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青玉夜

67、第四十四章

　　天空城，是十八座漂浮在云层当中的岛屿群，下方是一望无垠的内海，岛屿上的瀑布从天而降，落在内海里，有股令人惊心动魄的美感。
　　飞行兽穿过风雪，遥遥看见雪白的山峰间，灰褐色的苍茫大地上，碧透得深蓝的内海四周，忽然出现高高的笔直的石柱，上面雕琢着繁复图案和文字，矗立在地面上，高耸入云端。
　　阳光从云层之间穿透出来，如同金色的纱幕，照耀在凹凸不平的石柱表面，折射着太阳的五彩光辉，别有一番神秘悠远的绮丽之感。
　　昆吾道：“这是镇守昆仑山域入口的星芒阵法，由上邪一手创建，标志着昆仑山域归于轩辕帝国统辖，是帝国的版图之一。这里面的生灵，有上古异兽，上古灵族，全都独立属于昆仑山域。”
　　天空城的主体民族是拥有者鸟类翅膀，近似鸟组的形体，擅长飞翔，喜好坚果，肉类的特殊种族，他们就生活在天空之城的十八座岛屿之上。这句说，这个名叫鸟族的族群，不同于羽族，是遗传学意义上，从远古时期朝着另一个方向进化的综合体（人类向着陆地进化，衍生出双手，双腿，直立行走的特征，据说还有一个海族，向着海洋进化的综合体）。
　　圣子羽族也生活了几个月，知晓那是一个地星人称为妖族，本地统称为灵族的族群，其实是两种形态可以替换变形的，鸟身，人身（地星人称为道体），而对于这个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形态的鸟族，愈发好奇了。
　　飞行兽看见天柱之后，开始往上飞行，避开了飞瀑冲击，围绕着最外围的一根天柱，穿过了云层，落在了天柱平台上。距离天柱大概五十米的距离，赫然就有一个岛屿漂浮着，垂落着一些绿色的藤蔓，在风中飘荡着。
　　岛屿上半截被白雾缭绕，看不清里面具体，只有一片青葱绿意，宛若茂密的森林——真是奇怪，分明气温很低，湿气很重，这里的树木竟然如此茂盛！当圣子跨上岛屿之后，湿冷令他打个寒颤，愈发想不通这个矛盾点。但随即，他立刻明白了。
　　进入林子里之后，寒意好似被阻隔在了外面，一下子从酷寒的严冬到了温暖的春天，温度相差了至少二十度，温暖的感觉令他顿时感觉发热。
　　昆吾看出了他的疑惑，微笑道：“云端之上，气温偏低，狂风暴雨雷电肆虐，比起地面确实要冷酷，此外，这里紫外线强度大，阳光炙热，并非一般种族可以居住，所以，全都依托岛上的这种灵木。”
　　“灵木？”圣子用心感受了一下，顿悟了，这么浓郁的木元素气息，几乎接近魔法大陆上的世界树，比羽族庇护的那一株梧桐木差不多！
　　“这种树木叫空木，枝干中空，这个岛屿，其实就是一株巨大的空木，它能浮空，还会缓缓的漂游，所以，天空之城其实并没有固定的位置。”
　　圣子吃惊道：“空木竟然可以承载一个岛屿？”
　　“嗯，空木是上古品种，成长缓慢，时至今日，也不过只有十八株，就是现在的十八个岛屿。”
　　正说着，林子里走来一个鸟族，他身高只有一米五，体形纤细，毛茸茸的羽翅垂在衣服外面，从颈部垂到了膝盖，硕大而漂亮，上面覆盖着层层叠叠的宛若鸽子羽毛一样雪白的羽片。他长相清丽，头发很长，扎成一束垂在脑后，挎着一个藤编篮子，里面放着一些野生蘑菇，看见他们，还礼貌的点头微笑了一下。
　　圣子震惊的看着他，惊觉他们更魔法大陆上的妖精种族很像，只是妖精种族更加娇小，羽翼也是透明如同蝶翼，但这种亲和自然的气质，真的像！
　　不一会儿，林子小径上跑来三个追逐嬉戏的鸟族孩子，身后的翅膀都是细绒毛，非常可爱，体形娇小的更像是妖精。
　　昆吾解释道：“羽族最高也只有一米五左右，那是已经成年的羽族男子，羽族女子更加娇小，平均身高还要矮上二十厘米左右。”
　　“他们，是不是除了能够驱使木元素，还能驱使别的自然元素？”
　　“对，他们几乎人人都能驾驭风元素，此外，还有风雨雷电，木，火等元素，在法术天赋上，都很高明。”
　　圣子点点头，世界上果然存在相似的种族。
　　“圣子大人，上邪在最大的岛屿上的客栈等着我们，我们过去吧。”
　　最大的岛屿在中间，连续穿过了三个岛屿，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了，终于看见了一条人工开凿出来的比较宽敞的大道。雾气已经在森林里弥漫，好似白云已经降落，十米远处，已经看不清景色了。
　　遮天蔽日的大树树叶遮挡视线，圣子只能跟着昆吾的脚步走，看他熟练的拐弯，圣子驱使神念感受这里，这里的另外果然充沛得如同诸神黄昏之战之前，而这附近还有移动的灵气？那树上枝干之间跳跃的是？
　　圣子努力眯眼，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只与树叶颜色几乎一模一样的迷彩色交杂的，尾巴蓬松，个子娇小，爪子也像青蛙的脚趾趾蹼，背部隐约有两条银色线条反光，头颅像老鼠头，耳朵却像兔子耳朵的小生物，他在枝丫之间灵活的跳跃着。仔细看，不知它一只，它后面跟着一串珍珠队伍，悄无声息的，迅速而灵动的往前蹦跳着。
　　“那是什么动物？真是奇特！”
　　“兔鼠，算是老鼠的分支。它们喜欢吃树上的虫子，还有树叶分泌的浆液，群体活动，在树干凿洞生活。它们的尾巴像松鼠尾巴，也跟松鼠一样，是支撑身体平衡的，但也是它们攻击天敌的武器，发怒时，可以当做细细密密的钢针射出来，而且还淬有局麻□□。它们非常团结，一旦被划规为领域之内的生物，攀爬上树的蛇，都会被它们当做食物攻击，不死不休。兔鼠是轩辕帝国的一级保护生物，它们算是上古遗物，只生活在天空之城。当然了，如果它们的食物太少了，也会偷袭现成的食物。”
　　兔鼠家族队伍停下来，嗅了嗅空气里的香气，转过这颗巨大的灵树，朝着另外一边过去了。
　　昆吾带着圣子也转了一个弯，终于看见一块巨大的岩石，这个客栈就是这块巨石挖凿而成的，蔓延过去的山壁，相隔数十米就有一个店铺，在石壁上凿刻着招牌，涂抹上不同颜色的油漆，里面散发出来的昏暗灯光，成为这个昏暗森林里的唯一的光源。
　　原来，这才是商店街呀！
　　“昆吾，既然商店街在这里，为什么我们上岛屿的时候，没有任何登记或者盘问？”
　　“一般人不能轻易登岛，上邪早已和空木沟通了，所以我们才能畅通无阻的进来。”昆吾微微一笑，“空木既是这里的核心，也是鸟族的守护者。”
　　圣子走进凿空的岩石，这个餐馆的大堂很是开阔，但里面客人稀少，只有一些鸟族男子在喝酒，坐在把台前的上邪，算是最醒目的那颗宝石了。
　　天空之城没有禁止使用明火，所以客栈里也使用壁炉里的篝火取暖，将室内烘的暖洋洋，干燥舒适。三个月不见，圣子直觉上邪的修为确实更进一步，从他那愈发深沉的气质就能感觉得到。
　　一落座，吧台后的老板就笑眯眯的端出刚刚炒好的饭菜，一大盆米饭——这几个月，圣子只能依照当地风俗吃，不是烧饼就是面疙瘩，或者面条，好久没有吃江南特产的大米饭了，闻着都香喷喷。
　　吃饱了，喝了本地产的一种淡绿色的饮料，甘甜清凉，回味无穷，三人跟着老板上了二楼，就住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圣子被婉转动听的对唱歌谣惊醒了，推开木头窗子一看，大树上站了许多鸟族之人，年轻的鸟族们分男女，各站一边，正在对唱歌谣，他们的歌声清越，嘹亮，悦耳动听。他聆听了一会儿，看着他们中意的一对就振翅飞到中间那一棵大树上，你侬我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上邪的房门紧闭，直到要用早餐了，昆吾才敲开门，他才出来吃了早餐。
　　“上邪，你怎么特意在这里等，这里有什么特别的？”
　　“鸟族人数稀少，吾过来看看变化。”
　　“就这样？”
　　“嗯。”上邪淡淡道，“待会就直接往北方去吧。”
　　走到了天空之城的边缘，遥遥的飞来了一头巨大的漆黑的龙，灯笼大的双眼，狰狞巨口，赫赫威压，浓烈的黑暗元素气息，令圣子头皮发麻，双脚忍不住想要后退。
　　上邪回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他是乐乐。”
　　圣子的眼睛瞪大了，悬着的那颗石头心也稍稍落下了，面上却仍旧只能挤出笑容，勉强笑道：“竟然长这么大了？”
　　“汝也知道，他吞噬了魔王，自身已经成长为魔王。”
　　“我们，不会是坐他背上去北方？”
　　“吾跟乐乐直接去雪城更北方的迷雾森林，汝跟昆吾先去雪城。”
　　“啊？为什么兵分两路？”
　　“迷雾森林里的上古冰霜巨龙即将苏醒，上一次苏醒，还是千年前，吾必须先行打个招呼。”
　　“啊？为何沉睡这么久？”
　　上邪没有回答，直接跃上乐乐的背，瞬间就消失了。
　　昆吾唤出了飞行兽，一种有点像海里的鱼，双翼和身体连成一体的薄膜，全身雪白，背上看起来光滑，但驮着一个屋子，里面一应物件齐全，而且遮蔽了风雪，非常温暖。
　　上邪坐下之后，看着昆吾，迟疑道：“你说，上邪是不是跟我有了间隙，怎么都不愿意引导我旅行了？”
　　“圣子大人，上邪确实有事，冰霜巨龙镇守着迷雾森林，昆仑山域才会成为无人可以轻易穿越的天险之境，出入只能通过飞行。”
　　“哦，那，说一说雪城？”
　　“与天空之城特意划给少数民族鸟族一样，雪城也是独属于少数民族雪人居住的。大陆上有不少的少数民族，比如说天下第一镖局的兽人族，圣子大人去看过，定然明白这种保护措施吧？”
　　“嗯，明白，避免所有的物种濒临灭绝，这个方法确实很好。”
　　“雪人常年生活在北境，体格健壮，擅长奔跑和狩猎，人人都会使用法术，雪人族的血脉天赋就是控制风雪，昆仑山域不少弟子也出身雪城。”
　　这一次的飞行时间同样漫长，天空之上的云层如同海洋一样翻滚，层层冰川构建的奇特风景，堪称鬼斧神工。
　　直到傍晚，太阳已经下山，才看见直通云层之上的九根巨大柱子，上面刻着符箓，矗立在一座巨大的冰块雕琢的城墙四周。从上方俯瞰，冰块堆砌的城墙蜿蜒如同游龙，街道四通八达，半圆形的冰块屋子如同雪地上鼓出来的半球体，整整齐齐的分布着，非常好看。
　　在城门口降落之后，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着，远远的朝昆吾行礼，高呼：“拜见大长老！”
　　那人身后站着两列高大健壮的男人，个个都是裹着毛皮，手持冰枪。他们的体格还真不是一般的健壮，个个至少超过了两米，须发茂盛，身躯强壮得如同极地白熊一样。
　　雪城城主亲自迎接，带领进入城主府，那是个最大的圆拱形的冰屋，里面燃烧着一种巨大的鱼骨，火焰虽然是幽蓝色的，但很温暖，还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地面，墙面，都垫着厚厚的毛皮，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就是两个世界。
　　晚餐也极为丰盛，全是肉类，大部分全都不认识，一问，才知道是灵兽的肉，难怪灵韵丰沛。
　　雪人都喜欢喝酒，还是极烈的酒，掀开酒坛子，香气逸散出来，光是闻一闻，感觉都已经醉了。
　　雪人豪迈，一边喝酒，一边有人敲鼓唱歌，气氛很是活跃，圣子心中欢喜，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以致于酒宴还没有结束，人已经醉醺醺了，等到被送到冰屋躺下，完全不知今夕何夕了。
　　雪人的酒都是用灵药灵草酝酿出来的，因为招待昆仑山域最尊贵的客人，拿出来的都是千年佳酿，圣子自然抵挡不了，这一睡，整整睡了一个月。
　　等他醒来，全身并没有哪里不舒服，浑身轻灵舒畅，好似淤积的一些负面情绪也都消失不见了。圣子却怕了雪人的酒，怎么也不肯喝一杯，也不参观了，吃了饭，就跟昆吾说要离开了。
　　在飞行兽背上，圣子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被坑了，昆吾肯定是故意的。
　　又是一天的时间，傍晚时分才抵达昆吾所说的迷雾森林，降落了。
　　地面是厚厚的冰雪，黑色的树林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每一株几乎都如同恢弘的城墙，深褐色的，近乎黑色的树干上有着细细的鳞片，就像细细密密的鱼鳞一样，层层叠叠的覆盖着，而加重整体黑色视觉感观的，还有树干周边厚厚的鳞片状的苔藓。抬头望去，枝干上有着手指粗壮的椭圆形的叶子，稀稀疏疏的，深沉的黑色，不知道是树叶，还是长出来的瘤状物。
　　圣子仰头看着，一脸的惊奇，鼻翼间隐隐的嗅到了食物的清香味，有点类似于在金陵吃过的火锅的味道，他耸了耸鼻子，这个气味就是从树林里飘出来的。
　　“昆吾，这个是什么树种？好神奇的感觉。”
　　“这是上古时期的鱼鳞树树种，只生长在上古巨龙栖息之地，在北方的，被叫做冰鳞树，南方的叫做火鳞树，目前大陆上也只有这两片树林了，被帝国列为特级保护品种。现在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是狰狞的模样，等到盛夏时节，这里的冰层融化，外表的黑色外壳剥落，露出里面银色的本体，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加上飘逸的白雾，这里就宛若一副仙境了。”
　　圣子若有所思道：“既然是特级保护品种，肯定还有神奇的用处吧？”
　　“《昆仑山异闻录》里有具体的记载。银色树干里流出的浆液，可以治愈寒症，甚至，吞食进去之后，再也不会惧怕普通的寒冷，也不会轻易染上寒症。而树叶，则是沙漠行走之时，解救干渴之症的最好良药。对于武林人，灵族来说，抵挡修炼火属性的武功而走火入魔症的良药。在这个厚厚的苔藓下面，鱼鳞树的根须，也是补气固元的补药，作用胜过人参。”
　　“这么说来，每到盛夏时节，这里就会云集一群采药人？”
　　“但在那之前，冰层溶解蒸腾出来的雾气，却是天下剧毒之物，无药可救，只有树叶包裹着的细小的种子是唯一的解药，并非常人可以拿到。当然了，种子也是解救百毒的圣品。”
　　“真是神奇呀！”
　　“最安全的时间，一年里，只有七天。”昆吾微笑道，“但，此前，这里沉睡着冰龙，他的龙息本来也是一种具有双刃剑作用的，修为低的，只会被震慑在外面，要么被龙息混乱心神，很容易走火入魔。”
　　“哦，那，里面有火锅的香味，你闻见了吗？”
　　“嗯。”
　　这时，地面传来震动的声音，轰隆隆——咯吱咯吱——咔嚓咔嚓——
　　昆吾一伸手，瞬间空间移位，已经站在树林里面，上邪果然在里面，中间是一个很大的篝火，上面有一张中空的石头平台，摆放着一只很大的金属火锅。
　　震动很快就结束，一个银发银瞳的男子凭空出现，一身单薄的白衣随意披着，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面无表情的在一旁石头凳子上坐下，然后打个哈欠。
　　圣子还没有看清，一道虚空之门出现，从里面跨出来一个红发红眸的男子，他一身红衣，气质邪魅，好似浑身都冒着火元素气息。
　　上邪淡淡道：“圣子，这位，火龙祝融，这位，冰龙共工。两位，他是魔法大陆的精灵王，圣子。”
　　圣子一愣，这两个名字怎么感觉很耳熟，好似在哪里见过的。
　　共工，那位银发银眸的男子懒洋洋的又打个哈欠，语调也是懒洋洋的，好似有气无力一般：“祝融来此，森林将苏醒了。”
　　昆吾微微一笑，掌心出现一枚黑色的小种子，递给上邪，他迷惑的低头看，那是一颗米粒大的银色梭状种子，没有气味。
　　上邪淡淡道：“鱼鳞树种子，天下美味之一。”
　　上邪拿起，丢入口中，唾液刚刚触到，种子顿时划开，浓郁的香气席卷了所有感观，说不出甜味还是别的味道，味蕾一瞬间都被融化了，所有的感觉都仿佛消失了，眼前只剩下春暖花开，阳光灿烂到极致的温暖幸福之感。
　　圣子心神晃动，好似从此间飞升到了九天银河，在那缤纷绚丽的幻象美景当中遨游着，心神欢愉无比。
　　他没有看见森林渐渐升腾起黑色的雾气，树干剥壳发出的哔哔啵啵的声音，如同柴火燃烧的声音，银色的雾气也渐渐的升起，两股颜色纠缠在一起，像是两条虚拟状态的巨龙，朝上腾空而起。
　　篝火附近自然形成一个隔绝的空间，上邪慢慢的搅拌着火锅，将肉片倒进去，对于突然出现的一个龙啸声，震动天地，圣子回神，似乎毫无所觉。
　　一头黑色巨龙从天而降，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两股雾气，还发出宛如进食般的满足的咕噜声。
　　祝融看着那头黑色有翼巨龙，带笑的脸渐渐凝重，瞳孔微微收缩：“上邪，汝当真将上古应龙妖帝血脉唤醒了。”
　　共工懒洋洋的表情也变了，看着黑龙，眸光变幻着，嘴唇抿紧了。
　　圣子听到了那句话，瞳孔震动了一瞬，他用笑容很快掩饰过去了，笑道：“上古应龙妖帝？那是谁？”
　　“龙祖。”上邪淡淡道，“肉片好了，可以吃了。”
　　共工开口道：“他，叫什么名字？”
　　“小名乐乐。”上邪淡淡道，“至于真名，汝等也知道，轻易不可说。”
　　黑龙几乎没有多久就将雾气吞噬殆尽，然后飞上天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