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伞不错》四片坛子

68、来得疯狂又肆意

　　“小伊~”

　　“小伊~小伊~小伊~”

　　别误会，这不是什么叫魂现场。

　　只是在返回揍敌客的飞艇上，某个嚼着口香糖的少年人因为无聊而做出的用以打发时间的行为。
　　揍敌客家的飞艇配备各种设施都很齐全，所以伊尔迷可以让仆人把灰扑扑的西索小朋友洗得闪闪发光。
　　当然不是真的发光了，只是因为污迹与血渍全都洗刷掉之后，西索就已经展现出他外表的魅力。
　　哦……不能说是魅力，因为十二岁的小朋友只能算得上是好看。

　　“大少爷，这……”仆人注意到桌上的一盒扑克牌被西索取走用来搭牌塔。

　　伊尔迷当然也注意到了西索的行为：“记在他账上，他以后会还的。”

　　虽然失败了几次，但后来西索无师自通了搭牌塔的正确姿势，哼着跑了掉的自编自创‘小伊’歌，终于将扑克牌一层又一层垒好。

　　虽然这只是自娱自乐。

　　但西索觉得自己搭出了完美的扑克牌塔。

　　围着扑克牌塔绕了几圈，西索确认了，牌都摆放的好好的，没有歪斜的情况，每一张牌都处于平衡的状态。

　　然后伸手将费了大半天时间才搭好的扑克牌塔推倒。

　　在牌塔垮掉，崩解成一张张散落的扑克牌时。

　　那摧毁完成品的一瞬间。

　　西索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热烈的跳动着。
　　一种快感蔓延开来。

　　去搭建，去培养。

　　然后再亲手摧毁。

　　“在流星街，你耽搁了我做生意的时间整整26天3小时零八分，揍敌客的时间是很宝贵的，还有离开流星街的一些飞艇费用，伙食费，住宿费，那套扑克，衣服和……”
　　伊尔迷一连串的报价让年仅十二岁的西索知道自己在离开流星街的第一天，就已经背上了巨额债务。
　　“最后还要加上你刚刚吃的那个苹果，到时候可以从你的工资里把这些花费都扣掉……”

　　“小伊~你刚刚说的工资是指~”
　　西索觉察到问题有点不对劲。

　　伊尔迷一脸认真：“是你在我们家里打工做杀手的工资，如果做得好，不吃不喝只要三年就能还清债务，三年很快的。”

　　身份，流星街是被遗弃的地方，那里的人全都没有身份，在地图上，流星街甚至被标注为‘无人区’。
　　西索没有身份。

　　去处，没有去处，因为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其实连西索自己也不知道他应该去哪里。

　　钱财，那是什么？
　　大部分时候以物易物，钱在那里与废纸无异。

　　目前还没有进化的西索先生就这样，因为没身份、没去处、没有钱所以懵懵懂懂去了揍敌客家打工。

　　……

　　裁剪，缝制。

　　照着记忆中制衣书籍中的图解与自己的想法来缝线。
　　“缝好了。”

　　这样件缝好的袍子里面能藏不少的东西，比如――刀。

　　黑色的皮质材料，用来遮挡面部的部分在边缘使用了鲜红色的布料来包覆。
　　托兰还恶趣味地缝了个在柯南世界玩某款游戏失败后弹出来的Q版骷髅头图案。
　　毕竟从半夜开始就守在这里着实有些无聊，实在太闲，正好用布料缝衣服打发时间。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与什么东西腐烂的臭味。
　　不远处的石块间，有一只鬼瘫软在那里。
　　看来飞坦用能力烧过的那只鬼地位不低，居然趁着飞坦外出，直接将托兰两人打算找的名为‘零余子’的鬼给送过来示好。

　　托兰检查了零余子的状态，虽然外表还算完整，但是肌腱骨骼内脏都已经彻底分离，只要轻轻推，估计立刻就会整个散架。
　　对于鬼来说，这散架也没什么问题，只要致命部位完好无损，就算被腰斩、被切割，也能够用恢复能力恢复成原样。
　　但是……为什么零余子这只鬼没有恢复？

　　托兰试着去控制零余子，却发现似乎她的体内也有着什么在阻止自己的能力发动。
　　没有遇到童磨的时候感觉到的抵抗力强，但是也有明显的感觉。
　　这种被什么力量抵抗的感觉，在托兰几次操作鬼这种生物时都能够感觉到。

　　托兰想要抽上一管血来研究，但是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那些针管早就已经被嚯嚯完了。
　　剩下的里面装了些应急用的稀有药物，不能浪费了。
　　与其想这些，还不如继续缝衣服。

　　托兰也不去管零余子那慢慢腐化碎裂的状态，任他瘫软在石块之间。
　　反正不久就会日出，到时候这只鬼也就消散掉了。

　　就现在收集到的情报，鬼这种生物虽然恢复力强，除了阳光和日轮刀以外，还有一个可以干掉他们的方法。
　　托兰回忆了逼问情报时，有些撑不住的鬼会在说出一个名字后，细胞出现问题，整只鬼都会崩解成碎块，场面有些血腥，不过托兰看的多了，甚至习惯了在这样的场景里吃东西。
　　至少到现在为止，托兰见到的那些鬼，似乎体内都有着些什么东西，能够让那个被这些鬼们称之为‘大人’的家伙控制。

　　一次两次，次数多了，托兰也就拼凑出了鬼这个种族的繁衍后代色方式，以及鬼王的名字。
　　说繁衍后代其实是不正确的。
　　接受了鬼王所给予的血液，就会变成鬼或者死掉，鬼的数量就是这样增加的。
　　这些鬼的状况类似于……托兰曾在族内某本书中看到过的像是故事里的幻想一般的病症。

　　已经破到没多少字能够被读取的破旧皮卷，使用的是未被改良过的古老猎人语。
　　大概连族长都不知道，这东西藏在祭坛的附近的暗格中。

　　『……外侧世界……鳞片……仪式……念兽……黑暗……灾厄……』
　　托兰仔细回想那本皮卷上的记载，全是些志怪传说一样的东西。
　　『不死之病――佐巴艾病』
　　那是一种不死的病毒，能够骗取希望而让人陷入绝望。
　　大概翻译说这是从世界地图之外的范围所带回的东西。
　　皮卷上记载了一些研究记录与药物使用情况，可惜破损过于严重，几乎没法阅读，也就只能看见一部分药物的名称。

　　这卷皮卷托兰当时找了个地方烧掉了。
　　当时之所以会调查祭坛，是为了以防万一，提前看看情况。
　　后来托兰专门询问过库洛洛关于皮卷腐蚀的问题，得到的回答是按照环境来看，腐蚀到那种程度至少有千年的历史。

　　千年。

　　一个漫长的数字。

　　当知道自己族地有这样悠久的历史时，托兰没什么感觉。
　　比起历史悠久什么的，十来岁的少年们此时还在为修炼念能力而努力。
　　说起来，流星街好像也有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了，因为在1500年前，流星街早已经是废物堆填区。

　　关于鬼到底是得病还是进化托兰还是很好奇的。
　　更让托兰惊讶的是关于鬼王先生主动‘卖’鬼示好这件事。

　　两人杀了这么多鬼，托兰甚至用一张用猎人语写的治消化不良的药方换了零余子的行踪。
　　鬼王居然还能示好……
　　这不太对吧？正常的流程难道不是应该不死不休才对吗？
　　难道在鬼王眼里鬼全都是‘工具人’，居然说卖就卖毫不客气……

　　甚至在被托兰用一张猎人语换零余子行踪后，那个叫鬼舞辻无惨的鬼王居然让零余子半死不活地出现在托兰面前。

　　有鬼是很强的，比如童磨，恢复力与血鬼术让这些鬼成为了十分难搞定的对手。

　　能让鬼王如此示好……大概是因为飞坦的能力确实是有那么些威胁的？

　　“石头上那是什么？”说话的人完全没有脚步声，他的气息托兰也十分熟悉，所以根本没注意到飞坦已经回来了。
　　“还有，你该提高警觉性了哩。”

　　“石头上？那个是零余子啊……”托兰把布料折了折，发现石头上本来还有个人形的零余子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回事散了架。
　　“是鬼那边送过来的，不但伤口不会愈合，反而身体正在在不断地崩坏呢。”
　　托兰觉得这大概是那位鬼王的手段。
　　“对了，刚缝好的袍子，来穿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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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猎人世界的世界地图外侧。
其实人类所认知中的猎人世界，只是一个湖中小岛而已。
在某个时代的某个地区，某些被选中的人类，曾亲身到过‘那边’，并在遗物中留下了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