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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叁)‘百’骨 ...

  •   (叁)‘百’骨哀

      “今天要说的故事,一半发生在现实世界里,你知道白骨哀吧?”
      我翻了翻笔记本,耳边亲友喵阿毛的声音有点兴奋。
      “知道知道!烛龙殿掉落的挂件!每个五毒都想得到的东西!”
      我回忆起那个故事,开始叙述道:“不过今天我要讲的,是‘百’骨哀。

      毒萝粥粥最喜欢的挂件就是白骨哀,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去刷烛龙殿,还是跟平常一样,陆寻不仅没有羁儿也不掉挂件。

      她很恼火,泄愤的骂了几句陆寻之后,就打算出本去打打亲友黄叽泄气,还没来得及出本,突然就断电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粥粥吓得龟缩在墙角,过了一会她好像听见了有什么人在喊她的名字,壮起胆子打开窗户一看,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烛火朝她飞过来,吓得她赶紧关上上,窗外传来同村的小哥哥的声音。

      ‘小粥啊,快出来,出大事了!山塌了!’
      一听这话,粥粥连忙打开门冲了出去。

      毒萝粥粥是个真毒萝,她出生于云南大山深处的一个苗族部落,今年刚考上大学,暑假过后就要离开大山去读书了。
      这时候山崩意味着,她可能来不及去学校报道,因为离开学只剩两个星期了。

      她想起在外面干活的父母,很着急,连忙问阿哥:‘阿真哥,怎么会突然山崩呢,又没下大雨,也没地震什么的!前些日子上头不才派人修补过路么?’
      阿真也是焦头烂额,他是族长的儿子,这时候已经跑了十几家通知情况了,突然的山崩不仅断了通往外界的路,也切断了一切电源和信号,可以说,他们一族完全被困在了山里。

      粥粥抓住准备离开去下一家的阿真,‘阿真哥!你说话啊,对了,我爸妈呢?他们不是和叔叔们去处理修路的废料么,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叔叔姨们没事,在忙着铲石头和土,看能不能把路挖出来,你先别急,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

      阿真走的飞快,粥粥来不及跟上,咬紧嘴唇跺了跺脚,往山崩的路口去找人。
      一路上家家户户都披了衣服在家门口观望。

      ‘粥娃你要去哪儿,那边危险嘞!’
      ‘我去找我爸妈,奶奶不用担心我!’
      等找到人的时候,粥粥发现族长和其他叔叔们围在一个巨大的洞口处,深情凝重。

      她问:‘叔,我爸妈呢?’

      ‘粥娃,你怎么来了,你爸下了洞里,刚刚有个小子不小心掉进去没了动静,你爸领着几个小伙下去找人了,你妈去找医生了。

      粥粥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又想到她爹还在洞下面,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可等了半天也没动静,带着医生赶过来的粥粥妈也待不住了,她想下去。
      粥粥连忙拦住了她,这时候通知完全族,气喘吁吁的阿真回来了。

      ‘要不然,我再下去找找?’

      族长十分不同意,他就这一个独苗,其他人也闹了起来,族里的青年小伙子都跟着粥粥爸下了洞,除了阿真,其他的大多都是老弱病残。

      ‘别说了吧,让我去吧阿爹,我好歹是个大学生,学过急救措施。’

      就在他们争执不休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粥粥突然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哀鸣声,像是风刮在石头上形成的声音,越听还越觉得耳熟。

      她晃了晃脑袋,那哀鸣声在耳边忽远忽近,逐渐形成了个调子。

      好熟悉,她想了半天。

      过了好一会,她灵光一闪,这不是前两天刚下的白骨哀的调子么?

      这地方怎么会有人知道这首歌?粥粥很好奇,都断电断网了,这地方除了她没人玩游戏,不可能是手机里放的声音,难道是下了洞的爸爸听过她放白骨哀,在哼这首歌?

      想到这,粥粥趁其他人不注意,朝洞口挪过去,果然到了洞口,声音更清晰了。
      黑漆漆的洞口仿佛是一个黑洞,一阵风从洞里刮了出来,粥粥一个晃神,倒栽葱似的摔了进去。
      晕过去前,她听到阿真哥的声音。

      ‘小粥!’

      再次醒来时,粥粥是冻醒的,洞口映照下来的月光让她勉强看清了周围两米处的光景,面前有垂下来的绳子,是粥爸带人下来时用的。

      粥粥拽了拽,她浑身无力,喊了半天也没人理,只得放弃。

      引诱她掉下来的声音不见了,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声,她朝着风的方向摸索过去。

      洞里空间不大,像是个甬道,一路走都是细碎的石沙,因为看不见路,粥粥听着脚下‘嘎嘣’的声音一路往前走。
      没多久粥粥看见了亮光,她开心极了,连滚带爬的奔向洞口,可当她到了,恐惧涌上心头。

      那是个坑,洞顶支离破碎的月光透进来,映着满地的白骨皑皑。

      粥粥瘫在地上,连呼喊父亲都做不到。
      她又想起了刚刚走过的路,僵着身子慢慢转过头看了一眼,那甬道里根本不是沙石,是破碎的白骨。

      粥粥终于明白,那根本不是有人在唱歌,是这些白骨哀鸣的声音。
      她看了下脚下,和一个头骨对了眼,瞬间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
      没等她晕过去,耳边又想起了那熟悉的调子。

      粥粥惊恐的爬了起来,脚一滑,就摔进了万骨窟,摔了个眼冒金星。
      等缓过神来,下意识的手一撑,不知道扶了个什么站了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台子下面,她就扶着最低的那个台阶站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粥粥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哭的同时没没忘爬上没有骨头的石台上。

      之前太紧张,也没仔细看,粥粥冷静下来准备四处检查一下的时候,她发现,台子建在洞的中间,先是一个巨大的底座,一层一层的石台,越往上越窄,最后一层只容得下一个人躺着的样子,每一层的高度和她差不多高。

      粥粥不想和骨头待在一起,艰难的往上爬,好不容易快要爬上最高的一层,手已经扒在了边缘,只要一用力就能爬上去了。
      这时一声惊叫让她回了头。

      ‘不要上去啊小粥!’
      粥粥懵懵的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那是另一个洞口。
      阿真哥,父亲,还有其他的哥哥们都站在那拼命的朝她挥手。
      ‘诶,阿真哥,爸爸......’
      没等她说话,阿真哥就想冲过来找她,刚踏出去就被其他族人拦下来。
      粥粥爸焦急的说:‘’粥娃莫回头!快下来。’
      他不说还好,一说,粥粥下意识的回了头,一用力半个身子已经攀上了石台。

      一个女人,穿着红色的绸裙,她就躺在那,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哼着歌,跟3D混响似的环绕在整个洞窟中。
      粥粥愣在那,她的手臂压着女人的裙子,甚至能清楚的听见女人所哼的白骨哀。
      这声音难听的像是北风在呼啸。

      粥粥不由自主的看向女人的脸。
      这是活人么?她想。

      躺在石台上的女人面色红润,睫毛也很长,像是一个闭着眼睛在唱歌的女人,她戴着一顶华丽的红宝石头冠,在昏暗的月光下,依旧能看清衣服上精致的刺绣。
      这是个汉人,因为她穿的是宋制的婚服。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穿着汉服的女人躺在这么个诡异的地方,嘴巴还在唱着歌,虽然很难听,粥粥不仅没有害怕,甚至还想摸一摸这个女人。

      事实上她也确实做了。

      粥粥没忍住伸手一只手摸了下女人的袖子,居然摸出了硬物感,她掀开女人的大袖子,一个造型独特的手铐铐在女人的双手上。
      比了比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她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个女人的手好像一样大。

      歌声突然停了。
      粥粥突然清醒了过来,惊恐的望向女人。
      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女人动了,那双被手铐禁锢的双手刷的一下按住了粥粥,她的力气极大,直接把粥粥拽了上去。
      粥粥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女人以一种僵硬的姿势,一点一点的压在自己的身上。
      因为移动的关系,月光照亮了女人的脸。

      粥粥终于看清了她的长相,同时一句卧槽,叫了出来,然后彻底晕死过去。
      她想着,为什么这个人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过了不知道多久,粥粥再度有了意识,她的脑子里还想着晕过去前最后的疑问。
      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粥粥挣扎着想起来,身体仿佛有千斤重。

      她放弃了,睡着总比醒来看见那个恐怖女人要好。
      粥粥正自我安慰着,一个哭声在耳边吵的她心烦。

      ‘叔,救救小粥吧,她没死!我相信她肯定还活着!只是睡着了。’
      粥爸叹了一声,‘巫医说,她被洞里的脏东西夺了魂,已经救不回来了。’
      阿真很着急,‘就算这样,那总不能,让小粥穿着这红衣服还有这手铐,下葬吧!’

      粥粥越听越慌,明明是女人穿着红衣服和戴着手铐怎么变成自己了。
      粥爸痛苦的说:‘这是命!’
      就在她拼命挣扎,想告诉阿真和父亲她还活着的时候。

      阿真哭着跪了下来,说:‘小粥才十七岁啊叔,她只是在洞里吹了风生病了而已!叔,我们救救她吧叔!!’
      粥爸摇了摇头,离开了屋子,‘对外就说,小粥病死了吧。’
      粥粥心凉了半截,粥爸的声音随着关门声绝了她的生路。

      阿真跪在地上,握着粥粥的手低声哭泣着。
      ‘我知道你喜欢玩游戏,你放心,你下葬的时候,我会把你的电脑一起放进棺材里。
      粥粥的葬礼进行的格外的着急。
      阿真刚说完话,屋外的葬乐就响了起来,乌泱泱的一群人哭着将粥粥放入了棺材。
      当彻底感受不到阳光的时候,粥粥感觉手上的禁锢越来越凉,凉到骨子里,恐惧弥漫全身。

      粥粥明白了,禁锢她灵魂的,是手上这个奇怪的手铐。
      回想起那个她一直刷不到的白骨哀,听人说,白骨哀,其实是一副手铐。
      她自嘲一下,忍不住想哭。
      而唯一在乎她的阿真,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判定死亡的粥粥还会流泪。

      一旁的大巫医很满意,就像八百年前一样,那个女人戴着白骨哀永远的埋葬在这片土地里。”

      说了这么大一段话,我实在渴得慌,赶紧喝了口水。
      阿毛怂怂的问:“那毒萝是真的死了么?”
      我刚咽了口水,电脑闪了一下,红衣女孩坐在我的桌子上气鼓鼓的翻着我得笔记。
      “才不是!”

      我打了个响指,警告了了下她,继续道:“我查阅了资料,八百年前,那个部落曾经路过一个路过的公主,她身着嫁衣带着陪嫁和士兵前往藩国和亲,可不知怎的,公主和士兵们,突然就消失在这茫茫大山之中,再也没了音讯。”
      阿毛用他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得出了个结论:“也就是说,毒萝在石台上看见的女人,是八百年前的公主?”
      我欣慰的点了点头:“也许是公主倒霉吧,有人觊觎她的嫁妆,不仅杀了公主,还不让公主的灵魂安息,用那些士兵的骨头制成了一个白骨哀,铐住了公主的灵魂并将公主也丢下了洞穴。
      而残存的士兵们临死前为了让公主死的体面一点,造了那个石台,让公主躺在上面,不用和他们挤在肮脏的洞穴中。”
      阿毛有些疑惑,“那和毒萝有什么关系?毒萝为什么穿着公主的衣服,还带着白骨哀死了?”

      我拿出笔记里的明信片,另一面是一张照片,红色嫁衣的女子躺在棺椁中。
      “阿真给我寄了一张相片,他怀疑,粥粥的尸体,不是她的。”
      我有些凝重,这张照片是前些日子收到的,一开始我并没有将它和毒萝联系在一起,直到收到毒萝的明信片。

      “公主的灵魂不得安息,她很有可能诅咒了杀她的人,而那些人,可能就是粥粥的祖先。”

      阿毛道:“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我挑了挑眉,“哦?”

      “会不会是,因为山崩,洞穴重见天日,公主的灵魂引诱了粥粥下去找她,并且趁机和粥粥互换了身体,所以阿真才觉得奇怪,觉得粥粥不是粥粥?”
      “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我诧异他居然猜对了一回。

      “不过事情可没那么简单,所谓世间万物,因果循环,白骨哀是苗□□有的东西,而毒萝玩的游戏也和这东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定,毒萝就是公主呢!也可能是冥冥之中,白骨哀带着她找回了自己。”
      阿毛很不服气,“要是粥粥就是公主,为什么公主要害她呢?她应该拿的是复仇剧本才对!”
      “不服?要不然跟我走一趟?”我敲了敲桌,要上钩了。
      “走就走!谁怕谁啊!”
      阿毛气呼呼的挂了电话,我满意的收起了笔记,看着微信到账十万元,满意的回了个信息。

      ‘接了,地址给我。’
      阿真:‘辛苦了,地址xxxx’
      哎没钱了,该开张了,倒霉师兄可别再找我借钱了。
      叮咚,微信又进一条信息,我有点头疼。
      师兄:‘师弟,还有钱么?’
      我认命的转了钱:‘师兄你放过我吧。’
      师兄:‘最后一次,我开张了,回聊。’

      阿毛后知后觉哦打电话过来喷我,“你框我!!我为什么要跟你去云南!!!我不去!!”
      “你答应了哦!不去我让毒萝半夜找你谈谈心。”
      “呜呜呜,元清你这个魂淡!”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呢。
      毒萝坐在桌子上,幽怨的看着我。
      “粥才不会去吓喵锅锅。”
      说完钻了回去。

      呦,小脾气上来了啊,我切回游戏找到她名字。
      密聊:最近和我师兄交流了一下感情,他对你这种小鬼很感兴趣。
      密聊:道长我错了,别把我交给无涯道长!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正准备下线,一个丐太拦住了我。

      密聊:道长,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
      密聊:不想听。
      怎么什么人都要给我讲故事。
      密聊:那天我去吃鸡。
      ......
      我头疼地看着密聊,又来了。
      (‘百’骨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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