红葡萄酒洒了一地,好似血一样刺眼。
陈开泰吓的连忙跳开,才免得碎玻璃,和酒液溅在自己身上。可他惊魂未定,还来不及庆幸,就看见陈沅又拿出了一瓶茅台。
“别……别……我给,我……我给。”
陈开泰真的怕了,他现在只求赶紧离婚,一来可以挽回自己的名声,二来可以摆脱这个可怕的女儿。
“你早答应不就完事了。”
陈沅一边说着,一边把酒放了回去,可是她的动作粗鲁,把旁边的酒瓶碰的匡匡直响。
陈开泰十分担心,伸出一双手想要上前去护着,可是看着陈沅,又不敢上前,本来被肥肉挤的没地方呆的五官,更加纠结在一块。
他的五官皱成了一团,声音也发苦:“可是我手里没有这么多的现金,要时间筹措,你给我五……不,三天的时间。”
“好,就给你三天的时间。”陈沅很好说话的点了点头:“现在,你和我妈一块,去民政局申请离婚。”
“可是,现在的离婚泠静期要一个月的时间,能不能……”
陈开泰还没有说完,陈沅就截口道:“不用,有这条视频在,民政局的人也会网开一面的,不用等什么冷静期。”
的确,有这视频为证,根本没有冷静调解的必要,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申请时候很顺利。
毕竟,昨天地震的事,全市都密切关注,而陈开泰的桃色新闻,热度也居高不下。
民政局办理人员,也十分不屑的看着陈开泰,很是爽快的答应,会尽快给韩淑云申请,只要他们申请离婚的材料批下来,他们可以随时离婚,不用等什么冷静期。
毕竟别的夫妻还有调和的余地,但韩淑云和陈开泰,是半点调和的可能都没有,因此,办理的时候顺利的异乎寻常。
整个办理过程,韩淑云看都没看陈开泰一眼,也没和他说一句话,当他是空气一样。
陈开泰有些心虚,也没敢往上凑,直到走出民政局,来到他的车旁,陈开泰才讪讪的开口假客气了一番:“快中午了,要不我……我带你们一起去饭店吃饭。”
陈沅却毫不客气的拉开后车门,拽着韩淑云坐了进去:“去饭店就免了,还是先去医院吧。”
陈开泰只是虚假的客套而已,没想到一直爱搭不理的母女两个会真的上车。
他本来还很高兴,也连忙上车,刚要开口询问她们想吃什么,就被陈沅打断了。
到饭点了不去饭店,反而去医院是什么意思,陈开泰有点懵:“去医院干什么?”
“昨天晚上地震,我爷奶受伤了,现在在医院。”
陈开泰顿时急了,一边扣安全带,一边埋怨:“你怎么不早说。”
陈沅呵呵了两声,没有说话,如果先告诉他,爷爷奶奶住院了,他肯定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离婚,他还指望韩淑云给他伺候父母呐。
医院里人满为患,虽然地震的级别不高,各村伤亡的人数很少,但周边几十个乡村,汇聚起来,人数就很可观了。
陈沅离开以后,医院又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连走廊的病床都住满了,有的病号就坐在走廊靠墙的排椅上输液。
人来人往的,免不了磕碰,一上午下来,陈家二老的脸都白了。
而且他们早上没有吃饭,现在大中午还是没人管,一肚子怨气。
但是他们不舍得把怨气洒在自己儿子身上,就冲着韩淑云和陈沅大喊大叫:“把我们丢在医院就不管了,一对黑心烂肺的东西,你们想饿死我们啊。”
老两口脸色发白,又饿又渴,嘴唇都起皮了,若是往日,韩淑云肯定心疼,早忙前忙后的照顾他们。
现在却好似没看见一样,听到他们埋怨斥骂,反而冷笑起来:“若论黑心烂肺,谁能比得上你们老陈家,我任劳任怨的操持这个家,你们却瞒着我,在外面包养小三,养私生子,还有脸骂别人。”
韩淑云温柔贤惠,嫁到陈家这么多年,没和公公婆婆拌过嘴,和陈开泰说话,从来都是慢声细语的,如此疾言厉色是从来没有过的。
老两口的脸色更白了,但陈老太还是死鸭子嘴硬:“开泰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天下的男人不都是这个德行,那有猫不偷腥的。”
“一时鬼迷心窍,就迷了二十多年,那狗都吃屎,他怎么不去吃啊。”
韩淑云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走廊的人太多,陈开泰怕别人听见了丢人,张嘴就想要阻拦。
对面靠墙蹲着的一个男人,却义愤填膺的接口道:“大姐,你别听他们胡说,他不能代言天下所有的男人。”
走廊里的病床住满了,连排椅也坐满了人,那个男人没地方坐,就侧身靠墙蹲在地上。
他的妻子怀孕了,肚子圆滚滚的,显然月份不小了,不仅双腿浮肿,就连脚也肿胀不堪,穿的拖鞋都被撑的要裂开。
她站不稳,就坐在丈夫的肩背上,孕妇本身就有点胖,如今又是孕晚期,很是有点重量。
丈夫被压的满脸通红,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却没有半点怨言,稳稳地支撑着自己的妻子。
担心妻子坐不稳,他还努力压低自己的身子,拳拳爱妻之心无以言表。这样鲜明的对比,让陈开泰三人都呐呐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