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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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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望着训练场里意气风发的两人,不禁感叹了声青春年少的美好。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白黎是我们这儿的教练员,如果你想的话,是可以找他陪练的。”老板憨笑着摸了摸头:“120块一个课时。”
徐思波牙关咬紧,输得并不服气,可又不得不投顺:“谁要他陪练啊,我家里可是请了专业教练的。”
白黎摊了摊手,随意将鸭舌帽往头上一搭:“清理球场去吧,小朋友。”
随后又问向中年男子:“老板,今天有人帮忙干活了,我可以早走一会儿吗?”
“哦,行。”中年男子看了看时间:“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今天辛苦了啊小黎。”
白黎挥了挥手,压低帽檐便迈出了训练场,只留下徐思波在后面骂骂咧咧。
“可恶,我为什么要答应他做这种事情。”
徐思波捡起地上的破损的羽毛球,扭头看向常游鑫:“都怪你,要不是为了给你介绍小姐姐,我何必沦落于此。”
常游鑫懒得搭理他。
“喂,常游鑫,你倒是来帮我收拾一下诶。”徐思波抱起散落在训练场里的器材,口中抱怨声不断。
白黎听见徐思波唤身后那人的姓名,脚下一顿,驻足侧目瞥了两眼后便离开了。
“为什么要我帮?”常游鑫自始至终视线都没离开过手机屏幕,“赌输的人又不是我。”
徐思波白了一眼他这所谓的‘好兄弟’,口中不自觉骂了一声‘狗东西’。
常游鑫站起身,完全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对了,刚才那人……你认识?”
“你不认识?”徐思波反而有些惊讶,但转瞬也想明白了。德中里除了几个著名的美女外,他常游鑫还认识谁。整天用鼻孔看人,怕是连自己班的人都认不全,更别说隔壁班的白黎了。
“高二七班的白黎,和你一个年级的。”
说来也可笑,他们两人今年本都该是高三,但常游鑫曾因为某些特殊原因留了一级,才导致比他矮了一个年级,还在读高二。
常游鑫凑了过来:“白黎?你是说……他姓白?”
“对啊,怎么啦?”徐思波纳闷了,自家兄弟这突如其来的兴趣是来自哪里。
“不会是那个‘白’吧?”常游鑫脸上表情略带诡笑。
徐思波立马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你是说那个白家?不可能吧,他那穷酸样子可不像是装的。”徐思波思索了一会儿说:“更何况……白沅晞就在咱们学校,可没听说过他们俩之间有过什么交道。”
“是吗?德安市姓白的人可不多。”
常游鑫挑眉凝视着白黎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让徐思波有种不祥的感觉。
“喂,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我告诉你,那白黎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听说上课睡觉、打架,从不干好事,以后就是妥妥的街溜子货色。”
常游鑫权当对方说的是耳边风:“你怕他啊?”
徐思波恨不得跳起八丈高:“我?怕他那张玲珑小脸?开什么玩笑,只是我妈不让我和差生接触,怕把我给带坏了。”
常游鑫瞥了眼对方那副痞样,谁带坏谁可不好说呢:“那你还敢叫我出来?”
“哎哟,咱常家二少爷怎么能算是差生呢。”徐思波立马换了副嘴脸:“看我和你玩,我妈高兴还来不及呢。”
常游鑫懒得和他油嘴滑舌,径直走向正准备收拾的老板处。
“老板,你刚说他是陪练?”常游鑫指了指白黎离开的方向。
老板抬起头,笑眯眯地说:“是啊,小兄弟你要买课吗?白黎可是我们这最优质的训练员,课程很实用的。”
“我看看。”常游鑫若有所思片刻,伸出手指在桌面手册上敲打了下白黎的名字,“行,就要他。”
徐思波从身后冒了出来:“常游鑫你干嘛啊?就你那水平有必要请私教吗?我教你不就得了。”
常游鑫:“跟着你学啊?学技巧都是其次的,主要还是怕球品被玷辱了。”
徐思波无语。
找私教就算了,还找的是自己学校的同学,这要是在校里碰见不得尴尬死。转念一想,徐思波还是觉得自己多虑了,以常游鑫的脸皮厚度,没尴尬死别人就算不错了。
“喂,收拾完没。”
常游鑫付完款就准备走了:“西区新开了家电音club,咱今晚瞧瞧去。”
“得嘞。”徐思波瞬间来了兴趣,三两下便收拾完器材跟了上去。
数个小时后。
德安市西区。
灯红酒绿的电音club里,男男女女挤在一起,劲爆的音乐就算让人凑在耳边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昏暗的舞池里仅有一束一束的镁光灯扫过,光影下是彻夜疯狂的人们。
舞台上卖力搓碟的DJ激起人群中的狂妄,便随着音浪一波又一波的扭动。
“靠,这可真带劲,比Delusion那边气派多了。”
徐思波显然是有些喝上头了,左手握着小半瓶科罗娜,举起右手跟随着人群晃动。
“你说什么?”常游鑫搂着不知姓名的卷发美女,大声询问对方。
“我说……算了,Never mind。”在这音浪中,徐思波就算是靠喊的,对方多半也是听不见。
常游鑫伸出手指夹出卷发女杯中的橄榄,行为暧昧地放入对方舌尖,指腹恋恋不舍地在对方上唇游走。
“酸不酸?”
卷发女摇了摇头,将橄榄顶在双齿间,垂眉凝视眼前这个模样俊爽的少年。虽然仅仅认识不到三十分钟,但不妨碍她的紧身top吊带又松了两节。
常游鑫刚想俯身接过对方齿间的橄榄,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常游鑫不算是一个能记人脸的人,甚至在学校能叫出名儿的都少得可怜。但他却一眼认出了在角落昏昏欲睡的白黎,也有可能是下午才见过对方的缘故。
和拥挤、嘈杂的人群不同,白黎仿若格格不入,一个人坐在吧台角落趴在桌上打瞌睡,看起来还睡得挺沉,也不知道在这嘈杂的音量下是怎么睡着的。
如果不是对方那身工作服,常游鑫还以为白黎是喝得不省人事。
“白黎?”徐思波显然也顺着常游鑫的视线发现了对方,“晦气,怎么又是他。”
徐思波瞧见白黎的打扮,讥笑两声:“在这打工?搁着偷懒呢。我去叫店老板好好教训下他。”
常游鑫一手拦下刚想转身的徐思波:“等等,让我去会会他。”
“你?”徐思波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好兄弟,爱管闲事这遭可不是他的风格。
常游鑫搂着卷发女,三两步走近了白黎身旁。
“哐当”一声,酒瓶清脆地与吧台大理石面发出撞击声。
刺耳的碰撞声让白黎侧脸动了动,慵懒地抬起身子,眼睛略带朦胧地看向面前二人。
瞧见对方半天不说话,白黎开口问:“有事吗?”
“还有事吗?”常游鑫指尖在吧台桌面上敲了敲,“酒杯都空了,看不见吗?挺没眼力见的。”
卷发女撩了把头发,靠在常游鑫肩上附和:“这就是这家店里的服务态度?真是拙劣。”
白黎觉着自己可能是睡懵了,眼前这满是火药味的两人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哑巴啦?”卷发女按住酒杯下端,滑近白黎身前:“叫你倒酒啊。”
白黎仍然是一动不动。
眼尖的服务生一眼瞥见了角落这边的窘况,小步跟了过来。“哥,你们是要添酒吗?让我来就好。”
服务生刚想给常游鑫的杯中添酒,却见对方伸手将酒杯移了开来。
“不用你添,他来。”常游鑫脸颊微微有些红,像是喝多了。
酒保无奈,发酒疯的客人他见得多了。只是没想到这边新店开业第一天就出现了。
常游鑫怀里的卷发女显然是很会察言观色,立马知道了身边俊朗少年的用意,言语轻佻地说:“他不是这儿的工作人员吗?”
“是工作人员,”服务生应下,“但不是……”
卷发女止住对方的话语:“是工作人员就对了,为顾客添酒不是天经地义吗,难不成还要人教啊?”
常游鑫就喜欢这种有灵性的女人,亲吻了下身边人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的白黎。
白黎视线落在了即将饮尽的玻璃杯上,面无表情地接过,往吧台后方迈去。
“这就对了嘛,打工仔就要有打工仔的样。”卷发女得意地看了看身边的人。
常游鑫斜视白黎到后方添酒的背影,眉头轻轻挑起。直到对方回来,恭敬地将酒杯递在自己手中。
卷发女伸出手,手指故意一塌,盛满的马提尼便洒落了一地。
“哎呀,”卷发女嫌弃的甩干指尖的酒精,“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可要投诉去了。”
白黎微微一愣,表情仍然没有丝毫变化。“抱歉,客人。我这就重新给你倒一杯。”
白黎从吧台后方摸索了一阵子才找出抹布,熟练地将洒落的酒精擦拭干净,将手指清洗干净后才重新盛上一杯马提尼。
“谢了,”常游鑫替卷发女接过玻璃杯,俯低身子贴在白黎耳边轻声说:“赚钱一直都是这么残忍,不是吗?”
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常游鑫搂着卷发女笑盈盈地接着去找徐思波碰头了。
白黎的耳朵有些痒。
这话……是在说教他吗?
“白黎,你认识他吗?”服务生等两人走远后才询问起来:“怎么感觉他在故意找你麻烦。”
白黎耸了耸肩,并没有正面回答。
常游鑫是吗?谁会不认识呢。