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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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段室所有人都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画面，等着看我的难堪。
垂下眼睑默默将苦水埋葬在内心深处，懦弱的泪水却溢满整个眼眶顺着脸颊掉落在课桌上的作业纸上，纯白的作业纸上立刻被印上灰白的水印。
看到这一幕老班心有不忍便将准备好反驳我的难以入耳的言论又收了回去，带着些许安慰的情绪将一只手搁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说：“犯错没有什么，最重要的是吸取这次的教训不再犯同种错误。人们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无完人，孰能无过’呢，是吧！”
“……”继续静默不语。
“该说的我都说了，相信你是一个有思想的女孩子，回去再好好想想。这次的事我也不予追究了……”老班收回搁在我肩膀上的手坐直身子示意我离开。
我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直视老班，手指用力收紧着，尖锐的指甲与□□的接触传来刺骨的疼痛我却一刻也没想松手。
“我，没、有、作、弊！”歇斯底里地冲她吼出我隐藏在内心的愤慨。
一瞬间万物都静止。所有的焦点专注于一点定格着。
老班半张着嘴用惊恐的表情审视着我一时无法接受那句话出自我的嘴。
空气中流淌着沉重的喘息声。
阴森的气流猛窜至每个人的血管里，压抑心中的不安。假装镇定自若地以局外人的身份观赏一场随时爆发的情景剧。
“你，你……刚说什么！”老班着实被吓到了，头一回见识到她紧张得舌头打结。只是那始终不灭的气魄依然让人敬畏几分。
“我……没有作弊，没有。”刚一开口眼泪便又开始泛滥。刻意屏住自己的呼吸，挤压着喉咙努力不让眼泪掉落，不想让自己更显得狼狈不堪。
“赵雨果！难不成老师我会平白无故诬蔑你是吗？”老班怒斥道，言语中有浓浓的火药味，似乎只要一个小小的苗头便会爆炸。
“……”滚烫的泪水止不住地掉落，哽咽着抬起手背用力地捂住嘴。
“还是你以为老师我没有证据指控你便抱定打死不承认的念头？如果你以为我没有证据……那我就拿出来……”
听到老班的后半句我猛的抬起头看向她却发现她嘴角微微上翘，那弧度似一只邪恶的精灵正对我微笑，笑容底下隐藏着的是无人知晓的可怕势力。
老班轻微地偏了个头冲某处使了个脸色后又露出那深不可测的笑容。
“李老师，你当初说的是不是……”感觉到有人来到我的身边，轻微斜视。竟然是那天那个误会我作弊的监考老师。
“嗯……”带着不确定的语气欠身打量了我一番，“是。”
“那就好，她现在不承认说自己作弊，我想需要你跟她沟通下或许她会想起什么细节来。”老班话中有话地对那个监考老师说。
“那天啊……我才刚分发试卷下去她就趁人多手杂的时候跟他邻桌的一个男生传信号，侥幸的他们试卷都还没有作答我也不便缴交她的试卷……”那个监考的老师在老班面前凯凯而谈那天的情景，只是有些好管闲事的多添加了别样的元素在里头。
“胡说八道。”带着哭腔的话语听起来模糊难辨以至于她们只知道我嘴巴动了动却无法翻译成句。
“这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像是在做最后审判一样给囚犯一个申诉的机会便宣判死刑。
“我没有作弊，真的没有作弊，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身为老师的就不能相信自己的学生吗？一定，一定要这样子带着有色眼镜对待自己的学生吗？一定要这样吗？……”好多好多的辩解与不满堆积在心中却哽在喉咙发不出声响，唯有哽咽低吟的哭声回应着盛气凌人的她们。
“好了好了，擦干眼泪回去吧。”老班受不了地打发我离开，末尾还不忘抱怨一句：“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艰难地转身，低头捂住脸不愿被别人瞧见我这番不堪入目的模样。
这个转身竟如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漫长到足够被无情地改变原先的命运。
哈。在踏进这个年段室之前我竟还傻傻地以为上帝终于青睐我赠予我这丰盛的礼物，结果，这个礼物真的丰盛到足够压垮我，足够有能力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早该习惯，这个世界，炼狱般的世界。
“等等，老师……”即将踏出年段室门口之际，身后传来某个男生熟悉的声音，在这一刻竟觉得温暖得好听：“请容我跟你汇报一件事——关于赵雨果同学的。”
驻足在原地无法动弹只因那句“赵雨果”。直觉告诉我必须倾听他们之间的对话，直觉告诉我故事的结局将会出现大逆转，直觉告诉我此刻的李智楠是跟我站在同一挂上的人……
老班默认他的举动：“赵雨果同学在第一次月考之后曾经参加过学生会，面试的各方面都很优秀尤其是她的画功，只是成绩有点不理想……于是没能录用，只是身为学生会主席的人并不想将有如此绘画奇才白白错失掉，便相约如果可以将成绩提高到标准水平便破格录用。
“赵雨果同学对学生会的事很是看重于是请教他人学习。特别是，杨俊哲也亲自辅导她我是亲眼所见的，所以……能考出这等出乎意料的好成绩并不为过。”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排除她是作弊而成的……”老班略微被李智楠说服但仍皱着眉头。
“假设李老师说的没有错，但也只有一门有作弊的嫌疑，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是些资质优深的教师，我想赵雨果同学再怎么有能耐也不能通通都躲过他们的法眼吧？”不愧是身为学生会会长的李智楠谈起话来威风凛凛的不失领导者的气魄。
“这个……或许是我考虑太多了才……”老班被堵得一时半会找不到话反驳只能应允他的说法。“那个……雨果……”
老班突然来到我的身边将手搁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打几下。又是这个动作，熟悉却显得厌恶。
“很抱歉老师刚才……反应过烈了点，希望你可以以一个班主任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老师我的出发点也是为了你好，嗯？好了，老师谢谢你为我们班级争光。那么，你就先回教室上课吧！”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的说辞。
擦掉残留在脸上的泪水大步走出年段室一刻也不想多留。刚才被她碰到的肩膀上的触感清晰可在我却只觉得肮脏龌龊。没走几步便用手使劲地拍打曾被她触碰到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