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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礼物（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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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的时候，库洛洛一行从房间里出来，洗漱完毕，吃完饭，走下楼梯就看见靠墙的沙发上，安德靠着女孩的枕膝眯眼小憩。
是那个找胸针的女孩。
女孩的白皙稚嫩的指背轻轻抚过安德的面庞，亲昵又温柔，她的指间最后落到她的唇角，视线落到她一夜未睡而干涸的唇。似乎感觉到了触碰，安德眉心一蹙，一把拉住女孩的手捂在胸口，像是得到了心仪玩具的小孩般安心甜蜜地在睡梦中笑了起来。
女孩看见了楼梯口的众人，捂嘴弯腰在安德耳旁窃语。
安德睁开朦胧睡眼，瞟了楼梯口一眼，哀嚎一声，转头贴住女孩的小腹，过了半分钟才起身捂着眼，身形摇摇晃晃说：“唔……我清醒了。”
嘴上还嘟囔着一遍遍暗示自己“没有起床气没有起床气。”
……起床气挺严重的。
女孩独自走开后，几人一起找了张四角桌子，各占一面坐下。
安德视线在三人之间徘徊，她本想吐槽一句“打麻将吗”，有另一句话赶在那之前说出来了，她问：“你们是连夜去偷熊猫了或者……库洛洛你的黑眼圈会传染吗？”
一桌四个人各自眼下一片乌青色的阴霾，照理说就算一夜未睡也不会是这副狼狈的样子。
玛琪砸嘴一声： “啧，你晚上动静太大了，一会儿【圆】一会儿【绝】。”
“哈，我第一次知道还能用这种方法折磨人的。”侠客苦笑一声，说，“折腾了一个晚上，安德，你的‘发’掌握得怎么样了？”
“额……精通?”
“嗯？精通？”
“也就‘发’好一点，其他马马虎虎。”
“这哪是‘精通’，是偏科吧？”
安德抱臂撇撇嘴——也不用当面揭穿她。
库洛洛：“那么，展示一下你一晚上的成果。”
“在展示之前，有件事得说清楚。只要念能力符合你的心意，我就能拿到礼物是不是?”
“对。”
库洛洛话音一落，安德就迫不及待地释放了念能力，三人的身形上覆盖着如光照射黑夜雨幕般跳动模糊的念的轮廓。
库洛洛试探性地合握手指，说：“速度慢了。”
“念总量减少了，”玛琪看着手上制造出的念线，又补充说，“或者说使用念能力需要更多念量了。”
库洛洛问：“还有什么效果？”
安德： “易伤，能使缠对念能力者的防御能力下降——这个念能力你还满意吗？”
“【制约与誓约】是什么？这才是关键的地方，既能让我无法拿走你的念能力，也无法让我们对你动手，一下子改变局势的限制条件。”
侠客： “可是团长，设置的限制条件往往是对使用者不利的。”
限制条件越多，能力越强，而减速、减念量和易伤是她用制约换来的能力，但是按照库洛洛的说法，她的制约反而能带来转机。
库洛洛： “这不一定，不少念能力者利用以自己的生命和健康为代价进行誓约，但是对于本身就想死的人来说，生命和健康不是代价——”
“——是资源，是可利用的一切。”安德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提醒道，“用【凝】。”
三人立马用【凝】观察四周，发现各自的眼前都有一个数字，但是不影响视野，透明却清晰可见。
库洛洛是23250，玛琪18230，侠客19700，而安德是13906。
侠客问：“这是什么？战力值？”
对游戏颇有了解的侠客率先猜测道。
安德摇摇头，说：“是罪恶值。”
她继续解释说： “中午十二点，乘客渐渐苏醒之后，我测试过这些数值都是怎么出现和变化的。”
“往海里乱丢垃圾增长1点，但是扔到50的时候，数值没有再增长，相反，捡起垃圾降1点，降50之后不降。毁坏物品5点起步，随物品的价值有微量波动，打架斗殴起步20。小孩子的数值一般是200，成年人一般为1500，你们可以按照这个标准对照一下自己的罪恶值。”安德说着语气中带着莫名的自豪感，大概是为自己比在座的几位都要“善良”而窃喜吧。
侠客冷不防问： “那个女孩也是测试的一部分吗？”
安德疑惑地微微后仰，挑了挑眉梢，不满地反驳：“怎么会，谈恋爱的事怎么能分善恶呢！？”
“咳咳，”玛琪及时阻止话题跑偏，问， “这些数字有什么作用？”
“你们的数字比我大，也就是说和你们相比我算是个‘好人’，那么我的念能力会给你们施加负面效果，并给我带来增益。”
“什么样的增益？”
“加速，增念量，防御增强，还有共享体能和战斗经验，而且增益可叠加。”
“也就是说你现在有了我们三个人加起来的体能和战斗经验了吗？”侠客问，然后露出苦恼的神情，“简直是作弊。”
“但是也有弊端，假如我把这个念能力作用到比我数值低的人，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我就是坏人了，我就会被附加负效果，对方获得这些增益。”
侠客： “可你能看到这些数字，决不会做这么乌龙的傻事。”
“数字相近则无法看到对方的数字，当我遇到和我罪恶值不相上下的人时，我使用念能力会存在巨大风险，”安德说着还不忘嘲讽一句，“——不过我觉得应该没有能和你们团长一较高下的人吧？”
“继续，”库洛洛面不改色，即使明晃晃的两万多罪恶值不断暗示他这个念能力完全针对他，“一次性能施放的人数？”
“这得由念量决定，比如说，我第一次对库洛洛使用能力，由于我们之间的数字相差将近一万，我能从他那里得到大量念，这些念可以用来再次施放到下一个人身上，也可以留存供我自己使用。”
库洛洛： “增益和减益的效果会因为数字之间的差值有所不同？”
“没错，”安德眨巴眨巴眼睛，双手托腮，像个小女孩一样甜甜扬起嘴角，微微歪头，语气轻松地像是邀请他共同分享一支冰淇淋，“要和我一起从今天开始当一个好人吗？”
……这当然是绝无可能。
侠客灵机一动： “团长，这个念能力也不是一无是处——”
“喂！这是什么话？”侠客的话让安德心生不满，“什么叫‘一无是处’？！”
这是天降正义好吗？
侠客不顾安德的控诉，继续说： “按照这个规则，如果团长处于无法行动的状态，这个能力就可以施加给其他团员，仅仅用来增益，直接抛弃减益的效果。”
“不行，被施加增益的人的罪恶值必须在5000以下，如果要使用这个能力，幻影旅团就要改名成‘金盆洗手志愿者协会’了——普天同庆~”安德幸灾乐祸地拍拍手，接收到桌对面库洛洛锐利的眼神之后立马像个破气球一样瘪了下来，转而呆呆地指尖相触，不知所措躲闪着眼神——毕竟她是想要礼物的。
在库洛洛暗流涌动的念压下，几人纷纷保持沉默，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权衡利弊，只要他一声令下，玛琪和侠客就会出手。
安德的念能力的确一瞬间改变了局势，但是并非完全克制旅团，操/作系的侠客可以成为突破口，因为安德被所谓的“好人”克制，只要侠客用天线控制这些低数值的人就能牵制住安德——这艘船上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好人”。
玛琪和侠客都意识到了这个漏洞，他们交换过眼神，当侠客装作无意间把视线投向路过的旅客时，旅团的三人立马心下了然。
可对于库洛洛和安德来说，这仍然是两人之间的暗中较量。
这个漏洞是“陷阱”，是安德特意保留的“漏网之鱼”，这个擅长心理战的女孩怎么会忽略侠客不合时宜的“分神”。
——因为有击败的可能性，所以失去了击杀的紧迫性。
什么样的人能留性命——能利用的人。
她大方地坐在那里，就相当于告诉库洛洛，她想要一个平衡点——双方谁也不相互压制，平起平坐。
库洛洛的念渐渐平息了，和他令人不安的念一同归于平静的还有安德施加在三人身上的念。
库洛洛垂眸微叹一口气，但是嘴角却扬起，像是对着一只闯祸拆家的奶狗。
他当然预料到安德会设置一个针对他的规则，最直接一点就是“库洛洛无法使用”这样的规则，但是安德完完全全从各个角度明里暗里把他排除在外了。
而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个无时无刻不在嚣张地针对他的女孩，居然选择在最后一刻选择让步，故意设置的缺口实际是拐着弯地向他服软，或者说……撒娇?
他听到半夜安德和侠客的对话，安德嘴上说着“不想撒娇恶心人”实际上却认真吸取了侠客的建议。
——“你对团长撒一下娇不就好了，他说不定会放你下船。”
他说： “不错的念能力。”
安德眼睛惊喜地微睁，她期待地望着库洛洛，起身手激动地撑住桌子：“嗯也就是说我有礼物了！”
库洛洛点点头，他丝毫没有因为被戏耍而生气，反而比起念能力，他和安德一样更期待礼物。
——因为有一点安德忽略了。
就像身为操/作系的侠客很快意识到自己能克制安德的念能力一样。库洛洛也很快意识到，被这个念能力针对的，不仅是他，还有安德自己——马上安德就会明白，“成为好人”这件事于她自身而言也是绝无可能的事。
他原本的计划是，他送安德一份礼物，安德送他一个念能力，然后他放没有念能力的安德下船，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说不定还能同行一段时间。
——而她在高难度下通关了。
可是礼物是专门为安德准备的，如果不是给安德，就没有意义。现在想来，这份突发奇想的“礼物”居然还别有用处。
——安德最大的缺陷就是时有时无的“良心”，这份“良心”给了她莫须有的能成为好人的妄想，而这个念能力是她作茧自缚的枷锁。
库洛洛说：“礼物就在二楼，208号房。”
安德立马开心地咧嘴笑起来，身子后仰挪拉开与桌子的距离，脚步轻快地哼着口哨跑上了楼。
——这个礼物，她已经期待了一个晚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22.12.07 修文
这个能力用在黑鲸号上绝对大杀四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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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有没有表达清楚。
安德念能力会对每个人都罪恶值进行结算，附加给数值比自己低的人是自己减益，对方增益，反之自己增益对方减益。
在场的坏人越多，安德越强。好人多，安德弱。
如果去天空竞技场打擂台安德连第一层都打不过。
但是战五渣也能有辉煌的时刻！（坚信）
下一章意识流，如果看得太快会稀里糊涂的。
谢谢大家都评论，实名制很麻烦，但是没有你们的评论真的很孤单。
祝周末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