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恐东流去》拈笑

2、第 1 章

　　要在宫廷舞会上找到菲丽波娜公主的身影并不难。只要你发现有一大堆男人像苍蝇一样围在哪儿打转，保证就能在哪儿找到她。不过今晚上菲丽波娜没心情和这些王公贵族公子哥们调笑。
　　因为她今晚心情很不好。
　　刚才国王爸爸和王后妈妈已经明白地向她表示过了，今晚的宴会是为了给尤仑德选妃才举行的，让她不许在今晚和尤仑德赌气。看来经过了这五年，国王和王后终于对他们两个死心，不再说什么期望他们两个复合这样的话了，否则也不会给尤仑德开选妃宴。不过，她赌尤仑德决不会乖乖听父母安排。凭她对他的了解，今晚他不给这些贵族小姐们难堪，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菲丽波娜一边和围着她的贵族少爷们聊天，一边凉凉得打量着宴会上的诸位小姐。
　　达奴莎小姐是位侯爵的女儿，素有“宫廷玫瑰”之称，身边自然也围绕着不少仰慕者。看她自信满满的表情，看来对尤仑德是誓在必得的了。希望过会儿她不要表现得太过积极，否则她绝对首当其冲会成为尤仑德嘲弄的对象。
　　不料，达奴莎小姐这时候居然也将眼光调向了菲丽波娜这一方。菲丽波娜意外的在她眼中发现了一丝鄙夷。菲丽波娜朝她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香槟酒作势敬她，达奴莎小姐慌忙转过头，看起来有些尴尬，就像是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捉住了一样。
　　有趣！菲丽波娜心想。
　　从小到大达奴莎就特别爱针对她，总是拿她当竞争对手看。菲丽波娜当然明白个中原因，论长相达奴莎超过她可不是一点半点，人家可是“宫廷玫瑰”哪，而自己只不过算是个丑小鸭罢了。可是自从少女时代以来，她身边的追求者总是要多出达奴莎好些。这让达奴莎很是委屈不服，所以她经常拿奇怪的眼光看菲丽波娜，嫉妒的，敌视的，不甘的……，不过，鄙夷，今天倒是头一遭。
　　“看来，这几年的确玩得有些过火了”，菲丽波娜在心里暗道。五年来换了五十八任情人，而且每一任都登不上台面，不是下层社会里的流浪汉、清洁工……，就是上流社会里的亡命之徒，破落贵族。这五年来的放纵早就为她换得了“花花公主”的声名。菲丽波娜知道这个宴会里鄙夷她的人不在少数，即便是现在围在她身边的这些男人里，也没几个是真心的。全世界谁都知道娶了贵族的女儿会少奋斗三十年，而娶了她干脆就不用奋斗了。这恐怕就是他们对她趋之若婺的主因了。
　　“诸位，你们听说了没有啊？”显然布莱子爵又有什么小道消息要发布了。子爵每次只要这么开问，就表示不知哪一家的公子小姐又有“花边新闻”爆出了。
　　菲丽波娜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这些男人已经支起耳朵等待下文了。
　　而子爵显得有些洋洋得意。看，上流社会里就我消息最灵通！
　　菲丽波娜知道周围的这些男人都有些瞧不起布莱子爵。一个男人专爱打听别人的隐私，对“花边”兴趣十足，显然这不符合对一个贵族言行的要求。他们不见得不爱听这些，也不见得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但表面上的功夫得做足。他们做为贵族，做为男人，对这些事情理所当然要保持一定的冷漠。所以，自然不会有人去接子爵的话茬。
　　“哎呀，子爵！您一定得快点告诉我！您知道我对您的消息一向最感兴趣了！”菲丽波娜显得十分雀跃，缠着子爵非要让他把消息告诉她不可。
　　“哈哈……，你看菲丽波娜公主就是女孩子。对这些消息就是比你身旁的这些绅士们更感兴趣。”
　　那是因为他们想听而不敢说出来，而我不想听为了他们还得装出想听的样子来。真是活不明白。菲丽波娜想。毫无疑问，自己这么做，既成全了想讲的子爵，又满足了身边这些想听故事的“苍蝇”，还让他们觉得自己既坦率又淘气，小女儿样十足。唉，真是累！
　　“听说，”子爵得到了讲“故事”的机会，马上眉飞色舞起来，“马格洛，就是嫁入了斯特家大公子的哪个马格洛嘛，昨天夜里自杀了，不过又被救了回来。”
　　“马格洛……”天使？会是她吗？
　　“对啊。公主应该认识她啊。小时侯在皇宫里陪过公主几年的……”
　　那看来就是她了，只是……“她为什么要自杀？”菲丽波娜开始觉得问题有些严重了。
　　“还不是因为她丈夫在外面有了情妇，还怀了孩子。女人啊，就怕嫁错了人……”
　　菲丽波娜已经无心听子爵再讲下去了。她开始觉的今晚原本就糟糕的心情，现在只能用恶劣来形容了。
　　这时，门口有些骚动。菲丽波娜不用回头，单从诸位千金发亮的眼睛中就看出来了，今晚的正主儿要出场了……

　　尤仑德在做什么？！
　　他明知道今晚宴会的意义，居然携伴出席！这也就罢了！他居然还让他的女友穿着一身工作服来参加宴会！摆明了就是来给他们难堪的！
　　菲丽波娜发现国王皇后的脸上已经满是尴尬。她赶忙说声抱歉离开原地，然后来到国王身边。
　　“菲丽波娜，他今晚摆明要我和他母后下不来台！简直是丢人！他怎么能……，咳、咳……”国王气得猛烈的咳嗽起来。
　　“国王爸爸，您身体不好。先别动气，我去看看。”
　　“也好。咳咳……，不过，菲丽波娜，这时候，千万……，千万别和他赌气，知道吗？”
　　“国王爸爸放心！我不会的……”说着，朝尤仑德的方向缓缓走去。
　　啊……，他们已经三个月没见面了。思念……，都已经这般无力了……

　　“殿下，自从今夏一别，我们好久没见面了”达奴莎小姐先菲丽波娜一步，靠近尤仑德身边。
　　看来想念尤仑德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呢，菲丽波娜想着，已经在尤仑德身边站定。
　　“原来是‘宫廷玫瑰’达奴莎小姐，海雅，过来认识一下吧”，他把身边的女友介绍给了达奴莎小姐，却对身边的菲丽波娜视而不见。
　　“海雅，达奴莎小姐可是有上流社会第一美女之称的大美人呢。达奴莎小姐，这是我的女友海雅。
　　“你好……，很……，很高兴认识你。”显然，海雅有些手足无措，她感觉到对面这位神态有些高傲的美女对她有很强烈的敌意。为什么？还有，尤仑德身边另一个女孩不是菲丽波娜公主吗？她曾经在媒体上见过她。不过，尤仑德为什么不把公主介绍给自己呢？
　　“王子真是说笑。我哪有外界说得那么美。”达奴莎小姐摆明了不要理会海雅，一径与尤仑德交谈。看来，王子并不是没注意自己的美貌嘛，而且还当众夸赞她，这是不是表明自己有望成为王妃候选人之一？
　　“达奴莎小姐真这么觉得吗？”尤仑德问，不过这时脸上的表情有点象是戏耍耗子的猫。
　　“那是当然……”她知道谦虚也是做一名王妃的美德。
　　“那我们真是心心相印呢。我也觉得世上没有哪一种美是不可超越的，怎么又会有‘第一美’这种说法呢？而且，我一直想比较一下我的女友和达奴莎小姐哪个更美一些，今天终于有机会了。来，海雅，你和达奴莎小姐站在一块，让我来比较比较。”
　　这时的场面已经变的很荒谬了。只见穿着一身工作服的，并且毫无装扮的海雅要与盛装的达奴莎比美了。周围的人开始注意这一方小天地，并等着看好戏。
　　“恩，达奴莎小姐眉毛长的好，不过我的海雅的眼睛最漂亮。至于，嘴嘛，达奴莎小姐漂亮，不过我的海雅的嘴和鼻子搭配起来简直完美无缺。”言下之意，达奴莎小姐脸上只有眉毛能看。接下来，又比了十几项。“总之，还是我的海雅略胜一筹。达奴莎小姐，你没什么异议吧？”
　　达奴莎小姐没说话，看来是已经气疯了。而周围的人颇有些幸灾乐祸，谁让她平时自恃长的漂亮就目中无人。
　　“小姐不说话，就表示认同咯。看来，我的海雅是今晚宴会上最美的美人！”说着，就给了海雅一个香吻。最后，还挑衅的看了菲丽波娜一眼。
　　这句话无疑将今晚上所有的女人都得罪光了！菲丽波娜就知道他今晚不会让这些女人好过，只是没想到他做的会这么离谱！
　　“哎！看来尤仑德哥哥眼中只看得到美女，他这个丑小鸭似的妹妹都不被他纳入比较之列呢。”一句话点明了，不管你怎么比，都比不到我身上，我不再那个范围之内。
　　“你好，我是菲丽波娜。很高兴认识你。”菲丽波娜主动向海雅伸出手。
　　“你好！”海雅禁不住打量这个“赫赫有名”的公主。她听说眼前这个人的私生活极其糜烂，多为人垢病。但怎么看她都不象是那样的人。眼前人有一双澄净的眼，看起来不掺任何杂质。海雅知道纵欲的人眼睛会被欲望所煎熬，绝不会如此的坦白清澈。她的表情也有些高傲，但却不似刚才那位小姐一样另人反感。你会觉得她生来就应该是高傲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比她更适合高傲这种表情。如果单就五官而言，她甚至称不上美丽。但你会觉得美丽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她有独特的让自己美丽的方式。
　　这就是海雅在认识菲丽波娜的前三分钟想到的。这多么令人不可思议！你刚刚认识一个人，对她连最起码的了解都称不上，可是你的感觉却先于理智告诉了你她是怎样一个人。而她的表情又似在告诉你“相信你自己吧，我正是你心中所想的那种人啊！”。这真是一种似鬼魅的力量……
　　在海雅打量菲丽波娜的同时，菲丽波娜却在想如何解决眼前的这场闹剧。显然，尤仑德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他绝对会将今晚的宴会破坏到底的。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突然……
　　一杯香槟就很不凑巧的打翻了，也很不凑巧的溅了海雅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是太不小心了。”菲丽波娜连忙向海雅道歉。
　　“没关系……”只是这件衣服……
　　“不如我带你上楼把身上这件湿衣服换下来吧”，还没等海雅同意，菲丽波娜就拖着她要离开，“哥，你的漂亮小女友借几分钟就还你。我们走吧……”说着，就带海雅向二楼走去。

　　当海雅再次出现在宴会上的时候，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怪异，甚至有人嘴里发出了惊呼……
　　真没想到刚才不值一题的平凡女子打扮起来居然这么漂亮，令人惊艳！
　　刚才不少表示过鄙夷的贵族少爷们现在两眼开始放光了，甚至有几个产生了狩猎的兴趣……按惯例，一个月以后，当尤仑德王子不要她时，他们就可以发动攻势了……
　　菲丽波娜当然知道海雅这样一亮相会产生怎样的效果，而这正是她要的……
　　她带着海雅游走于宴会的各个角落，并把海雅介绍给诸位公子小姐们。这时，贵族们对海雅的敌意已经明显的减轻了……。男人们谁不爱看美女，自然不会排斥她，而女人们想既然对方也算是个美人，刚才王子那一番话也不算是太侮辱她们，顶多算各人审美观不同而已……

　　菲丽波娜在搞什么鬼？今天如此反常？
　　她不是一直最厌恨他周围的女人吗？她视“她们”为情敌，并且耍尽一切手段算计她们，打击她们，让她们离开他……
　　怎么今天反而帮着自己一向视为“最该消灭的人”？莫非……，不可能……，尤仑德直觉的排斥这个念头。不过，他非得弄清楚不可……

　　菲丽波娜知道尤仑德今晚上想要继续兴风作浪已经不容易了，显然那些自恃甚高的贵族们已经不再那么排斥海雅。海雅想融入他们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个世界依然是个等级森严的世界，而贵族们则尤为看重身份、出身。而让他们不把敌意放在脸上已经很不容易了。自己让海雅盛装亮相显然是正确的。
　　刚才海雅一走进宴会，她就发现这个女孩脸上写着自卑。当然，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突然走进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任谁都会害怕。更何况这个世界又摆明了对她充满敌意，用高姿态打压她，谁又能不自卑呢。而尤仑德今晚上根本打定注意要将海雅当棋子用，用来破坏今晚的选妃宴，顺便想给国王王后难堪，而最主要的是想给她难堪吧？
　　菲丽波娜走在二楼长廊时正这样想着。
　　忽然……，菲丽波娜腰间一紧，就被纳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菲丽波娜能明显的感觉到后面的人怒火可不小。果然，来人箍紧她，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怒吼：
　　“你又在搞什么鬼？”
　　“我并不是所有的行为都有特殊的含义好不好？我亲爱的尤仑德哥哥！”菲丽波娜在他怀里微笑了下，缓缓道。
　　“但是你今天的表现很反常？”这时尤仑德从正面拥住她，一只手抬起她的小脸，另一只手依然使力将她勾在怀里。不行！她得看着他的眼睛说话，否则不知她又会耍什么心机骗他。他吃亏上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谁知菲丽波娜抬起眼睛，是如此无辜的看着他，道：“那我怎样的表现才算正常？难不成要像以前那样，浪费脑细胞使计把她驱逐出宴会吗？不过，你也清楚啊，我以前是吃醋嘛。可现在我们都分手五年了，在你之后我都有五十八任男友了。所以我万万没有理由对我的前第五十九任的男友吃这种‘陈年老醋’啊……，啊……”
　　“你闭嘴”说着，猛得用他的方式使她闭了嘴。这个吻携带这这几个月的怒火，还有她刚才的火上浇油，使他使尽全身懈数，非逼着她与他一起燃烧不可。她刚才是什么意思，她说什么？她已经不再为他吃醋，那后面代表什么意思？不，他不敢想……。他更加深了这个吻……
　　天啊，为什么他都像永远吻不够似的，她都快要窒息了……
　　“恩……”尤仑德听见怀里的女孩娇吟出声，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望。可是时间、地点又不对……。他想放开她，可是这时她居然在他怀里有规律的扭动起来，表明了就是在诱惑他嘛……
　　“该死的，你别乱动……”他咬着牙道。再这样下去，他绝对会失控的。只是，这一招是谁教她的？她居然对诱惑男人的技巧如此驾轻就熟？她当然驾轻就熟！她刚才不是已经明白的表示过了，她有五十八个情人吗？每人教她一招，她绝对就技巧“丰富”了！想到这里，尤仑德更加无法忍受，他感觉嫉妒的毒牙在体内快速的生长，硬生生要将他撕裂。他受不了这种煎熬，直觉得只有去伤害怀中的这个小女人，才能够救赎自己。
　　于是，他将仍在她怀里喘息的菲丽波娜的小脸抬起，看到她被欲望熏染的迷朦的眼，他更恨了。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恶狠狠的说道：“听说马格洛小姐自杀了，亲爱的菲丽波娜，请问你有什么感想吗？”
　　怀中的女人猛的一颤，就想寒风刮过的秋叶一样，瑟瑟发抖，摇摇欲坠。他伤害到她了……，伤害到她了……，看着她受伤的眼神，他突然有了一种噬血的快感。
　　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她眼神狂乱的想着。他怎么能在上一分钟还热情如火，像是要将她吞噬般狂吻着她，下一分钟就能用刀子来凌迟她的心。他怎么做到的？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两秒钟的时间，突然，她笑了。唇边带着讥诮的笑，她将缓缓地将眼睛睁开。这时她的双眼已经回复了惯常的平静无波。她让人觉得刚才那个脆弱的女人和她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我怎么会有感觉呢？我和她和很熟吗？我怎么不知道？”又是一惯的嘲弄。
　　“你难道一点愧疚感都没有？”肩上的手又加重了力道。她感觉她的肩肯定已经淤青了……
　　“你做错了事，却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你至少也应该去请求别人原谅你”他怒瞪着她。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现在我可以再重复说一遍，既然你已经忘了！”她紧紧的逼视着他，重复着五年前曾对他说过的话，“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我罪不可赦！我愿死后堕入地狱，受地狱之火的焚烧，哪怕永世不得翻身！但是，我对天发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绝不会再去企求你的原谅！绝不！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们两个就这样紧紧的盯着对方，似乎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其他的任何人、事、物……

　　感觉不到存在，并不代表就真的不存在。
　　“卡察”，快门的声音惊扰到了两人。居然有记者混进来了……。两人同时朝记者所在的方向看去。显然记者并没有想到会被两人发现，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显然正不知所措。
　　菲丽波娜朝记者走去，带着明媚的笑靥，问道：“贵姓大名？哪里高就？”
　　“菲……，菲尔，MM杂志社”他居然在她的笑脸下控制不住自己，把什么都告诉她了。老天啊，她是怎么做到的？她不过只是朝她笑了笑而已啊
　　“菲尔，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新男友啊？”
　　“啊……”不是吧？他今天这是在哪里捡来的好运道。不过……，王子的脸好像很臭哎，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了一样……
　　这时，王子朝他们直直的走过来。啊……，不会吧？我才二十六岁，还没活够呢……。却见尤仑德饶过他们，下楼去了，只不过，步伐有些僵硬。
　　“王子他……”
　　“我们不管他。”菲丽波娜道。她知道尤伦德下楼后会迅速的离开宴会。正如他以前所说的那样，他不愿意出现在有她的任何地方……。这是不是表示今晚上不会有任何闹剧再发生了。只是他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究竟怪谁呢？
　　有那么一瞬间，菲尔似乎在菲丽波娜眼中看到一抹绝望。但再一看时，菲丽波娜公主已经笑眼盈盈的望着她了。一定是自己刚才看错了。
　　“菲尔，你的相机很漂亮呢。我以前也有一款相同的。后来，让我的保镖不小心摔坏了。真是不明白，明明身手那么矫捷，玩起枪来更是厉害，弹无虚发，外加杀人不眨眼。怎么会连个相机都拿不好。”菲丽波娜看这小记者，笑意更深了，“后来，我就想找一款一样的。就是找不到，今天还是第一次碰到呢。”
　　不会吧，杀人不眨眼，那岂不是……
　　“如……，如果公主喜欢，这台相机就送给公主了。”厄……，不送好像也不行！
　　“真的吗？你真好……”菲丽波娜就像个小孩子得了无价之宝一样开心，“MM杂志社，菲尔。我记住你了，绝对不会忘了你的。希望你永远这么善良……”言下之意，你要是不“善良”，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她不介意随时随地记起他……
　　当菲尔仓皇逃下楼去时，他唯一的念头就是，但愿公主的记忆力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