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你真是个天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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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两道古怪的目光，心大如斗的霍亥小朋友竟然难得的尴尬了起来，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干巴巴道：“我是说……这里更硬……”
黑衣女子和灰衣女人共同露出嫌弃的表情，懒得搭理她了。
这会儿全城都封锁了，他们在京城有长期的据点，倒也不急着把人脱手。
就是……
两人看了看认真啃饼的霍亥，感觉有点划不来。
这人卖一时半会儿是卖不出去了，还得养着，看这肉嘟嘟的样子，应该还挺能吃……
第二天一早，京城便下了一场雨。
青司南想了一夜，也没法找到人去假冒受委屈的正妻。
妃鸾砂涨价之后的价格直奔一千两，寻常人家哪里出得起，必定是有名有姓的官家夫人，再不济也是富商家的。
这样的人家，杀手组织稍稍一打听，就能知道真假。
大理寺钓鱼执法行不通了！
青司南气的七窍生烟，把一堆卷宗拍在案上：“我就说怎么最近半年，京里多了这么多女眷失踪和横死的案子！”
蓝愿瞪着那小山一样的卷宗，惊了：“这么多？全是妃鸾砂干的？”
青司南皱眉道：“恐怕不止，官家小姐失踪，还有很多人家为了体面，当做病死了了事。”
蓝愿：“！！！”
“妃鸾砂要杀尽天下负心人，这些失踪的姑娘不会都死了吧……”蓝愿磕磕绊绊道，“那霍亥……”
周叔夜摇头：“不会，天问的规矩，不伤及无辜。她们收人钱财，只杀负心人和妾室，至于掳走的庶女，会被卖掉。”
蓝愿：“……”
真够讲武德的！
小太子眼中杀尽天下负心人的妃鸾砂，竟然是一伙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
她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周叔夜：“妃鸾砂要杀尽天下负心人，那……先生算不算辜负了少卿大人？”
周叔夜笑了一声：“我是不是负心人，得要让少卿大人说了算。”
青司南伸手覆上周叔夜的手背，轻轻用力握了一下，面带嘲讽道：“什么杀尽天下负心人，我看他们就是一群傻子。”
她烦躁的摆了摆手：“什么嫡子嫡女，庶子庶女的，看的我头疼！他妈的烦死了！”
周叔夜揉了揉眉心，突然冲蓝愿道：“阿愿，我与你讲个故事吧。”
蓝愿看向他，周叔夜性子很冷，他不大喜欢说废话，讲故事这种事就更没有了，大约是同青司南在一起，人变得温柔了。
周叔夜温声道：“姬惜给我下的毒，你知道叫什么么？”
“听大夫说 ，叫子归啼，十分刁钻，大损心脉，却不致命。”蓝愿说。
周叔夜轻轻摇头：“这毒其实是致命的，只看是谁。”
他闷闷的苦笑了一声 ：“当年，我母亲以郡主之尊下嫁姬氏，三年未有孕……母亲身量虽高，但是人却很消瘦，性子也很冷，当时人人都说，她自幼供奉观音，与佛有缘，要侍奉菩萨，不得凡间的牵挂，故而难有子嗣。”
“后来呢？”蓝愿问。
周叔夜淡淡道：“当日秦王府如日中天，姬氏自然不敢休郡主，也不敢纳妾。我父乃是姬氏宗主，自然不能无嗣，我外祖和几个舅舅将我母亲当做掌上明珠，也不肯叫她终身无儿无女。”
蓝愿道：“所以……姬侯爷的母亲是……郡主的姐妹？”
这种情况她知道，在一些大家族联姻的时候，如果嫡女不能生育，会让她庶出的姐妹过去做妾。
他缓缓摇头：“我母亲并没有姐妹。我外祖相中了赢氏的一个庶女，她往上算几代，与我母亲能算得上是姨姐妹，秦王府许了赢氏好处，赢氏卖了庶女进侯府做媵妾……不久之后她就有了身孕，秦王府瞒着我母亲给她下了子归啼，子规啼伤人气血，却能保证婴儿健康，孩子出生之日，就是母亲魂归之时。”
蓝愿：“！！！”
青司南冷笑了一声：“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比我手还脏。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周叔夜苦笑：“姬惜出生之后，我母亲对他视如己出，侯府也将他视作嫡子。整个侯府欢欢喜喜。而赢氏女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她本是个野草一般的命，生来命如草芥，死后也无人知晓。可惜……举头三尺有神明。姬惜四岁那年，我母亲有孕生下了我。”
他看着蓝愿，眼中闪过浓重的苦涩：“我出生后，外祖父高兴坏了，大宴宾客，给相国寺捐了一万两的香火钱。母亲抱着我在相国寺给穷人施粥，大家都说，秦王府的小郡主，模样慈悲，像观音……此后每年冬天的庙会，我母亲都会扮观音，姬惜便在她身边扮作善财童子。”
“啊……”蓝愿愣了一下，“那画上的善财童子，不是你？”
周叔夜轻轻摇头：“我幼时好动，哪里能老实站那么久，那画是我画的，上面的人自然不是我……”他顿了顿，抬起眼睛看着蓝愿，“姬惜十岁那年的庙会，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妇喊冤，一头撞死在了他的面前，是赢氏女的乳母。”
蓝愿：“！”
“我母亲因此大病了一场，此后便不再见我父亲，而是带着我住在观音禅院里。”周叔夜平静的说，“我同姬惜之间，是一笔烂账，谁也说不清谁欠了谁了。”
“所以说，姬侯爷其实是庶子？”青司南纠结道。
周叔夜嘲讽的笑了一声 ：“秦王府获罪之后，姬氏立即同赢氏结盟，姬氏子弟娶了好几个赢氏的女儿，姬惜的生母在族谱上也被写作了平妻，灵位供奉在家庙里。”
他轻轻笑了笑：“所以他也是嫡子。”
青司南道：“这不是闹着玩么？”
周叔夜淡淡道：“本就是闹着玩的，香火，嫡庶名分，世人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多少骨肉变陌路，爱侣成仇敌 。我父母原本是一对世人羡慕的爱侣，却为了这虚无缥缈的香火，最终……”
他看着蓝愿，低声道：“你祖父宦海沉浮几十年，早已淡泊名利，他不希望你撑什么蓝氏家门，也不求你嫁入高门大户，高清明是天下第一的正人君子。高氏子弟不许纳妾，你嫁入艳湖山庄，才能逃脱这些香火、妻妾、嫡庶的旋涡。”
蓝愿看着他：“先生的话，我记下了。”
她缓缓站起身来，冲青司南道：“让我去吧，我会找到妃鸾砂，找到霍亥。”
“你？”周叔夜急了，“你会什么？”
蓝愿道：“先生说的没错，香火、妻妾、嫡庶贵贱，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会逃离这个旋涡，但在此之前，我会亲手灭了妃鸾砂。”
周叔夜：“你……你都没成婚你哪有什么负心汉。”
青司南默默从书架上拿出一堆话本子：“有……还挺渣的……”
周叔夜：“？？？”
……
霍亥被抓的第三天，蓝愿被绑了进来……
“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蓝愿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她假装被周如璧那小子始乱终弃，花了一千两银子血本跟妃鸾砂交易，在谈生意之时故意漏出破绽，让他们把自己抓来，好让大理寺的人跟着过来一锅端。
“唉……我问你个事儿？”霍亥凑近蓝愿，小声道，“那个贺昭，你们没把他给做了吧。”
蓝愿：“……额………还没有。”
霍亥松了口气，整个人往墙上一靠：“那就好！”
蓝愿懵了：“啊？”
霍亥说：“他们要把我卖去青楼。”
蓝愿刚想安慰她，看守他们的黑衣女子就凶巴巴的从窗户外探进头来：“吵什么吵！”
“你们把我卖去南风馆吧！”霍亥诚恳对小姐姐喊了一声。
黑衣小姐姐茫然的看着他。
霍亥解释道：\"南风馆就是专门给断袖嫖的地方，你就假装我是个标致的男娃，他们出的钱比青楼高！\"
蓝愿：“？？？”
她疯狂扯霍亥的衣服，霍亥并不搭理她，鼓了鼓肉嘟嘟的小脸，认真看着窗外的黑衣小姐姐。
黑衣小姐姐竟然觉得这法子可行，转头出去找同伙商量去了。
蓝愿惊悚道：“你疯了不成。”
霍亥神神秘秘凑过来：“你知道啥啊，把我卖去南风馆，他们发现我是女的，不就逃过一劫了么？”
蓝愿：“……”
霍亥道：“等哪天贺昭去嫖的时候，让他把我赎回去呗。好歹算是个熟人，青楼我一个熟人都没有。”
蓝愿：“……你真是个天才！你三天前还想做了人家你记得吗？”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你真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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