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目标是荡秋千》猫每天要睡二十小时

73、第五条线索

　　天色越来越暗，厚重的云层不断堆叠过来，在看不见灵魂的普通人眼里，仿佛马上就要来一场说下就下的暴风雨。

　　街上的行人脚步越发快了，很快，眼所能见的户外就没有一个人。

　　然而这还是不够。

　　随着半空中那道漆黑的裂缝逐渐伸展、扩大，周围的灵子越发躁动起来。

　　先伸出来的是细长的鼻子，紧接着是两只惨白的骨质利爪，扒着缝隙两边，硬生生把天空撕扯开来，露出藏在后面的白骨面具。

　　藤堂还在拼命按着紧急事件联络器。然而本该马上接通的联络器，却像死了一样安静。他拔出刀握在手里，挡在三个一年生前面，冲他们吼道：“去第三集合点！”

　　裂缝后头的那个高耸入云的巨大虚探出头来，发出尖锐的咆哮。

　　根本不是普通死神能应付得过来的大虚，让他们四个还没毕业的真央在校生来面对——其中三个不管多厉害也还只是一年生，这简直是必死任务。

　　藤堂的手都在发抖。他把联络器猛地塞到白哉手里，用力推了他一把：“快走！继续联络尸魂界！穿界门的使用方法你们都会吧？到了集合点就直接跑回去！”

　　天空仿佛一张脆弱的幕布，皱在那双白骨大手里，朝着一边掀开来。幕后的那只基力安终于从空间裂缝里完全钻出来，踩到地面上的时候，整个地面都跟着震动了几下。

　　看不见这一切的普通人，刚刚经历大地震不过两年，惊慌得立刻抱头找相对安全的角落躲好。

　　半空中那道巨大的裂缝，在基力安整个来到现世后慢慢消失了。尽管它的动作缓慢而笨拙，可还是循着本能，将白骨面具挪向他们所在的方向。

　　第三集合点其实是个备用地点，距离他们有些远。然而这只基力安正挡在他们过来的方向，不能原路返回。藤堂咬着牙跳上房顶，一边快速和三个一年生拉开距离，一边用并不熟练的鬼道试图吸引那只大虚的注意力。

　　无论如何也要让一年生顺利离开！就算……就算……

　　还没等他“就算”完，就看见连续三个赤火炮砸在那只基力安巨大的身体上，炸开炫丽的橙红色烟花。

　　“这么着急地赶着去殉职，我们可是会很困扰的呀。”银笑眯眯地站在藤堂身后，一手按在自己的浅打上，“前辈，不是说了要让我们练手吗？”

　　本以为三个一年生已经撤退的藤堂差点从屋顶上掉下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正用鬼道和大虚周旋的金发少年。从这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总觉得那个名叫侠客的后辈，正处在异常高兴的状态里。

　　这种兴奋甚至渗进空气里，随着风弥漫开来，连还有些距离的他们都能闻到那股子热血的味道。

　　“侠客说难得能敞开了打一架，让我们看住前辈，不要打扰他。”银补充道。

　　“你们三个不要命了吗？！”显然被他们这波操作震惊了，藤堂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怒吼道，“这根本不是你们能对付的敌人！为什么不遵守命令撤退？！”

　　“尸魂界有专人盯着现世的灵力波动。”白哉也上到屋顶上，看了眼那边的战局，说道，“基力安出现在现世，会导致这个区域的灵子密度骤增，引起监测警报。想必现在尸魂界已经得到消息了。”他把毫无反应的紧急事件联络器扔还给带队前辈，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个手脚细长、身体碧绿的小物件，按顺序掰了几下手脚。

　　“这是什么呀？”银好奇地问。

　　白哉惊讶：“你竟然不知道？”绿色的物件在他手里亮起来，一闪一闪的，“这是裙带菜大使，我和家里联系的专用联络器。”

　　银：“……”

　　裙带菜大使闪烁几下就暗了下去。白哉把它塞回内袋里，抽出腰间的浅打：“我已经通知爷爷了。我家有专用的穿界门通往现世，直接就能带人过来，比正常汇报走程序快得多。”黑发少年笑起来，一脸跃跃欲试，“我刚找到斩魄刀不久，还没机会实战演练，就拿这家伙来练手。”

　　银眼疾手快地拉住正要冲出去的白哉少年的衣服，硬是把人拖回来：“说好的一人十分钟，朽木君不要破坏约定呀。”银笑着晃晃手里的计时器，“而且下一个不该是我吗？”

　　“明明应该是我！”白哉努力想把自己的衣服从某只小狐狸手中拽出来，“我比你厉害！”

　　被侠客和银毁形象久了，面对这两个人的时候，白哉不自觉就会放松下来，显出少年人特有的样子来。

　　藤堂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总觉得他就算从大虚手里活下来，也很快会被灭口。理由就是他知道得太多了。

　　“这可说不准呀。”银一手抓紧了他，一手握住刀柄。但最终他还是没有把刀拔出来，而是很快松开手，从口袋里摸出个硬币来，“同伴之间禁止内斗。所以，抛个硬币？”

　　这是某人冲上去作死之前很郑重地递给他们的东西。与普通的流通货币不同，这枚硬币一面是空白的，另一面上是有十二只脚的蜘蛛图案。

　　“有意见分歧的时候就抛硬币决定吧。”金发的少年竖起手指对他们说，“一定要好好保存哦！之后要还给我的！”

　　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吧？但还是拿出来交给了他们。

　　白哉勉为其难地点头：“反面。”

　　硬币抛上高空，又旋转着落下来，“啪”的一声被拍平在手背上。

　　“反面。”银失落地嘟着嘴，把硬币塞回口袋里。

　　藤堂：“……”你们无视我吗？无视我吗？！

　　侠客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火力全开地战斗过，感觉自己都快要生锈了。借着基力安庞大体型的掩护，久违地用上念能力的侠客简直如鱼得水。

　　可惜这只虚皮太厚了，没找到能把天线扎进去的地方，还差点受了伤。侠客从怀里摸出一把黑键，在其他人的视觉死角里投掷到大虚身上。

　　灵子凝聚的键身贯穿大虚的身体，在身前露出尖角，苍蓝色的火焰瞬间炸开。

　　紧随而来的就是漫天花雨。

　　“时间到了！”白哉瞬步跑上前，对微微喘气的侠客喊道。

　　侠客颇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遵照约定，在亲测黑键的灵体干涉力对虚有奇效之后，就收回剑柄重新塞回怀里，倒退出战圈。

　　粉色的樱花花瓣立刻如绳索般缠上基力安庞大的身子，在它身上割出无数伤口。

　　血雾弥漫。

　　“斩魄刀解放？！”

　　刚在银的身边站稳，侠客就听到藤堂失声惊叫。

　　太打击人了！就算对方是第一贵族朽木家的继承人，一年级就找到斩魄刀也太打击人了！

　　直到六年级才找到斩魄刀的藤堂非常想找个墙角蹲进去。

　　流魂街62区出身、同样在一年级就找到斩魄刀的银和侠客笑而不语。

　　比起战斗经验丰富的侠客，白哉虽然是个资质非常优秀的天才少年，但在实战上还是欠缺了许多。侠客看着险象环生的战斗场景，微微皱起眉。

　　就算没怎么进行过实战，打成这样也太……

　　“朽木君在做什么呀？”银也发现了问题，皱眉说道，“这不像是他的水平呀。”

　　“你也发现了？”侠客托着下巴思索，“从刚刚开始我就感到奇怪了。你觉得朽木君是看到强敌后宁愿违反命令也要冲上去战斗的热血性格吗？”

　　“唔，被你这么一说……”银也露出思考的表情。

　　少年热血，年少轻狂。在确保后方支援很快就会来到、他们只需要拖过这段短暂的时间之后，想要抓住机会和大虚战斗，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但他忘记了，朽木白哉不是普通人。

　　时刻遵守着瀞灵廷的规矩，为死神们作出榜样的第一贵族，因为总是被他们刺激得崩人设，以致于银很自然地忽略了他原本的样子。

　　正常的朽木白哉，理应服从带队前辈的命令，带着他们前往第三集合点。正如他所说，尸魂界会很快收到大虚出没的消息，立刻派人前来处理，没有他们三个需要保护的一年生，藤堂想要躲开大虚的攻击等到支援，并不是难事。

　　但是，本该按照规矩一板一眼做事的人，却率先提出要拿这只大虚练手。

　　“他是故意的？可为什么……”银想不明白。

　　侠客一时也猜不透白哉的想法。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我觉得，他就要受伤了，多半还会伤得不轻。”

　　战场上，那只基力安尖啸着，终于凝聚成一个庞大的虚闪，冲白哉所在的方向发射出去。

　　黑发少年立刻瞬步躲开。但虚闪的范围太广，他还是不小心被擦到，小半边身体立刻被鲜血浸透，人也从半空坠落下来。

　　侠客沉下脸，一闪身出现在白哉下方，伸手接住他。两人砸到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

　　同时，银拔出短刀，对着咆哮的大虚睁开眼睛：“射杀他，神枪！”

　　刀身瞬间伸展，将基力安的骨质面具击穿一个角。

　　远远的，有强大的灵压席卷而来。

　　尸魂界的支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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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白哉少年的迷惑行为下章解释
现世突然出现基力安一头，以及联络器出问题，也都是有原因的（某boss温和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