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盲》癫狂老人

1、第 1 章

　　1942年，河南发生大旱，河南成了所有当时标榜正义的政府的累赘和负担，可是一个被占领区域每年却负担国民政府大批的兵员和财政税收。那个时候中国和日本陷入相持阶段，相互之间互有摩擦，就跟两个小朋友，没事了就吐对方一脸口水，没事撂下一句＂有种你别跑＂。日本人在太平洋里和美国佬掐架，一时之间不分伯仲。而在中国这边，日本人也吃不下这么大块的国土，只能恐吓中国的蒋同学。而在背后的共同学时不时的露出来踹日本两脚，就躲在蒋同学这个学长背后，撺掇着蒋同学跟日本人死磕。真实的三国再现，可惜死的却是中国最最底层的老百姓，死了有人埋就不错了。死了数百万河南人，跟死了老鼠一样。
　　现在活着的老人都说我爷爷做过保长，就跟李保田老师演过的一样。可惜我们年轻人都不知道那个年代到底有多残酷，也不知道保长要去做什么。比我大几十岁的人说，那个年代打死人，有保长出面，给点钱就能了事。甚至威胁一下都可以把事掩过去。2008我的奶奶去世，家里面迁坟。我的爷爷张贵有和他另外两个老婆，被重新安置在了地底下。人死了真的就剩骨头了，以前听电视里说白骨累累，真的看见了才知道骨头在地下外边都是黄色的。当大人们起遗骸时，我还问是男的女的，结果被我大姑瞪了一眼。那时候自己就是简单的好奇，哪有什么敬畏之心，都没见过面，也不存在情感上的哀思，觉得就是陌生人罢了。
　　我爷爷很倒霉，因为家里算是地主，我家的祖屋是砖瓦结构的。现代人觉得瓦房有什么好的，那是你不知道在上个世纪80年代我们那里大部分人住的还是土坯房。土坯房的墙体是用泥土混着麦杆或茅草手工做成的30多厘米宽，40多厘米长的土方块砌成的，老鼠在上面随便都能钻个洞。房顶是茅草顶，好一点的茅草上面再铺些瓦，房子很小，就三件房子，地面就是泥土地，白天都能看到老鼠在打洞，赶上下几天大雨，墙体被雨水冲刷严重，有坍塌的风险。下完雨，家里人会对房子进行修葺一番，至多是再糊上一些泥罢了。那个时候谁家的房子塌了，大伙一起去救人，总是要砸死一两个的。而我爷爷却住在瓦房里，家里还有四五十亩良田，他生活不愁。可是他从出生到记事儿开始，就被告诉这是他老张家祖上传下来的。我爷爷的祖屋在村子的西北角，后边是一条常年流水的小河。门前的左右两边墙上是用石头凿的石孔，平时用来拴骡马用的。院子有主屋，东边是厨房，我们这里叫东屋。以前房子里放有太师椅，我还见过一套盒子，不知道是不是首饰盒或者储物盒。上面朱红漆图的色，拉手是纯青铜打造。主屋供奉的玉皇大帝，面前是一座石头打造的四方香炉，跟司母戊鼎一个造型，之前有人出价500收购，没有卖。我爷爷吃白面馒头长大的，却也未曾害过他人性命。只不过到他这一代还是周边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读过书。可这也是他以后的罪过，也是他到死都没有想明白的事儿
　　我爷爷张贵有有一个兄弟，我不知道名字，那个年代捉壮丁当兵。都知道日本人狠，是豺狼虎豹。普通老百姓不愿意当兵，本身也没有什么民族大义，只要不欺负人，佂点儿粮食，派点儿劳役跟大清国，北洋政府和国民政府都一样，没什么区别。中国四万万人能有多少人明白些许道理的，都是读书人说了算的天下，他们说你是贼就是贼了。他们说要革命就革命，可是死了的都是所谓愚昧的老百姓。我这位二爷被强抓了壮丁，我爷爷用50斤白面找人替我二爷当兵，还给当兵的头目送了20块大洋，结果钱收了，去顶替的人也被抓了壮丁，二爷没被放回来，说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另外又被强捐了1000斤的粮食，美其名曰为国家做贡献，可这贡献又有多少中国家庭亡于所谓的战乱。
　　以后二爷便消失了，我爸说他去了台湾，来过信。可是谁又知道真假呢？张贵有骂骂咧咧说到＂小日本来了说是东亚共荣，国民党来了是打击日寇，回过头来都从俺们身上抢东西。日本没来的时候，你们说是要剿共，又要俺们掏剿共钱。没□□的时候，要钱剿匪，要钱修路，都是一群驴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