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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五十一章 心之影 ...
人心不可能没有一点缺陷,只要他还是个人。
【204】
有关司徒空变成桫椤的奶爸这件事,最初是从明大医生嘴巴里泄漏出去的。
事情发生在他们回到辉夜城的第三天,夙在三天前刚登足辉夜城就被秘书长叫去了内阁院,□□的审核制度经过修整后出了点问题,为了解决那些漏洞,他三天没有回过家门。
至于司徒空,算是和妹妹久别重逢,相谈甚欢,明大医生来的时候,JESEN刚好上楼去睡觉,司徒空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怀里睡着小桫椤,手中还晃着一壶牛奶。
明大医生一如既往地雷霆大作闯进来。
“司徒空!你太不够朋友了,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
“你的消息来源之广,还需要我通知吗?”
司徒空早就在他进门前就听见了他的来势汹汹,轻描淡写勾了勾嘴角,一贯的从容微笑,话接得格外流畅。
于是,明大医生愣在原地半响,没想出下一句。
让他怔住的是司徒空的“造型”。
许久不见的辉夜少主,长长了一些的头发盖着比一年前显得刀削深刻了的脸庞,眼窝也因而更深陷了一些,让透明的冰蓝也变得仿佛幽深了一点。披着烟灰色的格子外套,随意,却并没有洒脱的味道。
淡淡的微笑,越是波澜不惊,越令人感到不安。因为明比谁都了解司徒空的虚伪,他心里越是黑暗,表面上笑容越是明媚。
从来没有人能在司徒空身上感觉到这个男人的真实,因为他的真实都藏在内心黑暗里。
近十个月,再次面对这种气息,独特得令任何一个见到他的人都感到怀念,就连他脸上的虚伪也让人怀念。
或许有一天,司徒静王不再是那个追名逐利的独裁男人,人们反而会不习惯了。同样的,不以少主的身份坐在古老庄园的豪华沙发上的司徒空,也会让人千头万绪。
身上披着白大褂,头发乱糟糟的明大医生歪着身子站在司徒空面前,模样只要是个神经正常的病人都不愿找他看病。但他却用嫌弃比自己的造型更糟糕的眼神打量司徒空,敷衍地指了一指:“你在做什么?”
司徒空明白他语气里嘲讽的意思,淡淡道:“准备喂桫椤喝牛奶,用的是育婴书上的标准步骤,你有什么想要指教的?”
他脸不红心不跳,明大医生听了到反而脸色变了:“你还专门看了育婴书?”
“我做什么事会毫无准备,很不专业?”司徒空趾高气昂地反问。
明大医生郁闷了半天,忍住想笑的冲动,脸上猛抽搐:“你确定你的神经正常,思路清晰?虽说小沙是你妹妹的儿子,但他可是你妹妹跟——咳!你容忍你妹妹,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吧?”
明大医生已经很注意措辞了,可他那张嘴巴常年习惯了刻薄恶毒,一下子要收敛,还真有些难为他。
不过,司徒空听了之后,也没太大反应,继续手势熟练地摇匀瓶子里的牛奶,一臂搂着小桫椤,道貌岸然:“没办法,这孩子不跟他爸爸亲,而墨墨毕竟从小被宠到大的,错的也不是她,我宠她疼她有什么匪夷所思的?我又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到底她还是喊我一声哥哥的,难道我该变成翻脸不认亲的坏哥哥?”
明纠结得眉毛都拧做了一团,在司徒空身边坐下,手掌捏了捏:“那小子看也知道不会带孩子,至于你家妹子叫一声,就苏到你骨头里去了么,错的不是她……那是谁?”
明这是指桑骂槐,司徒空当然不会听不懂,所以他瞪了明一眼时,还带上了一点抱怨的意味:“错的是我,行了么?”
“呵呵,司徒空,你到是很宽宏大量。”
“宽宏大量是我的美德之一。”
司徒空在笑,他的眼睛冰冷寒彻,笑容君临天下,让明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让我抱下小沙吧。”
“干什么?”
“我总觉得你这是喂他最后一顿,完后就打算掐死他……”
司徒空脸色一僵,跟着差点笑岔气了:“明啊——”
“干什么?!”明大医生一个激灵,面对司徒空高深莫测的笑容,浑身起鸡皮疙瘩。
司徒空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嘴角上挑,完全是一副鬼畜腹黑的模样:“我想拿针把你的嘴巴缝起来!”语气温柔,话语狠毒。
“……”明大医生很乖,很机灵地紧紧闭上嘴巴。
司徒空扯了扯披在肩头的外套,头发散落着,半边顺到耳朵后,散下的刘海有着令人感觉精悍的弧度。他的姿势不算端正,但是随便中亦有着自然散发的属于豪门子弟的优雅。到底是名门出生,有些东西已经烙刻在骨髓里,就好像他藏在眼底的一丝锋芒,不仔细看,真以为他心无旁骛。
明最清楚,司徒空是个城府极深的男人,这样的人最擅于藏匿感情,伪装自己,正因为如此,才能平静地坐在这,抱着自己的爱人和别人生的孩子。
明一直盯着那副好似没有太多变化的身躯,却暗暗揣测被这种高大伟岸的印象所包裹起来的,是怎样翻腾的心绪。
“在嘴巴逢起来前,我还得问一句。”明歪了歪嘴,心情复杂地瞅着司徒空,“那你现在到底是叫司徒空,还是叫上官空?”
明的眉梢挑了一下,看司徒空冰蓝色的眼睛瞪过来,犀利得像要咬人似的,他脖子猛地缩紧了。
“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回答轻描淡写,冷空气也是轻描淡写地吹过了客厅。
明叹了口气。
司徒空啊司徒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不诚实,你还喜欢装!
坐人家恩爱夫妻的家中,抱人家美满婚姻的结晶,你心里真舒服么?
“我说……”司徒空若无其事,可明心里一揪一揪的,跟着说话也有点紧张了。手心里全是汗,或许再多坐一会,额头都要开始淌汗了,是以他站起来,离开了沙发,“空,你回来不是为了当小沙的保姆吧?”
司徒家的管家和佣人们这会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一个影子都找不到。明慌乱地瞅瞅司徒空,又马上往别处张望,扫了一圈才发现客厅里实在冷清得让人感到凄凉。
司徒空道:“这孩子挺可爱的,一个多月就会叫‘爸爸’了。”
“啊?”
答非所问,明真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尤其是看见司徒空眼睛里水波般的光芒,真希望自己眼睛也瞎了。
“你做春秋大梦吧,满月大的孩子怎么会叫……我家小容都三个月了,也没发出过一个像样的读音。”
话音刚落,蓦然司徒空的视线直直地投向明,眼底不可思议的是一片水汽氲氤。
既而,眯了起来:“你和林娜的孩子叫西容?男孩女孩?”
“男孩……”明吞了吞唾液,觉得司徒空的眼神实在古怪。
司徒空淡淡地一笑,目光涣散了:“男孩像母亲,林娜的孩子将来应该会很漂亮。”
你果然很看重外表的美貌!华而不实的男人!明满不是滋味地撇撇嘴,“呵呵,小沙将来肯定是个妖孽,看他那对父母……呃,咳!”嘴巴太快,脑子里光想着奉承,结果却适得其反。明尴尬地在司徒空面前收住嘴,私底下很想抽自己一耳光。
哪壶不开提哪壶呢!真是!
“呃,空……其实我是想来问问,”明清清嗓子,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家那位蛮不讲理的老子,找你谈了么?”
司徒空抬头,眯缝起眼睛看着明,嘴角笑得邪气:“让他知道你是用这样一串定语形容他,也许他真的会撕了你的终身合同,还让你付违约金。”
明一想到老狐狸高明至极的整人手段,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我这么形容,是想让你心情好点么,说到底,你没错,那小两口也没错,事情本来就是你家那位老子搞出来的,把你们都耍得团团转……唉!”
司徒空冷哼一声,收敛了嘴边的笑容。
轻微摇着怀里的婴儿,一边喂牛奶,一边用手轻轻地拍,动作是何其的温柔细腻,而他脸上的冰冷,却又是何其的深不可测。
“我回来,当然是做好了准备,和我家那位父亲大人算总帐!”司徒空的声音不大,语调平稳淡漠,可是从中却透出如潮如狼般的势头。
明脖子直觉冷得发毛,深锁眉宇,不禁笑了下:“难道……前阵子爆发的南亚金融危机,是你搞的鬼?”
司徒空压低嗓音,轻轻地说:“我之前结集了一笔资金,布下这张网大概动用了一半。金融的动荡会直接影响政体改革,很快,第一个军阀统治国就会出现了。”
明不置可否地轻叹:“你这大半年,果然没闲着。”
“我只是向父亲大人学习,偶尔做一做幕后的始作俑者。古人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不是不知道,老家伙他最在乎什么。”司徒空清冷的声音晕开在空气里,透着少见的傲慢气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毫无弱点的人,人心不可能没有一点缺陷,只要他还是个人。”
看着司徒空眼底掠过的一道如同铡刀一样血腥的冰芒,明不由得颤了一下。
【205】
一间宽敞的书房里,坐着它原来的主人以及现在的主人。
时间是晚上,两盏水晶吊灯都隐匿在幽暗中,悄悄地闪着钻石的光辉。书房里亮着的是四盏壁灯,以及书架那边沙发柜上的台灯,和正中书桌上的台灯。
司徒空坐在沙发上,略微倾斜身子,单手搁在沙发扶手上半撑着脸颊,姿势显得惬意舒适,却不乏贵族的气质。
他身上换上了干净的素色浴衣,有些性感地微微敞开衣襟露出平坦结实的胸膛,后颈的几缕碎发绕道了脖子前,更加深了那种带一点情-色味儿的性感。
然而性感在这个男人身上就好像是一种奢华的气质,是别人模仿不来的高贵。他就那样稍稍半低着头,捧一本厚厚的砖头书,靠近台灯,让暖光晕染了他半张俊美的脸,另外半张隐蔽在昏暗之下,明眸闪耀迷人。
嘴角带了一点恣意却婉约的笑容,以像是窥窃的意味,静静地注视着书桌那边的小美人。
那真是个如何也看不腻的小美人。
白皙玉润的肌肤,薄薄的仿佛能是透明的,却又不会让青筋的颜色泛出来破坏那种雪白剔透的美感。精致得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五官,垂下的睫毛浓密而修长,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微颤着,仿佛沾了露珠一般透出晶莹的质感。眼缝中漏出一点深幽的紫色,只有皮肤白皙的人才适合那样的紫色。至于显出几分娇贵气息的尖鼻子,以及微微开启了些许的绯色之唇……
如果用金属来形容男人的话,那么夙一定是稀有金属中的极品,同时具备了宝石的坚硬度与光泽感,但不紧紧是钻石或水晶那种只会发光的东西而已。
集合男性的坚韧与女性的柔软吗?
司徒空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随着少年写字时的动作而在额头轻轻晃悠的几丝刘海。
为什么要把头发剪断啊……虽然这样会显得有一点男性的阳刚气了,但不适合他啊!
司徒空内心很自然地抱怨了一番。
当然,他也深知,对于自身的这种那怕是同性也会被吸引而意乱情迷产生纵欲念头,已经上升到堪称为可怕程度的诱惑美,夙本人显然认知还不够。那么他以前在军队里,如果没有够坚强的实力,在那种充满了雄性气息的环境下,难保会不想上他……
不,是肯定想好好品尝一下吧?自己当初不就是如此上钩的吗?
那样美丽的生物,已经让人能容忍和原谅他任何错误,即便性子倔得让人无法忍受,而且本人还全无自知,可却会慢慢地被认为是一种可爱的行径……
“国会下放了一批抚恤金给各地的福利院以及基金会,同时还有一笔拨款进行道路建设和拆迁。但是很明显的,这两笔款目的差额都很大,里面肯定有水分,而且已经被榨干了……”夙忽然在继续奋笔疾书的情况下,嘴巴快速动了起来,“现在必须向参议会呈报情况,我应该——”
“如果你想当一位英明的主君,那么首先,你可以对这两笔款项进行互补调动,来有选择地加以利用,把你的决策明确告诉你的下属官员,记得一定要非常准确地让他们明白你的意向。然后,应该将福利院和基金会目前的情况,还有道路建设的进度如实呈报,而不要过分地计较拨款数额上的差距。我爸爸是个相当严谨并且严苛,对事对人都一丝不苟的人,他对于这些公文都会逐字斟酌,并且揣测呈报者字面上表达的意义以外的意图。如果你还想为辉夜城争取到以后更多的发展机会,得到政府更多的辅助,那么你就必须有取舍地表述给总统了解。”司徒空在夙没说完前,已经给出了标准答案。
夙点着头,苦笑了一下:“原来如此,对于事实的叙述还必须要考虑到上级的心思吗?”
“这是必须的,在政治界,不揣测人心,你就活不久。”司徒空漫不经心地笑道。
“果然这种方面,你老奸巨滑了。”
“哪里哪里,这是表示你对我的认同吗?”
一个情不自禁地略以讽刺,而另一个却也毫不在意地厚着脸皮接受。
不知道这样悄悄酝酿着暧昧气息的宁静过了多久,书桌那边的夙忽然放下钢笔,目光直接投向了他,既而叹气:“你这样一直盯着我,我会紧张。”
司徒空耸耸肩,微笑着把视线埋下书中:“那么我不盯了。”
对于他的直接和如此的听从,夙愣了一下,舒一口气继续开始办公。
忽然之间,他手中的钢笔被抽掉了。
“不让我看,那么做点实际的?”司徒空的脸已经凑近到了夙的眼前,用钢笔挑逗似地撩拨了一下他的额发。
夙看他扭着身子坐在桌边,单手撑住了身体,而俯下身来把头凑近自己的脸时,拱起的背部曲线呈现出男性的刚硬和柔软。
夙心神不宁地转了转眼珠:“墨就在隔壁的房间。”他伸手去抓钢笔,司徒空却故意让他扑空:“你是说,我们这样是在‘偷情’吗?”
夙的喉间不自主地发出了一声低闷的吸气声,一下子,脸就晕开了绯红。
“你比以前更容易害羞了……害羞得更加诱人了,七戒。”司徒空继续用钢笔横在夙的鄂下,轻轻地将之往上提了提,夙便仰面朝他,角度刚好让两人的嘴在一直线上,司徒空调笑,“偷情,不失为一种让人振奋的情调,墨墨和桫椤都睡得很熟,管家不叫他们,他们不敢进来,所以我们在这里做什么,没人会看见。”
司徒空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往眼角的方向斜睨:“我想,这家里的一些监视器材,你也早就处理过了吧?”
司徒静王那只老狐狸明显不会放任夙自由地住在老宅里,但是夙也不是真的会任人宰割的那类。
“司徒……空……!”夙的沉吟被打断,他的身体猛地被一只大手按在椅子上。
司徒空的身体几乎横跨了整张书桌的宽度,修长的臂膀依然游刃有余地固定住夙的身体。夙低估了他那高大的身材,陷进软椅中后,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反抗。
他不想扫了司徒空的兴致,真的不想再让他生气,但是这样尴尬的情况……
“你想要……做的话,换个地方吧,到外面去开房什么的,总之,别在家里好吗?”带着一份忧虑、紧张和惶恐,他的眼睛忐忑不安地到处游离,就是不敢正视司徒空的眼睛。
他怕一接触到那双冰蓝,就真的会在灭顶的渴望中把持不住了。
可是,司徒空今晚的样子,显然有那么点霸道,他不以为然地笑道:“七戒,道德观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我以为这点你是早就了解的。”
夙下意识地伸手推了推司徒空的肩膀,扭过头去,怕忽然被强吻:“等一下吧,等我处理完那些公文——”
“兴致上来的时候,怎么能等呢?七戒,我的——已经硬了,你看怎么办?”
司徒空深深的笑容仿佛是黑洞一般可以把人吸进去,其实这时候,他的笑容才是致命的诱惑,夙觉得理性正在崩塌中。
“不行……让我看完那些公文好吗,明天的会议上必须有决策,但我现在连一半都——”
“那种东西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马上就能帮你搞定。但是——”司徒空深邃的蓝眼睛里荡漾着无限邪气,“现在这半小时,你得给我。”
两人半推半就地又靠近了些,司徒空已经越过了书桌,夙完完全全被他束缚在椅子中,没有一丝可以躲藏的空隙。
感受到来自司徒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男性的强烈侵略气息,夙心里揪了一下,稍稍挣扎着坐好:“再晚一点,等……等过了一点钟,我们到床上去,别在这——我求你……”
“求人不是这样的,何况你从来不会求别人。”司徒空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冷漠,不过他脸上漾开的笑容很迷人,有着蛊惑的作用。
他把手轻轻盖在夙的眼睛上,往后压了压,夙的脸面便最大限度地往后仰,带动着颈项拉伸到极限。
经过喉结的那道曲折的线条清晰地呈现在司徒空眼中。
“空,不要……现在做了,我待会没办法工作……”夙的声音开始紊乱了,夹杂着惊慌的沙哑声。
“你的工作我来帮你完成好了,我会帮你洗干净,然后你只需要睡觉。”司徒空在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
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空……”
他只发出了一个音,既而像是心灰意冷了般咬住了牙齿不再发出多余的声音。司徒空用手垫着他的后腰,他的身体便不自觉地挺起来,形成了弯曲的拱状,就像是已经绷紧了弦的弓,脑袋用力地往后仰,柔韧的腰扭动着也挺了起来,甚至竟连双腿也不自主地往外打开,形成了淫靡的引诱姿势。
这是一种生理上长期滞留的阴影所造成的本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不得不认命,君文吏昂对他的调教已经让他的身体产生了这样淫-荡的本能。
他低沉的喘息中透出了深度的恐惧,没有办法抑制的恐惧,好像有人在往他灵魂上抽着鞭子,让他一边亲手撕碎自己的自尊,然后去勾引别人。
他狠狠地,几乎把牙齿咬出血来。
司徒空在看到夙身体的这种反应后,愣住了。
他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男人,对于□□的情-欲反应了如指掌,对于人在何种情况下会彻底陷入情-欲的快感中,那种度他拿捏得相当精准。
何况他有心理学知识,一瞬间,他就看出了夙这种生理上的反应,像是某种心里阴影造成的。
几乎等于刻在身体骨髓之中的强烈阴影,那肯定不是普通的事情所能造成。那必定是能让灵魂都震碎,伤的体无完肤的打击。
在那一刻,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拧了一把。
“你勾引过我很多次,但是每次我真的要抱你的时候,你就是这种抗拒的态度?”司徒空用亲昵的语调在夙的耳边低语,“你一边做出抗拒的态度,一边身体却形成了自然的引诱……”
他慢慢移开了盖在夙眼睛上的手,用拇指轻轻地勾勒着夙的眼睑:“除了我以外,你还和谁上过床?军队里的男人?能在你身上留下这么深记忆的,不会是女人,那肯定是男人的……”
夙的双眼倏地瞪大成两个铜铃般,紫色的眼珠突兀起来,盛满了恐惧。
司徒空揪心地用唇轻轻吻了他冰凉的脸颊,一遍遍拂过他额头的秀发:“告诉我,哪个男人还碰过你?在军队里被强-暴了吗?君文乙轩那种人只会轻手轻脚,肯定不会是他能让你留下这种深刻的记忆……”
司徒空眯缝着眼,眼神锐利了起来:“说出来,七戒,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司徒空以为,夙会说的,虽然他了解以夙的性子,逼问他任何事通常都会石沉大海,但是已经出现了如此强烈的反应,夙没有必要在他面前隐瞒什么。如果隐瞒是为了不希望对方抛弃自己,那么对于现在的他们两人而言,这种芥蒂已经消除了。
可是,夙还是死死咬住牙齿,一声不吭。
他的皮肤本来就雪一样的白,如今在惊恐之下,仿佛被滤掉了所有的颜色,已没了那种生气,白得近乎透明得有些可怕。
他的唇和睫毛都在颤抖,实际上,整个身体也能看出在小幅度的抖动,当司徒空离开他一些的时候,他就整个萎靡了似的,往椅子里缩小了一圈。
夙这种完全陷入了惊恐之中,仿佛神经已经蹦得死紧,就快要断了似的状态,看的司徒空心里也是一下下的刺痛。
“当我什么也没问,别想了。”司徒空在他额上温柔地印了个吻,而后取来一件大大的风衣,裹住夙,既而才将他抱到旁边长长的沙发上,让他躺下。
他贴着夙的耳边,轻声细语:“闭上眼,睡一觉吧。听到吗,闭上眼!”
在他低沉的吼喝下,夙立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睫毛浮着冰晶似的,在灯光下闪动光泽,落下的细长阴影微微在肌肤上浮动,这全部都是因为他仍无法停止颤抖的关系。
司徒空没有去抱他,根据心理学治疗来说,如果夙的恐惧是来源于□□暴力的阴影,那么这种情况下,当他已经完全陷进了自我的意识中,外界的刺激只会加速他的癫狂。
所以,司徒空尽量不去碰他。
“好好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懂吗?”
“……嗯。”
夙应了一声,他有反应,让司徒空放心了一些。
他回到夙之前坐的书桌前,远远地凝视沙发上的夙,静静思索。
无论如何,他会把那个男人揪出来,别说是诅咒他下地狱,即使是用上十大酷刑来慢慢折磨,让那家伙从心理到生理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难消他心头的怒火!
11.09,更前半章
嗯……我想是个人都能猜到司徒空不会让自己白白吃亏……
_____________________
11.11,更后半章
啊啊,光棍节><
PS,下一章有H,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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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五十一章 心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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