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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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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剑不用，硬逞英雄。”老头滞涩地笑着，伴着沙沙的树叶声，模样有些愉快。
然而，下一击，就直冲莫容和而来。
莫容和本能反应般，掌心朝前，灵力凝聚，神意贯通，朝着须根射来的方向，用力一击。
青蓝的光骤然散开，白色的胡须发出断弦之声，震得人鼓膜生疼。不远处老头佝偻着身子，似乎被如潮水般强大的灵力淹没，咳嗦、急促地喘息，鲜血从嘴角溢出，半晌抬不起头来。
身边的江遥仿佛被什么钉住了，还挂着血的衣袖不可置信地擦了下眼睛。他虽然一直知道，女魔头的修为，冠绝玄元派，可从未亲眼见到。女魔头一直对用灵力这件事很不屑。
这一下他明白了，相较之，自己的灵力实在微薄，绝对不是这个女魔头的对手，哪怕在她极度虚弱时，也有一掌劈死自己的能量。
莫容和缓了缓神，好像更适应了这具身体。她似是回击般，盯着老头，语气中带着嘲讽：“我们玄霁峰，无需用剑，也是英雄。”高束的长发如瀑布般，随着说话，一摇一摆，乌黑锃亮，灵动轻盈。
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一丝狡黠从眼中划过，被江遥捕捉了去。这与他所认识的女魔头不大一样，那女魔头的眼中从来波澜不惊，除了书中玄霁峰被炸的那天。
老头拖着脚步，鞋底擦在土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嘴角黏着血，蹒跚地走来，离她二人更近了。
他干涸的嘴角扯出一丝怪异的笑 ：“且让你个娃娃耍耍能耐。”他的拐棍在土地上轻轻敲击了几下，密林中弥漫出紫黑的气体，与其接触的树木也纷纷折断。“反正，敢闯幻虚陵的，一个也别想逃。”
《水经注》有云：“气中有物，不见其形，其作有声，中木则折，中人则害，名曰‘鬼弹’ 。” 是瘴气！
莫容和生了难色，即便原身灵力充沛，但又该如何抵御这无孔不入的瘴气？这老头刚还咳血，应当是人，难道他就不怕瘴气？
莫容和谨记原来上学时学到的，用袖子紧捂口鼻。毒气，少吸一点是一点。
她再次暗暗叫道：“系统，系统快出来！”
“又找我生煎包？”
“再欠你一个代价，帮我解决一下眼前的局面。”莫容和捂着口鼻，虚声道。
“本系统目前无法评估申请人的信用，请先偿还上一个代价，再来申请。”音色虽是悦耳，却十分不中听。
“那你告诉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系统不会发布有违原作人物性格的任务。”
“所以呢？”
“所以，请你对主角—江遥，施以惩戒。”
莫容和扶额，原本她和江遥来幻虚陵，一来想着可以抱主角大腿，二来也借共处的时机缓和下关系，这下倒好。
她无奈地问道：“训他几句？”
“错误答案。你需完成原著中所描写的桥段。”
她眉头蹙着，想到了书中“莫容和抽出腰间的皮鞭，对着眼前的少年，一鞭又一鞭。少年的双眸蓄满了水雾，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面色痛苦又似有哀求地望着师父，可那鞭子还是毫不留情的落下，直到粗布白衫染得半红。”
“正确答案。”系统十分无情地说道。
莫容和十分艰难地摇了摇头，她简直不知道这是她要付出的代价，还是虐文男主要付出的代价。
不行，不行！这系统，简直恶俗！
她想了想，不如速战速决，解决掉面前这个怪异老头，说不定这些瘴气就会散了！
转瞬间，她就迫到那老头面前，那柔荑般的手死死掐住老头的脖颈，分明的指节间蕴着强大的力量，只需稍稍用力，那脖颈就会咔嚓一声，折断。
老头并无惧色，又咳了几声，在那指缝间，断续着说道：“我乃林氏第三十二代守墓人，和我的先祖们一样，必当生于此，死于此，不过是早晚之事，又有什么可怕！”
莫容和竟没把他一手掐死，反倒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们守的，究竟是什么人？”
一旁的江遥也抬眼盯着老头，等待着答案。
“随我来。”莫容和犹疑地把手收了回去。老头引着他二人左转右转，没走几步，隔着紫黑的瘴气，看到被层层密林遮挡着的，中央的一座陵墓。
上面刻着：“百里无名。”
“他的姓氏，是百里。他的名字，不知道。”老头说不知道这三个字时，嘴角竟勾起了苦涩的一笑。
随后，他越说，情绪起伏的越厉害：“当年，百里将军镇守逍遥岭，数次御敌于关外，战功赫赫，未及不惑，却病痛缠身。他自知天不假年，便制定了周密的方案，打算两年内驱逐外敌，以于有生之年，解边隘大患。然而，城内百姓听信了敌人谗言，说将军其实是要投敌。他没有家室，所以敌人许诺他可做个逍遥王爷，一生富贵荣华，再不用过刀头舐血的日子。”
江遥皱着眉，问道：“后来呢？”
“他被杀死了，身上数个血窟窿，尸身挂在城门上。”
江遥继续问道：“那些百姓，为什么会相信？”
老头愤恨地说：“因为他们既蠢，又胆小！如果是他们自己，根本禁不住这样的诱惑，便以己度人！”他长叹一声，因吸了一大口瘴气，嘴角再次溢出鲜血。
莫容和心头也覆上了层凄凉，但在这重重紫黑瘴气中，她顾不及别的情绪，急迫道：“你把我们困在这里有什么用！人又不是我们所害！放我们出去，我不杀你！”
老头轻蔑道：“你们，你们明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不能擅入！却还是进来打扰，让将军的英灵不能安息！你们，你们如何无辜？！不妨再告诉你，这里的地形地势皆能变幻，如重重迷宫，就算你杀了我，也根本来不及找到出口！”
莫容和也注意到了，这里全都是树木，又见不到太阳，已经让人丧失了方向感，而她和江遥的位置，也和刚来时不同了。她再定睛朝中央的石墓中瞧去，一缕幽蓝飘动着，果真像是不曾安息的魂魄。
她的头晕晕的，连呼吸也变得沉重，一旁的江遥看起来还算正常。
哎，主角光环！莫容和心想。
她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书中曾提到玄元派的一门秘法，于是问道：“我们可否做一笔交易？我让百里将军安息，你放我们出去。”
老头浑浊的眼中写满了不信，但还是说：“既然你们自称修仙大派，老头子可以让你们一试。”
莫容和转头，故作正色地对江遥道：“玄元的安魂曲，能够抚慰亡灵，助其往生，为师曾教给过你，现在便以树枝作弦，弹来听听罢！”
书中，江遥作为主角，弹得一手好琴，还可以借琴弦施展灵力，大自然的万物，都可以是它的琴弦。主角嘛，就是很开挂的。
眼前的江遥眉头紧了紧。对他来说，弹奏一首安魂曲不算什么难事，虽然女魔头教过其他女弟子，没教过他，但他偷偷学过的。只是现下自己灵力尚低，加之中毒，根本弹不了！
“师父，弟子….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