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灿烂星辰》麦子青青

5、一顿饭的距离

　　许灿一向是个有规划的人，她很快做出了一份初步的工作计划，又让黄音仔细核对了一遍，打算交给大卫。
　　“大卫，我做了个计划表，大概内容是剧本翻译、演员培训。”许灿拍了一下埋头工作的大卫的肩膀，将装着计划的文件夹递到他面前。
　　“嗯......灿灿，你效率可以啊。”大卫被忽然打断，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我是怕演员培训这块跟内容你们时间上有冲突，你们很快就要排练了吧。”许灿笑眯眯地说，“保险起见，先核实好。”
　　“噢，你说得对，我看一下演员这块的安排。”大卫翻出自己工作笔记，“确实，现在演员定了，下月初就该排练了，你的培训得同期开始。”
　　“好，那我们抓紧时间把剧本译完。”
　　“OK，对了，下周我们安排了剧本围读会，有空的话一起来参加。”大卫把日程交给许灿。
　　“太好了，我和黄音这两天正好有些疑问，可以请教导演和编剧老师们了。”
　　“这上面有所有人的电话，有事可以直接联系他们。”
　　“好的，大卫，谢啦。”许灿拿着日程刚想走，转过身提醒大卫道，“别忘了看我们的计划。”
　　“好的，放心吧，明天给你答复。”大卫点头道，“灿灿，有问题你可以直接问辰啊，他也是编剧之一。”
　　许灿拿起联系人电话表细细查看，是真的，欧阳辰名字同时也被列在了编剧一栏里，只不过位置在最后，她和黄音最初都没注意。
　　许灿让黄音将最近几天她们遇到的困惑和问题整理出来，打算约时间跟欧阳辰讨论。
　　“欧阳。”许灿拿着材料就去敲欧阳的办公室门。
　　欧阳正在打电话，转头瞥见许灿就招招手让她进来坐。许灿找了张会客区的沙发坐下来等待。
　　这个办公室一看就是精心布置过的，家具简约大气，看上去轻松又不失稳重大方。办公桌和沙发区将办公室分成了两块区域，角落摆了个透明酒柜，没放酒，只有几瓶苏打水。临窗边摆了一盆龟背竹，为略显冷清的办公室增加了一丝生机。
　　大约5分钟后，欧阳放下电话，径直走到沙发区面对许灿坐下，“许灿，有事找我？”
　　“对，有些剧本的事想请教你。”许灿把文件平铺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要不是大卫提醒，我们真没注意你也是编剧之一。”
　　“哈哈，参与了一些，主要是向前辈们学习。”欧阳又站起身，去酒柜里取了瓶苏打水递给许灿。“你问吧，看看我能答出多少。”
　　“好啊，问题还不少呢，看来得占用你不少时间。”许灿指指面前的问题单。
　　“不着急，上午完不成午饭还可以继续谈。”
　　“好啊。”
　　两人从对剧本整个故事情节开始聊，继而交流了对各个主要人物的特性理解，然后对一些特殊情境下的角色对话又仔细做了分析。两人聊得投入，不知不觉已是中午时分。
　　“许灿，一起吃中饭吧。”欧阳主动发出邀请。
　　“好的。”但许灿很快迟疑了一下，“要不要叫上大卫他们一起啊？”
　　欧阳笑了起来，“他们早就去吃了。你在怕什么吗？”
　　“啊，没有。”许灿挠了挠头，“就是怕万一有狗仔。”
　　“放心吧，我早过气了，没人拍。”
　　许灿一听就乐了，“那好。既然你没关系那我就不怕了。”
　　两人一起走出办公室，“许灿，你喜欢中餐还是西餐？”欧阳问道。
　　“今天有点冷，最好吃点热的。“许灿裹了裹外套。
　　“那要么火锅、粥面？”
　　”吃个韩餐吧，有部队锅。啊！你不能吃高热量的吧。“
　　”没事，不能每天吃草，不然我会疯。“
　　许灿没想到表面有点清清冷冷的欧阳辰居然也蛮会说俏皮话。
　　两人很快找到了附近的韩餐馆，因为目标明确，点菜下单就很快。部队锅、石锅拌饭、炒杂菜加上一堆餐馆送的小菜，倒也铺满了桌子。
　　许灿悄悄环顾了一下四周，他们到达的时间点已经错过了午餐高峰期，店内食客不算多，大家都很专心地享用自己面前的午餐。
　　“你要不要这么鬼鬼祟祟？”欧阳说道，递过来一杯大麦茶。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么？”
　　“哈哈，还好。”
　　“第一次跟明星一起吃饭，这不有点小紧张嘛。”
　　“跟你说过，我早就过气了啊。”欧阳乐呵呵地说。
　　“别这么说嘛。”许灿把后半句“我以前特别喜欢你”给掐在了摇篮里。
　　“对了，许灿，来我们这边适应了吗？”
　　“报告老板，大家对我特别友善，大卫帮了我很多。”许灿给欧阳从部队锅里舀了满满一大碗。
　　“看来我只能明天再减肥了。”欧阳接过碗说道。
　　“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许灿顿了顿，又问道，“欧阳你怎么会想上话剧舞台呢？你以前方向在荧幕吧。”
　　“我想尝试话剧不是拍脑袋的，前几年就有这个想法。以前年轻时，花了大量时间在荧幕上，我想静下心来研究一下话剧，但是身边的人都在让我拼命往前跑。”
　　“嗯，话剧舞台确实需要静下心来。”许灿点头表示同意，“我以前看话剧时就觉得这些演员很厉害，演好一场不容易，关键是要演好每一场。”
　　“是啊，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表演的根本在舞台，跟在屏幕前的戏是两回事。”
　　“没有NG，要一气呵成，需要演员表演有张力和能量。”
　　“你懂的不少啊。”欧阳辰赞叹起来。
　　许灿摆摆手，“嗨，现学了一点点皮毛，我临时抱佛脚看了几本书。”
　　“噢......“
　　一阵突如其来的沉默，许灿想着得继续找话题聊，否则太尴尬。
　　”许灿，来吃菜。“欧阳辰给许灿夹了点菜过来。
　　”谢谢，欧阳，我和黄音觉得你们的剧本也很不错，可读性很强。“
　　”我们的编剧是业内有名的老师，剧本质量很值得信任。“
　　”那你怎么会想到也参与其中呢？“
　　”我跟导演和编剧都聊过自己的想法，他们觉得可以采纳，建议让我也多参与。“
　　”看来你是乐在其中了。“
　　“对啊，学到了很多新东西。毕竟在这个年纪走不了偶像派了。”
　　“我看你现在是带着偶像派长相的一枚实力派。”
　　欧阳辰被许灿夸得哈哈大笑起来。
　　得知许灿和欧阳吃饭后，大卫跑来笑嘻嘻地问许灿，”灿灿，听说欧阳约你吃饭？“
　　黄音也不失时机地凑过来，许灿看着他俩一脸八卦样，”请二位把你们脸上的八卦收回。我们谈工作谈到中午，就顺便吃饭了。“
　　”哦......“大卫发出一个长长的音调，转过头跟黄音说，”音音，你知道欧阳很少约人吃饭的呢。“
　　”是吗？是吗？“黄音语调都变得轻快起来，”那我们灿姐......“
　　”真的，我这几年很少看到他单独跟异性吃饭，更何况是主动约。“
　　许灿在一旁听了，哭笑不得，”大卫，一顿工作午餐被你说得跟什么似的。”
　　”灿灿，辰不错的。“大卫瞬间转换成了认真脸。“你可以考虑啊。”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许灿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发烫，她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大卫，你怎么知道......”
　　“灿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来之前我都了解过了。”大卫慢悠悠地吐出字来。
　　许灿笑一笑就没再说什么了，她只是觉得这一顿中饭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不少，至少自己可以坦然面对欧阳，这顿饭也将之前那种只可远观的心态也挥之而去。然而更远的方向，她还不敢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