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竹》葵晞

23、第 23 章

　　接下来这几天，文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可儿在文暖家里，文暖枕在可儿腿上：“可儿，你说，他这是拒绝我了吗？”
　　可儿：“我也说不准。你先别太悲观，等明天他来了图书馆再看看情况”
　　周四这一整天，文暖坐在图书馆里，每隔一会就抬头环顾四周，坐立不安。到晚上8点了，仍然没有看到徐竹。
　　“回去吧，暖儿。”
　　“好吧。”
　　文暖脚下像绑了重物一样，低着头，也提不起来精神，倚在可儿肩膀上。

　　第二天，文暖早早便醒了，听着窗外的滴答滴答雨声，明明是很适合睡懒觉的天气，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撑着伞站在图书馆的楼下，文暖看了一眼，转身走去了教师宿舍。她抬头看着三楼中间的门，就这样静默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回去吧，文暖，在图书馆等着，也许今天他会来呢。
　　文暖这样自我安慰到，又回到图书馆来，拿出来书本，继续学习。
　　外边的雨下了一天，夜都黑了，文暖也没能等来徐竹。

　　一周又一周过去了，文暖始终没在见到徐竹。不是没有尝试过发消息，但始终也没得到徐竹的回复。
　　明天就是9月1号开学了，从图书馆出来，文暖就在那棵榕树下坐着，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就这样坐着，期待着。
　　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走过来，文暖迎上去，徐竹也愣了下，他没想到文暖会在这里。两人相视着，文暖先开口：“老师，最近怎么没看见你去图书馆。”
　　徐竹一开眼神：“我，回老家了。”
　　“可是我给你发消息，你也没回。”
　　徐竹叹了一下气：“···小暖，好好学习，不要分心。”
　　文暖伸手想拉一下徐竹的衣角，徐竹一下躲开：“很晚了，回去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文暖在原地慢慢蹲下来，眼泪就这样刷地流下来。

　　“暖儿，第一天开学，看你情况不太妙，还OK吗？”可儿关切地问到。
　　“嗯嗯，没事。”
　　“有需要过来找我。”
　　文暖点点头，走进教室。
　　下午第一节课，便是语文课，文暖紧紧盯着徐竹，从他出现在走廊，到走上讲台，到整节课结束，但徐竹却始终没有看过来。
　　“下课，宇皓明天帮我收下作业。”
　　文暖一听，便追了出教室：“为什么叫宇皓帮你收作业？”
　　徐竹看着外边：“也要给点机会其他同学。”说完又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这样，徐竹换了课代表。
　　不再主动提问文暖，她举手回答问题，也不会点名。
　　她给他发消息，问他为什么，一条、两条、、、好几十条，都再没收到回复。
　　她跟他不再有眼神的接触。
　　他也不再叫她小暖。

　　文暖像是一下子跌进谷底深渊，她不懂为什么这么突然，徐竹的态度似乎一夜之间就变了，有时候，甚至都以为自己在做噩梦，这个噩梦好长好可怕，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很尽力在投入学习，每天三点一线，宿舍、教室、食堂，文暖已不再去图书馆。但就是学不进去，看到熟悉的课本内容，就全是徐竹在图书馆讲解题目的场景，他看她的眼神，他讲题的认真，他写字的专注，他思考时的皱眉···全部都挥之不去。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半个学期，期中考试成绩出来，文暖退步了十几名。
　　这天晚修，文暖趴在桌子上，突然听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仿若自己在梦中一般。“文暖，出来一下。”徐竹站在教室门口。
　　两人站在围栏边，都沉默着。
　　“你最近退步了不少。”
　　文暖没有搭话。
　　徐竹继续说到：“好好学习，不要分心，知道吗？”
　　文暖还是没有说话，只远远看着对面。
　　“文暖··。”
　　听到这一声文暖，文暖忍不住眼睛就红了：“就是说这个是吗？没其他事我先回去了。”她已经为他哭了好多次，数不清的夜晚，都在忍不住想起他而哭，文暖已经不想再为他哭了，这一声“文暖”更是伤透了心，那么生疏那么有距离感。
　　文暖转身而去，她好想说出口：徐竹，你知道吗？但凡你再喊一声小暖，我都会开心得回到从前。

　　接下来的半个学期，文暖不知每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只是还是不自觉地就站在了图书馆门口，不自觉地就坐在那家小店里，不自觉地就站在了教师宿舍楼下，但再没在课堂外遇到过徐竹。
　　夏天已过去，渐渐入冬，循循又是一个学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