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问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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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俪和石承朗在地铁上花了多一倍的时间才回到酒店，她怀疑自己是个路痴，因为石承朗带她走的路和她出来时候的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酒店就在眼前，她绝不会相信这是她上午走过的路。
“其实如果条件允许，我能够给你讲一整天的石惊天，但是貌似你没有时间，我也还需要忙，只能祝你明天一切顺利了。”
石承朗很绅士地把贝俪送到房间门口，也很绅士地礼貌道别，除了话多以外，他的品格几乎和贝俪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睿智与博学无需她验证，他的实力自然由医学的进步来证明，遇人侃侃而谈，遇事镇定不乱，放在哪一个国家，都是国民情人的标杆。但外界盛传他对女人没兴趣，否则怎么会人到三十了还没有半个绯闻女友传出来？
“我有过女朋友，在瑞典读书的时候，志同道合，是灵魂伴侣。”
石承朗背影修长，但贝俪却无心欣赏，因为他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贝俪以为周围有鬼。
“你还没有进门，一直站在门口观察我走路的姿势，除了在怀疑我是不是个男同之外，应该还联想到了那些无聊的花边新闻。”
他转过身来，右手插兜，笑得颇有绅士风度。
“呃……没有。”
贝俪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她还沉浸在刚才那条消息中——“我有过女朋友”。
“媒体善于编造大众希望看到的新闻以博取关注度，比如我对女人无感，而石惊天对女人需求旺盛，但事实上整个石家历经风雨六十几年，算上第一代的我的外曾祖父马建，人人都很正常，如果你有意加入这个为外人好奇的家族，那么我可以肯定能让你放心，石家的人除了能力过人之外，其他没什么值得媒体特别报道的。”
他在并不明亮的走廊灯下露出眼中尖锐的目光，连再解释的机会也不想给贝俪。
“我特别讨厌和媒体打交道，因为他们大部分人，都像吸血虫一样只想从你的身上吸取想要的信息，但最终呈现出来的，连陈述事实都做不到。还好你不是记者，”他的语气轻快了一些，脸上也见了淡淡的笑容，“否则我们是不可能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共进午餐的。”
石承朗的步伐很稳，不管是拖着行李箱在机场赶路还是带着贝俪穿梭在地铁站，他都能走出一种步履匆匆却不慌不忙的姿态，即便是温柔警告过贝俪不要乱信媒体后的转身离开，他也是潇洒不拘的。
贝俪暗暗吁了口气，果然好奇害死猫是有道理的，豪门中的男人，最好都不要去招惹。
可是非要上赶着来招惹她的男人，就不算在这列人之内了。
从早上开始，石惊天就一直在打她的电话。因为上午洽谈业务时为了礼貌起见她将电话调成了静音，导致现在她漏接了石惊天的6通电话22条信息，她怕她再不回话，对方就要报警了。
“是不是考虑接受他们的条件？”
“东京冷不冷？”
“出让0.2％的利润我们在日本的收益有可能会比去年低，但更多的可能是比现在要好，因为我觉得在出版量还有提升的余地，你觉得呢？”
“我会让海伦把全年的数据拉出来做一个预测。你这两天吃的什么？天气凉最好带上保温杯出门，餐馆的冰水喝了肚子疼。”
“我今天晚上会把合同发到你的邮箱，我们开个视频会议好吗？我联系海伦，三个人一起敲定一下新的合同内容。”
“可以。这两天有下雨吗？我查了东京天气，这两天不是小雨就是阴天，但是不要大意，出门再带上一把伞吧。”
……这么鸡同鸭讲的几个回合，贝俪感觉心累。
“石惊天！我在跟你说正事，你难道不应该认真一点吗？！”
贝俪忍无可忍，终于发作了。
石惊天被吼得一咳，“认真，严肃，会议晚上就开，我让何马拉通知海伦充分准备。”
石惊天的态度让贝俪立刻心软，检讨自己刚才的分贝是不是太大了。
“你昨天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
原本已经被石承朗成功洗脑的贝俪对昨天的那件事已经降低了介怀程度，现在石惊天很不知死活地主动提及，让贝俪的怒火又开始旺了起来。
“我是今天翻了了通话记录才知道的，立马就抓何马拉来问过话了。贝，对不起，我这几年忙昏了，现在才听见你的声音。”
石惊天委屈巴巴的，认错态度极好。
“你，真的在开会？”
贝俪这话的深意，藏在每一个字里，石惊天抚了抚自己脑门上的抬头纹，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在。”
“嫌疑人”供认不讳的作风让贝俪的心咯噔一下子惊跳。
“但是我也没做亏心事。总之……反正就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不能够告诉你。”
所谓干了坏事还振振有词就是这副表现了，他还能特意强调事情的重要性和保密性，死死地将了贝俪一军。
要是换了十年前，贝俪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一定非得和他争一争套个明白话的，但是现在她成熟了，或者说是被迫成熟了，搪塞他的又是顶头上司，她更加不能一问到底了。
“那，今天晚上的会……”
“我一定参加！”
石惊天为了表明态度，当即就让何马拉致电海伦，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晚上我预约好了线上会议之后会将信息发过来，合同一并到位。”
石惊天对贝俪做事一向放心，满口应承了，和贝俪约定晚上不见不散。
东京时间8点，贝俪把所有资料准备完全，安心等待大佬上线。
海伦剪了个短发，染了个榛果粉棕，优先送给了她老板一次小小惊喜。贝俪在360°审视了
她的新发型后，给与了极大的肯定，一阵无行政等级的问候和调侃之后，三人会议室迎来了她们的终极BOSS。
账号上线，但人却不是本人。何马拉披上了石惊天的账号，代为开会。
“石董呢？”贝俪问。
她的笑容收得很快，透着职业人的专业，也透着几分不满。海伦赶紧低头避开摄像头，妥妥的做起了鸵鸟。
“董事长在旁边开会，星恒高管临时召开的会议，我们现在在首都的酒店，两人两台电脑分别参会。”
何马拉为了让贝俪放心，把摄像头对上了床上躺着的石惊天，画面中的他双手托着平板设备，带着耳机正在专心开会。
贝俪的屏幕显示效果不错，人确实是真人，不过躺在床上开会的态度也是够随性的了。
“收到信息了何助理，让石总在另一台设备上安心开会吧，我们三个人就与东京吉本株式会社合作条件的敲定召开临时会议。”
贝俪很快进入了状态，她把今天下午修改好的所有内容一一陈述，颇具条理性和逻辑性。
“所以说我的意见是，要求他们提高销量的同时，我们相应地再放开漫画改编权，这块版权是他们之前一直在争取的，但由于日本漫画市场竞争激励，加上是我们不擅长的领域，所以这个合作内内容搁浅多年。其实试着开放这项业务打开日本市场，也是可以的。从历年的销售数据来看，它有挖掘新读着群体的潜力与意义，所以我加上了这一条，不知道石董的意见如何？”
贝俪的最终合同版本在会议开始前半个小时才发给石惊天，她反复斟酌修改，来回地做利弊权衡，把博弈写进了合同的每一个条款里。
何马拉的眼睛没有离开屏幕半刻，笑笑地回复贝俪：“石董说，都按照你的意思办，他没意见。”
今晚头一次海伦抬头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屏幕里的何马拉，匪夷所思。贝俪被停职那几天以及她在家养伤的时间里，石惊天对公司大大小小的合同可谓审核得变态级细致，有时候就连标点符号没有用对都要备注起来，自己就像条被左右煎烤的咸鱼，哪一面都是焦头烂额。怎么到了贝俪这儿，她就能像开了ETC一样的畅通无阻呢？
海伦口吐一丝仙气：害，她跟董事长夫人瞎较个什么劲儿！
“什么？”
贝俪害怕是自己这边的网络有延迟，漏听了何马拉的重要信息，“都按你的意思办”，是她入行近十年来不曾有过的待遇，除了在石惊天这儿。
何马拉重复：“董事长说，最终合同就以你18:29发给他的那一份为准，他没有其他意见了。”
贝俪牢记自己在职场受过的磨难，觉得不挣扎一下都不像是工作汇报，于是又问：“石董真的看过这份合同吗？”
石惊天修长的双腿一直高调地出着镜，整个会议中他一直安静地躺着，在另外一场更重要的讨论里从容淡定地听手下的高管们鸡飞狗跳地为了各自利益争得头破血流。
“去年11月到今年10月阿波罗在日本市场的利润总额是7.85亿元，占整个亚洲市场的6.77%，仅次于泰国和马来西亚，如果按照贝总现在的想法，把出让的0.2%的利润通过扩大市场份额弥补回来，再加以漫画版权的出售提高书籍销量，实际收益会比你可行性报告里的还要高出0.016%,所以他认为，这个做法可行。”
何马拉极其自然地同声重复着耳麦里那个人的叙述的内容，停顿片刻，看着视频里的贝俪，淡定地问，“贝总，董事长说邮件里的每一个字他都看过，他让我转达的意思我也已经转达到位，您还满意吗？”
贝俪有点儿吃惊，但更多的是惊喜，她对着屏幕点头，“我没有其他任何意见了。”
何马拉从会议中退出来，摸了摸自己左边的心脏，同声传译这份工作他还是第一次做，精神高度集中的压力下，额头竟也微微出汗。
他赶紧去看床上躺着的石惊天，只见他脸色煞白，还没有从下午的治疗痛苦中恢复过来，何马拉只能再次询问他的情况：“老板，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
石惊天吃力地点头，“好些了。”
作者有话说第57章 问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