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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那年今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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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幼安坐在舞台下面观众席中，看着宋斐排练。
忽明忽暗的灯光，让杨幼安陷入回忆。
一场，曾经的回忆。
如果你见过初中的宋斐的疏离，你就会对比出高中宋斐的温和。
但和现在待人平和的宋斐相比，宋斐高中的那点温柔，就只能配的上一句桀骜不驯。
这也是她在看到宋斐刚才呛人的时候，忍不住感到的怀念感。
如果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初中的宋斐就是她和谁玩都可以，上学有人一起走，吃饭一起吃，但你问她谁是你的好朋友，她却答不上来。
杨幼安想起来，这好像就是宋斐把她同桌气哭的原因。
有一次有同学问谁是你最好的朋友，她同桌斩钉截铁的说是宋斐，结果宋斐回了一句，“不知道。”
当时那个同桌就没忍住跑到厕所里哭。第二节课，她在隔壁桌看到宋斐同桌不断地在给宋斐纸条。放学回家时她问宋斐：“我看你物理课一直在和你同桌传纸条。”
宋斐回她：“熬，她就是问我她为什么不是她最好的朋友”
“那你怎么回她的？”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好朋友。”
当时的杨幼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拉住宋斐的书包两个人站在路边，一冲动就说：“那我是你好朋友吗？”
宋斐还是从前一副平常的表情看着她，杨幼安觉得宋斐现在可能有点不理解她。
因为宋斐说：“怎么你们今天都来问我这个问题？”
当时杨幼安觉得又生气又委屈，果然她不是宋斐最好的朋友，现在开始知道打马虎眼了，一着急直接扯着杨幼安喊：“赶紧说是!赶紧说!”
“是。”
在她的威逼利诱下，宋斐说出了这句话。
现在想起来，杨幼安还觉得有趣，那是她第一次吼宋斐，也是让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宋斐一脸懵的时候那么可爱。
不过她那天她还是因为宋斐的一句“是”高兴了很久。
现在回想起来，宋斐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她不知道。
她什么时候意识到的呢？
是在她们分开之后。
大学时候，她有天在宿舍躺着不想出去但又很饿，心里忍不住想：啊~要是宋斐在这就好了，我喊一声，她就能给我买饭，还不用付钱。
后来想，她好像欠宋斐好多饭钱。
每个礼拜周末一起吃饭，她都不用付钱，想吃什么宋斐就像外卖小哥一样风雨无阻。
指不定，还能送到嘴边。
又不是没喂过。
“走吧。”宋斐的声音打断她的回忆。
杨幼安从头脑风暴中抽离，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排练完了？”
宋斐看杨幼安愣愣的样子觉得好笑：“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想你初中把你同桌气哭。”
宋斐听到后想了一下，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熬…你说的是不和她一起打扫卫生给她气哭了告老师我被骂那次？”
“不是。”
“那难道是，她趴桌子哭那回？”
“…… 你到底气哭她多少回…”和你一起同桌真是上辈子倒了霉了。
她决定给宋斐提示，她不想再听到更多宋斐初中恶行了“有人问你她是不是你好朋友那次。”
“熬~”
“所以怎么了？”
“就是在想你当时怎么这么钝！没开封的刀都比你快。”
面对杨幼安的嘲讽她无言以对，初中的她…确实有点钝。
“但你后来放学不是给我吼开悟了吗？”
这回轮到杨幼安愣一下，然后摇头笑，觉得自己傻。
“我还以为你当时是被我吓到了。”
“你也不想想，我要是不喜欢你，会因为你吼我就承认吗？”
杨幼安想想也对，宋斐这个死撅脾气，可能你越吼她就越反抗，觉得你在挑衅她。
“走吧，吃饭去吧，你也应该饿了。”杨幼安被这么一提醒，她才反应过来，确实有点饿了。
得到那句“是”的新的理解她现在很开心，原来初中的宋斐就已经认为她是好朋友了。
那这样，她就是宋斐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那她就是让宋斐知道什么是友谊的第一个人。
“所以…我是你意义上第一个朋友？”宋斐看到杨幼安骄傲的扬起头，无奈的笑。
真是……骄傲的可爱。
随后宋斐又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我不像某人，不是某人的第一个朋友啊…”当时和她玩的可多了是了。
这次轮到杨幼安笑了，怼着宋斐的脸：“瞅瞅某人这阴阳怪气的语气，不知道的以为谁家米醋成精了!”
杨幼安一把揪着宋斐扯下来，认真的看着宋斐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虽然你不是我第一个朋友，但你的出现，让我重新定义了什么是朋友，所以，你一直是我最重要的那位。”
杨幼安原本只想告诉宋斐这句话，结果宋斐什么表示都没有，只眼神一动不动直勾勾看着她，不知为何她看着宋斐的眼神有点慌乱。
慌乱中，她放开了扯着宋斐衣服的手。
但是没想到下一秒，宋斐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到嘴边，如虔诚祈祷一般，轻轻的落下一吻，然后抬头对她说：“我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杨幼安想到了婚礼上的教堂。
那双眼睛，让她想到了虔诚的信教徒。
说完话的宋斐还是有点害羞，于是不等杨幼安反应就直接转身扯着她走出录影棚。
所以她也没看到，杨幼安扬起的笑容。
就像是，当年宋斐第一次承认她是她的朋友那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