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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好久不见,六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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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碎的桂花掉落在少年的手中,应谱着爱的意义。
“我爱你”就像四季的桂花,春夏秋冬,永远同行。— 唐樘
“我也爱你”唐樘。—沈痴水
热气腾腾的包子咯。街上到处传来吆喝声。
清晨的小贩们开始做起了生意,街上的人流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闹了。
清晨的阳光,慢慢的撒落下来,谱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是一个故事。从此镶在了京城门上光耀。
冰糖葫芦,一串一串的糖滋滋,惹得街上孩子们软甜的在那里叫。
不少铺子陆陆续续的都开张,店里的小二个个都比晨阳的公鸡还要精神,嗓子里放了个喇叭,不断不续的给自己的店做个宣传。
唉,客官两文钱一个,买一个吃吃吗,自己做的,味道可正宗了。
说话的正是这家店铺的老板,这家店铺在京城做有十几年有余,新老顾客都十分光顾,口碑十分好。
这家店铺的老板叫于忠,年轻时在金陵做过先生,后随父迁徙到京城,在京城结识了卖花的柳云,两人一见钟情,双方见过家长,琴瑟和鸣,喜结良缘,婚后更是甜蜜,在京城稳定居住,开启了卖包子,做手工的生活。
二人还有一个孩子叫于斩青,是今朝的当科状元。后再,潼湖任县,管辖三年,这三年期间潼湖秩序遵守规则,迷案奇闻,都被斩破。百姓邻居和睦,安居乐业,经济文化康盛。
行,很干净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板,拿两个吧。
少年掀开轿子帘,露出了半张精致的脸。
得到客人的回答,老板动作也很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一下就装好了。
来客官你收好嘞。
只听见轿子里头的那个男人,淡淡的道了一声谢。
轿子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影。
唐樘从轿中下来,盯着深红色大门上的四个字“唐国公府”十分刺眼。
在自己的儿时记忆中,已经有六年没有回来了。
昨夜,唐樘在外历练,中途休息时,唐家信使在嵩山脚下的一家客栈,找到了他。并且来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唐寂州快不行了。让他回去操办葬礼。
唐樘倒是觉得挺好笑,他自己从来都没有泄露过行踪,可他的父亲却能在自己临终前那么快找到自己。
这次回去真的只是操办葬礼吗,唐樘看着这片天空,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而他却是悠悠然然地笑了一下,便和他们走了。什么都没有带,因为他穷的只有两三套衣服,什么都没有。
在唐樘的记忆里,自己的新的生活,是从自己那年12岁的开始,12岁那年他被她的后母荆十云虐打了一顿,后把他关进了柴房,饿了两天,小小个的唐樘哪里受得了,加上以前的伤口,更是恶化。他无可奈何便只能自己逃出来了。
根本就没人在意他的死活,简单的换句话来说,就是他没有存在感,或许连个人都算不上。
他的生母对他非常不好,总的来说,往死里虐。有时候打的比荆十云还要惨,他的父亲也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也是,他们家的下人也是,只会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或者和她们一起虐待着他,可是有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生不了援手。
而那时候的春天,雨很冷很刺骨,他衣衫单薄,身上还负着伤,一撇一撇的离开了这个困了他12年,生不如死的地方,开始四处流浪。
他做过骗子,和狗抢吃的,手抹黑,装过瞎子,演过乞丐 ,也被人群殴过,也有很多人骂他野种,说他指不定是哪个婊子生出来没人要,可他不在意,也并不觉得苦,他觉得他自己已经很幸运。
被一道声音拉回现实。
大少爷请,夫人在里面等你。
唐樘觉得他眼熟,很像一条讨肉吃的走狗,便一路上打量着他,直到后面才想起来,他是府里的王总管。做了也有好十几年了。
王忠福带领着唐樘进去,这王总管的身材本身就臃肿,看着十分油腻,唐樘小时候可没少被他欺弄,如今他这一笑更倒胃口。
还好还好,早上只吃了两个包子,否则胆汁都吐出来了。唐樘一边心想,一边安慰自己。脚步却没停。
唐寂洲的院子很大,很漂亮,里面有很多奇珍异石,山珍海宝,倒是和他这个人十分相符合,就光是单凭这个池子里的莲花就价值不菲,能在黑市价格卖个三百两黄金。非常奢侈唐樘心里感想。
一路从廊子里走进去,便能看见,一个女人她跪在地上哭,她打扮的很漂亮,衣服一看也是上乘的鸳鸾紫,她的妆容很精致,像是特意精心画上去的,奇怪的是她的妆容并没有被哭花,还依旧很漂亮。这很明显,不是一个在服丧期间女人该有的样子。
荆十云看到唐樘来了,让她身旁的侍女扶了起来,起身时身形还有点摇摇欲坠,让人一眼便能出她失去丈夫的痛苦,脆弱。
唐樘倒觉得她的演技挺好的,很适合在后宫呆着,在这里反而约束了她。
小唐,你回来了,快让母亲看看,说罢,便是要把手放在了唐樘的脸上摸一摸。但被唐樘躲了过去,唐樘明显感觉到荆十云愣了一下,可是下一秒她恢复原样。
母亲如今真的对不起你,你小时候母亲没有照顾好你,把你弄丢了,让你一个人在外漂泊,是我的错,而现在还没有保护好你的父亲,我真的该死。小唐你打我吧,母亲无怨无言。
荆十云扑的一声,跪在唐樘脚下。那一声,膝盖应该破皮出血了,而她的双手死死的扯着他的衣角,拽的贼紧,脱不开。
一边磕头一边说:母亲错了,母亲错了,母亲对不起你,你打我吧。母亲无怨无怨。
呵,这若是放在他人身上,必须痴情,委屈,可怜娇弱的女人,可是在唐樘的身上不管用,他见过这个女人的歹毒,见过他的心有多狠毒。这一切只是做戏给他看。
你配不上母亲两个字,陶轩阁里头的那个人也配不上。唐樘把她的手掰开,捋平了一下被扯得发皱了的衣角。荆十云整个人普通在地下,一双泛红的眼睛看着唐樘,就像在看着自己的孩子对自己动手,却无能为力,还想再说点什么。
可是唐樘没有空搭理她,陪她演戏。
他着急去见一个人。
他的声音很淡,很凉薄一点一点的传进荆十云的耳朵里。
他现在死了,而你在服丧期间,却穿的那么花枝招展,妆容细细精致,倒不像是一个服丧期间的妻子,你又是什么图谋?
唐樘玩弄着他手上的那把玉扇,走了过去,扶起了坐在地上的荆十云。
在这服丧期间,次子和唯一的长女,没有来为他服丧,他可能死前都没有想过,他宠爱的次子和长女,竟如此不屑于他,来这里服丧都不肯,你说这要是传出去了,只怕是这国公不好坐啊。
唐樘每句话都说的很对,荆十云没得反驳,可是她也不想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要怪就怪昨天,唐思十没人约束,犯了禁忌去了青楼,在那里寻欢□□一晚,直到今早晨,荆十云才发现他的宝贝儿子不在家里。撤怒的,辱骂的那群下人。
最后在燕凤楼里找到他时,他都已经不省人事了,更别说,来服丧了。这若是来了见到他这副样子,真传出去了,唐思十的前途都会被毁掉。
荆十云原本在想他的宝贝儿子来不了,他的女儿可以来这样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就对外宣传唐思十优思父亲得了风寒下不来。
倒也没有想到,她的宝贝女儿也竟然按耐不住,昨夜寻了自己的情郎去了,虽说陈大公子在这里,祖祖代代都是做丝绸的,非常有名,走遍大江南北,可这要是传了出去脸面都不要了,一个姑娘家的半夜去见一个男人,以后谁还敢她,。
先别说那陈大公子的会不会对她的女儿好,将来以后会不会娶她,可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为她父亲服丧,总得里里外外做个戏,把这个局给做全了,这样唐樘这个大公子,才是活活的把柄。
唐樘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懒得计较也懒得去纠缠。
抬了脚准备要跨过这个院门的时候他眯了一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缓缓道:心思多,死的快。
出了这个国公府,整个人像是松了下来,无比轻快,阳光细微的刺了一下他的眼睛倒是没有吃痛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