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确定恋爱方程式》墨知侠

5、第 5 章

　　“让，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就算这么说我也......”
　　“车站那边新开了一家高级巧克力店，我来请客！”
　　“哥哥你最近中彩票了？”
　　荣纯羞恼小声吼道，“我也是有积蓄的好吗？！”
　　然后在让微妙的目光中又不自觉退缩了一点，“......反正让你那么懂事也不会坑我......你不会随便点的对吧？不会的吧？！”
　　被哥哥用这种小狗似的目光盯着，让也很无奈摊手，“这种问题不应该是在说出来之前就要考虑好的吗？”
　　这么逗荣纯也不是办法，但要是真的被哥哥给把控住说不定会让对方得寸进尺，更何况这件事本来也就是哥哥不好，所以让到最后也只是给了个“我会看着办”的说法，在荣纯忐忑不安的目光中应下了那份差事。

　　目送着荣纯离开了稻实的校门口，让不自觉叹了口气，想到刚才的对话，继而有些哭笑不得。
　　哥哥那么慎重到不愿意在电话里说非要见到本人才开口的请求，居然是想要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
　　当然，说是女朋友也不确切，准确来说是因为荣纯在和他们球队的同校支持者见面时，被灌了些迷魂汤，稀里糊涂就答应了某个二年级的学妹想要认识一下让的请求。
　　等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把让给卖了之后，求生欲顿起，这才有了接下来的发展。
　　按照荣纯的说法，他一开始也没有觉得事情不对，还以为那位学妹真的只是仰慕让的棒球水平，毕竟让的风头之大已经超过了一介高中棒球选手的范畴。
　　然而等他把事情当作谈资跟奥村提了一句，奥村一语惊醒梦中人，荣纯才发现自己闯祸了。
　　可这个时候再去跟学妹说不行，他也有些拉不下脸，最后只能来求助弟弟。
　　他知道让和那个成宫正处于恋爱中，所以他的请求就是让好好和那个学妹见一面，然后把对方拒绝掉，他可是早就知道让对于拒绝别人这方面十分有经验。其中一应花费由他报销，同时附带一餐高级巧克力店无限制消费当报酬（让对无限制这三个字深表怀疑）。
　　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一面是恋爱对象鸣学长，一面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哥哥，手心手背都是肉，难题也就只能让来解决了。

　　把这件事跟鸣学长通报的结果有些出乎让的意料。
　　“哦，你自己处理就行了，反正你也很擅长这些，我在学校偶然间看见你拒绝别人的次数都已经一只手数不过来了，干脆利落解决掉吧。”
　　电话里鸣学长的声音很是淡然，似乎对这件事根本不在意。
　　“鸣学长你不觉得生气吗？”
　　“生你那个蠢哥哥的气？”
　　“......”
　　“他能够接受你跟我在一起我就已经对他很改观了，总之虽然他人很蠢，很好骗，至少是支持我们的，为了顾全他面子帮他处理一些小麻烦也不碍事嘛。”
　　“......鸣学长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让挂断电话的时候就觉得内心松了口气，同时也真切感受到鸣学长在走出高中校园步入社会后，真的有成长了起来，看待问题的角度也更加全面，虽然有些地方还是幼稚的过头，但整体上确实是长大了。
　　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点点小小的兴奋，不带颜色的那种......或许带那么一点？

　　学校日常的训练一如既往，鸣学长走之前是什么样，走之后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让作为“助教”会帮助教练收集整理选手们的数据，最后给出最佳的锻炼方法，偶尔遇到不熟悉的地方，他也会自己去查资料，或者通过网络向国内外的专家求助。
　　说到这就不得不感谢成宫家的二姐，多亏了这位天才人物当中间人，让成功打入了一些专家的小团体中，虽然还是个小透明，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买他的帐，但广撒网总有鱼收获，现在让的通讯录含金量又更上了一层楼，笔友的水平也逐渐往普通人不能理解的高深学术领域迈进。
　　在春甲折戟之后，选手们的目光都放在了夏甲之上。
　　如果说成宫在的时候，有成宫和泽村两大球星的支持，稻实处于一超的地位，那在成宫离开，仅剩下让一个人的情况下，稻实的实力确实有很大的退步，但还是处于顶尖的位置。
　　这种变动加剧了西东京赛区甲子园门票夺取战的难度与悬念，其他近几年被压的抬不起头的几大豪门也都卯足了力气准备在今年夏甲给稻实好看。
　　来自对手的压力，在自队伍过往几年极为优异成绩的压力，这两方面的压力让稻实这支队伍处于过度紧绷的状态。让察觉到了这点，并深深担忧，他也对教练反映过这一点，教练能理解他的想法，但给出的回复还是老的那一套——靠意志撑过去。
　　最后让思索了很久，最终他预先跟教练打了个招呼，然后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写了份材料，第二天上午向清水老师请了假，独自去往稻城校长的办公室喝茶了。

　　“让君，最近过的怎么样？”
　　让见到的稻城校长还是老样子，作为大集团的掌舵人，稻实校长只是他众多头衔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平常在学校的时间也没有定数，今天回到学校来也是因为让事先约了他的缘故，这份待遇就算是教练都得不到。
　　他对于让的爱护有很多种因素，从第一印象到往后的相处，让是那种不会给人失望感的类型，遇到问题就去克服它，这种心态是稻城校长所欣赏的，而在克服问题的过程中，让做事也很漂亮，惜才之心以及更多私人的交往，令让与稻城校长达成了一种超越年龄与所处地位的某种友谊形态。
　　让没有客气，打过招呼后就拉开椅子坐在了校长办公桌的对面。
　　“还行，今年校队的状态都还不错，我们打入了春甲也是证明。”
　　“辛苦你了。”
　　“职责所在。”
　　“今年毕业后你的意向是什么？留在日本还是去美国？或者说放弃棒球？如果放弃棒球的话，要不要来跟我做事？”
　　让对这份打趣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就算真的不打棒球，我也可以去做科学研究的嘛。”
　　“如果是让君的话，完全可以一边带领团队做研究，一边进行商业活动。”
　　“校长你太高看我了。”
　　“是吗？”
　　让很认真给出了回答，“我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我要进行科学研究，我的目标一定是具体的，所以我会全身心投入，走到我能走到的极限。”
　　稻城校长怔了怔，随后了然笑了一下。
　　“那个，我给您发的文件您看了吗？”
　　让把话题拽回了正轨，有些忐忑问了稻城校长。
　　校长很是随意接过了让打印出来的纸质文件，没看就放在了一边，“没看完，只看了一点。”
　　“那您是怎么想的？”
　　让还是第一次和稻城校长进行这么正式的谈话，语气中的局促是个人都能听了出来。
　　稻城校长顶着让的脸就那么看着。
　　一秒、两秒、三秒......
　　直到让的眼神有些狼狈躲闪的时候，他才大笑着打破了这个气氛，“要我说让君你就是做事太一板一眼了，这种事情你只要跟我打个电话提一下就行，没必要做这么多的数据资料整理。你知道我打开你文件的时候以为是什么吗？”
　　“什么？”
　　“我还以为你要劝我在某个行业投资几十亿。”
　　这种打趣令让更加局促，脸上也有些羞恼红了起来，并下意识用带有点警告的语气低吼，“校长先生！”
　　“知道了知道了，关于给棒球队配备专门心理咨询师的意见我可以采纳。就像是你结尾说的，这是‘一种更具科学高效与人文关怀的管理模式’......你连人文关怀这种词都拿出来，我还能拒绝不成？”
　　让大大吐了口气，在稻城校长给出应答后，他的肢体也放松了下来。
　　“关于人选的话，你有合适的吗？我记得你和成宫家那个二姐很熟，她现在是国内很多领域的领军人物，你也接触到不少这方面的人吧？”
　　“是接触到一些，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发一些邮件询问一下，这方面专家本人来的概率不大，但如果是推荐一两位弟子来面试的话还是可以的。”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好、好。”
　　让稀里糊涂就应下了这个本该是学校人事的工作，又被稻城校长拉着喝了茶，聊了聊一些神崎家的事情，还谈了谈当下金融圈的话题，最后才放他出来。
　　等让离开了办公室，稻城校长又拿起了让给他做的关于配备专门心理咨询师对于提高团体凝聚力、成绩等等方面必要性的数据调查报告，翻了两页后叹了口气。
　　“如果是这种详细的数据分析的话，换个项目，就算是劝我投资几十个亿我恐怕也会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