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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逃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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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的…可以找个道士之类的人来看看?”齐松被这张符纸吓了一跳,不过毕竟不是当事人,看热闹的心态更多。见严晓黎神情有些呆滞,便伸手去拿那张符纸。
此刻,严晓黎陷入了一种的非常奇特的状态,之前发生的一切,去美容院除皱、去打车、遇到了一个健谈的司机、了解美容院的历史、因为疑神疑鬼便离开、撞上鬼打墙、差点出车祸又死里逃生、最后发现符纸,如同走马灯一般一件件在她的脑海中闪过,仿佛她的轨迹已在冥冥中被安排,所做出的每一个行为,无论是接近、亦或是逃离,总是鬼使神差般沿着既定的方向进行着。
作为一名演员,受够了在剧本中的条条框框,严晓黎不想,也不甘心继续困在这样的一团迷雾中,在懵懂中面对不可预见的未来,更何况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很有可能不得善终。
她需要找到的原点,那个悄然间,推动了她命运之轮的时刻。
场面随着她的想法开始倒退,时间轴扭曲,她看见自己从美容院离开,预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熟悉的家中,褪去衣衫,最后在镜子里发现了一条皱纹。
找到了!严晓黎的眼底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金色。
最初去维纳斯的时候,他们向我保证过,绝对不会在不该出现皮肤问题的年龄出现问题,那么我的皱纹是从哪里出来的呢?
“齐松,你觉得我的脸现在怎么样?”严晓黎转过头问道。
齐松还在一脸正经地研究着符纸,被严晓黎突兀的声音吓得哆嗦了一下,差点把那明黄的纸张扯破。
“我还以为你的魂被勾走了呢……”将符纸折好放进衣兜,齐松端着下巴摆出资深鉴赏家的模样,对着严晓黎的脸左看右看,最终得出了大美人这个结论,
“就是脑子不太好使,”齐松非常欠揍地补充一句,“怎么突然关注脸了?”
严晓黎也没管自己的动作有多粗鲁,拿起桌上的湿巾使劲擦掉眼周的淡妆,揉到两眼发红才停下,
“现在呢?你看我的眼角,有没有皱纹?”
“没有啊,”齐松挠挠头,“怎么?你不会是把你遇到的怪事,和脸联系在一起了吧,这也太…奇怪了吧!”
严晓黎有些僵硬,她伸手扯着自己的脸,说出了一个令她极为恐惧的猜测:
“那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个除了眼角有一条皱纹,其余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是谁?”
家中,洗漱台前的镜子隆起,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渐渐走出来,她转过头看向镜子,镜子里并没有她的身影。
女人笑着,在屋子里转了转,留下长长的水迹,最终在大门按下一个手印,缓缓地拖着步子回到盥洗室,融入镜子中。
“我要回家,”严晓黎意识到了问题的源头,再回想起那面镜子,只觉得浑身哆嗦,略显哀求的向齐松发出邀请,“你陪我一起行不行?”
齐松对严晓黎的直觉感到非常玄妙,但是对于她的想法不敢苟同,“你现在回去也没什么的用啊,难道你还是个隐藏的茅山道士?”
“可是现在不去查看的话,到了晚上岂不是更加……”严晓黎的声音愈发的颤抖,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一道狠戾的目光直直的朝她射来,霎时头皮一阵发麻,脑袋嗡嗡作响。
“她发现我了!”严晓黎差点叫出来,慌乱中抓住齐松的手臂,语无伦次道,“不行,我不回去了!我要重新买个房子,绝对不能回去!”
齐松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这样!你先包下一家酒店住几天,我这边也帮你问问有没有厉害的神棍,回头找个时间,大家一起过去瞅瞅,打不过就撤。行不?”
严晓黎惊魂未定,只能虚弱的点点头,又想起什么补充道,
“不能有镜子!”
这就有些难办了,怎么可能要求一家宾馆的客房没有镜子?两人找遍全城,最后还是去了最常住的酒店,顺便在路上买了几块窗帘布。
“我们用它遮住镜子后就别动了,”窗帘布还挺厚,齐松扛到酒店微微有些出汗。
严晓黎倒是一刻也不停,毕竟这可能和她性命攸关,到达预定的房间,她便着手将所有能反光的东西全部蒙上。
“齐松,你怎么买的都是的素色啊!”
严晓黎干完活,抬起头打量周围,脸色有些不好。厚重的淡色遮光帘效果极好,房间一下子暗了几度,再加上人本就容易对藏在帘子里的东西胡思乱想,整个房间倒显得更加阴森起来。
齐松看了看整体效果,尴尬的哈哈两声,“要不……再重新买?”
“算了,”严晓黎扶额,“要是买了大红色就更诡异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买红色……”齐松小声嘟囔,转头发现其中有一面镜子没有遮严实,布料随风飘着露出一角,金色的边框闪过细碎的光芒。
“得遮起来,”齐松过去将镜子裹紧,有些惋惜,“这酒店可不便宜,家具全是最高档的呢,可惜了这面漂亮的镜子。”
男女有别,当晚齐松住在严晓黎的隔壁。严晓黎比较害怕,早早道了晚安,齐松帮忙守夜。他在自己房间里盯着墙看了半晌也没看出花来,又仔细听了听门外的走廊,夜深人静并无异样。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无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已经观察了八百来遍。齐松忍着的困意,瘫在沙发强撑着看了几部综艺提神。
严晓黎,我顶多就给你守到零点了啊。
还是撑不住,没到零点齐松便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
滴答,滴答,滴答……
盥洗室里轻微的水滴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将昏昏欲睡的齐松惊醒。
明明自己都检查过,怎么可能漏水?齐松觉得蹊跷,鉴于严晓黎的情况,又感到发生点怪事也在情理之中。他拿了个小手电,蹑手蹑脚走到洗手间门口,猛地开灯。
空无一人
粗略检查一遍仍旧是一切正常后,齐松怀疑是自己神经过敏。
“说不定是熬夜导致神经衰弱了,”他揉揉眼,关上灯拱进被窝打算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今天波折过多,需要好好调理身心。
隔壁,严晓黎正在酣睡,洗手间内咕噜咕噜地冒着的水泡,只不过声音太过轻微,仅仅让她翻了个身,混沌片刻后又沉沉睡去。
齐松房间内,浴室的水迹渐渐晾干,如果齐松检查认真一些,他可以在浴缸的出水口,看到一团黑色的头发。
不过在四五厘米深的地方,有一个女人,一个身体和水管一样粗细的女人,她的下半身无限延伸,沿着管道朝严晓黎的房间不断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