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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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拍摄结束，告别祝导和新认识的两位朋友，宁墨望着窗外的日落，问来接他回去的阿秋：“卫总平时就是在这里工作吗？”
“不出差的话，都是在东星。”
“这整栋楼都是东星的吗？”
“当然。”
阿秋回答的十分骄傲。东星和南星都是星黎的财产，原本东星不全是，但前年卫眠把它买下来了。
宁墨想了想，说：“那他一定是在顶楼办公。”
“不。”阿秋说，“卫先生的办公室每年都会更换楼层。”
目前卫眠的办公室在东星的二十八楼，之所以选择这个数字，纯粹是根据他的年龄来排。
每过一年，他的办公室都会往上挪一层。
宁墨刚想提出去看看卫眠的办公室，转念一想，还是等下次卫眠在的时候再去吧。
电梯一路下行，到了三楼的时候停了一下，进来一个高中生和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大约只有三岁，一见到阿秋，便脆生生地喊道：“秋叔叔好！”
后面的高中男生礼貌地说：“秋先生，您好。”
“戈葭来接弟弟回家啊。”硬汉阿秋难得露出温柔的微笑，弯腰问小男孩，“希希今天乖不乖？”
名叫希希的男孩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很乖的！老师有表扬我！”他左右张望，有些失望地说，“小眠叔叔呢？他还欠我一瓶娃哈哈呢。”
“小眠叔叔出差了。”阿秋摸了摸男孩的头，“明天让他赔给你。”
“那我要他赔两瓶！”
旁边的宁墨听了，暗骂卫眠没出息，连小朋友的饮料都骗。
他一抬头，对上小男孩好奇的视线，忽然，小男孩眼睛亮了：“是电视里的哥哥！”
宁墨：“哈？”
男孩的哥哥说：“您是宁墨先生吧？我弟弟在电视上看过您。”
小孩子通常对电视里出现的人物都十分崇拜。
希希朝宁墨张开了双手：“电视哥哥抱！”
话到这份上，不抱都不行了。
宁墨以一个笨拙的姿势拥住男孩，这种面贴面的方式显然有些勒得对方不舒服。
阿秋提醒道：“错了，不要这样抱。”
他给宁墨做了一个标准示范，宁墨照做了，男孩果然露出了惬意的表情。
“秋哥在家一定经常带孩子吧。”宁墨抱着小男孩，胡乱夸道，“是个好父亲呢。”
“胡说八道！”阿秋呵斥道，“我还没谈过恋爱。”
咳，这就尴尬了。
“看你很会抱小孩，我以为你已经有家庭了。”
“跟卫先生学的，他经常抱孩子。”阿秋顿了顿，“三楼是东星内部员工的托儿所，先生会去那里照看小孩。”
诶？这么人性化么，还有内部托儿所。
不过很难想象卫眠照顾小孩的场景……他，大概还需要别人照顾吧，宁墨心想。
“我们要去停车场了，你带着弟弟，路上注意安全。”阿秋叮嘱少年。
“是！”
小男孩还在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电视哥哥，你下次还从电视里出来看我吗？”
他天真的以为宁墨是住在电视机里的。
宁墨敷衍地回答：“这要看你表现的乖不乖，你不乖，我就不出来了。”
“乖！”小男孩承诺道，“我保证会是个乖孩子！”
与兄弟俩分别后，宁墨也坐上了阿秋的车。
从总裁保镖兼司机沦落为照看大孩子的“保姆”，阿秋心中郁闷，但卫眠给他涨了工资，他又不郁闷了。
“我突然想起来了，秋哥，今天老蔡他们不在家。”
早晨吃早餐的时候，米婆婆和蔡雪就告诉过他，他们全家去Z城参加亲戚的婚礼了，后天才能回来，因此这两天家里是没人做饭的。
“我知道，卫总早上说过了。”阿秋说，“晚上我会给你点外卖的。”
阿秋和宁墨一样是只会泡面和加热冷食的手残党，他不可能亲自动手解决宁墨的吃饭问题，本来打算带他去东星的员工食堂，但又怕过于引人注目。
“哦——”宁墨歪过头去，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在路过购物中心时，他叫道，“秋哥，车子停一下。”
“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阿秋停下车，“我去买。”
“我想买菜。”宁墨说，“准备今晚做饭。”
“……”阿秋愣了一下，“我记得你不会做饭。”
“我下载了做饭的视频。”宁墨得意道，“都是一学就会的快手菜。”
阿秋在宁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有过这样肤浅的认知，然而一看就会，一做就废。
他决定给这个少年好好上一课，于是并未阻拦宁墨买回一堆食材。
“胡萝卜，甜的。雪莲果，甜的。西葫芦，不甜……”
宁墨不以种类划分菜，而以甜度划分。
卫眠还没回来，他打算大显身手，让对方刮目相看，迫不及待地拍了一张食材的合集发了过去。
宁墨：【看看这是什么？】
卫眠秒回：【米婆婆他们不是去参加婚礼了么？】
宁墨：【小爷我要亲自下厨。】
卫眠：【6】
这个“6”看不出是夸奖还是嘲讽。
宁墨又问：【你想吃什么菜？我做给你吃。】
——我做给你吃。
那头正在抽烟的卫眠看着这行字，陷入了沉思。
除了米婆婆和蔡家姐妹，没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想给他做饭的人自然是很多，但没人有说出来的勇气。
考虑到对方是个新手，提出的要求不能太苛刻，否则容易打击到对方的自信心。
“阿辞，糖醋排骨和菠萝咕咾肉，哪个难度小点？”
前排开车的阿辞顿了一下手：“先生，我不会做饭。这种事您自己应该比较清楚吧。”
他心想，任谁都不会猜到，卫家最会做饭的不是米婆婆，也不是蔡晴蔡雪，而是家主卫眠本人。
“我觉得都很简单，所以才想问问别人的意见。”卫眠思考了一下，回复宁墨：【糖醋萝卜吧。】
蔬菜总比肉类好料理。
宁墨大言不惭地回：【吃萝卜？你吃斋呢？我给你整几道硬菜。】
萝卜都切不成薄片的家伙，还敢夸口做硬菜。
卫眠看了看那堆食材，回：【那就糖醋排骨，菠萝咕咾肉，香辣鱼和可乐鸡翅吧。】
宁墨：【OK~】
他还发了一个小狐狸旋转跳跃的表情包。
卫眠看着那只小狐狸，勾了勾嘴角，掐掉了手里抽了一半的烟。
他忽然想吃糖了。
“阿辞，给我一根糖。”
“是。”阿辞腾出一只手，打开糖盒，“先生，您要什么口味的？”
“菠萝吧。”刚刚在讨论菠萝咕咾肉呢。
阿辞将糖递到后排：“先生，这段时间您抽烟有点多。”
卫眠平常不抽烟，只有遇到烦心事的时候才会抽烟。
今天他在部署集团夏季工作的会议结束时，接到了方映初的电话。
宁墨和皇影必然要解约，宁墨的代理律师是方映初，原本这是一个十拿九稳的案子，但皇影请的律师竟然是方映初的哥哥方映书。
与卫眠家的兄弟情深不同，方家兄弟是王不见王。
方家全员包括方映书在内，都是刑辩律师，那是他们的领域，唯独方映初走上了与全家背离的道路，当了一名只为受害者发声的律师。
放在平时，方映书根本不可能接这种案子，卫眠闭着眼睛也看得出来这是顾曲的授意。
这一招隔山震虎，是在威胁他，不要真正插手宁墨的事，否则会输的很难看。
迄今为止，方映初和放映书总共交手过三次，每次都输的一败涂地。
……难搞哦。
“阿辞，陈秘书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
与阿秋相比，阿辞承担的工作量更多，经常要对接陈露。
“沈先生还没答应。”阿辞说，“不过已经有了松口的迹象。”
他口中的沈先生是宁墨原来的经纪人沈柯川。
卫眠看得出来沈柯川依然不放心宁墨，但在顾曲那里遭受的打击太过沉重，叫他一下子回来当经纪人，是不可能的。
凡事都要循序渐进。
因此卫眠让陈露去请沈柯川和宁墨合拍广告代言。
沈柯川的前妻要做最后阶段的手术，需要一大笔钱，代言费刚好可以补上这个缺口。
但沈柯川在犹豫，他没拍过广告，不想和宁墨再有牵扯，也不想欠卫眠这个人情——欠任何资本家人情，都是一件可怕的事，因为他们随时会讨要回去，他领教过顾曲的厉害，不想再掉进陷阱第二次。
卫眠让陈露将广告代言的用意告知了他，才勉强说动了他。
“哎，这下子那孩子应该满意了。”卫眠叼着糖说，“我答应过他，要给他找到一个令他满意的人来演‘老师’的角色。”
宁墨撒泼又撒娇，缠着卫眠本人来演这一角色，卫眠没同意，但答应给他找一个令他满意的搭档。
思来想去，挑了一圈，还是沈柯川最合适。
被掌控的艺人与被拿捏的经纪人，那么就以这个广告作为他们人生的新开端吧。
“先生，您也想演那个角色吧。”阿辞在心里轻声叹息。
沈柯川的前妻手术费费用问题解决了，沈柯川不用再四处求人，又能与宁墨再次合作，宁墨也在逐渐找回自信，一步步往好的方向发展。
唯一没有得益的只有卫眠。
阿辞觉得，在自家老板的最优解里，永远先考虑集体和他人，很少考虑他自己。
比如他为了员工们在聚餐时更自在，从不出现，却会为每个员工亲笔写新年贺卡，一封封寄出。
“不，我不想演。”
“您肯定比沈先生演的好。”
“……没兴趣。”卫眠一秒变回幼稚状态，鼓起腮帮子，“你今天话有点多。”
阿辞也觉得自己话有点多，甚至算得上是逾越，但他仍然想放纵一回：“先生，偶尔，您也应该放纵一回。”
“嗯？”
“您首先是卫眠，然后才是卫家的家主，星黎的总裁。”
……
汽车缓缓驶入卫家的庄园。
老蔡一家都去参加婚礼了，刚进庭院，卫眠就感觉到了安静。
静的出奇。
这种情况以前很少有，但以后应该会是常态。
卫繁星注定不会回来了，而老蔡和米婆婆年事已高，蔡晴蔡雪也会出嫁，到最后，这座漂亮的庄园里，会剩下他一个人。
或许还会有其他佣人，更多的佣人，但不会再有……新的家人。
卫眠慢慢仰起脸，满天的群星下，是满院生机勃勃的花草树木。
“卫总，你回来了！我做了大餐！”
从屋里传来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世界，他收回视线，看向正门。
脸上脏兮兮，身上也脏兮兮的金发少年，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拿着筷子，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状。
“……嗯，我回来了。”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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