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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再遇秋宵 ...
睁开眼,看到的又是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
自从下江南时起,我似乎便开始了每昏迷一次便被人搬至陌生环境的情况,沈家的雪渡,红月楼,常家,那这次又是哪里?
头疼得厉害,不等我坐起来便开始眩晕,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徒劳地倒在床上,发泄似的往棉被上锤了一拳,落下来时却连自己都感觉得到是软绵绵的。
昏迷前的情景忽然一股脑地涌进脑海中。我也不气了,也不恨了,只是觉得委屈。眼睛空洞洞地望着床尾结的长长流苏穗子,眼泪不知不觉地便流了出来。
我赶紧伸手去抹。
近来这眼泪愈来愈泛滥,好似要将我之前十几年里的眼泪都补上一般,我刹都刹不住。想起巧哥儿以前老是说我是个铁打的心肠,别说是眼泪水了,就连叹气也觉不多叹一口,而现在呢……是我远离了原先的那个鹭鸶,还是只是因为经历了更多的事情?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吸了吸鼻子,眼泪一直往外涌,索性将被头扯起来蒙在脸上,反正棉絮厚的很,眼泪流多少都能吸得干。
就这么一直默默地哭,哭得有些疲惫的时候,忽然听见一点响动,我一把撩开棉被,立时被眼前的人影吓了一跳。此人动作还真是迅捷。
我定睛一瞧,才发现这个迅捷人士,居然是闵秋宵。
原来我是被他救了么?明明在睡梦中还在担心安身之处,想着没有银钱,连饭食都不晓得怎么办,急的差点在梦里就哭了。
可见到他的瞬间,我一直悬着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了,
突然想起来自己脸上也许还有没擦干的眼泪,于是赶紧抓起棉被来揩了揩。唉,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以这幅狼狈模样与他再次相见,实在丢脸的很。
他瞧了我好一会儿,才微微蹩着眉道:“鹭鸶,你哭了?”
我本能地矢口否认:“我哪里哭了!”
他摇摇头,轻叹一口气,弯腰扶住我的肩,轻声道:“要不要坐起来?你睡了两天了,再这么躺着,估计腰都躺出来毛病了。”
我面上颇严肃地“唔”了一声,在他的帮助下坐起身,背后搁了个靠背,靠着软绵绵的,舒服多了。
他有些笨拙地替我捂好棉被,自己拉了一张圆凳,在我床边坐下来,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流苏穗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一直不说话,我有些尴尬,便抽空将这房间连同他一起打量了一番。
房内布置很是气派华贵,一水儿的紫檀木家具,因这房间采光又好,太阳光透进来,照的那棱棱角角上全笼着一层金灿灿的光,贵气十足,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而闵秋宵逆着光坐着,亦披了一身的金辉,长长的眼睫上也缀着些金光,面容清秀,倒像个天上下凡来的金童子似的。他身上穿着绛色压暗纹的长袍,拿金线滚了边的,一定价值不菲,腰上一块玉佩松松地垂在身畔,又通透又饱满。
这番意气风发的模样,看来他这个状元,当得十分惬意呢。
不晓得为什么,一瞧见他,思绪就老往小时候飘。
记得闵秋宵自小便很注重仪表,每次去白鹭洲玩,都穿得像个要上朝的朝廷要员似的,腰上还总是别着大玉佩。那玉佩去了璎珞结子打水漂特别顺手,石头子最多跳七跳,那玩意儿能多跳一倍,因此他那玉佩丢了不晓得多少个,估计现在都在白鹭洲的水底下埋着呢。
他抬头见我直盯着他的玉佩瞧,便顺手摘了:“喜欢?喏,拿去。”
我忙摇头:“不要!人家看一眼你便要舍了,真大方!”
他便笑了:“以前拿玉佩去打水漂,也不晓得是哪个更大方些。”
原来他也都记得。
我笑:“玉佩是你的,你不给就是了,偏你还乐意给,这样说来,不是你大方,还能有谁?”
他起身,去桌前拎起茶壶,替我倒水。
阳光映得他的轮廓有些模糊,身形却还是挺拔的,他转过身来,将杯子递给我,自己又笑着道:“你还真好意思说,那时候拽着我玉佩不撒手,还扬言我不给就要揍我的人,不就是你么!”
连这都还记得?他还真是事无巨细。
我接过杯子,细细瞧了瞧。那杯子做得精巧,荷叶口,白色的瓷底,衬着一枝殷红的樱桃,煞是好看。
我小口小口地咂着茶水,没做声,偷眼瞄他,他正整理玉佩上的结,修长的手指穿插于青白的穗线之间,很好看。方才水里冒出的汩汩热气把他的指甲染得亮晶晶的,分外柔和,这会子却已经散了。
他望着我,忽然问:“这茶香不香?”
我原本是要用饮牛式喝茶的,无奈茶水太烫,才小口小口地咂,根本没有品茶的意思,更何况现下我虽好了嗓子,嘴巴里却还是吃不出味道来的。
是以,我怔了一怔,含糊地从鼻孔里“唔”了一声算作回答。
他目光里颇有些殷切的味道,听到我那潦草的回答,立刻便展颜了,解说道:“这茶叶是前日一个滇南的使者带来的,我瞧着不错,便留了些。待会儿,我叫人端些你最喜欢的栗子糕来,就着茶当小食吃是最好的。”
栗子糕。
听见这个词,我有一瞬的失神。
我已经很久都没吃栗子糕了,最近的一次还是沈青铎在下江南的船上塞给我的那一包,当时我赌着气,一口都没动。而现在,我已经有些遗忘它的味道了。
“鹭鸶,怎么了?在白鹭洲的时候,你听到我带栗子糕来,总会很开心的。”他忽然急切道,“你不喜欢了么?”
我该怎么跟他说呢?
唉,旧时光总是美好的,却早就走远了,等到发现时,往往连发誓永世不忘的一抹神采都不记得了。
就像我的栗子糕,就像那个懦懦的闵秋宵。
他轻叹了一口气,没再纠缠于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什么时候上京来的?怎么都不知会我一声?”
我正巴不得换了话题,忙答:“我又不晓得你在京城住哪条街哪道巷,原本想着先到这里来,找地方住下,慢慢打听来着。”
“于是打听着打听着,就打听到红月楼去了?”
我瞪大眼睛:“你如何晓得?”
他只是摇头:“红月楼出命案的事,这京城不到半日便传得沸沸扬扬,我又恰巧与负责此案的官员有些交情,多问了几句,便问出了些眉目。你呀你,忒莽撞了些!怎的事先也不想个更熨帖的法子?”
呵!现下倒像是在数落我,我一心只想着涂虹一的事情,哪里晓得这京城民风如此的不淳朴?我有些恼,白了他一眼。小时候明明是个乖巧的跟班,怎么到大了,得了权势,便改了这么一副嘴脸?还敢数落我?老子才是你老大!
我真想兜头给他一记老拳,但想到现下自己一副病弱模样,走路都踩不死一只蚂蚁,揍他?不划算不划算。
“唉,这事情,也怨不得你,亏你有胆气,能逃出来。”他又道,“我也晓得那个帮了你的女子,你放心吧,梁王爷不是看不清是非的人,已经差人妥善处理了她的后事,也拨了些银钱给她家,这个你不必再担心。”
“梁王爷?那日那个来喝花酒的?他装什么好人?如果不是他,月娥就不会死了!”我激动起来,差点把茶杯子都砸了。
“鹭鸶!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再说那日真的是因为王爷,那个女子才死的么?你好好想想,能有勇气为他人而死的,多半是个刚烈女子,而她之前受了侮辱,说不定便是为了保自己的名节而死。”
“那他作甚还要抓我?”
“听说你那日从房间里逃出来时,拿水壶砸了一个人?你可知那人是谁?”
我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来那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至于他是做什么的?当时那么慌乱,我哪里还记得清?于是摇了摇头。
“他是皇上安插在梁王身边的耳目。你拿水壶砸了他,即便王爷有心放过你,也少不得做做样子,过个几日,风头过了,也便无事了。不管怎样,你呆在我这里是安全的。”
“你不会被我连累?王爷不会抓你?”
他笑了:“怎么会!”
我终于放心了一点,天晓得自从常家说怕被我连累,我有多担心给闵秋宵带来麻烦。不过那个王爷的嘴脸我实在讨厌,绝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忽然有叩门声传来。
闵秋宵起身开门,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对着他耳语了两句,他疑惑地念叨了一句“怎会这时候要见”,随后点点头,叫那人先去了,自己又回来替我又满上一杯茶,嘱咐道:“鹭鸶,你先歇着吧,我找郎中来瞧过了,你得多休息,可晓得?等下我叫素梨来这儿伺候,我还有事要忙,晚些时候再来瞧你。”
说罢,也不等我回答,便匆匆走了。
我捧着茶杯,对着紧闭的门愣了一愣。直到手指感觉到茶杯灼人的热度,才回过神来。
唉,做了官的人,便是这样忙么?我还有话没问他呢,平果儿也不晓得被他安排到哪里去了,我这样病怏怏地躺着,什么事都做不成,心焦得很。
越想心里越乱,我愁闷得不行,将一杯茶灌闷酒似的咕嘟咕嘟全喝了,结果烫得直瞪眼。
唉,罢了罢了,反正现下这副病容是哪里也去不成的,能被闵秋宵救下,我好歹也稍稍心安了些,涂虹一的事以后委婉地跟他提一提,他应该会帮我的。
我盘算好,安下心来。
但一个人在屋里呆着实在无聊,我便趴在床沿,将茶杯子侧在地上,在两手之间来回滚着玩。不晓得从哪里爬来一只蚂蚁,我手疾眼快地拿茶杯子扣住,拿开之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难不成是我眼花了?
懒得纠结于这问题,我将茶杯往地上一丢,准备继续蒙头大睡去。
谁曾想,刚刚拱进被窝里,将自己裹得蚕蛹一般,只听门突然“哐当”一声,被大力推开了。
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踩着满地的阳光欢快地跳进来,脆生生地叫:“秋宵哥哥!”
我来了~~~感谢收藏的亲,感谢评论的亲,感谢点击的亲~~~~~~~~~~总之,瓦今晚又激动鸟。。。
瓦还真是个容易激动的银。。内牛奔走。。继续码字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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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再遇秋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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