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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开始了 ...

  •   这句话让陈大雷原本平静的心情又波动起来,即使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生死,但三营长流露出的情绪却让他有些承受不起,这与大节大义无关,而是一种私人化的感觉,让他觉得必须做点什么来安抚三营长,和他自己的这种情绪。
      陈大雷支起身子,在三营长的瞠目结舌里,把嘴唇落在了他的眉心,然后听着怀里的男人颠三倒四地说:
      “司令员,我是——你是干什么啊!”
      陈大雷十几年来都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跟敌人面对面拼刺刀他可以面不改色,哪怕子弹擦着头皮,他也能指挥若定。
      就是这么一个男人,被他突如其来的柔情吓得语无伦次,连逃跑的能力都失掉了,那待宰羔羊一般的神态反而让陈大雷想笑。
      他勾了勾唇角,毫不犹豫地贴住那两片嘴唇,然后听到一声类似窒息的抽气,直到陈大雷将这个混杂着火药和烟草味,却又浓烈、清新的吻进一步深入的时候,这个跟他“亲密接触”的男人才有了些微的反应,不是迎合也不是抗拒,而是青涩的、不知所措的状态。
      陈大雷缠住他无处可逃也不知该不该逃的迷迷糊糊的舌头,肆意地辗转吸吮,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他刚露出来的柔软的胡茬,然后慢慢拉开一段距离。
      对着他的那双眼睛才小心翼翼地张开,借着微露的晨光,陈大雷可以从那比平时更水蒙蒙的眸子里照见他的影子,这影子让他自己也有点吃惊,那是一种不得细说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想去摸一摸那双不可思议的眼睛,而眼睛的主人却受了惊吓似地忙不迭地把它们藏了起来,只有两扇睫毛不安地颤动。
      陈大雷用指腹触了触他的眼睑,这时候从山坡下传来隐隐的骚动,三营长也立刻警觉地睁开眼。陈大雷神色一整,俯身在他刚刚停止发抖的嘴唇上留恋又坚定地蹭了蹭,低哑地说:
      “开始了。”

      三道湾战役死里逃生,整个六分区都沉浸在沉重又庆幸的气氛中,但三营长却丝毫也不轻松,远远看见陈大司令躲之不及,找着各种由头跑得远远的,让陈大雷大为光火。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十分辗转反侧,失去了沾床就着的魄力,恼火地从床上翻下来走出屋子,门口站岗的战士马上立正说:
      “司令员,这么晚了您要去哪?我陪您吧。”
      说着就跟了上来,陈大雷忙向后摆手说:
      “不用跟着,我找在三营长说事儿。”
      然后径直走到营房,放轻脚步进去,里面一片鼾声。
      陈大雷停在三营长床前,临窗的床位恰好照进一方月光,照得这熟睡的人安详又静谧,让陈大雷憋了好几天的火气都平息下来。
      他悄悄地在床边坐下,习惯性地掏出烟叼上,却把火柴又放了回去,烟叶的味道在嘴里一点点蔓延,让他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个血色黎明,在尸横遍野中仅存的一丝生命鲜活的味道,他这一辈子都会牢牢记着。
      不知坐了多久,陈大雷已经有了睡意,床上的人却突然一个激凌,嚯地坐了起来,差一点跟陈大雷撞了个面对面。三营长吓得几乎掉到床下,结巴着说:
      “司——司令员——”
      陈大雷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动,两个人没头没脑地对视了一阵,陈大雷站起来向外走,一边说:
      “跟我出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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