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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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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念还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她最讨厌别人欲言又止了,不过“司空寂”这个名字,好像在这里提都提不得,这到底又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呢?
当接近晌午,这三试才刚开始,司念跟所有弟子们都规整的站在演武场,像是方阵一样,远处堂前的三名长老以及座下弟子均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清玄门的大长老清庸,他脚底白焰及肩,是除了尊者外灵力最鼎盛之人,而后面跟着的则是紫衣长老、蓝衣长老等。在这酷暑,他们头上有白墙琉璃瓦遮阳,而司念他们却在阳光底下暴晒着。
突然从远处,有人敲响了战鼓,把司念吓了一跳,三声鼓响后,大长老清庸则出面讲话。内容无非就是受天命教授弟子,让弟子走正道之类的话罢了,只是司念受不住这强烈阳光,人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了。
“做人家弟子都这么辛苦的吗,还得在太阳底下暴晒,就不能让我们进大厅里再讲这些废话嘛?真的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旁边的一名弟子听见了司念的抱怨,虽然他也热的不行,但还是小声提醒她:“嘘,安静点,马上就结束了。”
司念擦了擦自己脖子上的汗,因为炎热,她的脸颊已经泛起了两朵红云。而此刻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可以结束。
前方的长老一个接着一个的讲话,忍受不住的司念大喊一声:“你们别再念经啦,热死了,选完弟子以后再说这些五迷三道的话嘛,再不选我可就走了啊!”
“是何人在此喧哗?”
原本说教正在兴头上的清庸转头变脸似得瞬间严肃起来,那不怒自威的架势,又让在场弟子看了胆战心惊,害怕惩罚会落在自己头上。
清庸抬起右手,凝聚白色气焰至手心,朝众弟子方向挥去,瞬间白色气焰做离弦之箭般飞去,围困住司念,动弹不得,又将其跃过弟子头顶,带到了众长老的面前。
司念在半空中失去了重心,牢牢的摔在了地上,她吃痛的抬起头,发现各位都用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她,而自己却像蝼蚁匍匐在他们脚下一样。
老谋深算的清庸长老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端倪,“你非人非仙非魔,却妄图混入我清玄,说,你到底是何方派来的,你这妖女!”
这句话最末尾的两字一说出,清庸自己都颤了一下。
所谓妖女,不过是容貌艳丽又隶属魔道女子的别称罢了,哪来真正的妖呢?
“什么非人非仙非魔,我上你这清玄门来,自然是来拜师学艺的,你可倒好,自己在这阴凉处说着废话,让我们这些求学的弟子在大太阳底下晒着。”司念不服气的回嘴。
清庸长老眼睛眯了起来,“倒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我且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何方来历,竟然连我都看不出你属于哪一道。”
“你们这群人可真奇怪,怎么一见我,就问我哪一道呢?我刚来这,我怎么知道我是哪一道的?”
“你仔细看看你周围的人,有些人他们的脚底下围绕着白色气焰,是证明他们来自仙家;有些人围绕着是淡黄色气焰,是来自人道;而黑色气焰则是属于魔道的人,可他们如今已经销声匿迹十年了,想必也已经灭绝了。而你,却是这九州大陆唯一一个这三道之外的人。”
清庸长老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用最大的恶意揣测着说:“丫头,你该不会是妖吧?”
“妖妖妖,妖什么妖,你怎么见着一个长得比你好看的女子就说是妖女,你叫妖女叫习惯了吧?”听到这两个字,不知为何司念竟然有点害怕。
清庸冷哼一声,“哼,你只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罢了,如果真的是妖女,那我清玄可容你不得。自古正邪不两立,若收了你这妖女做弟子,我清玄如何对得起九州。”
司念也冷哼一声,“说的好像我一定要拜入你这清玄门一样,更何况,我就算是妖,我从未做过一件坏事,我与你初见时你却口口声声说我是妖,我想,在你们这群人眼里,应该从不分善恶,只分仙魔吧?”
这最后一句话,使得清庸魔怔,因为曾经围剿司空寂的那一天,她也说了同样的话,这不经让清庸更加恼火。“魔就是魔,妖魔皆为异类,只要生而为魔,我清庸就有义务除之,如同十年前的司空寂,如同今天的你。”
“好啊,”说话间司念站起身来,与清庸对面而立,下巴高高扬起,不屑的说:“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你求着我做你清玄门的弟子,我都不要。”
清庸冷笑:“我清玄门从不收妖魔为徒。”
话毕,司念就将腰间的圆形玉佩取了下来,跑到林汉洲面前扔在他怀里,说:“林师兄抱歉了,看来你们这清玄门跟我八字不合,我还是赶紧走吧。”继而转身快步离开此地。
而清庸仔细看那玉佩后,勃然大怒:“林汉洲,你怎可将你代表身份的玉佩随手赠予一个妖女!”
林汉洲收好玉佩后立马从弟子中间走上前来,“师傅恕罪。弟子……是见这位姑娘心思单纯、不谙世事,所以才想好好教导她。”继而抬头,直视清庸:“就算她是妖女,可是我相信她没有做过一件坏事,而且弟子有信心,可以让她弃恶从善的,师傅,请给我一个机会吧。”
“哼,我给你机会,可若养虎为患,谁又给那些无辜百姓一个机会?”清庸说着,右手抬起,注入灵力,“今时不同往日,九州已和平了十年,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这是心怀天下之人才有的格局,汉洲啊,十年了,你终是不懂。那么今日,就别怪我对她严刑逼供了。”
话语间,清庸的右手闪烁着耀眼的白光,将离开的司念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被束缚住的司念自知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只好四处张望,看是否有谁可以救她,但是环顾一圈四周都是普通弟子,哪有可以救她的人?
这个时候司念想起了傅星沉,她都消失了这么久,怎么这次傅星沉却没有及时的出现在她面前,带她回家呢?
于是司念一声大喊,希望他可以听得见:“师傅救我!”
正在赶来路上的傅星沉老远就听见这一声呼救,刚进入清玄门后就看见司念被清庸用灵力束缚在原地,止步不前。
也不知道哪里惹怒了那清庸?
傅星沉正要出手之际,却发现已经有人先他一步挡在司念面前,妄图阻止清庸。
“师傅,既然弟子已经答应她收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冲她刚刚唤我师傅的份上,师傅你可不可以放过这个徒孙呢!”林汉洲也立马将灵力注入自己的双手,挡在她身前,但是在清庸眼里,却如同螳臂当车。
原本林汉洲是没有胆量去抵抗他这个师傅的,可是司念的一声“师傅救我”却触动了他的心弦,如果当初那个人也这样向他求救,他是不是也会像此刻一样,护在她的身前呢?
清庸收回手,灵光依旧闪烁着,他看着林汉洲,嘲笑道:“汉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命中注定被妖女迷惑啊!正是因为十年前,为师替你除了心患,你才有今日地位,而如今,你又要上演一遍吗?那为师也会像十年前那样,再杀一个!”
原本司念以为,清庸会看在这个弟子的份上,饶她一命,结果反倒触怒了清庸。他一巴掌将林汉洲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了出去,而林汉洲却毫无反抗之力,摔在白玉柱子上,受了轻伤。
接下来清庸凝聚全身灵力,使出自己的大招,瞬间这清玄门内一片飞沙走石,风云变幻,堂下弟子也并无灵力,在风中摇摇欲坠,旁边的长老也仅能用灵力保全自身。按理说,除掉她一个小小的喽啰,根本不需要使出大招,而这一次,清庸是杀鸡给猴看,一方面想在众弟子面前展示出自己的灵力,另一方面,是为了林汉洲的前途。他用灵力召唤出八卦大阵,佛光闪现,烟雾弥漫,令人睁不开眼,朝着司念的方向飞去,只要被这八卦大阵过身,即刻灵魂与身体分离,继而灰飞烟灭,这一幕,司念仿佛经历过,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危险,让她不知所措。
在众目睽睽之下,八卦大阵过了司念所在之地,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小丫头此刻应该灵魂飞出,即将被打入地狱时,可即将出现的一幕却让所有人惊讶。
只见司念还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全身周遭还有一口透明形态的巨大钟护体,钟的旁边,则站在一位人心难测的尊者,傅星沉。
“不好意思,刚刚她叫的师傅,是我!”
林汉洲捂着胸口,面对突然的这一切目瞪口呆,可还是飞速跪下,道歉说:“尊者对不起,弟子不知道她是你的……”
“我的爱徒想另寻恩师,来到此处,却被冤枉为妖女。俗话说的好,这打狗也得看主人,清庸长老,我敬你几分薄面,但是对我徒儿下此狠手,有失身份吧?”说完傅星沉看着司念,关心的问她:“刚刚清庸长老,没伤着你吧?”
“汪汪。”司念学了声小狗叫,又摇摇头。之后走到傅星沉的身后,拽拽他的衣裳,小声说:“傅星沉,给你添麻烦了,不过你再晚一步,可就没徒儿了。”
傅星沉摸摸她的头发,虽然特想脱口而出一句:让你瞎跑!可是看在她今天受了惊吓的份上,也就算了。
“清庸不知尊者今日出关,有失远迎,还望海涵。”说这清庸长老难得向人弯下他那尊贵的腰身。
“什么?尊者出关了?”
“他就是尊者?!”
“我终于见到尊者的真面目了!”
听见清庸都向傅星沉躬身行礼,还尊称一句“尊者”,想必他就是这九州大陆唯一一位年少成名的尊者,傅星沉了。
继而在场所有人乌泱泱的纷纷拜倒,他们挥起的衣袖像是一片云彩,千人朝拜并且大声齐喊:“恭迎尊者出关!”
这一喊,把司念给喊懵了,原来她的师傅就是传说中人人敬仰、地位崇高的尊者。
清玄堂前,拜倒一片,唯独司念依旧站在傅星沉身后,拽紧他的衣衫。
司念惊讶问:“傅星沉你就是那大陆唯一的一位尊者吗?那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呢?还在我面前转悠的跟普通人一样。”
傅星沉伸出右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个板栗,“你也没问啊。”
这个司念身份惹人怀疑,身后还有不少弟子伸头张望,原来她除了有林师兄保护外,还是尊者的徒弟。这个尊者一闭关就是八年,从未出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一个女徒弟。
“本尊近日出关,不想惊动众人,无奈顽徒性格乖张,特此抓她回去。”说着又对司念继续:“玩够了吗?别打扰人家面选,跟我回去吧。”
清庸出声将他拦住,恰好司念也不想回去。
“尊者抱歉,这丫头也没说明她是您的徒弟,我也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不让她为祸人间,不过话说回来,尊者,你这爱徒,身份还真是奇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