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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九死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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衾寒扶着蝶衣,抱着必死的决心,把米缸的盖子揭开.在刺眼的阳光下,强撑着站起.
那男子一把扶住她的腰,才免使她和蝶衣双双倒地。他轻轻地看了衾寒一眼,心里突然涌上一些泛盐的东西,一些久远的画面一下子就跳到了他的眼前,但也只是那么一眼。衾寒却啥也不知道,她只是发现此人并无歹意后,诚心诚意地感谢了一万遍南海观世音菩萨,她们,终于算是得救了。
蝶衣扶了扶自己的脑袋,很快整理好了仪态,恢复了冷静。“多谢少侠救命之恩。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免贵姓顾,顾长卫。”那男子对蝶衣行了个礼,他有些佩服眼前的这位小姐,要是以那些金陵城里其他贵族女子养在闺中的性子,恐怕早就哭的梨花带雨,甚至惨晕了过去。但她不仅收拾好了仪态,还能冷静下来,有礼有节地道谢,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吧。
衾寒满腹狐疑,眼前这个男子到底是怎么知道这庄子里发生的一切,又怎么冲进来,以一敌十地干掉那些坏人,完成英雄救美的壮举的呢?但她不好问,扶着蝶衣,带着顾长卫,回到了竹林外的那顶红轿子处,轿夫早没了影。等等,让她来梳理一下,这混乱的脑子哟,如果说追捕轿夫的捕快是坏人,那轿夫不就应该是好人吗,那他们不会真回去找她们了吧。她刚想让蝶衣前去找人,再赶紧坐轿子回李家,却被蝶衣拦住了。
“不必了,我方才看到那家庄子上有马也有车,不妨暂借,等真相水落石出后再还也不迟。”蝶衣淡淡地说,阻止了衾寒。
衾寒还想说些什么,蝶衣又轻轻地把手指附上了嘴唇。衾寒也只好作罢。
顾长卫脸上突然浮现出了很奇怪的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带着些冰冷的,好像,是杀意,但仍然只是一瞬,他望着蝶衣浅浅的笑容,像是在赌什么事情似的。
终于扶上蝶衣坐好了轿子,衾寒这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她,她该怎么办,她可是已经吓得腿抖得都走不了路了啊,顾长卫可以骑马,蝶衣可以坐轿子,那她该怎么办,她可追不上这两人啊,要是被不小心甩开了留在这里,那还不如让她死了呢,这黑漆马虎的,又是刚刚经历了一切的血腥之所。
“衾寒,你上来吧。”蝶衣正要把衾寒扶上来。衾寒像是获救了一样,还好小姐好心。
可直到这时,衾寒才发现,自己的腰一直被一双手给扶着欸,是顾长卫的手,这丫的,居然该趁人之危来揩油,可这手怎么就这么好看呢,修长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拿得起剑,也弹得了琴,可以穿过少女带着香味的发丝,也可以搂着少女初春的梦。不行不行,这时节,被揩油也不能因为对方长得帅就原谅他吧。
虽说衾寒自小出身北方边城,民风彪悍,“女尊男卑”,指着丈夫鼻子大骂的市井大娘不在少数,不能纳妾的规矩更是在村子里世代相传,男子揩了女子的油要受一顿爆栗,女子揩了男子的油帅哥也只好息事宁人,毕竟这力量相差是过于悬殊,婆娘们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你。
但今时不同往日,这里是程朱礼教盛行的金陵,男女授受不亲,衾寒赶紧学着金陵小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做作精神,甩开顾长卫的手,保持节操!“你你你,你在干什么呢?”
蝶衣忍不住笑了,“衾寒,刚刚是你被吓得不轻,一路搂着顾少侠的腰在那走着呢。”蝶衣努努嘴,衾寒这才意识到,怎么自己的咸猪手居然伸到了顾长卫的腰上?既然这是互相揩油,那她也没必要装了,大剌剌地冲顾长卫说:“咱两这回可就算平局,自此算清,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这是她们北人一贯的风格,甭管你们前阵子暗地里偷鸡杀狗的结下了多少梁子,说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那可就是既往不咎,以后还可以穿一条裤子,用一个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