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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邻居家的怪小孩（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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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口嗨许下的大哥的番外
前排提示：
揍敌客是邻居
不要纠结设定合理性
反正是我也无法解释的世界观
只为了有趣和爽
讲安德和大哥一起上小学的故事
“可可爱爱”的恶童
有夸张喜剧的成分
部分情节和言论
可能会造成你道德层面上的不适
涉及大量黑泥情节的部分会在标题前打星
请根据个人心理承受能力酌情选择性阅读
仍然沿用“安德”的称呼
侧重对话和情节，轻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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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学生】
“这位是转学来的新同学，来和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老师弯下身手搭在伊路米肩上，黑色头发的少年头发留到耳侧，老师的肢体接触让他感到生理不适，于是往另一方向走了一步，毫不波动的音色似乎不是从他的喉咙震动发出的，“伊路米·揍敌客。”
“……”沉默了漫长的半分钟后，老师忍不住问，“就这样结束了吗？比如说……爱好呢？”
“……爱好？”他似乎疑惑于什么是爱好，或者说他更疑惑于为什么自我介绍还要交代名字以外的信息。
“额……就是平常会做什么事。”老师解释说。
“哦，杀人。”
教室里扬起轩然大波，但是这个可怖的回答很快就被老师打着哈哈圆了过去。
坐在位置上的安德一不小心用力按断了铅笔笔芯。
“……”
在往常，“断芯”是和“思维中断”挂钩的最令人厌烦的事情。
笔芯滚落到笔记本中间，她指腹按压到笔芯上，拖动，一截短短的笔芯在纸上留下灰蒙蒙的痕迹——从头到尾她都低着头干自己的事情，但她应该是在听的。
站在讲台上的少年从上个星期就搬到了她家隔壁，两家的门相对着。
他们性冷淡的极简家装与她家门口常年贴着不换的“福倒了”的喜庆家常风形成了鲜明对比——她不是没想过把它撕下来揪成团扔进垃圾桶里，但是她每次都把这种冲动压抑下来，转而去撕楼下电线杆上的寻人启事或是小广告。
上个星期他们偶尔会碰巧同一时间出门。
“……”两人沉默着相顾无言。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其实是准备好了笑容和话题的，但是伊路米完全无视了她，把她当做一块连挡路都算不上的石头忽略了。
于是安德也懒得去处理人际关系。
但是这位沉默寡言的邻居这次变成了邻桌——在老师的刻意安排下。
上课之前老师就把她叫了出去。
——“安德，这学期会有新同学。”老师说，“这个孩子性格有点内向，老师想让你帮忙照顾一下。”
——“好呀，”她立刻扬起优等生的笑容，但又很快替老师“善解人意”起来，“只是这学期的卫生小组还是我当组长，午休和放学都要留下来检查卫生和水电……可能有点顾不过来……”
“那……这学期要不只当副班长吧？”老师妥协说。
副班长是最清闲又地位高的职务，明明以安德的成绩、能力和人气当个班长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且作为班主任的自己把任务交给作为班长的安德不知道能减轻多少头疼麻烦的琐事，其他班的老师都馋得想挖墙角过去，但是每个学期开学竞选班委，安德总能被推选为副班长，而且和竞争者往往是相互追逐地只差一票，搞得她希望和绝望轮番上阵，光是选完副班长她就累得头昏脑涨了。
无奈之下，为了让自己更轻松地管理班级——至少不用为每个星期的卫生流动红旗头疼，她把这块任务好说歹说、明着暗着磨了安德三个星期才让这个过于精明的小屁孩口头答应了。
但是现在，这些努力毁于一旦了，她又做回了“无事一身轻，有事一句话”的副班长。
安德扭头看着新同桌。
从落座开始他就坐姿端正，背挺得笔直，腿并拢曲成九十度，目光也不乱窜。和最开始上一年级被老师怀疑可能患有多动症的自己相比，这位新同桌安分得让人打心里敬佩。
“我叫安德。”她说，“也喜欢杀人。”但是她的后半句听起来像是用来打趣的玩笑话。
“我知道。”伊路米回答，在上学之前，他就已经把全校的名字和脸对起来了。
【二、班规】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
小学的课堂非常有气氛，老师的语调比坐山车还婉转，但是那两个人的角落似乎与整个小学时代脱节，像是果冻被擓去的一角。
安德的父母有被建议直接送孩子去上初中或者少年班，但是安德总是把入学考试和面试搞砸。
——“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紧张了。”她哭唧唧地掉眼泪。
“……我是不是让大家失望了？对不起……”哭得稀里哗啦惹人心疼，但是最后总能被新的小语种字典或者昂贵钢笔哄好。
她偷偷看了一眼她新同桌，他从上课开始就一直在动笔。
但他显然并不是在做笔记，而是在画人体解剖图，大脑、心脏、肠胃……从头到脚在崭新的笔记本上一一罗列画出。
好像是有点厉害……反正她画不出来。
她又发呆了五分钟后，拿出作业本，把平常的各科作业做完誊抄到纸上，按照往常，“作业流传路线”的起点就是伊路米的位置，她有点犹豫，但是杀手应该不是那种正派的行业吧，他不像是会向老师告状的人。
于是她又夹了一张小纸条在上面向右递给伊路米。
【传给你右边。】
伊路米看着纸条上的字，不太明白这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接过手，在安德的震惊中把誊抄着作业答案的纸张像是朗读课本一样地竖起翻阅。
“！”趁老师转身，她猛地把纸抢回来，她当然抢不过，于是纸在原地碎成了两半，撕纸的声音在课堂上异常清晰响亮。
——“你们怎么了？”老师停下授课问道。
“额……”她支支吾吾，然后指着伊路米桌上的本子，“老师，他在做与上课无关的事，他在画画！”
老师： “安德你好像没有资格以这个理由告状……你们可以不听课但是不要打扰到其他想学的同学。”
安德：“对不起。”
“……”伊路米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只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才让旁边的女孩突然之间那么激动。
下课后，安德把他堵到教室角落。其他同学都坐在位置上摒着呼吸不敢说话。
小学总是女孩子发育得早，因此安德还比伊路米高一点，她站在他面前阴着脸非常有压迫感。
“放学之后另说，但是在学校你得遵守这里的班规。”
“班规？”
“对，为了减轻负担，避免愚蠢冲突，规避傻逼亲子活动，拒绝老师家长不合理要求的包括从各科科目作业、家长会到暑假寒假家访的一系列班规。”
“不准说脏话。”
安德：“啊？哦，对不起——不是你究竟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啊？”
“大概了解了，所以你的作业答案会在第一节课开始以固定路线在教室里流动，这是其中一条‘班规’。”
“没错。”她点点头。
“万一答案错了呢。”
“我不会错的。”
“没有自检环节的流程设计并不合格。”
“好吧，发现错误会直接在纸上修改，因此答案会优先传给成绩靠前的同学。”
“如果你当天请假了呢？”
“当然会有人从备用路线传答案。”
“备用路线有几条。”
“三条，每次换座位都会重新规划。”她为什么要事无巨细地跟他交代啊！
“今天放学前把路线图给我，还有其他‘班规’以及备用方案，与之相对的风险应对措施……”
——“我放学后给你。”
“为什么？”
“文件放在家里，这是一份用特殊字符编写的文件，需要用提前在电脑里下好的字体转化成波斯语，然后再用网页翻译转成其他语言。”
“……”伊路米沉默不语。
“怎么了。”她问，“你家没有电脑吗？”
“不是，你有意愿来我家吗？”
“不用，我发邮件或者拷进U盘放你家门口就行。”
【三、放学】
亦——步——亦——趋——
是啊，毕竟家在同一个地方。
她背着书包拐进一条小路。
“往这条路走会多花费三分钟。”伊路米跟在她身后说，“你原先走的路已经是最优路径了。”
“我就愿意走这条！”她说。
“为什么？”
“因为这条路上有更多店铺。”
“你有想买的东西吗？”
“……没有。”最近零花钱用光了。
“那你更应该走这条路。”他指着自己脚跟前的方向。
“哼！要走你自己走！”安德才不妥协，跺了跺脚就往小路里走，伊路米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妈妈让我和你一起回家。”他解释说，“这是命令，我想你应该也收到了同样的指令。”
“……那不叫‘指令’和‘命令’。”
按照往常放学，她的确会有爸爸来接，虽然家离学校并不远，但要走十五分钟，每到放学时人流车流都嘈杂，她父母放心不下。但是现在让安德和伊路米两个人相伴着回家，两个孩子看起来还都那么聪明，他们也就完全放心了。
“那叫什么？”他问。
“叫‘多此一举’，我一个人也能回家。”
“可是你体育课的表现很糟糕，两圈之后你都在喘气，如果遇到成年人你不可能战胜他。”
“我只要逃得掉就好了，我知道摄像头在哪，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
“如果被偷袭了呢？”
“哈？”
“如果被下.药、绑架、囚.禁、性.侵你打算怎么做？”
“……你好奇怪，”安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平静，“我只是一个长得还没你漂亮的三年级小学生，家里既没有巨额财产要继承，也没有惹上不好招惹的人，谁会对我这么做？就算是恋.童.癖也总得挑个更可爱的小孩吧？”
“所以你其实并不能自己一个人回家。”
“我要不给你买点吃的吧。”好堵上你那张嘴。
“谢谢，但是妈妈说不能吃外面的东西。”
“为什么，你还怕下毒吗。”
“……”怕没下毒。但伊路米只表示拒绝地摇摇头。
“算了，真不明白你这么奇怪的人来这种小地方干什么。”
“爸爸说，是为了让我学会等待和忍耐。”
“只是为了这个？”
“我不清楚。”
“那你要在这里待多久。”
无机质的少年摇了摇头，说：“如果有期限的话就不叫忍耐了。”
她觉得上课能坐得一动不动的人怎么可能还缺乏耐心呢。和她家的散养模式相比，精英教育真叫人望而生畏。
“你以后想干什么？”她问。
“……‘干什么’？”他盯着她看。
“就是想从事哪方面的职业。”
“我们一家都是杀手，所以我以后也会成为杀手。”
“你也可以去做别的事情。”
“……你呢？”他很生硬地把话题抛回来。
“没想好，但是不想成为大人。”她走在前面，踢开一块石头。
“为什么？”
“因为要负刑事责任……其实当医生挺好的，偶尔能满足我。”
“但是有些事情只有长大了才能做。所以长大是必须的。”
“嗯……你是说‘游戏防沉迷’？”
“不是……比如说生小孩。”
“可我不想生小孩。”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我不喜欢吃葱一样，这就是生理上本能地拒绝啊，你肯定也有无法接受的食物不是吗——不能因为自己张着一张嘴巴就一定要逼自己吃不喜欢的东西，甚至硬塞进嘴里吃很多。”
“……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
回家后伊路米把这些话完完整整说给妈妈听，被基裘狠狠地批评教育了一顿，并面壁了一整夜。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星期太太太忙了 ，还感冒了，喉咙好难受……
先把番外放出来吧……希望大家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