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目标是荡秋千》猫每天要睡二十小时

52、第五条线索

　　意外得到了新衣服的乱菊很开心，也没管性别问题，当天就换上了，但是旧的那件也没丢，准备哪天有了针线，缝一下送给缺衣少食的其他孩子。

　　深蓝色的男士浴衣，领口和袖口带着金盏花暗纹，用同色宽腰带在身前扎了个蝴蝶结。女孩子挽起袖子，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锅放到简易架子上，在下面点了火，正煮着什么，脸颊被熏得微微泛红。

　　侠客和银一进门，就被弥漫在屋子里的灰白色雾气扑了一脸。乱菊难得没有生气，抬手用袖子擦掉额上渗出来的汗，举起勺子对他们说：“再等一下，我马上做好了。”

　　勺子上的汤汁飞溅进燃烧的柴火里，发出“噼啪”爆响，把多半是头一次烧煮食物的女孩子吓了一跳，一不小心，手背碰到了锅，立刻烫红一片，连带着本就摇摇欲坠的架子“噼里啪啦”散了架。锅压在柴火上，又翻倒下来，热乎乎的汤淌了一地。

　　看着这眼熟的一幕，侠客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跟派克头一次下厨，简直一模一样。

　　银眼疾手快地拉着乱菊远远躲开，用刚从外面带回来的、尚带着秋日凉气的手覆在被烫到的地方。乱菊一手还举着勺子，颇为可惜地满地狼藉：“好不容易从松岛大婶那里要来的粗米……”

　　氤氲的热气弥漫在房间里，生生把温度带起来，在茅草缝隙里结成水珠，渐渐洇湿了边沿。

　　等两个男孩子重新生起火，又抱了些稻草把湿漉漉的泥土盖起来，收拾好一切并出了一身汗之后，天已经黑透了。

　　粗米淡淡的香气和略有些咸涩的汗味混在一起，是普通人闻到一点都会皱眉的味道，但他们却舍不得开门通风，怕将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温度一起通出去。乱菊盯着已经空了的锅一脸失落，银坐在她旁边，笑眯眯地摸出个柿饼塞进她手里。

　　“你的袋子是自动生产柿饼的机器吗？”侠客吐槽。

　　“我们可是共犯呀。”银指责他，“你摘得比我多，跑得还比我快。”

　　“边跑边吃，还故意把柿子皮扔到别人脚底下看人滑倒的是谁？”

　　“不仅摘光人家的柿子，还一路顺走十几户人家的糖，怎么看都是侠客更过分呀。”

　　“……有本事出去打一架。”侠客搬出了早期旅团专用解决问题的办法。

　　“打架我可是不会输的哦。”银咧开嘴，笑得像个反派Boss。

　　乱菊坐在火堆边上，听着两个男孩子为了逗她，故意没营养地互相揭短，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派克捡到一本烹饪书，和玛奇两个人凑在一起研究了好几天，终于找齐了食物，决定尝试拯救大家的胃。在专门划出来的那块地方捣鼓了半天以后——锅炸了，黑褐色的液体飞得到处都是，沾在集装箱上，甚至还泛着绿光。冲天的臭味让刚打完架回来的信长和窝金以为有谁炸了粪坑。

　　巨大的爆炸声把正抓着俘虏练习刑讯的飞坦都震出来，脾气暴躁地开始无差别扔火球，烧掉了我好不容易以拼凑起来的电脑主板——混蛋啊！知道在垃圾堆里翻出这些东西有多难吗？！还有明明炸基地的是玛奇和派克，为什么倒霉的是我！

　　看在他后来洗劫了七区区长的个人收藏，把更好的主板零件带回来的份上，就原谅他好了——反正就算他什么都不做，我也打不过他。

　　后来团长研究了一下派克带回来的烹饪书，发现缺页严重，她们把四个菜谱混成一个了……在那之后，两位女性团员就被禁止下厨，团长特意叫信长他们把锅给丢远一点，并且隔三差五清理一下附近的垃圾山，绝不给黑暗料理死灰复燃的机会。

　　总觉得“幻影旅团”可以改名叫“厨房杀手团”。明明学起念来个个聪明绝顶，怎么轮到做饭就都成了黑暗料理大师？就连团长……】

　　每天早晨出去打一架这事就算是定下了。银确实是个天才，虽然一开始被拥有战斗本能的侠客吊打，但很快适应了这样的肉搏，一招一式凌厉锋锐，像是少年磨不平的棱角。而且，他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隐匿与蛰伏，没一个月，原本带着玩闹之心的侠客就不得不非常专注认真，免得打着打着掉进对方挖的坑里。

　　大概是出于男孩子的好胜心，在发现拳脚运动输多赢少之后，银提出增加扔灵力球比赛。这回换成了侠客拼命学习，终于有一天……他们全都输给了前来围观的乱菊。

　　“嗯，挺简单的。”乱菊看着漂浮在手掌上方的、几乎能装下一个小孩那么大的灵力球说。然后她随手一丢，蓝色的球像炮弹一样弹出去，撞在远处山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侠客和银目瞪口呆——银甚至睁开了总是眯成两条线的眼睛，露出澄澈的天蓝色瞳孔。

　　“我觉得你的担心有些多余。”那天晚上，侠客悄声对银说，“我看让乱菊来保护你还差不多。”

　　银似乎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扁着嘴不说话。过了半晌，他才小声说道：“那不一样。”

　　没想到小狐狸还有大男子主义，侠客眨眨眼，轻笑起来：“你不可能永远护着她。与其让她倒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不如让她拥有自保能力啊。”他说着，故意抬手揉乱那头淡紫色的毛，“能并肩战斗的才是同伴，藏在身后保护起来的，那叫收藏品。不要剥夺乱菊以后暴打你的乐趣啊。”

　　结果那天的最后结束于两个男孩在屋子一角悄无声息的打斗中。为了不吵醒乱菊，他们能活动的范围很小，手脚并用地打着打着就滚到了一起，你压着我的手，我按住你的脚，也不知道谁先睡过去，就这么手脚.交叠着躺了个不安稳的晚上。

　　日子就在隔三差五偷鸡摸狗，逛街偶遇倒霉失主，白天被追着东逃西窜，晚上又被乱菊拿灵力球轰的过程中，不痛不痒地滑到了冬日。

　　初雪过后，气温像赶着跳崖自尽般飞速坠下来。四面透风的屋子当然不能住人，好在他们提前找了好些稻草碎秸，和着泥水把房子修补了一番，又从山上捡来好些柴，堆了小半个屋子。就连食物，也日复一日地囤积起来，像是三只担忧着如何过冬的仓鼠。

　　难熬的冬天夹风带雪，突然就到了。

　　每天到处闲逛的活动改成围坐在火堆边上听故事。

　　有时候是银给他们讲以前流浪时的见闻——对此，侠客曾看着儿童外表的银吐槽：“所以你其实已经很老了吗？一直都在装嫩？啧，现在的老年人真是厚颜无耻。”然后他被银揪着领子拖出去打了一场寒风刺骨冰雪纷飞的架。

　　有时候是两个久在流魂街的人听侠客讲“现世”的事情——乱菊对过了这么久他还能保持记忆表示惊讶，而银则郑重地警告他：“这些事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不然会被抓去做实验哦，会被切成一块一块仔细研究，会贞洁不保哦！”于是这次换侠客拎着他出去，脸朝下按进半人高的雪地里。

　　这样的时日一久，乱菊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提前适应了双胞胎妈妈的角色，面对家里不折腾会死的两兄弟，整天操心得头疼脑热。

　　“你们两个！拿冰搓热了身子再过来烤火！手脚不想要了吗？！”看，各种生活常识渐长。

　　就这样一直结伴生活下去，似乎也挺不错。

　　……

　　侠客猛地惊醒，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坐在火堆旁往里添柴的银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做噩梦了吗？”

　　寒风呜咽着反复回荡，间或有风雪砸在屋子上的闷响，将木柴燃烧发出的“噼啪”声盖过去。侠客摇摇头，垂眸看向捏在手里的小恶魔手机。过了半晌，他按亮屏幕，打开记事本，一条条翻看起来。

　　【刚出流星街，大家都有点放飞自我。信长和窝金很快找到了能畅快打架还不用善后的地方，一落地就跑上前往天空竞技场的飞艇；玛奇和派克早就盯上了库坎拉时尚城，从我这里拿了路线，抓着富兰克林就跑了；只剩下团长、飞坦和我。团长问我们：“谁愿意和我一起去念个书？”顶着飞坦“早晚弄死你”的眼神，我兴高采烈地举了手。团长真是我的小天使！】

　　【在网上遇到了打猎人网站主意的同好，真难得，想介绍入团，结果因为对方懒得出门而作罢。团长听说后表示，旅团里有我这么个战五渣的情报人员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来一个。本来应该感到高兴的，但我听了只想揍他——如果打得过的话。】

　　【飞坦介绍了一个新人入团，据说是在打游戏的时候认识的。芬克斯，强化系，能和窝金对打半小时不落下风。富兰克林表示热烈欢迎，终于不用陪女士逛街拎包了。旅团里的女人，在各方面都很恐怖呢。】

　　【小滴进团三个月，除了团长谁都没记住。但是大家都不在意的样子。用糜稽的说法，萌即正义啊。】

　　……

　　冰冷的手机在掌心里硌得生疼。小小的屏幕打出冷光，白底黑字，在碧绿色的瞳孔里不停向下滚动。仿佛有寒冷的风顺着血管流入心脏，再缓缓冻结全身。

　　侠客抬起头，看向守着火堆的银。

　　“呐，要一起去考真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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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乱菊其实很厉害的，即使被下了黑手，还能做到副队长，如果是正常情况的话……
侠客：好像有哪里不对。不行，我要换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