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井本贵人的脸色扭曲难看，与之相对的，月怜的神色冷淡而烦躁。
似乎觉得，因她而陷入疯魔的井本龙介并不是什么值得她停留视线的存在，即便他已经死了，但井本贵人的不依不饶依旧给她带来了困扰，这让她有点烦。
小田切敏也看她微微抿起的唇，乐了，知道月怜现在心情不佳，暗自决定之后邀请她出去兜兜风散散心，说不定她会同意。
系统知道无惨大人冷脸不爽的原因，无非是人类总爱自作多情，把敷衍当做独一份的特殊对待，接着来指责他刻意诱惑。
【无惨大人，您消消气，瞧她说的什么屁话，您明明超公平的：自然而平等地勾引每一位客人；用嫌贫爱富的标准衡量微笑的弧度，准确而精妙；看待每一位客人都像是在看实验品，随便拿他们练催眠。这么一看，在您眼里真是人人平等，世界大和谐诶！】智障系统狂拍马屁。
鬼舞辻无惨听系统夸了一通，心情稍好了一瞬。
【等等无惨大人，有东西发消息给我，我查看一下——是上川笠的系统发的！它回复我了，说非常愿意和我们的合作，唯一要求就是让它攒够声望值。】
【它还说，它会等今晚上川笠睡着后，来和您视频面谈。】
鬼舞辻无惨顶着月怜的外表，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当做答应。
不远处，金发黑皮，带着口罩，因为发烧双眼有些迷离的青年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视线在“她”身上停留。
“你小子看完监控回来了？速度还真是快啊。”毛利小五郎叉着腰对一旁的上川笠说道，“不过监控那么模糊，大概率看不到什么线索。”
说罢他默认上川笠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看向井本夫人继续道，“有杀人动机和作案时间的只有夫人你，和土桥先生，凶手显然就在你们二人之中！”
土桥哲夫神色慌张，连忙摆手，急得结巴：“不、不是我！我还指望井本的钱救急，我不会杀他的！明明、明明井本夫人的嫌疑更大，井本先生在酒吧挥金如土很快会把家业败光，井本夫人很有可能是为了及时止损，拿到遗产……”
“你这是在污蔑！”井本贵子面目狰狞，打断他的话。
就在这时，一名警察小跑着过来，附在目暮警部耳边说了几句话。
“在两只酒杯上检测到了安眠药成分？”目暮警官点头，表示知道了。
看来井本贵子在这点上没撒谎，她确实下了安眠药。
很快另一名警官也跑了过来，神色激动地和目暮警官汇报，“警部，根据上川先生的提示，我们在那个监控的录像里找到了关键性证据。”说完，他指了指在卡座右后方，安装在墙顶的摄像头。
目暮十三眼睛一亮，锐利地眼睛盯着那几个人，口中说道：“什么证据？”
那名警察说道：“虽然井本夫人侧对着监控，把身前的桌面遮掉一半，但能判断出，她有伸手挪动桌面上酒杯的动作。”
井本夫人色厉内荏：“那么远的镜头，根本看不清，是你们胡乱污蔑！”
土桥哲夫一脸震惊，又仿佛在意料之中。
这两人的反应有意思，目暮十三眼睛一眯，说：“井本夫人挪过杯子？”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挪杯子……除非她知道哪个杯子里的东西不对劲。
那名警官被劈头盖脸地质疑，虽然日本警察一向拉胯，但也不至于捏造证据乱抓人，他脸上浮现出气愤，“上川先生指出这一段可疑画面后，技术部的同事全部都不敢马虎，修复好就喊鉴定部的同事们来确认了，画面里跟着你手臂摆动线条移动的光芒，就是灯光在酒杯上的反射光斑！”
井本夫人脸色僵硬。
毛利小五郎瞪大了眼睛，“果然她就是凶手！”他觉得这个姓上川的小伙子观察力不错，很有天赋嘛，不过当然自己是最强的了，刚开始就猜到了谁是凶手，他大声问道，“井本夫人，你为什么要杀死你的丈夫？！”
井本贵人咬牙切齿，含糊不清的声音堵塞在喉咙口：“我都说了，我没有投毒，我没有要杀他！是他、是他被魔鬼迷惑了心智，我没有杀他，我以为他是、他是……”
那是什么？
萩原研二和降谷零脑海里同时闪过一道白色光芒，真相就在眼前。
“凶手是井本先生！”
“凶手其实是井本龙介本人。”
萩原研二和上川笠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后者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反射性地移开视线，萩原研二意识到这一点，感觉有些奇怪。
目暮十三惊呼：“死者是自杀？！”
上川笠走到目暮警官面前，维持着淡然自信的笑容，对他说道，“目暮警官，我想还原一下案发前的事情，来验证一下我的猜测。”
目暮十三眼神复杂，“上川老弟，你已经推理出作案手法了吗？”
上川笠微笑的弧度像是计算好一样刚好，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嗯。”
一群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在只留下一个白色人形线和满的卡座，警方把地面和桌面上的酒瓶和杯子全部拿去检测了，所以只留下一地水迹。
“井本太太，您应该没料到井本先生已经疯魔到敢给Rei小姐下毒吧？”
井本贵人低着头。
“在前一段时间内，井本先生过于迷恋…不，过度痴迷于Rei小姐，自从踏进酒吧，就违背了他贪财奸商的本性，摇身一变，成为一位视钱财如粪土的风流人士。和以前相比，井本先生似乎割裂成了两个人，这让你感到不安，甚至害怕。”
“……”井本贵人脸色煞白。
“你确实听到了井本先生的自言自语，言语间要‘想要Rei眼里只有我’‘让她不再傲慢’，这种话站在不同的立场就会有不同的理解，在警官们看来可能是杀人行凶前的狠话，但站在夫人您的角度，则像是丈夫变心，痴迷Rei到想要婚内出轨，追求Rei的证据。”上川笠用温和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做着说明。
井本贵子咬着下唇，浑身僵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降谷零因为感冒，脑子昏沉，思考都变慢了很多，他半撑着萩原研二身上，默默地想——妻子发现丈夫想要出轨，出轨对象是酒吧头牌女郎。但按照之前的叙述，月怜明显对死者毫无兴趣，就像死者说的那样，傲慢拜金、恣意妄为，她绝不会答应死者的追求，甚至会嗤之以鼻。
那么站在井本夫人的角度思考，死者那些笃定的话，倚仗着什么呢？
上川笠眯起眼睛，语气微妙，“一个男性，想要得到一名对他身份、地位，钱财都毫无兴趣的的美丽异性，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是什么呢？”
毛利小五郎嘶了一声，颇感荒谬，“井本夫人，你不会以为，井本先生是想要用药物来控制Rei小姐吧……”
井本夫人浑身紧绷，一言不发，上川笠就继续说道：“酒吧灯光黑暗，极易下药，加上这类事件在酒吧内稀疏平常，常有女孩不自觉中招，所以你越发确认——井本先生会伺机在Rei小姐的酒里加料，以此来得到Rei小姐。”
“于是您到R.CLUB取酒，先在那瓶酒里放了安眠药。”上川笠说，“之后让您的丈夫喝下，以此来阻止他的出轨。”
目暮警官之前忘记说，现在立刻插话：“安眠药最好不要和酒一起服用，轻则导致身体出现短暂休克，严重时可能会威胁生命！”
小山傻咧咧地挠头，憨厚的脸上浓重的疑惑：“那井本夫人不是在阻止她的丈夫犯罪吗，氰化.钾又是哪来的？”
“酒里的氰化.钾，是井本先生自己融进去的。”萩原研二开口道，“还记得吗？死者曾经来取过酒，有充足的时间注入毒药。”
毛利小五郎不解，他摸着下巴，“井本先生不是要在酒里‘加料’吗？怎么换成了氰化.钾，除非……”他忽然瞪大了眼睛，以拳击掌，“他原本就想要杀死Rei小姐，而不是像井本夫人想的那样！”
上川笠目光沉静，看向肩膀颤抖，几近崩溃边缘的井本夫人：“没错。”
“死不足惜的人。”小田切敏也啧了一声，露出嫌弃厌恶的表情。一个有妇之夫肖想月怜就算了，还搞得不到就毁掉这一套，真是让人作呕。
他又笑起来，在寂静一片的现场显得愈发大声，“还好上帝站在怜这边，恶人恶有恶报！”
“恶有恶报……”井本贵人瘫软在地，流下眼泪，呆滞重复着小田切敏也的话。
目暮警官见她心理防线松动，立刻趁热打铁，趁着井本贵人恍惚的功夫，终于让她吐出了具体作案流程。
由于周末死者已经取过一次酒，酒柜那边死者存的酒只剩下加了安眠药的半瓶红酒。一行人来到酒吧后，井本贵子想要接手倒酒的活，但被死者用力推开。
“他先给自己倒了一点，说那剩下的酒不够，所以点了未开封的酒给我们喝。”井本贵子双眼空茫，似乎陷入了回忆。
井本贵人说：“但是月怜来得太快了，侍者前呼后拥地涌上来给我们开酒倒酒，龙介没有拒绝侍者的服务，只是亲自拿起了那半瓶酒，将剩下的倒进酒杯。”
“龙介他紧张或者兴奋的时候，左手小指会不受控地抖动。他倒酒的时候，只有我注意到了！”她的叙述里带着一种诡异的甜蜜。
但很快，井本贵人的表情就变了，“他在家里拿着那个药瓶，用跟爱人呢喃似的温柔语气说‘我要得到她’的时候，哪个妻子会意识到瓶子里的是氰化.钾，而不是催.情.类的致.幻.剂呢？”
“所以我笃定，他在倒酒时借着昏暗的灯光在酒里加料了。”她说，“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事情按照我的设想发展了下去，龙介他果然很紧张那杯酒，但月怜一来，龙介就起身去接她，那杯酒和所有酒杯一起随意摆放着，一向坐在卡座中间的月怜又势必会拿面前最顺手的酒杯，所以……”
萩原研二问道：“所以，这就是你换酒杯的原因？”
明知道丈夫对月怜图谋不轨，身为妻子却做帮凶？
“反正那种药和安眠药在一起，就算有药效，也不会有什么强烈的反应吧？”她呵呵笑着，笑声刺耳，“当然，我也想看月怜小姐出丑时，会是怎样狼狈难看的表情呢。”
“我只是在发泄一个妻子的委屈和愤怒而已啊。”
“谁知道那是毒.药呢？”
井本贵子神经质地抬起头，看向月怜，半晌，疯癫似的大笑出声：“而且，她现在不是没事吗？！是我救了她一命呢！”
对方神色不变，那张漂亮傲慢的脸上多了一些似笑非笑的笑意。
“井本贵人，我有关于你的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哪个？”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