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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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城主！救我！”刺耳的声音隔着府门就能听见。
晁观予心下疑惑，试了个眼神给出门迎接的管事，管事心领神会，便道：“阿南公子被秀娥认成女子，穿上女衣后便觉得自己不换也可以，眼下正被大城主揪着惩戒呢，说大伤风化。”管事说完还抬头看了一眼晁观予，等待指示。
晁观予扒拉了一下自己被甜豆花水占到的袖角，眼神示意管事带他去大城主那边。
离那个声音越来越近。
“二城主！大城主扒我衣服啊……我清白要不保了啊……我以后可怎么娶媳妇……”
“就你这样有人娶你就不错了，还指望娶媳妇，赶紧给我把衣服脱了。”
“不要。”
“脱了。”
“不要。”
“听话。”辛无矾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忍无可忍了。正好晁观予进院，便听到了这几句对话不禁失笑，待在两人盲角处，没直接出现在他俩面前。
“那你给我拿男装过来！”客卿紧紧抓着自己的里衣，因为他外衣已经被辛无矾命人扒了。
“你在教我做事”
听到这句话，晁观予是真的憋不住了，笑了出来。
院内两人听到有声音齐齐望过去。
见晁观予径直走了过来，旁边跟着管事的，手里捧着一叠衣服。
“二城主！大城主扒我衣服……”客卿眼巴巴看着晁观予，很可怜的模样。
“阿南公子，你真独具一格。”晁观予面带微笑。转身指了指管事手里的衣服，“呐，那你换上吧。”话音未落，直接走到阿南的旁边，拉起在阿南旁边的辛无矾的手，想把人牵走，但没拉动他，可能是因为辛无矾不想跟晁观予单独走一起。
晁观予见状，把另一只手里的木盒交到辛无矾手中，道：“那你自己一定吃完呦！”走前还有意笑看着辛无矾，看得辛无矾总觉得木盒里的叫花鸡有问题。
阿南则是乖乖接过衣服，进屋换，进屋前趁没人注意偷偷给了个辛无矾中指。开开心心进屋了。
辛无矾离了院子，路过贤许堂，没见着晁观予，路过东畔亭，没见着晁观予，路过晓角，依旧没人。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去躲自己了。这么一想，辛无矾便真正相信木盒里有问题。
回了自己屋，他慢慢打开木盒。想，不会是甜豆花吧！
然后他见到了木盒里静静躺着叫花鸡，叫花鸡外面包了一层黄纸。他不敢相信他哥居然真的给他带回来了。但是他没吃。
把木盒盖重新盖上，提起木盒走向三楼晁观予的屋。
不知道他在不在。
他来的时候，晁观予正准备睡觉，辛无矾猜的没错，晁观予的确有意躲着他。
“二城主，你在里面吗？”辛无矾敲了敲门。晁观予刚躺被窝。
“不在。”晁观予没好气的回他。他以为他会走，没想到辛无矾直接推门而入，一进来没看见人，想了想，便走进去在桌前坐下了，打开木盒，拆开油纸，一股叫花鸡的味道直面扑来，霎时间弥漫了整间屋子的空气。
……
……
“辛无矾你有病吧！没看见我在午睡！”
“没看见。”辛无矾继续啃着鸡腿。晁观予见他无视自己，自己也不想理他。随着时间推移，叫花鸡的味道越来越浓，晁观予的睡意也越来越浓。
辛无矾见他还没被叫花鸡的味道刺激醒，觉得有些不悦。
“二城主。”没人回应他。
再叫了一声，依旧没人回应他。第三声，正想叫第四声“哥”的时候，晁观予突然从床上掉下来“嘭”声音不大，但足够辛无矾听见了。
“哥”辛无矾带着疑惑出声。
“……啊？”晁观予的声音有点哑，刚醒的缘故。
“过来一起吃叫花鸡/吧。”辛无矾往室里望了一眼。
“……好。”晁观予慢吞吞扒掉身上像蛆壳一样的被子，站起来，走向桌子。
“二城主，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辛无矾问晁观予，晁观予伸向叫花鸡的手停了，他其实不咋想吃。
“你指”
“比如真的带叫花鸡回来了，比如从床上翻下来。”
晁观予自动忽略前半句，道：“…梦到有人造反……”
辛无矾疑惑了：“那关你什么事儿”
“第一个占的城是汩城。”
“……那咱俩一起逃走不过我不可能逃的。”
“不行，还有城里百姓，况且……我被杀了。”
“二城主这样的人怎么会呢？”
“我又不是神，刀枪不入。”说完这句，辛无矾觉得晁观予实在没意思，这种梦怎么可能成真。把最后一块鸡肉扯下来，递到晁观予面前。
晁观予摆摆手，表示自己没胃口。回到自己的窝了。两眼空空盯着天花板，昨夜急报，西阳候从邻国出使归来，直接带了十几万大军破了边防，造反，第一个要占的城肯定是汩城，要自己做好对抗准备。
现在迁城，来不及了。
王城得到消息再急报送达，期间已过一月。
晁观予自己随时都可以去死，但城中百姓不可；自己可以去死，辛无矾不可。
屋外的天渐渐亮了。辛无矾走了有段时间。
“现在几时了…”晁观予下榻穿鞋。走到窗边推开窗，窗外被挤了很久的藤蔓长了进来，然后把整个窗框都留下自己的足迹。
晁观予摸了摸藤蔓的叶子，有点扎人。
现在外面依旧灯火通明。穿了外衣，他出了屋门，走上阁楼，他推开阁楼的窗，风比先前更大了。
下楼后直接去了贤许堂，秀娥说大城主要二城主去一趟。
“呦大城主在接客”
辛无矾撇了晁观予一眼：“说话好听点，朝廷来人了。”
晁观予心下一紧，望向门外。府里所有人都出门迎接。
几人寒暄几句，进屋说正事。
张显年满脸皱纹，十分老，看上去猥/琐。
“二位城主，西阳候要造反这件事想必两位已经知道了。”张显年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晁观予已经没有了昨夜看到信的惊讶，只是有点担忧辛无矾，心虚地看向辛无矾。
辛无矾的确惊讶，为什么晁观予不告诉我！？
“你们这城邪门，大半夜不睡觉，反倒生活，大白天睡觉，真有意思。但这样有些好处，西阳候喜欢打夜仗，你们这样正好可以防备着，别让朝廷失望了。”张显年朝晁观予笑笑，“你们千万记得防着。”
话说了一些，不过都是叮嘱，张显年临走前“不知二城主战后有空，我能否上府来坐坐”还色/眯/眯地看着晁观予。走后晁观予翻了他白眼，“不过都是些废话，策略没怎么讲，倒是对我嘘寒问暖，眼珠子就差没掉到我身上。”
突然想起什么，朝辛无矾那边瞄了一眼。看样子，辛无矾得和自己吵一架了。
……
“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样是存有私心吧！晁观予，我问你，你几天前收到信了！你不告诉任何人，也不排练城兵，任何防备都没有！你想让全城人都死吗！你想让全城人陪你去死！晁观予你这人不配！”辛无矾揪着晁观予的衣领，对着他大吼，气的脸通红，像是要喘不过气了。
“我没有想要这样，只是我也是昨夜才收到的急报。”
“那你也该重视起来！”
“我……”
“时间紧迫，不与你讲了，你可真有脸啊晁观予。”辛无矾终于放开了他的衣领，大步往府门外走。
“只是觉得不值得吧。”晁观予把未说完的话说出来了。转身离开时，看见有一影子快速离开，只看见了影子，是阿南尔雅。他朝阿南尔雅离开的方向笑了。真可惜，你不过我的客卿几日。
他走出贤许堂，向东畔亭走去，明夜有一战，今夜想去看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