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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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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是来找云苏了。
就在约定之日的黄昏,云苏正在收摊,她站在巷子口,背着霞光,像是融在光线里。云苏抬头看她:“你来了?”然后她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居所。
冯雾影看着云苏开始倒腾起瓶瓶罐罐,微笑说:“程序还挺繁复。”
云苏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明说:“我准备给你下蛊。”其实她是一个蛊师,但如今各地军阀崛起,像他们这种身怀异能的人多被抓或被杀,于是她只能隐姓埋名,当起郎中。她不准备将自己的身份同冯雾影明说,但她料想她也猜得到。
冯雾影没有追问,只说了一个字:“好。”
云苏愣了愣,半晌,才继续说道:“我会给你下一种叫食忧蛊的东西,你不会痛苦,只会睡一晚,如果明天你醒得来,你便能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如果醒不来……”
她问:“是不是就再也醒不来了?”
“是。”
她笑笑:“那来吧。”
冯雾影应得干脆,云苏也没再劝她,为她中下了蛊,然后看着她躺上了床,闭上眼睛前她同云苏说:“我今晚一定能做个好梦,梦里面的戚谢,一定是只属于我的少年。”
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那晚是云苏这辈子最难熬的一晚,因为她不想让冯雾影死,她想她活着,获得新生。
窗外的夜色有渐渐破晓的迹象,可床上的冯雾影纹丝未动。直到天完全亮起,她也没醒,云苏摸摸她的手,冰凉透骨。
她知道,她是再也不会醒来了。
可是她倔强,她依旧守着冯雾影,期望会有奇迹。
云苏守了她一天一夜,奇迹还是没有出现。她安然地保持着睡下时的姿势,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云苏想,她一定是做了个好梦,梦里,有她和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
云苏将那晚的情形描述给戚谢听,然后将一只盛着齑粉的紫薇花瓶,和冯雾影那日带着的头花作为凭证交给了他。
他接过两样东西的手在发抖,喃喃说着:“不会的,不会的……”目光却死死盯住那只花瓶,满眼痛处。
良久,日暮已逝,他终于踉踉跄跄地站起,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着那只花瓶,犹如呵护一件珍宝,蹒跚离去。
云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想,他是喜欢冯雾影的,只是明白的太晚,承认的太迟。
冯雾影的少年终归还是死了。
此后戚谢的生命将再无悲喜,如同这座载满了悲伤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