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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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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乔蕴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掐起他的下巴将他清秀的模样细细打量。
“六弟弟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少年眼睫一颤,磕绊问道:“大……大哥?”
“还记得你小时候瘦不拉几的模样,背上都透出根根骨头,看着很是吓人,真没想到长大后,也有了几分姿色,人模狗样。”
乔蕴一副惊奇的模样,松开了手指,他站起身,理理衣袍,摇头叹气,“谁能想,昔日连口吃的都要从我牙缝里掏出来施舍的人,一眨眼的功夫,竟也敢噬主了?”
他抬脚欲走,却忽然被人抱住了右脚。
乔蕴不耐地回头看去,却是对方脸色苍白地恳求,“大哥……大哥放过我吧。”
少年的身躯瑟瑟发抖,“我以后……以后一定会为大哥当牛做马,报答大哥。”
乔蕴冷笑两声,将他一脚踹开,袍角却还死死地攥在对方指尖发白的手里。
“现在求我你早干嘛去了?”
“想出风头,我让你出个够。”
“好弟弟,大哥也是念在你从前还没有机会泄过身子,可怜你这么大了还是个童子鸡,怪可怜的。”
“上回大哥就答应了要给你开开荤,当大哥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乔蕴嘴角笑容狰狞,撕下自己的袍角,阴阳怪气地朝他道:“这个女人大哥帮你玩过了,大哥玩剩下的东西,弟弟你也得好好受着才是。”
说罢,他仰头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青帐后的女人药性并未解除。
她衣衫不整地在地上扭曲着,蠕动着,就像乔旧往日在阴沟里瞧见的臭虫一般模样。
室内暧昧浑浊的气味,不堪入目的肉/体,却让乔旧有了不应有的感觉。
只怕那迷药里还混入了助兴的药物。
那种让他觉得恶心又被动的感受,令他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翻涌。
他抬起手臂试着挣扎了两下,却倒在了地上。
女子无意识地发出呻/吟,似乎找到了目标,开始往他这里爬来。
他收敛起虚伪求饶的模样,眸色冰冷地望着对方。
过了今日,他又何止是断条腿,恐怕那监生名额也再是无望。
发髻凌乱的女子转眼就到了面前。
一只虫子也顺着她的手臂,爬到了她的颈部重重地叮了上去。
“出去。”
乔旧塌着肩,几近无力地说道。
然而那女子仍旧面色潮红,试图触上他的衣角。
她已然被那分量不轻的助兴药所控制,倘若寻不到一个合适的指令,很快这只蛊虫也会白白浪费。
他的目光落在了对方半隐半现的身体。
身姿婀娜,胸口饱满,两条裸露的腿亦是修长雪白。
放在一个寻常男子的身上,只要想开一些……
与这样一个女子颠鸾倒凤一场,必然也是一场极乐的享受。
思索片刻。
乔旧漆黑的瞳仁转了转。
良久,地上无力反抗的少年朝女子温声开口。
“那便……”
“替我割了它吧。”
他的语气柔和婉转,怀着三分蛊惑,口中的热气呼在女子雪白的耳廓,更让对方神魂一颤。
他同样隐忍着,邀请她解开自己的衣带。
女子的目光渐渐发直,药性混着蛊毒左右着她的思想。
仿佛有一道魅惑的声音在她耳旁不断地响起。
你想要得到吗?
那就割下来……
拿走它。
那才是你真实该有的意图啊。
女子颤颤巍巍地去捡矮几上切水果的细刀,却始终犹豫挣扎。
少年蓦地低沉哼笑了一声。
“不想要吗?”
魅惑的声音令她近乎骨酥肉麻。
想,她想要!
手指终究握住了冰冷的刀柄……
下一刻,门外骤然闯进来一人。
在女子再一次抬起手臂之前,结实的花瓶砸在了她的后脑,叫她泥一般昏倒在地上。
乔乔抓着花瓶,似乎都没想到自己反应能这般快。
她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乔旧抬眸,看着来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罕见的出乎意料。
宴席过半的时候,乔乔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沈慕幽赴容妃的宴。
乔乔心中幽幽怨怨,抿了口果酿的功夫却猛地想起来另一件事。
她看到丫鬟奉上酒水时陡然想起来为什么会在第一次听见乔旧名字时感到印象深刻。
因为在第一本书里,乔乔根本就没有像现在这样,阴差阳错下这么早便认识了乔旧这个人。
她在书里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对方被打断腿的时候。
也就是今天!
“呀,姑娘,你的衣服脏了?”
旁边侍奉酒水的宫人瞧见乔乔心不在焉地碰翻了酒水,洒在了自己的衣上。
乔乔颦着眉头,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朝那宫女说道:“带我更衣去。”
乔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乔旧从那宫女的房里拖进了自己更衣的房间里。
他看着瘦弱,可单单是骨架子就足以压垮了乔乔。
是以这个过程乔乔弄得满身虚汗不说,好不容易将他推进榻上,自己也手臂酸软地跌在一旁喘息不休。
太……太重了。
她还从来没有搬过这么重的东西。
最关键的是,乔乔竟然还成功了。
乔旧神色冷冷地望着她。
“你果真是被陷害的?”
乔乔见他这幅模样,再傻也猜到了几分。
乔旧收敛起情绪,语气冷淡道:“待会儿宴席就要结束……”
“就算姑娘将我从那房间里拖了出来,可我出现在这女子更衣的地方也极不合理。”
是这个理儿。
以为自己能赚到一件好事的乔乔顿时傻眼了。
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了?
“那……那怎么办呀?”
乔乔无措地望着他。
即便她可以保证这段时间里不会有人进来,可宴席很快结束,他们就要离开皇宫。
他这样瘫软的模样,如何能有力气走出去?
乔旧额上亦是逼出了一层薄汗,他垂下眸,嗓音喑了几分,“姑娘将我上衣解开,然后在我胸口刺几个血洞,再立刻将屋内香炉里的灰烬洒在我伤口上止血即可……”
疼痛可以使他恢复几分力气。
若刺在四肢,他行走间恐怕也会拉扯伤口容易暴露。
要旁人不看出异样,胸口却是最合适的地方。
解开衣服,也是为了不刺破衣服,将这一切做得毫无痕迹。
他虽怀疑于她。
但眼下却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