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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太子 ...

  •   酒过三巡,醉倒的永远不是那个说自己不能喝的。

      尤鲤鲤哪里知道,言锦的‘许多年没碰过’是真的滴酒未沾,可在戒酒之前,他也颓靡过一段时间,靠酒度日。真正的酒鬼只是谦虚一嘴,无邪的小姑娘居然当了真。

      “醒醒?”言锦虽然清醒着,也不免头晕,不过是一点点的重影,还奈何不了他。只是对面的姑娘就不尽然了,东倒西歪地躺着,不老实的胳膊已经压上了他的胸膛。

      鲤鲤悔不该逞能,可此时真的没什么意识,她隐约能想起昨日灌酒的现场,然而根本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碗。古代这酒不过是低度数的葡萄美酒,可她为什么变得如此不能喝?还是言锦骗她,两人其实是拼酒来着?

      不过她倒是不害怕自己酒后透露些什么不该说的,喝多了就睡的好习惯值得拥有,可惜她忘了自己的睡姿并不怎么样。反正一路打着把势睡了过去,公主抱的那个人受了多少罪都与她无关。

      天光大亮,便有客人登门造访。
      只是来人实在出人意料之外,并非是坊间押注的束王或是成王,而是从东宫出来的太子。皇子与皇子之间的关系尚可为兄弟,太子与皇子的关系只能是君臣。

      饶是言锦被尿憋醒得早,醉酒之后也只想多赖会儿床,毕竟他还是个宝宝。太子倒也不客气,大步迈进他的卧室,直接对上惺忪懵懂的一双睡眼。

      “皇兄...”
      言锦傻的时候,太子还不是太子,或者说言锦当真是言帝中意的传位之人。由此也能推断出来,身为太子的言重有多忌惮他。

      不过他这一声皇兄,倒是将太子唤回了少年时候,手足未见得情不深,但总抵不过莫须有的名和利。即使能力不够,身为皇家的下一代,滔天权势,只手遮天,谁又会不眼馋那个位置呢?

      如果不是痴傻了十年,言锦的人生恐怕也会如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都说生死只在一瞬之间,可皇家子嗣谁又曾真的怕过,那一天总会来的不是吗?

      “咳咳,皇兄我憋不住了。”他起身奔着茅房跑去,顾不得身旁的人穿得是蟒袍还是龙袍。

      “三…弟”
      哽咽在喉的太子半躬身在言锦床前,只一瞬间的愣怔就回了神儿,他这傻子弟弟并不如坊间传闻,已经恢复了智力。哪个正常人能做出如此举动,不要面子的么?并且断没有假装之嫌,闹得满城风云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傻,在他面前也实在没有理由装傻。

      “太子息怒。”小胡子心惊肉跳跪在地上,既想不通太子因何缘故出现在府上,又想不通到底是何处做错,招惹了这尊大神。至于自家王爷被尿憋醒一事,没什么想不通的,只要活得久,什么都能见得到。

      “无碍。”太子瞧起来还算是心态平和,语气温柔了许多,比起方才气势汹汹冲进睡房,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待言锦收拾一番,二人热络地聊上一番,也算是求仁得仁,为太子不辞劳苦的求知欲求上一颗安心丸。太子和皇子必须是君臣关系,和傻皇子当然是兄弟关系了!

      至于上午都发生了什么,尤鲤鲤浑然不知,她一觉睡到午膳后,醒来还是昏昏沉沉地晕着。往日里机灵的小脑瓜早已转不动了,她这条锦鲤太不能喝了,被人做成酒糟鱼可没有后悔的机会!

      不过,她还是很开心的,前提是在某人出现之前。婢女呈上新鲜温热的牛乳茶,她得狠了,也不跟着客气,又吃了几块奶香味十足的糕点,勉强算是缓解了酒精带来的头痛后遗症。然而这一切都被小胡子的出现打破,工具人的他传达了一句‘王爷说他以后都不画了’,差点让人摔碎了茶盏,修炼出火眼金睛。

      “你说什么?”她怕自己的耳朵跟着脑袋一起断片,又问了一遍。

      “上午太子来过后,不知同王爷说了些什么,便见小的收起笔墨画具,说他再也不作画了。”多一句的解释总比没头没尾的一句‘不画了’强,可原因若是出在太子身上,言锦还真的别无选择。

      和斗不过的人硬斗,那只能算作莽夫;最可笑的是假装屈服,背后搞起小动作,那真的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最好、也是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妥协,可是他妥协了,她为什么会如此难过?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的,不过是想帮言锦走出困境,不过是想帮他证明自己,斗不过代皇权也不丢人,打不过皇亲贵胄也不现眼,她一个人归根究底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一番心血浪费就浪费了吧,没人谢她也不要紧,反正她是来报恩的,对得起自己就好。

      越劝自己看开越觉得委屈,皱巴巴着一张小脸,尤鲤鲤一声不吭坐在床沿,倔强的眼泪含在眼圈不肯呱呱坠地,大晴天的愣是将床幔降下,不给任何人靠近的机会。

      “尤姑娘,您要不哭一场、闹一场?”小胡子居然还未走,守着一颗不踏实的心等她平复好心情,脑海里想得气愤、执拗都没有,就这么一声不响地关起自己,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我没事,你去忙吧。”当一个女人风平浪静说出‘我没事’三个字的时候,大概就是即将撞上冰川的泰坦尼克号,摊上大事了!可小胡子既不是家人,也不是朋友,没必要牵连到他身上,撒气是不能够,尤鲤鲤只能压抑着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同自己别上这口闷气。

      归根究底不怪言锦,也不怪小胡子,更不敢怪太子,那……那就是她的错咯?是她不该逞能,不该装大尾巴狼,老妈就说不能干销售这行,偏偏她阴差阳错走了歪路!泪珠子随着情绪的起伏噼里啪啦往下掉,她有点想回家了。

      陌生的地方,不熟悉的一切,没有自由可言。这里比抠门老板管得还多,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根本不给人提离职的机会。

      若不是眼前的床板子太结实,她肯定一头撞上去,赌一把回现代的可能性。把自己的胆小怕疼归结为床板子的原因,尤鲤鲤总算消了气,再跟自己计较多久都无济于事。

      “我能进来吗?”言锦的声音在闺房外响起,她快速抹去眼角残存的泪痕。道理她比谁都明白,但是言锦如果敢过来和她讲道理,定要不由分说先揍他一顿!

      “有事吗?”
      “额……”轮到言锦如鲠在喉,有事的人不是她么,怎么成了他?

      “无事。”
      “那请回吧。”尤鲤鲤也懵了,不是来哄我的?

      言锦抬抬脚,转身的速度卡成一帧一帧的,他凌乱在风中,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啊。小胡子教他的安慰摸头哄,乖巧拍肩抱呢?是他没学会还是流程变了?

      一个不知怎么开口吵架,一个不知怎么开口哄人,空气仿佛凝结在这一刻,无声无息。

      “吃、吃饭吧。”
      “好。”

      靠吃来打破沉默,是言锦脑子里能想出最好的主意,虽然他不肯承认爱吃的人是他,可尤姑娘的确是真的比较下饭。眼睛眯成一条缝,腮帮子一鼓一鼓,憨态可掬的可爱模样,恨不得上手rua一把。

      若尤鲤鲤知道他的真实想法,饿着肚子也不会遂了他的心意。这家伙难道没养过仓鼠么?吃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她又不是专业吃播,或许…想看可以,打钱!

      饭吃得虽香,可是心里的疑问还没有问出口。索性尤鲤鲤不是个闷葫芦,跟自己battle总有到头的时候,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太子为何不让咱们继续干?”

      言锦摇了摇筷子尖,声若蚊呐:“士农工商,商本为末。”

      “画画不是从商。”

      说是这么说,不代表她真的不理解其中含义。大曲朝和大宋朝相差不多,即便是开放了商业活动的范围,依然秉持着重农抑商的辣鸡理念。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就是这帮高尚的读书人断送了江山社稷,分裂了国家领土。

      虽然但是......尤鲤鲤还是想再争取看看,生意人生意事,擦边球能打为什么不打?退一万步讲,卖画是从事商业活动,可画画不是,没必要一辈子不让言锦作画吧?

      “不了,听他的吧。”一双真诚的眼瞳看过来,她真的没有还嘴之力,连他自己都放弃了,她还在挣扎些什么呢?突然一瞬间的泄气,仿佛天都塌了。

      “给姑娘上酒。”小胡子也是好意,借酒浇愁不外乎是个好主意,可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啊!尤鲤鲤一眼瞪回去,“喝什么?我这番酒还未醒得彻底!”

      懵里懵圈的两人默默关上嘴巴,安安静静看着她又吃下一碗饭,就着红烧鱼,糖醋肉,白花花的精粮雪白可爱。奈何借饭消不了愁,只能加剧胃负担,让其难以消化。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但是......

      嗝儿~
      能吃撑!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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